末世之惊魂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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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湖上随风轻晃,月色如银,流泻铺满湖面。邵涵靠在船窗享受这末世后难得的清净与悠闲。某个睡着了被风吹得泛冷的人又往他这边凑,邵涵侧身帮他挡住风,没再踢开人,心里泛起一种难以言说,从未经历过的情绪。
次日确认邵涵没大问题了,两人即刻往回赶。他们这次出来耽搁的时间太长,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37号其他队员的疑问,竟然在林中遇见了前来寻他们的宋波、余青英和林予枫。
齐封拿了秦思远配备消声器的枪,没必要再套上那身丧尸血衣,仅将邵涵的衬衫围在下身。碰上宋波等人时,双方都呆了,尤其邵涵齐封衣衫不整的模样,更令宋波等人想入非非。
“我们还以为你们久出不归遇到什么危险,原来……”余青英似笑非笑打量两人,有秦思远和林予枫在前,他们这几人对男人之间的事情既不陌生也不反感。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齐封深深觉得他完蛋了,这下子他就是有二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他的节操啊!
“我们在想哪样?”林予枫挑眉调笑,他虽然不怎么待见邵涵,齐封性格倒挺讨喜的。不过邵涵脾气冷人又自私,齐封的口味也忒独特了。
“咳,我们回去再说,这附近丧尸不少。”宋波干咳两声打破僵局,眼神也直在邵涵齐封两人身上打转。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怎么就没看出来?
悍马就停在奔驰商务旁,林予枫他们是见着车才进到林子里误打误撞遇见两人的。五人合力挖出物资,宋波上了齐封他们这车,齐封这才得空询问他们寻来的始末。
原来宋波回城与余青英会和后,带着集结的建筑队就预备出城。不料没物资队护卫,城门军队压根不让他们走。由于物资队必须对携带的建筑队员的安全负责,余青英好说歹说才跟了个队伍混出去,等宋波带着余青英回到落水渠,天色都黑尽了。
除了他们落水湖那边还来了个13号物资队,是负责湖周建筑围墙工事的,那队给他们捎带来余下的材料,双方倒是各做各事,互不干涉。由于秦思远这边物资队员都躲着懒等建筑队来,下黑了也没多少进展。思及路途较远,他们干脆就在湖畔离13队不远的地方扎帐篷住下了。
上半夜风平浪静,下半夜轮值的是付志强和袁毅,其他人好梦正酣。待建筑队惊觉有黑影摸进他们帐篷的时候,已经有人被咬了。
凄厉惨叫在建筑队帐篷里不断响起,建筑队不比物资队受过训练,人们拥堵在帐篷口,被困在帐篷里的慌乱之下互相践踏。秦思远领着人赶紧撕破帐篷,当应急灯照亮里面时,众人都惊呆了。
付志强正抱着个男人的肩膀大口撕咬,男人还没死透,全身抽搐血喷溅得四周全是,附近的人全避得远远的,不少人被踩在同类脚下不知死活,遍地血肉模糊。
说实话,当秦思远见到只有一只丧尸时,是松了一口气的。但他心还没落回胸腔原处,背后就传来一声枪响,外围一名队员重重压在旁边人的身上,顷刻咽了气。
营地里顿时炸了锅,秦思远立即将矛头调转背后。在他眼里,人比丧尸可怕,丧尸只懂得遵循原始本能寻找啃咬食物,而人心险恶目的难测,至于带着枪的人类,更加棘手。
37号队员一分为二,一半由林予枫带领去处理已变异的付志强和帐篷里的伤员,另一半由秦思远领着,以石膏板为掩体,呈弧形将方才发出子弹的方向包围收缩。
这晚正是邵涵齐封在湖里泡了整夜水的那一夜,月色模糊,湖畔水源丰沛草长及臀,极易隐匿行踪。秦思远搜索了一段一无所获,正要放弃,另一边又是连续几声枪响和惨叫。
“妈的!”连续被偷袭,历来冷静的秦思远也怒了。离他最近的是余青英和魏何,他打个手势示意两人跟上,压低身形就往发出枪响的位置挪。
“队长,没人。”先他们一步的是霍文思,他们过去时他已经转悠了一圈。
“哪个兔崽子敢趁火打劫,被我逮到非扒了他的皮!”魏何是个脾气火爆的,没来由队里就去了四五个人,还丢了一支枪,气得他直跳脚。
“有枪,知道咱们在这的,也没多少人。”余青英寒声道:“恰巧那边就有一个。”
她手指的是13队的驻扎营地,按理说他们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那边还是一片静谧就不合常理。结果话音刚落,从那个方向又是两声枪响。
这下13队的嫌疑骤然上升,秦思远等半队人集结了准备靠近看个究竟,还没等靠近,一连串的子弹梭子般就往他们这行人扫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我操,真是这群狗R的!”不等秦思远发话,魏何举枪直接反击,两边你来我往,一时间子弹整天价响,形势乱成一团。
“思远?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这打起来了?”一人潜伏至秦思远身后,正是赶来的林予枫。
“枫?回去!”
“回个屁,你们打得这么热闹是想把丧尸全引来是不是?为什么跟13队的干起来了?”
“是那群狗R的偷袭咱们!”回话的是魏何。
“之前枪声是沿着这条线走的,我带人想过来查看个究竟。”
“他们偷袭咱们干什么?我们这边没物资。”林予枫疑惑。
当前物资队相互提放并不稀奇,满载而归的队伍被觊觎的多去了,但他们不过是城外物资队,身无长物,13号队为什么要浪费子弹偷袭他们?
“我总觉得有什么误会。”
“我也觉得蹊跷,不过——”秦思远摊开手心,露出两粒子弹壳,“这两颗弹壳是在我们队员尸体边找到的,与基地派发的一致。”
“可是……”林予枫话音未落,背后逐渐稳定的营地再度沸腾起来。
“丧尸!丧尸来了!”
“我操,今天是撞了哪门子邪!”魏何骂道。落水湖三面环山,他们选择的营地位置正是落水湖对外咽喉处,利于观察外界形势,但丧尸来时亦是首当其冲。这下子他们腹背受敌,一时进退维谷,两头不知先顾哪边。
“霍文思和我留在原地,有情况立刻发射信号弹。其余人全部跟秦思远回去清理丧尸!”林予枫直接替秦思远作出决定,秦思远瞥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率人迅速往回赶。
林予枫倒不十分担心。刚才处理完付志强和伤者,他知道附近丧尸肯定会被惊动,已经做了些布置。见秦思远去得远了,自己一个猫腰潜入草中,绕了半个圈向13队营地靠近。
“你是军人?”林予枫潜行的方式显然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他身后忽然传来细微人声。
“你不也是。”林予枫头也不回,淡淡说道。
霍文思加紧数步与林予枫平齐,敛了平常的温文笑容,面色严肃。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才,你握枪的姿势。”林予枫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前方不远依稀可见草中也隐藏了几个人。
林予枫持枪碎步前行,待到离那几人五步远的距离,倏然举枪轻喝:“放下枪!”
他枪管指向一个三十多岁精壮男人,男人被四个人围在中间,明显是他们的头。
“我保证他们四个都没我快,你要不要试试。”林予枫被四把枪对准头仍面不改色,冷笑道。
精壮男人犹豫片刻,让手下放下枪。
“你是37队的人?”
“不错。你是13队的队长?”
“副队长。”
“为什么偷袭我们?”
“明明是你们偷袭我们!”精壮男人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们队员在营地中弹身亡。”林予枫食指轻动,作势欲开枪。
“不可能!我们队员全员都在营地!”男人急了,声音也拔高许多。“我们是听见你们营地的喧闹才惊醒的,当时全队人都在营地。我们以为有丧尸来袭,准备清理丧尸,却看到你们队长和队员手持武器潜伏到我们营地前方。”
“果然有问题。”林予枫身为前刑警,对对方所言真假一目了然。枪在林予枫食指转了个圈,瞬间被关掉保险别入后腰。
男人同时醒悟:“有人挑拨离间坐收渔人之利!”
“不错。既然误会解开了,先携手对付丧尸如何?刚才响动引来了不少丧尸。”林予枫扫视附近,他从湖口至此都未发现人类潜藏的踪迹,究竟是谁?
远处,草丛深处。肌肉虬结的壮汉遥望远处两队握手言和共对丧尸,腹中大骂。跟踪了一天一夜,浪费了他二十来发弹药却是无功而返,枉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如今只能另换目标了。向身后一挥手,暗处的十几个身影一阵晃动,利落撤退,不留一点痕迹。
落水湖口正战得如火如荼,好在林予枫早安排人用厚厚石膏板封住道路大部分,只留下一道两人宽的口子,丧尸也并非同时涌至。建筑队员抵住石膏板,物资队员守住隘口,虽然疲累紧张,人员倒无太大伤亡。
13队队长率人前来援助时,37队队员均颇为吃惊。林予枫大致说明情况,两队暂弃前嫌,同心协力,直至天光大亮,才杀尽最后一只丧尸。
石膏板内外血流成河,青绿草叶尽数被血液和脑浆覆盖,丧尸死无全尸,残肢断臂四处散落,清晨朝阳照耀,宛如人间地狱。两队队员一旦松懈下来,个个伏地大吐特吐,尸臭味、血腥味、呕吐物的酸馊味熏得人头晕眼花。
秦思远按捺住翻江倒海的胃,命令队员清点伤员。37队伤亡惨重,11人死27人伤,其中14人能确定是被丧尸咬伤或抓伤。13队也有4人受伤,这18个人被围成一圈,或坐或站。
不远处落水湖面水波滟潋,被阳光镀上点点金光,群山倒映,薄雾轻漫,美得如梦似幻,与营地的血腥形成鲜明对比。人们保持着沉默,谁都不愿开口,打破这份沉寂。
“你们……自己动手吧。”秦思远声音低沉,匕首随着话语被抛至地面。
这句话魔咒般,敲碎安宁假象。被围住的人面露绝望,有人低声啜泣,有人唇角含讽。
“凭什么!都是用命去拼,凭什么你们没事,我们……我们……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脚踢飞匕首,大声质问,到了话尾已是声带哽咽。
没人应答,营地再度恢复寂静。
一个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中年人悄无声息爬起,秦思远眼眸微眯手探向后腰,却见那中年人慢步到被踢飞的匕首边,弯腰捡起。
“魏何,我跟你认识不久,不过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匕首出鞘,在阳光下反出耀目金光,中年人握紧匕首,看向魏何。“我老婆胆子小,儿子才三岁,你能帮我护着他们吗?”
一米八个头的魏何已是泪花盈眶,声音嘶哑:“李哥,你放心。”
“好……那就谢了。”谢字方落,中年人匕首插入喉管,目露痛苦,喉咙咯咯数声,软倒在地。
李哥这一刀如同引线,不断有人拾起匕首,然后倒下。许多人不忍再看,别开头失声痛哭。秦思远即使黑道出身,比这更血腥的场面不是没见过,但此刻也是说不出的压抑难受,林予枫站在他身边,两人双手紧握,感受彼此不为人知的轻微颤抖。
十几条人命转瞬即逝,与杀戮丧尸不同,这些都是活生生的、还未变异的人类,前一晚共同战斗的同伴。其他队员纵使幸存,心情亦是沉重万分。出了这么大的事谁都没心情继续修筑任务,默默收拾残局,准备回XA基地略作休整。
落水湖作为灌溉水源,尸体当然不能就这样搁在湖边。丧尸尸体在原地进行焚烧,自杀的队员尸体则被抬上卡车运回基地,至于部分受伤原因不明的人则单独一车,由时间来判断他们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林予枫又绕了湖周一圈,终于找到数道草叶被人类践踏留下的痕迹,大致判断人数至少十人以上。霍文思也随同在侧一起探查,不再隐藏军人的身份。
这行人回到基地,自然毫无例外的被盘问观察。秦思远和13队队长左鸿飞在霍文思引领下,直接来到史彬办公室。
史彬已经接到消息,正端坐椅上。秦思远和左鸿飞也不客气,直接坐上沙发,挑明来意。
“史少校,能否请你解释一下在民间物资队里安插军官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关于昨晚,我听霍文思汇报过了,我很遗憾。”史彬递过两支烟,避过秦思远的问题。
秦思叼着烟却不点燃,只是冷笑。
“至于小霍——阁下是什么背景,你我心知肚明。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原来的事咱们都一笔勾销,不过枪支弹药发下去,总得有人盯着。”
“既然有人盯着,昨晚偷袭我们的算怎么回事?”
昨晚若非第三方偷袭引起37队和13队的冲突,他们两队根本不会发生那么多伤亡。
“这件事……”史彬轻揉额头,他揣测过是其他队伍见利弃义,遗留的弹壳也说明枪支弹药都属于基地,但是每个队他都安插了人,除了5队和17队接了城内任务超期未归,11队暗探意外殉职,其他队并没有异常回报。
难道是这三个队的其中之一?还是有外来人员伺机夺取了基地人员的武器?
“怎样?”秦思远眼神不善,左鸿飞亦是冷眼旁观。
“付志强被猫抓伤却没人知晓,致使丧尸化引起混乱;基地有人持械作乱我却毫不知情,最终导致伤亡惨重,这事大家都有责任,军方不会就此推得一干二净。我会安排人进行调查,给你们一个结果,但37队此次的任务奖励也将减半作为惩罚。另外,两位的应急指挥能力确实不错,近期军队内部会有一个重大任务,不知道两位是否有意参加?”
“什么任务?”
“任务内容暂时保密,我保证奖励肯定强于基地发放的普通任务。”史彬似想到什么,忽而一笑,“秦队长,我听小霍说你……朋友,林予枫,枪法相当不错,原来是刑警,却因为旧伤没能入选物资队,是吗?“
林予枫是秦思远死穴,秦思远暗自戒备,问道:“不错,你有事?”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也能参加军队的此次任务。各队人才济济,两位队长,你们可酌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