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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同样爱-第14部分

小说: 同样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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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假错案?怎么可能?法律是公正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谭舒阳又开始宠溺地笑,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收住笑容说:“你说他爸爸在坐牢,但萧楚严又说他爸爸病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唐乐声音沉了沉,“他姨奶奶当时的原话是说‘他爸在牢里被人打了。’”
  谭舒阳脸色猛地沉下来。
  第二天,一直到晚自习结束,班主任何老师都没有再追问萧楚严叫家长过来的事,萧楚严觉得很奇怪。后来他想,也许何老师昨天只是一时在气头上,事后也没想太多吧,心中对何老师的怨恨不禁就淡了许多,甚至还有些愧疚。他当然不知道谭舒阳和唐乐一起去找何老师的事,还天真的以为是班主任认识到自己的不公正。这是第一件让萧楚严觉得奇怪的事。
  第二件让他觉得奇怪的事,就是隔了两天后,唐乐重新开始叫他一起吃饭、晨跑、上课、下课,对他竟然完全像从前一样。
  第三件让他奇怪的事,就更让他奇怪了。这个星期星期天下完第四节课后,徐磊竟然在课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跟他说:“萧楚严,校运会那天你爸病了;你突然走了,这事我没弄清楚就找你打架,是我不对。”然后张天哲、周理等几个当时打架的人,每个人都跑到萧楚严面前说了对不起。乍听到他们的道歉,萧楚严别扭的觉得感概,但见他们目光真诚,也就放下心来。
  要知道,打架事件过后的那一个星期,整个班级,男生对他畏惧和视而不见,女生对他怨怪和咂舌。女生总是更小气些,有时候故意在他面前咂舌两句,他不愿跟女生起冲突,便当作没听见。而宿舍里的人除了唐乐和谭舒阳,完全没人跟萧楚严说话,连最和善的郑新也对他不理不睬。
  排挤他的无形的压力散布在整个班级,也正因如此,当唐乐一如既往的跟在萧楚严身边的时候,萧楚严才会惊讶万分。
  这都不是最惊讶的,最惊讶地是谭舒阳,他竟然开始和自己,和唐乐走在了一起。但对于谭舒阳的主动友好,萧楚严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如既往的采取冷漠而无所谓的态度。
  三个人走在一起,唐乐很好地担当者润滑剂的作用。
  或许是因为谭舒阳的关系,班上的男生并没有对萧楚严采取另类的态度,他也在稍微被排挤了一两个星期后,被重新融入进了集体,而校运会的事,就这么翻过去了。
  时间缓慢地流逝着,一眨眼,高一上学期已经结束,到了寒假。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多多支持~留言以示鼓励~谢谢啦~

  ☆、生活残酷而现实

  这个寒假,萧楚严姐姐没有回家,说是在北京找了一份寒假工,打算自己赚点钱贴补。过年那天,萧楚严妈妈带着萧楚严去监狱和他爸吃团年饭,前两年过年都是一家四口在一起,今年萧楚严姐姐没有回来,一家三口一起过年,也算得上温馨。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着饺子,看着电视。电视在播春晚,□□唱着《越来越好》,萧楚严妈妈听着喜庆的歌词,低声对他爸说:“你放心好了,就快了,我一定会给你办成的。”萧楚严爸爸听了,默默低下了头,说了句:“没事,你慢慢来。”两人言罢,就静默不语。萧楚严坐在一旁,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但事实上,他知道他妈说的是什么。
  自从他爸被打后,精神比之以前就更加颓废了,不止颓废,言谈中更多了几分唯诺。萧楚严看着这个和从前骄纵判若两人的父亲,心里不是滋味。虽然监狱给他爸换了牢房,让他免于受同牢房人欺辱的皮肉之苦,但他妈还是下定决心,要给他爸搞“保外就医”。萧楚严一开始不知道“保外就医”是什么,跟他姐打电话的时候,他姐告诉他:“就是爸爸可以不坐牢,可以回家。”萧楚严很高兴,期待着“保外就医”能顺利弄成。
  “这事你慢慢来,别太辛苦了。”萧楚严爸爸突然对他妈说道,说完夹了一个饺子放到萧楚严妈妈碗里。萧楚严记得从前他们总是常为家务琐事争吵不休,从未看过他们如此这般体贴彼此的模样。看到父母和睦,他心下又是一片欢喜。
  大年初六这天晚上,萧楚严妈妈突然叫萧楚严和她一起去他爸爸案子所在的市检察院一位李检察官家里拜年。这还是第一次,萧楚严和他妈妈一起为他爸的事奔走。此前他妈从来不让他过问他爸的事。
  他妈不说,他也就不问。
  这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幼年的经历让萧楚严与父母之间的感情较为淡薄,平时也就较少沟通,一方面也是他妈觉得他年纪小,不想让他操心这种事,他小孩子也操心不了。他妈只督促他好好念书。
  然而当他妈和他第一次一起为他爸的事情忙碌时,还是让萧楚严心下欢喜,总觉得自己也在为这个家庭,做着越来越好的努力。尤其看着原本精明能干的母亲,也日渐憔悴下来,萧楚严更感自己的责任渐渐重大。
  两人准备了大包小包许多礼品出门。萧楚严问他妈:“保外就医是不是很难?”他妈叹了口气,好像安慰自己地说着:“快了,快了,就快了。其他关系都已经打通了,只剩下李检察官了。”萧楚严才知道“保外就医”的事情已经操作得差不多了,心情顿时高兴起来,但看着他妈泛白的发根,又止不住泛起丝丝难过。他问他妈:“只要这个李检察官同意了就行了?”他妈点点头。萧楚严心想,他妈这次带着他一起出门办事,也许是希望到时候他在一旁旁敲侧击什么的,于是心下开始构思,待会到了李检察官家里,自己该怎么说,一边想着,一边有点儿紧张,毕竟是第一次。
  但世事常常戏剧。
  萧楚严记得走进李检察官家里时那种惊讶——他竟然在那见到了谭舒阳。谭舒阳坐在屋内,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萧楚严满脑子空白,不明白谭舒阳怎么会在这里?谭舒阳也很讶异,目瞪口呆地看着萧楚严和他妈妈,问:“萧楚严?你怎么来了?”萧楚严一句话也不知道说。谭舒阳又问:“是来找我舅舅有什么事吗?”萧楚严才知道原来李检竟是谭舒阳的舅舅。他舒缓了一下刚进门的窘态,支吾着低声答了谭舒阳一句,“有点事。”谭舒阳似乎感觉到了萧楚严的尴尬,便没再多问什么,只连忙起身去泡茶。
  萧楚严妈妈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交谈,她一进门后,就不停地对李检察官说着过年的客套话。
  “李检,新年好呀!又来打扰你啦!祝你新年万事如意,步步高升!”
  李检露出无奈的笑容,也祝贺道:“新年好,新年好!楚大姐,你看你,又提着这么多东西过来了,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待会全带回去。”
  “一点小意思,李检不嫌弃就好!”
  萧楚严妈妈和萧楚严两人把礼品放下后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萧楚严妈妈好似十分紧张,坐得拘束谨慎。萧楚严也不例外,按照平常,他一贯自傲坦荡,到任何地方都不至于拘束,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一想到自己父亲的事情要被谭舒阳知道,心情就羞耻恼怒。他如坐针毡,路上想得好好的话全部忘得干干净净,竟只想像个逃兵一样赶快离开,但双脚又像钉在地上一般,无法动弹。
  萧楚严妈妈跟李检察官拜完年就直奔主题:“李检,我们家老萧的事就麻烦你给通融一下吧!”
  李检一脸凛然,说道:“楚大姐,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老萧的事办不成,真的办不成。”
  萧楚严妈妈只是不停地恳求:“李检,拜托你了,拜托你了!我知道你是大好人,一定会帮了这个忙的。” 
  李检显得有些不耐烦,说道:“楚大姐,我跟你说过,保外就医有非常严格的手续规定,至少要执行刑期三分之一以上的才可以办理,老萧他不适合,他还没有执行完三分之一以上刑期。”
  “保外就医”有非常严格的手续规定,必须由省级人民政府指定的医院开具诊断证明,然后依照法律规定的程序审批。中间需要检察院监所科、检察院检察技术处验证通过。一般需要执行刑期三分之一以上的才可以办理,但也可以视犯人的病情定。
  萧楚严妈妈弄到了诊断证明,也依程序办理了各项手续,偏偏就是在市检察院监所科这里遇到了麻烦,第一监所科的科长就是李检察官,他硬是不给验证通过。萧楚严妈妈为此找过他很多次,想过很多办法,也找了一些萧楚严爷爷当年的熟人,拜托这个牵线,拜托那个搭手,无奈李检就是不同意,谁的面子也不给。一想到事情办到最后一关了,萧楚严妈妈绝对不想放弃,这次便带着萧楚严一起再次过来。
  她抹了抹些微湿润的眼睛。在人前她一直都是坚强固执精明能干,这一刻却怎么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李检看到了,心下也不禁同情,说道:“楚大姐,你再等一两年,只要老萧符合条件,我一定给你办。”
  萧楚严妈妈说:“不是我不愿意等,是老萧他等不起,万一他在牢里又被什么人给打了,那怎么办呀?”
  李检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但他表情严肃,显然是不会动摇自己的态度。萧楚严妈妈看到这,心下一阵绝望。
  突然,她跪了下来。
  “求你啦!我给你跪下啦!你就行行好,救救我们老萧吧!”
  她跪在地上,还拉着萧楚严的手,喊道:“儿子,你也跪下!” 
  萧楚严被她猛地一拉,差点儿跪下,但他很快稳住身形,甩开她妈的手,站了起来。他站起来后,连忙去拉她妈的手,想把她妈拉起来。无奈她妈想让他跪下,他想让他妈站起来。两人势均力敌,谁也没有拉动谁。
  这一刻,萧楚严只觉自己入坠冰窖,惊讶、窘迫、尴尬、耻辱,种种情绪一瞬间充溢着他的大脑。他不敢去看这屋里任何人的反应,他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检和他老婆见到萧楚严妈妈突然跪了下来,都惊讶不已,慌忙跑过来拉她,李检直说:“楚大姐,你不要这样!”
  萧楚严妈妈硬着性子长跪不起,直说:“李检,求你了,求你帮了这个忙吧!今天我特意带了我儿子过来,请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帮了这个忙吧!孩子年纪还小,他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可怎么办?”李检慌忙的拉萧楚严他妈,直说:“你先起来再说!”萧楚严妈妈总算站了起来。李检说:“楚姐,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不能违背我的原则。”
  李检今年刚三十岁,才提拔为第一监所科科长,算得上年轻有为,他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是原则性特别强,在不是依法治国的中国,他还不太懂得官场真正地为官之道。而萧家偏偏就是有这么倒霉,萧楚严爸爸保外就医的申请,就是由第一监所科负责。
  萧楚严妈妈看到李检如此坚决的态度,又是伤心又是气恼,泪水直流地说:“法律不外乎人情!你通融通融吧!”
  李检还打算劝说,一旁的老婆突然插话道:“前两天你不是说,江海县国土局的副局长挪用公款被判了五年,才坐了五个月就保外就医了吗?”
  李检瞪了她一眼说:“我也说了,他的案子不是我办的。再说,国家对公职干部和普通人,政策还是有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他老婆轻声嘀咕。
  李检没答她,只是坚定地对萧楚严妈妈说:“楚大姐!你饶了我吧!我帮不了你这个忙!”
  萧楚严妈妈看到李检如此坚决,脸色苍白茫然的,提着大包小包,带着萧楚严离开了。
  两人拖着有气无力的步伐,缓慢走着。一走出楼梯,萧楚严就把大包小包的礼品往地上一丢,质问他妈妈:“你为什么要跪下去求别人?!”
  他现在满脑子不是在李检那里碰了钉子,不是他爸“保外就医”的事情搞不定,而是自己爸爸坐牢,自己妈妈给人下跪的事情完全让让谭舒阳看在眼里,虽然整个过程谭舒阳什么话也没有说,但他的在场已经能让恼怒羞愧耻辱的所有情绪瞬间占领萧楚严整个人。他甚至有点儿愤恨,当然,这点儿愤恨是针对谭舒阳。
  他妈叹着气说:“妈除了求人还有什么办法?”
  “那你也不能给人下跪呀!”萧楚严怒吼着。他明知道他妈现在情绪极度低落,但他仍然忍不住对她怒吼。只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当着他的同学,他最讨厌的人——谭舒阳的面。
  他妈不知道这些前因后果,看到儿子怒气冲冲地质问,不想再多说什么,而萧楚严也冷静了几分,他问:“你一开始带着我过来,就是打算让我给人家下跪的吗?”想到母亲带自己过来,一开始就是打算让自己下跪求情,而自己却以为,母亲是信任自己,想让自己一起过来当说客。一想到这里,他就更加痛恨自己的无知幼稚。
  萧楚严妈妈捡起大包小包,说道:“儿子,这就是生活,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说完,她就慢慢往前走了,留下独自站在一旁的萧楚严,暗暗苦恼。
  生活,残酷而现实,年少的人呀,你哪里懂?
作者有话要说:  求鼓励!

  ☆、我用拳头解决问题

  寒假很快过完,新学期开始了。对于萧楚严来说,新学期最艰难的事情不是像其他同学一样,重新进入学习状态,而是如何面对谭舒阳。
  为了避免这种羞耻和艰难,萧楚严再次选择独来独往,把唐乐都丢在一边。但唐乐是谁?亦步亦趋紧追不懈的功夫比谁都强,没两天,唐乐又把萧楚严、谭舒阳拉到了一起。三个人就像以前一样,依然同行。
  时间过了五六天,谭舒阳并没有说什么,面对他的时候,也是如常自然,好像那件事情就这么烟消云散,从未发生过。宿舍、班级也没有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萧楚严放心了许多。虽然并没有因此而对谭舒阳生出什么好感,但总算也没有发生自己担心的事情。
  可是世事无常,岂是凡人随意料定的?有的事,你以为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它却偏偏不是那么随意就会结束。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放周假前夕,上午第三节课后,萧楚严从教学楼厕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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