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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破罐子破摔-第65部分

小说: 破罐子破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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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兔咴了一声。 
  阿斗怒道:“再不走,把你挂在我房间的圆圈上,爆你菊花!” 
  赤兔吓了一跳,撒蹄子载着阿斗和于吉穿过长安后街,从东门处出城,沿着官道,向武关方向跑了。 
  自蜀军占领长安后,潼关与武关便成了扼守洛阳、长安通道的两大关口,双方各占一处。魏军已大部分撤离武关,把重点兵力陈列于潼关处。 
  蜀军在诸葛亮的示意下,佯攻了几次武关,便获得了战役的胜利。 
  赵云在三天前出发,率领五千名侍卫,无声无息地通过武关,向洛阳秘密前进。 
  诸葛亮交给了赵云一张名单,那是吕布提供的,洛阳城内的人名。 
  名单上共计七百七十三人,都并非赫赫有名的人物。 
  有吏部文书官员,将军家的马倌,朝中三公家的门房,兵部尚书麾下的信使,洛阳皇宫内的太监头目,某一时换班的侍卫。还有洛阳城东门处守城的队长,副队长的妻妾。 
  更有吕布按照诸葛亮的要求,带进洛阳城后所布下的暗哨。 
  这些暗哨将在城中等候,以接应赵子龙与他亲自训练出的暗杀部队,再带他们去寻到该杀的人。 
  若吕布再次倒戈投敌,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只要吕布的忠诚度足够,赵云一举便能拔除洛阳的所有枢纽衔接人物。令整个洛阳城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中瘫痪。 
  赵云刚走,诸葛亮便发动起了三万骑兵,一万步兵,亲自领兵绕过武关以及洛阳城西南,凭借高机动力,一路隐蔽进发。 
  洛水南岸有宫内秘道出口,吕布更交出了一张从缚虎牢至洛水外的详细地图,以及具体机关布置。 
  如果诸葛亮所料不差,曹真回去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与曹丕联手诛杀受到重创的左慈,城内将有动乱甚至政变,正是从秘道中潜入,而后一举攻破洛阳的大好时机。 
  只须城门能开,城内又有吕布接应,要获得巷战的胜利并不难。 
  赵云吃了一口干糙的麦饼,喉中苦涩。 
  他倚在树上,怔怔望着夕阳透过树杈投进来,的卢被绳索套了马口,以免发出声响,它低下头,赵云把麦饼喂给它些许。 
  赵云道:“你老了,的卢。” 
  的卢无法作答,静静看着面前的银铠将军,数十年前,正是这个人杀了他原本的主人张武,把它带到刘备面前。 
  赵云道:“阿斗剪了你的尾巴,你不生气罢。” 
  的卢在赵云脸上蹭了蹭,赵云笑道:“子龙给你赔个不是,归根到底,你亦可算是我的马,不能输给赤兔……” 
  的卢抬起头,像是有一丝不屑,眺望树林深处。 
  赵云坐直身子,继而起身,峻声道:“全军隐蔽,启陷阱!” 
  周遭军士训练有素,一瞬间尽数散开,地上扯直无数粗索,赵云使劲拉扯的卢,的卢不情不愿地躲到树后。 
  赵云屏息,背持银龙枪,缓缓转过身,落日的一点余晖在枪身流转。 
  蹄声从树林尽头传来,赵云一振长枪,正要刺出那时,瞳孔倏然收缩。 
  只见赤兔马如一团红云冲进树林,姿态优美无比地越过第一根绊马索,华丽地闪过第二张兜马网,继而踩中了第三个陷坑。 
  紧接着,赤兔马失前蹄,长声嘶鸣,把背上的流氓主公与小白仙师甩了出去,直飞出两丈开外,于吉一头杵了上树,阿斗晃悠晃悠地挂在树杈上。 
  于吉“哎呀”几声,道:“你看,掉坑了吧。” 
  “靠!”阿斗在树上大骂道:“哪个混球挖坑不填!!” 
   
  作者有话要说:傲娇名车内心独白 
  赤兔:尾、尾巴什么的,才无所谓呢! 
  那个……吃的,反正,知道就好拉! 
  哼,要不是主、主人,我才,才不理你呢! 
  还有……那个,嗯,我才不会承认我怕剪尾巴,怕、怕露菊花,怕爆菊花呢!一点也不怕! 
  反正菊花也没全、全露出来,只、只有一点点拉! 
  好了好了就这样了,不要啰嗦了,快走吧! 
  不许围观我!谢绝喂食! 
   
   
   
  前路漫漫 
   
  洛阳城内。 
  偏殿中空无一人。 
  古董送去太和殿,亲兵铠甲近百套散予中军部属,以作留念。赏赐余银若干,留于赈济洛阳城民众。 
  名马爪黄飞电赠予…… 
  曹真想了想,侧过笔锋,将后面的那个“刘”字以浓墨抹了。 
  曹真写毕遗书,把武士服一路系到领口,在殿内坐了一会,想了想,解开衣领,扯下第一颗扣,压在遗书上。又掏出祖传玉佩,在手心不住摩挲,最后系在脖颈上,贴着心口塞进衣内。 
  剑锋如一泓秋水,诤然归鞘;明月黯然,群星隐曜。 
  他迈出了御花园,黑锦服与夜同成一色,朝后宫走去,长靴踏于青草上,发出极轻微的“沙”一声。 
  曹真侧身立于院门外,听到院中一男一女的低声交谈。男人是曹植,女人是甄宓。 
  甄宓一路走来,低声道:“你该把那方儿抄一份下来才是,师父要的药材多得数不胜数,又分开了遣人送进宫内,我压根记不住……” 
  曹植不悦道:“我又何尝不想?药方上被华佗施了仙家法术,无法以笔墨……” 
  甄宓与曹植同时停在院门处,朝外走便越过左慈所住别院的地界,为保密为见,两人不敢踱出院外交谈。 
  曹真屏住气息。 
  静了一会,甄宓又道:“黄月英你可见着了?是否有头绪?” 
  曹植不答,显是摇了摇头。 
  曹植道:“我旁侧敲击几次,俱是套不出话,你为何如此担忧?” 
  甄宓低声道:“子建,此人来历极为可疑,她是荆楚望族,黄家黄承宪之女,师父从未去过荆州,怎可能收她为徒?我连番套问,师父俱答非所问,我疑的便是,她根本不是师父徒弟,貂蝉死后,我才是师门首徒……” 
  远处传来左慈的几声咳嗽,曹植与甄宓再静。 
  片刻后,甄宓声音更低了些许,听上去直似南疆蛊婆施法的呓语,道:“待师父配出那药来,身子好转了,我便带子桓去见他,你收拾停当,等着坐稳位置便是。 
  “吕奉先此人如豺狼,你绝不可依,许褚乃是老臣,此时亦不可令他得知……” 
  曹植“嗯”了一声。 
  曹真心头一凛,曹植要篡位? 
  甄宓虽说得不甚清楚,然而话中却满是弑君篡位之意。是该先去通知曹丕,还是继续诛杀左慈的计划? 
  曹真正拿捏不定时,甄宓已挽着曹植的手臂,步出别院,曹植像是颇为不耐烦,想避开甄宓,却又终究不敢。 
  曹真心内暗自叹了口气,见甄宓几次转过头来,像是想看什么,却又终究未回头。 
  “甄姬,你……” 
  “曹子桓膝下无嗣要废我,我不过是自保……” 
  二人声音远去,曹真又等了一会,才走了出来,站在院门后,眼望别院花园中错落乔木与山石,那是八阵图。 
  甄宓离去后,木石自发动起,竟是挪了方位。 
  该是现在趁着左慈伤重破阵进去,还是前去通知曹丕? 
  左慈若死,甄宓的计划便无法执行,先杀左慈。 
  曹真缓缓抽出剑,朝前走了一步,四周安静无比。 
  乾六艮五……曹真默念口诀,过了别院一半,抬眼望见漆黑一片的小屋。 
  “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 
  曹真正要伏身时,背后无声无息飞来一道小指粗的皮鞭,猛然勒住他的脖颈! 
  曹真气息一窒,瞬间反手挥剑,鞭上传来一股大力,扯得他飞起,在空中翻了个身,狠狠掼在地上! 
  “师父神机妙算,今夜果然有……” 
  曹真瞳孔倏然收缩,一臂前探,令那长鞭在手臂上绞了数圈,猛力回扯,把挥鞭之人扯得横飞而来,旋挺剑直刺。 
  “……刺客。”甄宓身躯撞破石木飞来,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 
  电光火石的瞬间,窗内飞出一道符纸,轻飘飘压在曹真肩上,恍若泰山压顶,把他扯得仰天摔下! 
  曹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数声咳嗽从房内传出,左慈冷冷道:“你说得太多了,抓个刺客也如此啰嗦?” 
  曹真全身颤抖,动弹不得,他微微仰起头,与左慈双眼对视。 
  左慈柔声道:“曹子丹。” 
  曹真吸了口气,像是在剧烈挣扎,甄宓唰然撤了长鞭,缠于臂上,曹真呼吸缓了下来,双眼空洞无神,浑然失去了焦点。 
  左慈又道:“曹子丹将军?” 
  过了一会,曹真颤声道:“臣……在。” 
  洛阳城外。 
  赵云斩钉截铁道:“绝不可进去,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阿斗抱着赵云大腿,被拖了一路,道:“我知道里面的路,我走过一次。” 
  赵云怒道:“不行!” 
  阿斗嚎道:“你把我留在这里也没用,我一定会乱跑的!” 
  赵云心烦意乱,答道:“不行,你要师父随时提心吊胆,事怎么能成?” 
  阿斗灵机一动,道:“那我去城门前,帮你吸引他们注意力。” 
  “……” 
  “让我去让我去……”阿斗开始耍无赖了。 
  “你看,师父,我有迷香,蒙汗药,奶吉,你派再多侍卫盯着我,我也逃得掉……” 
  半个时辰后,赵云提着五花大绑的阿斗衣领,把他放在石上,蹙眉四处寻找入口,阿斗得意洋洋道:“师父,你找不到那地儿。” 
  赵云对着地图,最后放弃了在黑暗里找到入口的打算,看了阿斗一眼,道:“在何处?” 
  阿斗认真道:“让我跟你一起,师父,我离不开你。” 
  赵云听到那句便不再吭声,片刻后道:“真离不开我?” 
  阿斗坐着不说话,过了半晌,扁着嘴,开始酝酿了。 
  赵云叹了口气,不耐道:“莫再耍这把戏,带你进去就是,不许乱跑,说罢。” 
  阿斗屡试不爽的绝招竟然失灵,只得讪讪道:“洛水涨了。” 
  赵云醒悟过来,一个猛子扎下水去,少顷才湿淋淋地出来下令集队。 
  阿斗怔怔看着赵云落水处,这次他是真的想哭了。 
  近千名黑衣士兵悄然散向洛水岸畔。 
  赵云唤来于吉,解开阿斗身上的绳子,道:“你把易湿之物取出来,交给于仙师,他在外头接应。” 
  于吉一听这话,笑逐颜开,掏了一大叠符纸用油布包好,递给阿斗,阿斗探手进怀去摸,道:“也没什么易湿的……”旋愣住了。 
  赵云蹙眉道:“怎么?” 
  阿斗摇了摇头,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一会,道:“什么时候丢的?我记得换衣服都塞在贴身袋里……莫非是那天下昆明池去捞姜维的时候?” 
  赵云又问道:“何物?” 
  阿斗道:“没什么,丢了就丢了,反正什么劳什子东皇钟血也找不到。” 
  他把几件物事交给于吉,接过符塞好,又乖乖让赵云绑上。 
  赵云提着阿斗这个累赘的,不断扭动的大粽子,潜了下水,寻到那个黝黑的洞口、 
  “嚓”的一声,火星飞溅,燃着了绒芯,继而数根火把亮起,赵云把长长的火把杆插在阿斗衣领里,背起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秘道走去。 
  阿斗讨好地说道:“师父你真厉害,居然不让奶吉跟来,这样阿斗就不敢乱跑了。” 
  赵云不答。 
  阿斗把头伏在赵云脖侧,他有力,健壮的肩膀像座山,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陆陆续续有不少士兵跟了上来。 
  “师父——”阿斗伸长了嘴,在赵云脖颈上大声地亲了一下。 
  吧唧声在空旷的秘道内传了开去,上千挤在秘道内的士兵尾随其后,听得一清二楚。 
  赵云低声道:“给师父留点面子,成不?” 
  阿斗笑道:“你记得去年……不,前年,我在房间里上吊的事儿不?” 
  赵云顿了一顿,继而不再压低声音,道:“记得。” 
  阿斗问道:“那天……睡觉前,我是怎样的?” 
  黑暗令他想起自己中毒时的梦境,梦中的金甲巨人轩辕氏告诉过自己,他是由数世不同的灵魂转世而来,继而在这个时代的刘禅身上,拼合了各种记忆的碎片。 
  也就是说,呆傻的刘禅只是自己一片残缺的灵魂,真正的,完全的刘禅在那一夜得以补全,那夜发生了何事?有何异状?依稀记得在自己穿越过来之前的白天,姜维说过,他曾挨过诸葛亮一顿训,诸葛亮为何训他? 
  这个疑问一直存在于他的心中,此刻只是好奇问了出口。 
  更带着提几句旧事,对离开长安后便沉默得反常的赵云,打打人情太极。 
  然而他却万万料不到接下去的答案,会令他震惊如此。 
  赵云答道:“你喝了月英送来的消暑汤。” 
  阿斗气息倏然一窒,道:“中暑?” 
  赵云道:“日间你在孔明处背不出书,被月英罚站于院中一下午,回去后便中暑了。傍晚月英送来解暑药,师父喂你喝下的,忘了?” 
  阿斗又问道:“我喝过药,说啥了没?” 
  赵云答道:“你说头疼得紧,离不开师父,让师父别走。但那夜师父得巡城,本想巡完就来陪你,不料走开一会……你便上……便荡秋千去了。” 
  阿斗“嗯”了一声。 
  赵云忽道:“说也奇怪,自那次起,你便开窍了,还以为你会如此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 
  阿斗正思考间,随口笑答道:“要一辈子不开窍,那就苦了师父了。” 
  赵云沉默片刻,那声音内竟是有点不稳,他答道:“还是不开窍的好,至少……” 
  师徒二人俱是静了,赵云感觉到阿斗温暖的呼吸凑到耳畔,遂别过头,避了开去。 
  阿斗吻了个空,赵云停下脚步,反手抽出火把,抛在地上,那一瞬间,阿斗借着最后的光线,清楚地看到赵云脸上发亮的水痕。 
  火把落地,发出轻响,秘道内恢复一片漆黑。 
  前方立着一堵墙,那是上次他与吕布逃出洛阳时的暗门。 
  阿斗低声道:“师父,没路了?” 
  寂静在黑暗里显得悠久而漫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绵延的岁月被卷入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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