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光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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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到哪买卖就到哪
看着服务员陆续把菜端上来，李寅启终于出声终结了这段别样的餐前戏码。
招呼二人趁热吃，然后就拿起筷子，每个菜夹了点扮在碗里扒了起来。
说实话，这幅好像吃猪食一样的模样跟他商界精英的形象真的很有落差。
会形成这样的习惯，这一方面是因为他风风火火的性格，更多也是缘于他的工作。
所以只要不是场面上需要装绅士的时候，他吃饭总有一种狂风扫落叶的感觉。
因为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吃完了饭还有好多事在等着他。
当然，他这会儿吃得有点猛还有个原因，中午的应酬他光顾着逗天后开心了，白瞎了一桌子好菜。
算算时间，从早晨到晚上，活没少干，肚子已经停工近十个小时了。
本来还没什么，可刚才那杯茶一喝，他突然感觉有点饿大劲了。
陆铭那边才吃了半碗，李寅启已是两碗米饭下肚。
拿起湿巾擦了擦嘴，又喝了口茶，这才舒了一口气说了句，“吃饱了，咱们来谈谈正事。”
游霄听了这话又斜了他一眼，合着刚才把人当猴耍那都为了给您老人家开胃的？
李寅启没理会，笑着继续说到，“陆铭啊，Amy联系你的时候应该已经把我的意思大概跟你说了，这两天我把你之前的戏都看了一遍，今天见到你本人，我也很满意。我这个人说话不饶圈子，我想签你，只要你想回国拍戏，东海绝对是你最佳的选择，你有合约在身也没关系，公司会去处理，现在就看你的意思。”
“李总。”陆铭这一声喊的，一半感激一半犹豫，“我当时去英国是因为我对舞台有向往……”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有你的艺术追求我完全不干涉，我说我看过你的片子，我的意思并不只是看过而已，我觉得你不太适合过于商业的片子，不知道这是不是引你转向舞台的一个原因？”
听到李寅启的话，陆铭眼中的犹豫消了大半。
他年少时就主演过电影，后来考入上戏，星途本该是一片坦荡。
但是作为一个演员，表面看着光鲜，其实说到底，不过是那些手握重金的传媒大亨眼中的赚钱工具。
面对一个不喜欢的本子，他可以傲气，可以不接，但也绝没人会因为他硬气就上杆子捧着。
他不演，大把的人排着队要演，电影院票照卖，老板们钱照赚。
别说他陆铭没有那么大牌，就算是天王巨星，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哪个人尥蹶子就停住不转。
陆铭虽然没有说话，但李寅启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这一针扎在了正确的穴位上，于是不紧不慢的添起了柴。
“袁颖你应该认识吧，她是你上戏的学妹，当初Amy也是通过她才联系的你。既然来了，可以跟她见个面，问问她东海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问问她我李寅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手上不缺能拍商业片帮我赚大钱的人，但一个传媒公司想要发展起来，要有新生代偶像，也要有镇山老戏骨，我把话给你挑明了，我签你，就是想给东海签一支影帝潜力股。”
李寅启是个极具领袖气质的男人，这一番话，对陆铭而言简直有着难以抵御的煽动力。
看着陆铭眼中那仅存的一点犹豫已被他杀得片甲不留，李寅启心中掂量着，这事算是成了，口中却还留着余地。
“我言尽于此，关键还是看你，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很有耐心。那个，失陪一下，我去个卫生间。”一双眼睛照顾着左右，右手却在桌下按了下游霄的大腿示意他跟上。
“我也去一趟，李总，咱们一起。”一转进卫生间，游霄的疯劲就又上来了，“干什么？饱暖思淫。欲？”
李寅启按住游霄不老实的手，哼了一声。
“果真是学过戏的，还知道饱暖思淫。欲。我问你，陆铭不知道咱俩的事？”
话一扯到陆铭身上，游霄就不自觉的换成了立正的姿势。
“他真的不知道，别说他，我也不知道，当初的事有人在里面牵线搭桥，我只管被人上，根本不知道上我的是谁。”
这话听在李寅启耳朵里，让他顿时感觉好像是自己被嫖了一样，“那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是钱。”
“我不信，我去问陆铭。”
“别。”
游霄的手一把薅住李寅启衬衫的前襟，下一刻又舒展开轻摸了两下，分不清是在捋衣服还是在吃豆腐。
“他真不知道，你这么跑去问，反倒是我坏了规矩。”
李寅启刚想说你个卖肉的还跟我三贞九烈的讲规矩，脑子一转弯又想起一茬。
“要我不问也行，这戏你继续演，不许再给我闹事。”
说完挑起眉毛很没耐心的等着要答复，直看着游霄点头才龙颜大悦的转身走出去。
游霄看着李寅启的背影脸一沉，心话，你不是来上厕所的吗？
真是大老板作风，人到哪买卖就到哪，一顿饭吃下来把两件事都给解决了。
刚想跟出去，就忍不住噗呲一笑。
只见李寅启没走几步就转了个弯又绕了回来，原来是一高兴，把上厕所这档子事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闹事的真正原因
两人回到餐桌上，陆铭也吃完了。
李寅启见他没有马上表态，也不急着催，说了句，“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又招呼服务员把账记在他房卡上，便带着二人走出了餐厅。
陆铭这次回国住在一个朋友家里，李寅启客气几句，也没再拿话留人。
把陆铭送出宾馆，一转头看见游霄还跟着，就拿起电话拨通了孙导的号码。
“嗯，孙导，是我。……我知道，寇菲菲的经纪人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游霄这边也没事了，他晚上还有戏吗？要不要我再把他送回去？……行，我知道了，那您忙吧。”
挂了电话，走进电梯，李寅启头也没回的问了句，“你住几层？”
看见游霄对着镜面比了个三，于是按了3和8，想了一下，又按了下5。
电话里听孙导说他们已经回来了，他便临时改了主意，准备把昨天落下的工作补起来，去见一见袁颖。
按了两下门铃，袁颖的小助理就跑来开门，一看是李寅启马上一口一个“李总好”的往里请。
袁颖听到动静也起身往外看，因为脸上贴着面膜，就维持着仰脖的姿势喊了声，“启哥好。”
然后小手扇乎的跟通了电似的，示意助理快倒水。
她知道孙导跟李寅启告她的状了，小妮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没一点架子的老板。
听说李寅启昨天就到了，一晚上都没睡好，洗干净脖子在屋里等着挨训。
小助理也是个有眼色的人，把水杯放在李寅启手边的茶几上，说了声，“李总，颖姐，你们聊。”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袁颖一看自己的小兵也跑了，把面膜一揭随手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脸，往沙发上一坐上来就是一句，“启哥，我错了。”
一看袁颖这态度，李寅启的嘴角当即上扬两度。
他之前的教诲算是没白费，这次要是巩固疗法得当，说不定能把小妮子的脾气彻底扳回来。
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嘴上却还是一副严肃口吻，“错哪了，自己说说。”
“我不该跟英姐甩脸子，人人都有不在状态的时候，她是主角，在片场得给她留面子。”
“嗯，看来我的话没白说。再说说，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
“听说孙导给你打电话的时候。”
李寅启刚端起杯子，一听这话，差点没呛到。
真不知道这小妮子是天真还是直爽。
“合着我就是唐僧嘴里的紧箍咒呀？行，以后我也不用给你上什么洗脑课了，你再进哪个剧组，我就提前跟导演监制打好招呼，只要一见你苗头不对，立马高喊我的名字。”
袁颖被李寅启的话逗得咯咯直笑。
对李寅启，她其实不是怕，她知道自家老板是这个圈子里难得的好人。
所以一听李寅启为了她的事特意跑到剧组来，她就满心的过意不去。
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却是老板在替她挨板子。
“启哥，我真的知道错了。道理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我都懂，我就是有的时候管不住自己。”
袁颖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跟着低了下去。
视线里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抬起头，只见李寅启盯着她，手指在她脸上轻轻的碰了一下。
此情此景，要是放在寻常小姑娘身上，只怕小心肝都要蹦出来了。
可袁颖知道李寅启的为人，抛开东海老板的身份，她只把眼前这个男人当成一个大哥哥。
果然，下一秒就看见李寅启微蹙着眉头，捏着一块沾满精华液的纸巾屑扔进了手边的烟灰缸里。
“那你自己说，怎么办？”
“我改，我一定改，不用别人喊，下次我要是再想犯浑，自己就先闭上眼睛默念三遍启哥的名字，保管有用。”
“被你这么喊上一天，我耳朵还不得烧起来？”
李寅启嘴上说得老大不情愿，但看着小妮子前仰后合的笑着，便知道自己这趟效果达到了，当即转了话题，“对了，还记得前阵子Amy联系你的事吗？我今天见到陆铭了，小伙子确实不错，我准备签他，他回头要是联系你，记得帮我多美言几句。”
“没问题，我跟他也好久不见了，上次Amy姐问我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之后，我还跟他通了次电话，本来就是约了要见面的。对了，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今天下午在片场因为说到陆铭学长还闹出了一场小事故。”
“哦，什么事？”
李寅启一听这动静就知道袁颖要讲的八成是游霄和寇菲菲打架的事，那事件他虽然也算是半个参与者，但却对起因全不知情。
这会儿看见袁颖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他倒也乐得当一回八卦听众。
听着袁颖绘声绘色的讲述，李寅启才发现，原来事情跟他想象的还有一些出入。
故事的女主角寇菲菲长得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嚼舌根的本事可是令人瞠目结舌。
虽然在戏里只是演了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但可能是太闲的缘故，哪哪都能看到她的影子。
对于这样的人，袁颖的处理态度一向是敬而远之。
她会注意到寇菲菲，说起来还是因为游霄进组。
闲言碎语里听到，游霄的角色，本来是要找寇菲菲的相好来演。
可制片方一发话，别说一个配角，就是换主角也没人能说什么。
起初那个寇菲菲因为对东海的忌惮，心里憋屈面上却也没表现出来。
可后来不知道从哪打听出来，游霄不是东海的签约艺人，而且在圈子里面名声不太好，她的态度就开始有了转变。
不但当面不太客气，还在剧组里散布谣言，说游霄是抱了东海高管的大腿，才被中途安排进来。
“因为这个，他一个大男人就跑去跟女人家计较，还动手？”
李寅启一听这话就来气，别说游霄本来底子就不干净，在这圈子里身正影直的人还有被人说闲话的时候，看来混不出来全是栽在他这脾气上。
袁颖不知道李寅启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连忙摆手，说下午的事不是因为这个。
她听说游霄是东海安排来的人，所以对他也多了一分留意。
对于寇菲菲的谣言，他似乎并不在意，有戏就来，拍完就走，倒不是个拖拉性格。
只是那个寇菲菲一看游霄似乎是个软柿子，就越发嚣张起来。
开始还知道躲在背后说，后来干脆当着人家的面说，被孙导点了几次，依然不依不饶。
原来孙导所谓的口角是指这么回事，这么说来倒是符合游霄做事的风格。
想着他被马总的老婆连泼两杯咖啡还有兴致调戏人家，李寅启不禁轻笑了一声。
可既然如此，他俩又是怎么打上的呢？
提起下午的事，袁颖终于把话头扯回了陆铭身上。
话说当时她正在更衣室里试要改的衣服，就听见寇菲菲在外边的化妆间里跟几个小演员八卦游霄的艳史，那话说得简直不堪入耳。
几个小演员起初只当听听乐子，后来寇菲菲越说越起劲，把东海也跟着一顿编纂，就有人反问她，说东海在圈子里出了名的正派，没听过哪个明星被他家的人潜过。
寇菲菲被问急眼了，终于掏出了一件压箱底的陈年旧事。
这件事因为她的经纪人也是经手人之一，所以整个故事被她说得有模有样，而这件事的主角就是陆铭。
她把这事说出来无非是为了证明，东海货真价实的潜过男演员，说到底矛头还是冲着游霄去的。
可话刚说到一半，游霄就踹开门冲了进来，叫她闭嘴。
寇菲菲没想到游霄会变脸，仗着自己是女人，顺势撒起泼来，说她就要说，不但要在这说，还要上网上说，让所有人都知道拍过东海戏的男演员各个都是被人睡过的烂货。
事情说到这，总算连成了一个整圆。
李寅启心话，游霄这个兔崽子，还在我面前装着跟陆铭不熟，不熟能因为人家一句话就动手。
此后，李寅启又东拉西扯了一阵，还跟袁颖说了很多鼓励的话，这才告辞。
一出门他就翻出手机给Amy发了一条短信，紧接着又拨了过去。
“Amy，我发你给你的这个号码是一个叫Jojo的女人的，她是个经纪人，所属公司我不知道，我要你帮我查一下，她跟我们东海有没有过合作，明的暗的，我都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事情总算都有了着落，李寅启在空荡荡的电梯间里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又给孙放打了个电话。
“孙放，你去我房间帮我把行李收拾一下，看好时间，去孙导那找我。”
他定了一点多的机票回上海，可以在飞机上补觉，乘着出发前的空档，还可以再去找主创们开个小会。
走出电梯，走廊里一片冷清，地毯上拖着他瘦长的影子。
下飞机的时候，天还没亮，坐在车上，李寅启又睡了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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