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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悍青日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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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喜欢你这么多年了,就算我本来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这么多年的暗恋也快把我熬成个哲学家了。”
  “还是个苦逼的哲学家。”程悍讥诮,“行了,撒手吧,赶紧睡吧。”
  关青闷闷说:“我要跟你一起睡。”
  程悍:“……您可真是登鼻子上脸的顶尖小能手啊!”
  最后俩人还是一起睡了,虽然程悍从不正面面对关青,但关青越磨越厚的脸皮让他总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最合适的位置贴上他。
  去杭州的路途是困倦乏味的,程悍一夜没睡好,闭上眼一会儿不是梦到自己又再吸毒,就是又拿着刀子准备杀人。他看着梦里的自己再做那些无可挽回的混账事,拼了命的想醒过来。结果一醒过来就看到关青的脸就在他耳边,他扭头的时候都快亲上了,顿时恶梦里残留的心有余悸就醒了,直被他吓一跳。
  “你俩不乔装打扮一下?”老朽的破锣嗓子从扬声器里冒出:“别他妈被人认出来了,回头网友拍张照网上一传‘牢人乐队主唱编曲自知技不如人,特来逼哥演唱会现场求教’。”
  “操!”程悍乐了,“我他妈天天在大街上晃,就没遇到一个上来找我要签名的!人演唱会都是逼哥的铁粉儿,还能注意到我俩?”
  “那不一定啊,”老朽精神矍铄,继续发挥他□□嘴欠的本质,“你俩长得多有特色啊,一个满脸横肉,一个长发飘飘,搁一块儿,那就是西红柿配鸡蛋,一看就是一组合套,谁他妈认不出来!”
  一旁开车的邵彻冷漠道:“认出来也无所谓,我揣几张CD,挨个发一圈,给咱们造造势。”
  程悍:“没法儿跟你们俩把臭不要脸当人生终极目标的傻逼沟通。”
  话是这么说,但真到了现场,邵彻还是把头发篓到头顶,藏在了鸭舌帽里。想九十年代,搞摇滚的几乎把留长发当作一种标志,但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除了零星那么几个固执的老派人士,基本都是怎么有范儿怎么来。
  邵彻这造型,在现下的圈子里确实挺扎眼。
  现场人太多了,一楼又都是站票,虽然还不到前胸贴后背的地步,但人与人之间也没有多少缝隙。
  程悍和邵彻鹤立鸡群,前后一圈年纪轻轻的姑娘小伙儿,打眼一望,程悍都有种英雄已迟暮的悲壮感。
  灯光暗下的那几秒钟,人群就开始骚动,等到李志在舞台中央出现,整个现场顿时成了尖叫的海洋,震得程悍脑浆都在翻腾。
  随后在暗潮流动的钢琴声中,李志粗噶的声音不急不躁地响起,乐队加入了弦乐,小提琴的精细配上李志粗糙的嗓音,形成独一无二的特质。
  李志这哥们儿,穿着普通青壮年的长袖T恤和牛仔裤,模样也是微胖界的屌丝青年,戴副眼睛,挎着吉他,吐字略微不清晰,副歌偶尔还破音,歌词还间歇性骂街。
  他些微圆滚的身体踩着节拍在台上不协调地走来走去,没一会儿脸上的汗珠就荫湿了一块衣领。
  他的唱腔除了粗旷毫无技巧可言,然而正是这种直白,真正吼出了现代青年内心的愤慨和迷茫。
  “编曲很不错,乐队很牛逼,”邵彻在程悍耳边低声说:“瞧见了吧,他唱片基本是民谣,可现场还得做摇滚,不然歌迷们燥不起来,气氛提不上去。谢天笑的古筝,二手的唢呐,李志的歌词,这就是当下独立音乐圈儿里三把最具特色的交椅。特色,特色,牛逼的乐队都得有特色,咱们乐队的特色是什么,你好好琢磨。”
  程悍正在思忖,耳边陡然一声破了音的“逼哥”惊得他一哆嗦,受到这声“逼哥”的鼓励,台下人潮纷纷响应号召,一时间“逼哥”的喊声此起彼伏。
  而逼哥他本人闭着眼鸟都不鸟,唱到“多想和你一样”下面万八千人就接着吼“臭不要脸”。
  李志的歌词大都粗俗里夹杂着人生感悟,台下这群疯狂的年轻人,也许就享受这种能在大庭广众中毫不避讳、随心所欲的一句“哈喽你麻痹的Kitty!”
  人生中很多的无可奈何生生磨去我们的锐气,说得好听叫做历练,叫做成长,说得难听一点,不过就是这个世界他太操蛋,不允许我们长成一棵放肆的小树。
  非得是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克制到违背本性,长成跟众生一样扭曲的面孔,还得于瘴气中苟延残喘地说一句:人生啊,本来就是这样。
  集万千人口中的一句“操尼玛”,终于得以喘一口干净的空气。逼哥的演唱会——圆满了。
  程悍认真反思自己的不足,他觉得自己可能这一生过得太坎坷,以至于把这种坎坷带到了歌声中,光顾着沧桑了,却把他天性中的戾气给抛掉了。
  他到家已经两点半,桌上饭菜齐全,家里窗明几净,而关青在他床上沉沉睡着了。
  

  ☆、 第十六章 

      夜晚的风和月光一齐从窗外照进,屋子里飘荡着茶香,关青的呼吸声轻微细小,睡相柔和沉静。
  程悍放轻手脚躺下时,除了寂静中木床的一声吱呀,一切都是静谧,宛若时光轻抚的流淌。
  而在这静谧的月色中,他转过头,仔仔细细地凝视着关青的脸。
  他发现关青长得真不错,这个不错不是指帅,而是指恰到好处。
  男人太帅,容易给人造成一种不靠谱的感觉,一不小心就成了坏小子。而如果长得太秀气,就又会成为老朽口中的小白脸儿。
  关青正处在坏小子和小白脸儿中间,乍一看没什么特色,像马路上路过的普通青年,就是干净清秀。但仔细看,就会从他的眉眼间看出一种沉静的特质。这特质使他增添了令人安心的味道,耐看,且越看越好看。
  程悍想自己在牢里呆了七年,出来后到现今又快七年,十四年的时间,滴水都能穿石了,两个七年之痒都过去,可关青这个不该剩下的男士却仍旧虔诚地告诉他“我喜欢你”。
  他们都已而立,即使人生大事还没着落,但身心皆已成熟,生离和死别已经历,再不复当年的冲动,也没甚大风大浪能激起内心的波涛。若不出意外,这一生本该就这么平坦顺遂的混过去。
  若不出意外,任何的执念与疯狂都已被岁月压制,可以深埋或者遗忘。
  而关青恰恰在这趋近成型的人生阶段里、冒着颠覆后半生的危险坦诚了这么一段惊世骇俗的感情。
  这是不是说明,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绝对认真负责、绝对真诚的?
  如果是,那这感情……得有多深多沉重啊!
  程悍理解不了,他就觉得有一个人这般用心的把自己放在心坎里,挺让他窝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关青到底抱着怎样的态度,是兄弟?那换个其他人说喜欢他他肯定接受不了。是可以成为恋人?他又觉得跟自己本性相悖,略微难认同。
  他就在这万般纠结的思绪中不□□稳的睡去。
  关青醒来入目就是那张熟悉的侧脸,他觉得挺好,甭管程悍接不接受他,反正能再一块儿过就挺知足。
  这两天程悍总休息不好,他贴心地炖了鱼汤,又荤素搭配做了四个菜,掐准时间,这边儿饭菜一出锅,那边儿程悍就起了。
  饭菜是精心准备的,家务都已做完,可以说关青把程悍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程悍边吃边想,真他妈像老朽说的,这么多年他真是眼瞎了才没看出来关青喜欢他!
  俩人都不说话,关青见程悍一直皱着眉吃得苦大仇深,吓得连气都不敢喘,生怕这位爷一个不满意让自己滚蛋。
  结果程悍一个眼神儿丢过去,关青立即低眉敛目做小伏低,他小心翼翼的态度和鼻尖上的汗珠令程大爷有点儿冲动。
  他想通了,既然人家喜欢自己这么多年,自己又不反感,那还纠结个毛线!
  于是他状似不经意地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放到嘴里,说:
  “关青,”
  关青提心吊胆:“啊?”
  程大爷说:“咱们试试吧!”
  关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程悍等得都不耐烦了才小声问:“试试的意思是?”
  程悍放下筷子,连看都不看他,拽兮兮道:“意思就是我同意了。”
  说完就抬屁股走人。
  关青保持着惊呆了的姿势捧着碗,张着嘴,感觉魂儿都飘了,大脑都是空的。他深刻的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但这股幻觉使他轻飘飘地走向卧室。
  他看到程悍正在换衣服,后背的伤疤是他做梦都能如数家珍的齐全,貌似做梦也没这么真实。
  他于是走上前,再次从后面一把抱住程悍,抱住了也觉得是假的,又放开手把人拉过来面对面。
  程悍皱着眉,一点儿不柔情:“乐傻了?”
  关青猛地扑向他,脑门儿咚地磕在了他的鼻子上,给程悍磕的这个酸爽。两人的腿绊倒一起,再次跌倒在床,而后关青的手撑在程悍的身侧,眼睛盯着他透出癫狂,鼻息粗重,好像要犯狂犬病!
  程悍三番两次被压,十分不爽,他回已同样凶狠的眼神:“给老子下去!”
  他说完这句话,关青突然俯下身,鼻尖贴着鼻尖,都快对眼儿了,“是真的吗?”
  他问的极不自信,神色又恍惚,好像不管他回答是与不是,都能随时晕过去。
  程悍就笑了,他满心愉悦地看着关青痴魔的样子,挑眉吊儿郎当地回:“你猜。”
  关青把床单都快拧破了,这的确是程悍一贯的态度作风,他知道如果是幻觉,自己会想像得更美好。他于是知道这是真的,可仍不敢相信,又恨程悍欠揍的态度,纠结透了。
  “我猜不到,”关青觉得自己快走火入魔了,声音紧张的都哽咽了,“你告诉我,程悍,告诉我,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真是没办法啊,程悍瞧着关青渐渐生满血丝的眼睛,“真的,我同意跟你处处看。”
  关青轻轻眨了眨眼,整个人缓缓趴到在他身上,而眼泪在上涌,浑身仍旧发麻没有知觉,他握住程悍的双手,人一点点下移,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胸膛里沉稳有序的心跳,莫名想就此长眠。
  “我真怕这都是假的,怕这都是我想象出来的,我连想都不敢想的这么好。”
  程悍嗤笑,“干嘛?怕我在梦里揍你?”
  “怕你嫌弃。”关青闭上眼攥紧了他的手,“揍我都是好的,就怕你冷嘲热讽,然后一走了之,再也见不到你。”
  程悍反手用更大的力气攥紧他,“现在不用怕了,走我是绝对不会的,最多看你表现,你要是表现的不好,我就……”
  “就怎么样?”
  程悍想了半天,揍他下不去手,骂以关青现在的厚脸皮也没啥用,半天只想出个不痛不痒的狠话:“就不理你呗!”
  关青心满意足地笑了,他在程悍的胸口处像小猪拱地似的使劲儿蹭了蹭,又两腿一蹬,腰上使力把自己从他胸前滑到了他的脸侧。他这番动作让程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听他在耳边说:“我能亲你一下吗?”
  “……我告诉你啊关青同志,你现在的表现就让我很不爽!我只说同意跟你处处看,还没说就一定成呢!你怎么总想占我便宜?”
  关青用期待的语气可怜巴巴道:“我就亲脸,就一下!”
  程悍:“……”他自暴自弃地一扭头,闭着眼万般嫌弃,“那你快点儿,就一下!”
  关青靠着背部肌肉勉力抬起头,挑了个好位置,狠狠啵儿了口,然后盯着程悍脸上那一圈儿口水满足了。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啵儿完就肌肉抽搐体力不支,又一头撞在程悍脸上,借着这悠子又拿脸使劲儿蹭了蹭。
  程悍抽出手一巴掌推开他,“腻不腻歪!”
  关青正美呢,见他站起身套上衣服,立时又害怕了,“你去哪儿啊?”
  “老子上班!”
  “还早呢,酒吧还没开门呢!”说完还肯定地点点头,“我知道的。”
  程悍忿忿扯平了衣摆,态度恶劣:“还有三天就迷笛了,我不能去准备一下吗?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占完便宜就他妈走人!”
  关青眼巴巴跟他到门口,被他一记铁门甩在鼻尖儿上,然后就维持着目送的姿势入定了。
  说工作其实真的是借口,程悍觉得自己真冲动了,有点儿后悔,可又不完全是后悔。主要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关青,他眼前一直浮现出关青盯着他追问答案的模样,手上至今都有关青攥着的残留触感,脸上。。。。。。他擦了擦脸,又对着车上的反光镜翻来覆去的照,什么也没有,可还是痒。
  太怪了!他心跳都失常了,开车时仍旧躁动,情绪不稳,得找点儿事儿做,分散下这波涛起伏的注意力。
  他到酒吧时大门还没开,自己在古街里转了一圈儿,看到狗,就想到关青喜欢狗,经常逗弄邵彻家那条大金毛;看到花儿,就想到关青摆在他电脑桌上的那盆仙人球,美其名曰防辐射;不管看到什么,都能联想到关青身上,简直着了魔了!
  于是他往酒吧门前的木椅上一坐,凶神恶煞的抽起烟来,一个人发了两小时的呆,酒吧大门什么时候开的都不知道。
  老朽一来就看到他那张死人脸,走到他跟前摆摆手,“嘿,回神了!干嘛你,抽疯啊来这么早?
  程悍站起身,直勾勾走进店里,又一屁股坐下发呆去了。
  没一会儿乐队的人到齐了,调音的调音,调弦的调弦,程悍尽力回过神智,心不在焉地练了首歌,还唱错了词儿。
  “昨儿逼哥的演唱会白看了是吧?”邵彻疾言厉色,教训起人来丝毫不客气:“能不能有点儿职业素养?要走神去别地儿走去,当我他妈跟你在这儿过家家呢!”
  “我哪儿走神了!”程悍死鸭子嘴硬,“我就是忘词儿了,我还不能捋一遍嘛!”
  他虽然不肯承认,但总算被骂醒,找回神智,且状态越来越好,本来七八点才上人的清吧,这会子太阳还没下山就被他的歌声引进门,到了晚八点酒吧已经人满为患。
  本来乐队只是练习,很多老歌要重新编曲,每个小节都要翻来覆去的磨合。但主唱一找到感觉,也带动了其他成员的乐感,练习的无比通畅,一口气唱了两个多小时,才酣畅淋漓地结束排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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