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冰山攻[娱乐圈]gl-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浅落愤怒地伸出爪子去挠她:“你就是故意的!章又薇,你松开!”
章又薇拎着她的腰带将她一路拖走:“消停点,我现在很想动手。”
浅落怒道:“你就这样吧,从来都是我厚着脸皮死不要脸地跟你说喜欢你,你呢,就负责冷着一张脸做你的小公主,大小姐,女皇陛下,然后瞪我一眼我就要缩脑袋,你还不让我没事的时候调戏调戏你出个气,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你这样我不喜欢你了,就算你吃了药了我都不喜欢你了!”
章又薇奇道:“什么?”
浅落脑袋里灵光一闪,忽得嘿嘿笑道:“你当时还哭着闹着要金鱼呢你知道吗?你那么可爱你妈妈知道吗?”
两个人正有闹着走到了家门口,忽得,章又薇原本大步向前的身子猛地一顿,被她拎着腰带提着走的浅落一个没反应过来,险些被她就这么甩出去。
浅落迟疑着抬起头来。
面前是一道红色衣服的身影。
带着面具的红衣女子正缓缓从黑白生死门之内走出来,长裙曳地,在接触到外面的空气的一瞬间如草木干枯一般褪去颜色。
她的身边,正站着一个带着血的身影,此刻神色恭谨,正伸手扶住那艰难行走的女子。
是浅放。
章家的祖师竟然从生死门内走出来了。
那女子细腻白皙的面容在接触到空气的时候瞬间萎靡下去,光滑紧致的皮肤迅速干枯,年轻的脸庞上快速地爬满皱纹。那双修长而美丽的手,在浅放的搀扶下,变得如同枯竹一般干瘦。
红衣女子——不,红衣老人微微张开干瘪的嘴,轻声道:“几千年了,我终于走出来了。”
浅放恭敬地微微弯着身子,带血的胸口映着女子的红衣,残破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您慢些。”
浅落被章又薇轻轻放下,她回过头去看章又薇的时候,只见她那张很少有情感波动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狂热,似是憧憬,似是崇拜。浅落想起这家伙貌似自小就想进到那扇门里去见一见祖师,如今竟然得见,神情是从所未有地激动。
浅落赶紧鞠了一躬:“前辈。”
章又薇猛地惊醒一般,上前两步,失声道:“祖师婆婆……”
那红衣老人抿起干瘪的唇,看着她微笑起来:“好孩子,长大了呢。”
章又薇下意识去扶她,手指微微颤动,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她在握住老人手腕的一瞬间,那手腕迅速从她手里消失了,变得虚无而不可触碰。
浅放的手里也是一空。
这时候,浅落叹息一声,扶住了老人。浅放那双恭敬而认真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厌恶,漠然看向浅落,然而浅落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问:“前辈还能走吗?要我背您吗?”
红衣老者苦笑一声,声音沙哑:“不用扶我了,我们要走了。”
虽然是很轻巧的一句话,但是浅落还是察觉到了这个老人的话在章家的分量,只能放开了手。
浅放陪在老人身边出去,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得站定,在阳光和阴暗的交汇处回头看向浅落,嘴角带着一丝笑。那张原本英俊的脸上因为沾染了无法拭去的血迹和伤痕而带了一丝诡异,那个笑的意思分明就是——
我赢了。
第49章
一缕暗香追随那一袭红衣的身影,在章家几近于凝滞的空气里弥漫着,随着那女子向外飘去。
浅落这才看见浅放的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玲珑方块形的焚香用的香炉,造型奇特,上面镂空的花纹后隐隐露出一个已经褪色荷包的一角,上面的花纹已经被岁月的流逝磨得近乎于烂成碎线,布料褶皱而又阴暗,显然年岁已久。
浅放近乎是炫耀一般地,拿起那个香炉,刻意地,在浅落面前晃了一下。
他这个举动一做出来,浅落几乎是在瞬间就认出了那个东西是什么。
难怪那荷包如此破旧,难怪在黑白生死门之内躲避冥界追兵躲了那么多年的红衣女子要离开生死门将自己暴露于人世间,竟然是动用了“那个东西”。
章又薇也看见了浅放的那个动作,好奇道:“那是什么?”
浅落叹息一声:“浅氏的至宝,一个很特殊的焚香炉,只要将一个人的物件放入囊中焚烧,即便是轮回转世也能将他找到,很厉害的东西。”
章又薇皱眉:“物件?什么物件?”
浅落被她噎了一下,嘿嘿笑了一声:“你一定要听吗?”
章又薇转头看她,皱眉。
浅落:“当然是身体部位啦,比如什么内脏啊,指甲啊,骨头啊,碎皮屑啊……”
章又薇登时转过脸去看向别处,伸手揉着太阳**:“够了,你别说了。”
浅落大笑:“我逗你的,人们通常用的都是青丝,那东西象征爱情的嘛,保存的时间又长久,我们门下早年的时候接这些案子,用的都是当年夫妻共绾的同心结,不过现在就少了,大多都是惨死的人才能用上。”
章又薇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
浅落又说:“这东西当初查周小冥案子的时候我是真想用啊,可惜这玩意一直保管在师父那里,我混得太凄惨,始终不敢会师门去给她添麻烦,最后也就只能这样了。没想到浅放倒是拿了它去。”
浅落说着,忽然伸出手,从章又薇头上一把拔下几根头发来,迅速地揣入衣服兜里。
章又薇只觉得头皮上传来一丝极短的疼感,愤而看向浅落:“你做什么?”
浅落将她的头发死死地捂在口袋里,噘着嘴看着她不说话。
章又薇微微一怔,恼怒地转过头去看向别处:“谁稀罕和你玩这种游戏!”
浅落捂着口袋,探脑袋过去看她:“你最崇拜的祖师婆婆出门啦,你不好奇她去干什么吗?”
章又薇说:“又不是小孩子,好奇什么。”
说罢又转身走了,这次是往里屋走去的。
浅落捂着口袋追上来,奇道:“你刚才不是要跟我出去的吗?怎么又回来了?章又薇,你别不理我嘛,你别不看我呀,你说句话嘛……”
章又薇怒道:“你走远点!”
浅落光明正大地跟了上来:“你明明就是害羞了,你还不承认哦,快跟我说说你要干什么去?”
章又薇仿佛被人惹怒了一般,此刻脸颊红得可以滴血:“我去跟你一拍两散,各不干扰!”
浅落笑嘻嘻道:“不行呀章小薇,姐姐还没带你去看过片子,周小冥还在我家阁楼上等着你帮忙超度呢!来跟我回家去嘛……”
章又薇正要将她的手甩开,却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那时候她打开浅落的日记本偷看内容,似乎只看了一半。
最重要的是,那时候浅落突然回来了,她一时慌张将笔记本合上,而那个日记本尚未退出。
笔记本电脑会保存没有关闭的程序状态,所以一旦这家伙回家打开电脑,就会看见那个弹出来的页面。
浅落缠了她半晌也懒得纠缠了,只能郁郁转身往外走:“好啦,不去算了,我日后再来找你玩……”
话音未落,章又薇忽得伸出手来铁钳一般地抓住她的手臂,大声道:“我跟你去!”
————————————
浅臻将周海灵的被子掖好,站直了身回头看向殷童,无奈道:“这孩子似乎是受到什么惊吓了,她是意外见到鬼了吗?”
殷童咬着手指,点了点头。
浅臻道:“殷小姐,这件事情我无权多问,但是我还是想说,一个成年的女子变成这样,显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而且这刺激绝对不是在她成年之后发生了,对吗?”
殷童颔首:“对。”
浅臻无奈地笑了笑:“殷小姐,其实降鬼师的那些规矩里,是强制要求顾客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毫无保留地说出来的,相对的,降鬼师也有责任为顾客保密,不过我看你的样子,似乎根本不相信我们这些降鬼师的啊。”
殷童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说:“对。”
浅臻凝视她良久,叹息一声:“殷小姐,你变了。我第一次在别墅见到你的时候,你对一切都胸有成竹,把浅落,把周家都玩得团团转,可是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和我当初见到的那个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你刚才给我掏钱的时候,我仿佛就看见你在说,‘我只有这些了,都给你吧,求你了,都给你吧’一般,你到底怎么了?”
殷童的面容显然憔悴很多了:“海灵出事以后我太久没睡过觉了,有点熬不出。”
浅臻吃惊道:“你至今还没睡着?”
殷童说:“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见有鬼追到海灵身边一样,我从来没想到她……她会是降鬼师的体质,所以我很怕,一直没办法入睡,我付给你钱,你能在这里守着吗?”
浅臻笑道:“这活计倒是好办多了,当然,收钱办事的么。不过你要是想要睡着,最好还是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殷童有些紧张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终于,她的眼睛落在地上那一张皱皱巴巴的画上面,咬了咬嘴唇问道:“十年前死了的人,还有可能作为鬼魂存在于世间吗?”
浅臻说:“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除非它厉害到挖去了降鬼师的心脏。殷小姐,我能不能问一句,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殷童颓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色苍白地开口:“我儿子。刚出生就死了的儿子。”
第50章
不管浅臻如何劝阻殷童好好睡一觉,她最后依旧趴在周海灵床边凑活睡了过去。浅臻也试着把她推到别的房间让她在床上睡,但是殷童只进去几分钟就出来了,脸上焦急的神色让浅臻无话可说。
浅臻担心她的精神,最后也只能在她睡着之后点了一支香,确定她睡熟了之后,才把她轻轻抱起,送到了隔壁。
殷童说过她别无选择,大概真的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
浅臻走回周海灵房间的时候,看见周海灵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墙角。浅臻又点了一支镇魂烟,笑道:“没想到你脑袋里的那个封印还是我师父下的,时隔这么多年我能动她老人家留下的印,还真有点惶恐呢。”
周海灵转头看向浅臻,见那女子眉眼之间的温柔令人安心,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没和她说吧?”
浅臻摇摇头:“自然没有。和她说也只不过是让她担心罢了,何苦说呢?不过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
周海灵咬了咬嘴唇,低着头,有点紧张地揪着被子。
浅臻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降鬼师是不会把雇主的秘密说出去的,你打可以放心。而且这些话,你说给别人听,也没有人会相信不是吗?”
周海灵抬起眼睛来看着浅臻,再一次从她褐色的眼睛里看见那种难言的温柔,最后只能叹息一声:“是。”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能看见一些很奇怪的东西,那时候我父亲还没有察觉到他的那些风流债到底给家里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我……九岁还是什么时候,殷童出现了,我不知道她是谁,只觉得她很好看,很年轻,只知道我母亲很恨她。现在想来,殷童那时候来我家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浅臻试图让她放松一些不至于那么紧张:“那时候她就很聪明吗?”
周海灵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经常做错事情,被我母亲骂,那时候她怀着孩子还要做很多活,我记得有一天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见她在哭,我走下去,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坐在楼梯上,哭得很难过。我就走过去,告诉她这里很危险,让她会房间去睡觉……那是我第一次和她说话。她很美。”
浅臻问:“为什么觉得危险?”
周海灵说:“我经常在楼下看见已经死去的人,他们时常坐在大厅里静静地看着我们,直到有一天他们淡了,消失了才作罢。但是这些东西从来不上楼,所以我觉得楼上会很安全。”
浅臻在周家见过很多隐藏在家具后面的符咒,想来是后来周路意识到自己的过失,做了保护措施。
周海灵又说:“后来殷童就流产了,我唯一可能会有的弟弟也就……这么死了,而我的噩梦却开始了——我每天都会看见一个赤裸着身子的小孩子在我家里转,他身上的血很多,眼睛很空洞,有点畸形。更可怕的是他和别的鬼不一样,他不仅在楼下转,他还上楼来,甚至坐在我的床边上看着我。我一开始很怕,觉得他非常恶心,每天都会又哭又闹地求我母亲救我,我母亲认为是殷童在报复。后来……有一天,我看见那只小家伙把我母亲的心脏给掏出来了,她就那么死了。”
浅臻苦笑:“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师门不接幼童的案子,年纪小的孩子灵性往往很高,死了以后太容易成煞,太棘手。”
周海灵点头:“对,就是因为我父亲请了降鬼师来杀这个孩子,似乎降鬼师没能处理好,他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浅臻叹了口气:“一报还一报,他成煞以后杀你母亲,可见你母亲对他下了手。后来呢?是我师父把你的记忆封上的吗?”
周海灵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浅臻伸出手,将她抓住被子的手握住,柔声道:“去当演员是你自己甘愿的吗?”
周海灵摇头。
浅臻轻声问:“是殷童让你去的?”
周海灵点点头。
这就好解释了。
十年前的时候,想必殷童是极为憎恨这个孩子的。她并不想带着这个仇人的孩子长大,或许还留存着将她毁了的念头。那时候林婉辰带着周小冥嫁进周家,想必周路是恨透了这个接着孩子威胁他的女演员,他在疏美传媒临近倒闭的时候不肯出动任何资金,可见他对这些年轻漂亮的演员是又爱又恨,殷童那个时候将周海灵送进娱乐圈,想必初衷是想要这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也失去父亲的宠爱吧?
可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那个在十年前恨不得将这孩子置之死地的人,如今却这样将她放在心上。
浅臻说:“降鬼师都是天生的,甚至是天生不得不进入师门成为降鬼师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海灵捂着受伤的胸口:“因为会被挖出来?”
浅臻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