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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姑姑,你被捕了!(gl)-捕-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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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七个手术室,言战在这头麻醉缝针,云老爷子在那头电击抢救。
  锦绣和小贾本以为言战要在医院呆一晚上呢,谁晓得主治医生四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
  “言总没事儿,不能太累。”主治医生擦擦头上的汗,小贾也跟着擦擦头上的汗,言战走出来的时候,锦绣连忙走过去搀住她,言战摆摆手,“不疼了。……我们去看云家老爷子吧。”
  “云家的人估计都在那儿,您还要过去?外面围了记者,都是听说云老爷子病重。”小贾劝道。
  “少废话。过去。”言战伸开双臂,锦绣立刻给她套上狐裘大衣。
  +++++++++++++++++++++++++半步猜作品+++++++++++++++++++++++++++++++++
  上了二楼,走廊里黑压压的,站满了两列云家的保镖,个个神情肃穆,他们齐齐看向面色苍白的言战时,明显是一个比一个惊讶。
  “言总。这不合时宜。”小贾不得不躬身拦在言战身前,“等云老爷子好些,明日来探视,才算合情合理。您这一进去,明日但凡有人知道,云老爷子要是一个不好,云家的人指不定怎么说你,您何苦落人话柄?”
  “嘴巴长在别人嘴上,他们说什么,我管不了,同样的,腿长在我腿上,我去哪儿,也没人能管得了。”言战目光冰冷的盯着那两列保镖,小贾回头看向走在身后的言家保镖,说:“你们在这儿等着吧。”
  一身白狐裘大衣,一张苍白的没有任何妆容的脸,一头随意挽起的乌发,言战就这么走在两列黑衣保镖们之间,渐渐的,本来想拦住言战的云家保镖们,一个又一个的给她让开了路,她挺直脊背的走到病房门口。
  “抱歉。只能允许言总一人进去,您二位,还是在这儿等着吧。”保镖们面目阴森的提醒着小贾和锦绣,锦绣心里一急,就立刻打电话给了顾双城。
  ——“锦绣?”顾双城刚从楼上下来,她的胳膊肘在从后窗翻出来的时候被树枝划伤了,正流着血呢,她四处望了望,云宅这头,慈善晚宴还在照常进行,罗可欣和丽莎二人仍在与绅士们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倒是没瞧见言式微去了哪儿。
  “锦绣?”乐队的演奏越发激越欢快,所有人举杯畅饮,全都夸赞罗可欣的慷慨爱心,盛情的赞誉声盖过了锦绣在手机里说得话,顾双城不得不快步推开门,走到大门口,“锦绣?锦绣?”
  “三小姐,现在吴定慧女士的私人诊所。”
  “什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烟花声轰然点燃于天空中,原本在室内载歌载舞的淑女绅士们全都跑到外面来了,一时,人声鼎沸,顾双城不得不再次跑回室内,“锦绣?”
  ——几名老医生从云老爷子的病房走出来,一个两个都是摇头。
  “……”言战知道这几名老医生都是这里最好的医生,她看向他们,他们也意外的看向她,“……他……还好吗?”
  此句一问,几个医生都不再说话,其中一名医生说:“还没度过危险,我们全都尽力了。”
  “……”言战点头了然,她转身,缓慢的走到病床前,云中天和云啸尘一人一边,两人都握着云磐的手,父子三人都很安静,言战进来后很久,云中天才发现了她。
  “……你,怎么来了?”云中天哑声问。
  “我过来缝针的,伤口又裂开了。”言战开口的时候,才发现一股酸涩难过已经沾满她的喉咙,“……我来看看老爷子。我能……走过去吗?”
  云啸尘还在流泪,他后退了一步,趴在云磐脚边,一动也不动的望着他的脸。
  “嗨。老爷子,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您做八十大寿的时候,我还陪您跳过舞呢?您看上去,又帅了很多。”言战抿了抿嘴,“您不知道么,您从小就是我的偶像,我妈妈很喜欢说您的故事,她总是说,言战啊,以后长大了你要从商,要像云磐那样,我就说,我才不要成为一块石头呢。呵……”言战低下头,云中天惊讶的发现云磐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爸?”
  “……?”言战看向云磐,“您有话要对我说吗?那我坐在这儿,听您说?”
  眼泪顺着云磐的眼眶滑下来,他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发出声音,言战望着他的眸,“您有两个非常出色的儿子,还有两位非常美丽的儿媳,您有一个非常美满的家庭。……您还年轻呢,可不能耍小孩脾气,现在就走了?我家里有一本您的传记,我天天都等着,哪一天您好了,给我签个名呢。这可是我的梦想之一。”
  云磐的眸子不是被泪水给淹没了,而是被一种巨大而无名的哀痛而湮没,言战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她吸吸鼻子说:“我小时候住在贫民窟,我身旁的小朋友都喜欢看漫画书,但是我妈妈却喜欢给我看金融方面的书籍,您的传记我看了不下二十次,我一直想成为,像你那样的商人。”
  云磐的手缓慢抬起来,云中天和云啸尘对视一眼,云啸尘说:“我父亲或许很喜欢你……他想抱抱你?”
  “……嗯。”言战缓慢的侧靠云磐的怀中,云磐陡然张大嘴巴,怪声怪调的喊了两声什么,随即又沉默的流泪,他枯瘦的手缓慢的放在言战的头顶,言战能感觉到那掌心里……从死亡那头渗出来的某种厚重的温暖,云磐的手指在微颤的摩挲着她的头顶……这种感觉,就像是很多年以前,她的母亲一边念着她的名字一边数落她那些调皮捣蛋事儿一样。言战不自觉的开口道:“我的妈妈叫迟春水。我长到十三岁,就再也没听过她的话,天天在外面投机倒把,她每次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言战抬起头去,她轻轻凑到云磐的耳边,小声说:“我猜,我妈妈心里也很仰慕你,要不然,她不会让我多看几遍你的传记,她是个很美的女人,我保证,你看到她,也会喜欢她。”
  云磐重重的眨了一下眼睛,有两名医生走进来,他们看了一眼心电监护仪,都小声对云中天说:“老爷子比刚才稳定了很多。”
  云中天看向言战,“你晚上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请多陪陪我父亲吧?谢谢你。”
  “……当然可以。”言战点点头,云啸尘对云中天说:“哥,那让妈妈过来吗?还有大嫂和丽莎呢?”
  “暂时不要。我怕妈妈受不住这个打击,你大嫂和丽莎来了,只会哭哭啼啼。”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言战侧靠在云磐的怀中,一会儿说起她小时候的生活,一会儿说起她的母亲,一会儿又和云中天说起两人在商场上的争斗,云磐的眼睛缓慢的眨动,似是听得津津有味,他的视线从云中天的脸上,转到云啸尘的脸上,最后就定格在言战脸上。
  大约两小时过后,云磐困倦的闭上了眼睛,云中天小心的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确认他只是睡着之后,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两小时之前,顾双城也早已到了诊所,锦绣觉得奇怪,顾双城来到诊所,一不劝言战回去休息,二不进云老爷子的病房陪着言战,她只是站在吸烟区,望着落地窗外冰冷彻骨的夜色,一口一口的吸着烟。
  ——翌日的黎明还没有到来,云磐就睁开了眼睛。
  云中天是第一个醒的,他摸了摸云磐的脸,随即叫醒了言战和云啸尘,三人围在云磐石身旁,只见云磐的脸早已毫无血色,连一丝呼吸也没有了,只有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
  “爸?……爸?爸?”云中天睁大眼睛,云啸尘立刻泣不成声,整个人瘫倒在病床上,唤了好几声爸爸,云中天也不禁默然流泪。
  “……您……走好。”言战正要抽回手,却发现不知昨夜何时,云磐把她的手、云中天和云啸尘的手都握在了一起,她一动,云中天和云啸尘也发现他们三人的手被云磐握在手中,就如同一位父亲的大手牵着三个孩子的小手。
  ——病房里的哭声第一个惊醒了整夜没睡的顾双城,她立即推开保镖,走进了病房里,言战木讷的望着闯进来顾双城。
  “对不起,我要带她离开了。请节哀。”顾双城搀着浑身脱力的言战,小声在她耳边安慰道:“走,我们回家去。”
  两人刚踏出病房,云家的人就从走廊那头走过来,老夫人一见着言战,就脸色大变,悲痛的指责道:“你怎么敢在这儿!瞧你这身白衣是穿给谁看!你是来给谁送终!!你是巴不得他早点死是吗?”
  罗可欣和丽莎头上都簪了白花,小佑和灵灵两个孩子好像是刚睡醒,还没弄清楚是发生什么事。
  “老夫人,通常只有女儿会第一时间在父亲要过世的时候来给他饯别,这不是送终,这是尽孝。”顾双城沉声喝道。
  老夫人脸色一震,顾双城打横抱起言战,说:“各位,请节哀吧。”
  无言的疼痛撕扯着言战,她的耳边都是嗡嗡混响,什么也听不到,她唯有将脸埋在顾双城的侧颈,不去看任何人的目光。
  “妈,别理会别的,我们进去吧。”罗可欣一身的酒气,她原以为老爷子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没想到……宿醉让她走路有点歪歪斜斜,在旁人看来,倒像是悲伤过度。
  顾双城把言战抱到车上,言战靠着座椅,看向诊所外那一片黑压压的记者,云宅的管家已经站在无数话筒前宣布云磐的离世。
  出了诊所,顾双城握住言战的手,说:“我们回家。”
  “嗯。”
  到了半路上,车子忽然停下来,保镖车也跟着停下来,隐约的,有低低的哭声从顾双城和言战那辆车里传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要写姑姑,我心里都痛痛的。


☆、鬼门

    就这么疲惫的坐在机舱内;言赋半眯着眼睛,望着云层下的这一片雾气朦朦的城市,纵使他的脑袋里有些混沌,但一些地标性大厦已经告诉他,这是快到雨都,快到家了。
  高挑俏丽的空姐见他已经醒了;就殷勤的走过来询问道:“言董,您需要喝点东西吗?”
  “不;谢谢。”言赋望向机窗外,空姐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言赋问道: “还在下雨吗?”
  “是的,言董。细雨绵绵。”
  言赋点点头,坐在他身旁的程源问:“言董;您是不是太累了?”
  言赋摇摇头,两人说话间,飞机落入雨都机场。
  下了机,程源立刻说:“言董,云老爷子今晨过世了。”
  “…………”言赋对于云磐的印象完全来自于言战的谆谆口述,他很小的时候,言战就喜欢拿云磐举例子。“不是说,身体已经大好了吗?怎么突然……”言赋能感觉到,言战定然非常难过,他加快步伐,想要早点赶回言宅,无奈一出了贵宾通道,一涌而上的记者就如同腰力强劲深水蚂蝗,拼死拼活的在他眼前张开吸血大口。程源也没想到出了机场能见到这么一大票记者,他微微踮起脚尖,不远处的言宅保镖们已经大步跑了过来。
  “言董,您刚从新加坡回来,是吗?”
  “言董,对于您父亲和言总的绯闻,您怎么看?”
  “言董,您看过那些视频吗?”
  “言董,您对那些网友不堪入目的评论有什么想说的吗?”
  “言董,专家鉴定说那些视频都是真的?前任言董有和您提及过他和言总不同寻常的感情吗?”
  “言董言董,您避而不谈,是不是觉得此事让您很难堪呢?言董,言董?”
  ……
  无数个话筒都被保镖们拦了下来,记者的提问由浅入深,回答与不回答,都能掉进语言陷阱里爬不上来。言赋在保镖的簇拥下,一句话也没说,待到上了车,程源关上车门,叹了一句,“现在的记者,什么都敢问,越问越露骨。”
  “难得有这么天大的新闻,他们当然捅破了天的问。我要是他们,也想从这桩新闻里啃出一口肉来。”言赋冷冷的说,他疲惫的闭上眼睛,靠了一会儿,车子驶出机场,尾随而来的记者大部分被甩在了后面,言赋睁开眼睛,打通了顾双城的手机,“喂?”
  “咕嘟咕嘟”那头传来了煮汤的声音,顾双城的声音很是沙哑,言赋差点没听出来,“……她还好吗?”
  “她……”顾双城盖上了汤锅,还躺在床上不肯吃饭的言战可谈不上好,她只好避而谈其他,“你在回来的路上了吗?”
  “是的,马上就到家了。听说云老爷子过世了,你不知道,姑一向以他为榜样,我怕她心里难过,又是在这个时候过世……”
  “……”顾双城站在言宅厨房的一隅,她望向窗外讳莫如深得青松,这一
  株墨色的老松自从入冬以来愈发的精神奕奕,厨娘们说这棵青松是当年言忱亲手移栽的,不为风水也不为改运,只是为了他偶尔亲自下厨来给言战炖汤的时候,能有个景致赏玩两眼,若不是一位老厨娘提起,顾双城真没想到言忱会为言战系上围裙……她此时站在这里,也完全不能想见,那样的言忱会在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刻,和现在的她一样,亲自给言战炖一盅汤。“你早点回来吧。家里,二叔公还等着你呢。”
  “好。”言赋挂了手机,上次二叔公亲自来言宅似是将要和他说什么,可惜被他“灌醉了”,一句话也没说上,临走时仿佛还在生气呢。他闭上双眼,前头正在堵车,他本想休息片刻,可惜车子陡然向前震了一下!原本这辆车和前面一辆车的距离最起码有一步之遥,这下他们这辆车是直接撞在了前面那辆车的车尾,连车牌都撞掉了!
  “言董,交给我吧,您还是休息一下。”程源一眼就看到前面那辆车的车牌号,那可是得罪不起的人,偏偏先前言家已经有人得罪过了,这一撞,恐怕又是雪上加霜。
  程源下了车,交警走过来,眼前这三辆车挤在一起,前头那辆车的车牌号被撞到了地上,交警虚虚的瞧了一眼……真是中央的车。他看向程源,又退后两步,虚虚瞧了一眼……是言家的车,交警只好又状似无意的后退两步,幸好幸好,这第三辆车是个无名小卒,他立刻瞧了一下那辆车的车窗,车主唯唯诺诺的看向交警,说:“交警同志,我不是故意的。”
  “熄火。驾照。”交警查着这辆车的驾照,又招手让后面的车从大道的一侧绕开行驶,他心里哀叹着今天是走了哪门子的邪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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