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被捕了!(gl)-捕-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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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了晌午,外头下起了悉悉索索的小雨,整个城市的气温骤降了七度,变得微冷起来。审讯室内闷得慌,罗天和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阵阵风雨,阵阵的雨露清新挥散至鼻端,言战打了个哈欠,对罗天和说:“罗探长,我的记性确实不好,不过,你刚才问的,我都已经据实回答了。时间方面如果有出入,我想,我的秘书小贾,应该可以给你们更精密的回答。我每一年的行程都是提前半年安排好,每一分钟在哪里度过的,他手上的schedule应该比我口述更详尽。”
之前和言战“闲聊”的是罗国庆,现在给言战录口供的是罗天和,罗天和说话比较温和,相比较之下,身为哥哥的罗国庆就咄咄逼人得多。
“四年前的事情,言小姐记不清也是很平常的。搁了四年的谋杀案,要查,对于我们警方来说,挑战也很大。不过,我和我哥哥,都很喜欢这个挑战。伸张正义,是我们罗家每一个警察都
刻在心里的准则。”罗天和把玩着黑色签字笔,“不过,四年前,您的长兄言忱先生刚刚去世不久,言氏动荡不堪,一个人压力过大,很可能会做出来一些,她自己平时根本不可能做得事情。”
“这种推测不无道理。”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在那样的非常时期,你的业余爱好是什么?我想,这个在你的商务schedule里,应该是看不到的。”
“不,也能看到的。我的爱好是跳伞,或者是开着我的私人飞机,在晚上的时候,到处逛逛。这都要提前预约。”
“噢,是么。很少有女士会喜欢跳伞?”
“我喜欢跳伞,从高空上坠落下去,什么烦恼都没了。”言战喝了一口浓茶,又看向窗外的小雨,“有人来探视我么?”
“很多人。”罗天和拿起那份录好的口供和录音,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并且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说:“室内有些沉闷,我把门开着,言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言战耸肩,又打了个哈欠。
又过了一会儿,警花把小贾和远在国外的大律师赖伟平带进来,言战看到赖伟平的时候,大呼:“我的天啊,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把您老给惊动了?”
“三小姐,虽然我看上去异常老成,但是我也不过是四十又九的年纪。您老这个称谓,实在不敢当。”赖伟平看到言战那副惊讶的神情,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对那个警花说:“把门关上吧。”
警花关门之后,小贾又说:“航班耽误了,本来赖律师昨晚就能到的。”
“就你大惊小怪,赖大状,一路辛苦。请坐。小贾,去警察局隔壁的【王大妈野味店】弄两只五香烤乳鸽和两瓶烧酒过来,再随便弄点凉菜,两碗米饭。”
“……”赖伟平摇摇头,“这里是警局,你以为是在言宅?三小姐的幽默感还真是有增无减,马上快到而立之年了,行事不能过分的藐视权威。”
“哦,刚才问了罗探长,说是可以叫外卖的,我饿得慌,警局的东西,我可吃不惯。”
“你啊……都问了你什么?”赖伟平刚听完案件始末准备开口,门就被敲开了,言赋和拿着一件风衣的陈管家走进来,先是和赖律师打了个招呼,后陈管家开口道:“昨晚不让进来,今天是进来了,还以为龙潭虎穴,我看,也就是几个虾兵蟹将在这里。”
“老陈。不能藐视权威啊。”言战站起来,解开了蛇皮坎肩,转过身去,张开双臂,原本是该老陈走过去,给言战穿上薄薄的浅青色风衣的,言赋却立刻把老陈手上的风衣夺到手中
,凑过去,给言战细细的穿好。
当他的手微微触及到言战的脖子时,言战立刻惊讶的侧过头去,言赋张嘴道:“让我来吧,你看上去,有些累。”
老陈何时见过准继承人阁下伺候过人?顿时瞠目在当场,外头的话已经传得过分难听了,要是让旁人看到这样的情景,还真不知又要被揣测成何种面目?赖伟平也是惊讶,赞了句,“你们姑侄感情,一直都挺好。这样就好,那些不干不净的话,听了也就算了。”
言赋连言战风衣上的褶皱也轻轻抚平了,他眉目间并无忧虑,只是看言战的眼神再不同往日的无所遮拦,他坐在桌前,淡淡的说:“这事儿太好玩了,恐怕得让人笑姑姑几十年呢。”
“呵呵。”言战也坐好了,她看向赖伟平,“若是查不清楚,就尽量私了吧,我看克里斯准备了如此充分,肯定已经咬准了我。”
“糊弄了事?这可不是三小姐的作风?”
言战苦笑,刚回国,这脚还没沾地,就被带进警局了,她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小雨,也不知道双城在做什么?才分开多久啊,言战就有些抓心挠肺了,却也不愿意她踏进警局来见自己,晦气!
门又被敲开,小贾把言战点得乳鸽、烧鸡、凉菜和米饭带到,顺便也带了一些其他菜式,不过碗筷也确实只有两人份的。
“小赋,你回公司,照常工作。不用太过在意我的事。应该不难办。老陈啊,最近好像有一次定时的家宴来着?我没记错吧。”言战扯下一个小鸽腿,咬了一口,问。
“是的。已经安排好了。三小姐不必担心。哦,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三小姐说。”
“嗯。”
“二爷要和二夫人离婚了,二夫人呢,现在搬到了主宅。”
“……”言战眉头微挑,“要离婚?这不是还没离婚吗?她丈夫仍然是二爷,自然有资格住在主宅,吃穿用度,你可不能少了二夫人什么。”
“……那是,那是。”老陈点头。
“小赋啊,家宴就由你和你二叔主持了,我呢,恐怕暂时不得空。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和赖律师小酌几杯,再吃一顿饱饭。”
“好。”言赋点头,和老陈一起,一前一后出了审讯室,小贾也开口道:“是,言总,我这就回公司。”
“贾秘书还真是聪慧过人,我这话还没撂下,就知道闪人了?警醒着点儿,别给我出乱子。”言战和小贾相视一笑,门关上之后,赖伟平说:“三小姐,似乎是比往日里要高兴许多?”
“能不高兴吗?这辈子,哪个女人,
能有我这样的荣光,被那么一个天王巨星告我性|侵|害?这要传出去,可不得了。我一定会被载入史册,或者吉尼斯?”
“简直匪夷所思。”
“只要她不乱想就行了,其他的,我没空理会……”言战喝了一口白酒,皱眉笑道。
“嗯?什么?”
“没什么,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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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入中天,言战再一次同罗天和讲述了四年前杨喜遇害的那段时间,自己大概都在做什么,罗天和反复的问,言战也反复的回忆,充斥在言战眼前的,不是罗天和想引她入瓮的引导性问句,而是——言忱去世之后,自己被云中天逼得“抱头鼠窜”得各种有意思的场景!——
在人事部和柏希冲大吵到差点大打出手;
差点被言齐一脚踢到西北边陲去看水泥厂;
去参加酒会被人下药拉了四天的肚子,小贾更惨呢,不但陪着自己一起拉肚子,还呕吐不止;
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游说,从这家到那家,从那家到这家,反反复复的希望获得支持,不过被扔了不少臭鸡蛋;
尚且年幼的言赋被刺杀,右手臂内侧的留下了一个去不掉的刀疤,吓得她一夜抱着发烧的言赋不敢松手;
一边惶惶不可终日,一边就渐渐冷静下来,一场一场的掰回自主权,那过程漫长的不可思议,不过……言战笑着看了罗天和一眼,其实,还是那时候有意思,天天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挽救和自己坐一条船的同仁,就没力气去想呆在少管所里的顾双城了!
“言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在曼森会所?”
言战摇摇头,她只是觉得,这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她是再也不想尝到半分,言战总觉得,就算是那时候她深陷各种会死人的阴谋诡计之中,也没有比去想念顾双城来得痛苦!
爱一个人,可要比商场上的事情复杂太多,言战又再次无奈的笑了,她开始默认自己的情商是零蛋了,不知道顾双城现在又在干什么?
“你真的在曼森会所?”罗天和问。
“不在。”言战否定道,看了一眼时钟,“要疲劳轰炸到后半夜吗?”
她打了个哈欠;罗天和站起来,“内室有床,你可以休息一会儿。明天,杨先生会过来,你们双方的律师可能要通个气了,这件案子拖了太久,也没按正常程序来,毕竟,
您是本市的大名人,季市长也打电话过来询问过,我们警方……呵呵,还是希望能尽量私了的。”罗天和嘴上这么期许,心里知道,这件案子,私了可能性极低。
“谢谢。晚安。”言战走到室内,什么也不想做了,向后倒在了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的肚子盖上。
过了一会儿,室内渐渐沉静下来,只能听见言战均匀的呼吸声,还有……门被轻轻推开的细微声响。
☆、姑姑,你被捕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停电了,睡得早,梦见自己变成了一直深红色的蛇精,诛仙台长草了,我就在上面四处游动,一整晚整个就是……
以下是半步猜的の新文——
“咳咳。”
木云歌的轻咳声并未引来任何人的关注;她看向正在忙着收拾餐桌的佣人,又轻咳了两声,女佣和老妈子们竟均毫无反应,个个面色沉沉,似有不悦。她撂下手里的银汤勺,冲陈管家道:“老陈;我还在吃呢,怎么就收了?”
“二夫人;您这说得哪里话,这是双城小姐的那一份;吃完了,自然撤掉。”
等了一天了,木云歌就是在等顾双城回来;听老妈子说,她是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也不知道是在外头和她那些狐朋狗友倒腾什么呢,鬼一样的回来扒了半口饭又鬼一样没了影儿。木云歌招招手,陈管家开口道:“二夫人有话直说?”
“自从顾双城从少管所回来啊,这家里就是大事小事的不断。我呢,向来在外头,也很少管这些事。不过,现在言战啊惹上官司了,我看,不能善了。”
“?”陈管家继续听着,面露微讶。
“言战什么性格,我这个做二嫂的,这么多年,也是分外清楚的。她心善,留着顾双城在身边也是同情她,本来送她去瑞典念书就是最好的法子,现在又莫名其妙回来了。她还这么小,还是学业重要的,早点回瑞典继续念书比较妥当。”
“三小姐的官司在身,双城小姐恐怕也十分担心,倒不如等官司结了再送双城小姐回瑞典。”陈管家顿了顿,“二夫人,恕我直言,双城小姐在三小姐心里的分量,只会越来越重,不会越来越轻。往根上说,顾小姐就是咱们三小姐一手带大的,自己家的闺女,她和您一样,可是往心眼里疼的。”
“哟,您是在提醒我,打狗还要看主人是不是?哼嗯,她连族谱都没上,愣是长到十八岁还呆在言家,我都不说什么了!如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让言战这么看重她。我不能眼看着姓言的给姓顾的养白眼狼吧?姓顾的都是吃里扒外!”
正说着话呢,一个男佣抱着两个藏青色的长锦盒走过去,木云歌眼尖,立刻指着那个男佣说:“干什么呢?”
男佣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恭敬的说:“三小姐从警局打电话回来,说是天凉了,加两床被子。”
“她人在警局!就是要被子,也是送去警局,你这个锦盒里,装得是蚕丝被吧?”
“是的,二夫人。如意庄的蜀绣缎面,绣得是鸳鸯戏水和凤凰于飞。”
“哟,这市面上都买不到的。如意庄都倒闭一年多了。”木云歌看了陈管家一眼,又问:“你是去库房拿得?怪不得一头汗。”
“呃,是。”
“库房里的东西矜贵啊,这一双镂空绣花鞋,光是做工都得
上万。这两床蚕丝被,值多少?”木云歌招招手,“抖开,我瞧瞧。哪家的金枝玉叶盖得起这样的被子?”
“……三小姐说,以后双城小姐就睡她的大卧室,这两床蚕丝被,是给双城小姐的,不准旁人沾一下。我去拿得时候还带了塑胶手套呢,二夫人。”
“不就是两床破被子吗?我不摸,我就看看!给我抖开!”木云歌气不打一处来,陈管家只好打圆场,“赶紧上楼去把卧室收拾好,双城小姐也快回来了。二夫人,您别为难下人,像您说得,就是两床被子。”
男佣也疾走奔赴楼梯口,一步一步跑上去,木云歌重重的坐下来,“有手段啊,果然是有手段,我小瞧她了。”
男佣走到言战的卧室门口,又再次戴上了塑胶手套,开门进屋,走到床头。
打开锦盒,从里面又拿出了一匹三层薄纱似的床单,男佣面色谨慎,又拿出了尺子和裁刀,量了一下言战这张大床的尺寸之后,他探了探床腿,也不知掰到了哪里,原本适合言战一个人睡得床“嗑哒”一声变成了一张更大的双人床,男佣把旧床单换下来,铺上了裁好的新床单,新床单三层叠在一起,恰巧就成了一张立体感十足的杏花争艳图,那床单上的杏花灼灼妖娆,男佣又打开了床垫下映照的六只小白灯,乍一瞧,这些吐蕊含苞的杏花真像是在静待绽放。
他又换了床上的帷幔,最后把蚕丝被规整好,出了卧室。
陈管家就站在卧室门口,他看向男佣手里的空锦盒,问:“都换了?”
“按照三小姐的吩咐,都换了。”
“也好,早该换了。”陈管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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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能睡得如此酣熟的人,怕是,全国也就言战这么一个。
也怪顾双城,开门无声,迈步无声,呼吸无声,轻抚亦无声,坐在这个小床边,顾双城看了一眼手表,她也足足坐了十分钟,言战仍旧双眼紧闭,眉头轻锁,梦见不好的东西了吧。
“姑姑?姑姑?……言战?言战?……”顾双城轻吻着言战的脸颊,一声声低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