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一朵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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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鸿从头到尾很清醒,眼看着文浩不行了,翻腕看了眼手表,打了声招呼,就要把文浩扶出了包厢。
赵光急忙起身:“小文喝得不少,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小田,你帮王少把小文扶上车。”
王子鸿脸色好转,对赵光的识趣很满意。
把文浩放在大厅里,田臻就压着一肚子的疑问走了。
王子鸿紧贴着文浩坐下,慢悠悠的挽着衣袖,顺便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刚刚好。抬手打了个响指,久候的服务员走了上来:“来两杯茶,再来个热毛巾。”
文浩再次清醒的时候是一杯热水浇在脑袋上的时候,他听得很清楚,龚程冷冷的说:“王子鸿,你就是个小丑,也不想想我龚程不要的东西,你捡过来当宝贝,还拿到我面前炫耀,你脑袋里塞得是稻草吗?”
作者有话要说:
龚程穿着X风快递的工作服敲门:“送快递。”
没人应答。
他想了想,说:“开门!收保护费!”
没人应答。
耳朵贴上门听了一会,屋内没有声响,压着嗓子低吼:“查水表!”
依旧没人应答。
他一咬牙,自暴自弃的喊道:“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亲爱的,你就开门让我进去吧。”
门被打开,露出了文浩面无表情的脸……
第14章 被绑架了【改】
脑袋太热了,文浩抬手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手心泡发了的茶叶,难怪了,原来是被泼了茶水。
他把手心里的茶叶丢到了地上,抹了下脸,抬头看向了争执的双方。
随着文浩的清醒,争执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的眼睛落在了他的脸上,而文浩不自然的第一个看见的还是龚程……以及紧紧贴着他站在一起的孙飞。
孙飞是个很运动款的男孩,爽朗、爱笑、健康,而且英俊,让人想到太阳的光芒,他的笑容可以温暖看似冷漠的龚程。而且很有意思的是,龚程对孙飞的温柔是他从没有见过的,低头微微说着话,认真倾听对方的语言,含在嘴角的笑容和处处呵护的动作就像是完美的王子。
孙飞得到了王子般的龚程,而自己从一开始认识的就是一个魔王。
文浩暗自叹了口气,这就是差别,一次次的事实摆在眼前,曾经还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可是如果这份不一样带来的是伤害和痛苦,谁还想要这份不一样呢?
亲近和了解,不是任性妄为的理由。
他站起身,神情淡淡的对王子鸿说:“鸿哥,今天的事情过分了,我最后再说一次,你和龚少的事情不要再扯上我,我跟他早就不可能了。”
“还有……”
文浩拿起手边满的茶杯抬手一扬,淡绿色的茶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潋滟弧形,泼了龚程一脸。
“烫!”龚程被泼了个正着,烫热的开水浇在脸上,忍不住的退后了几步,一身的狼狈。
王子鸿:“……”
施洋和孔皓然:“……”
孙飞愣了半秒,突然大叫一声,急急忙忙的脱了衣服,帮龚程擦脸,气急败坏的解释:“浩哥你干什么啊!水又不是他泼的!是我不小心打洒的!你太过分了你!”
文浩眨了眨眼睛,焦距混乱的看着龚程,浅浅笑道:“抱歉,一醒过来就被茶水浇头,习惯自然,反正是你男朋友干得事,我也就不道歉了。”
说完,他把手里茶杯里剩下的水喝尽,干渴的喉咙好转了不少,可惜酒劲还浓着,他轻轻锤了锤脑袋,说:“我去洗手间一趟,等会就先走了,你们爱闹闹吧,再见。”
从对峙双方的中间慢悠悠的走过,文浩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歪歪倒倒的身体。到了洗手间先找个马桶吐一通,然后出来洗洗头,洗洗脸,湿漉漉的往门外走。
门外站着个服务员,手里拿着干爽的毛巾和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不愧是高级会所,毛巾和衬衣都是白送的。
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换上衬衣,感觉舒服了不少,服务员贴心的问了一句:“我们给您叫了车,您可以直接上车。”
文浩点了下头,这种贴心的服务才是有钱人的享受啊。
离开的时候没有看见王子鸿和龚程他们,也不知道后面是怎么解决的,不过他也没兴趣知道。一想着王子鸿再次拿自己刺激龚程,而龚程的回击简直把自己当成垃圾,他就倒尽了胃口,只希望这辈子都不要看见这些人。
被服务员一路护送着出了门,当看见站在路边的孙飞时,文浩长叹了一声,这个人他同样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浩哥。”孙飞迎上来,脸色担忧的说,“很抱歉,刚刚一团混乱,我怕我没说清楚,水我不是故意洒的。王子鸿一来就把茶杯递给了龚程,龚程又转手给了我,你醒过来之前他们已经发生过争执,我拿茶杯的手被龚程碰着了,就不小心洒到你身上了。”
文浩捏了捏鼻梁,点了下头:“没事,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你们两个洒的我,水很烫的。”
“……”孙飞眉心蹙紧,看的出来他并不真的想要和文浩交谈和道歉,但是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忍了下来,“浩哥,我们无意打扰你的生活,王子鸿的做法太幼稚了,龚程都和我在一起快两年,怎么可能对你还有意思,我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还有,小心点王子鸿,他不是个好东西。”
“……”如今的脑子里就算再醉,文浩也轻易听出了孙飞后面说的这些话是重点,而且那种把龚程如珠如宝的态度简直让人发笑,于是他就笑了,“也就你把他当成宝贝,一个脾气恶劣,表里不一的人而已,放心吧,他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你别这么说他,他不是……”
文浩再懒得理会他,微微摇晃着走到了马路边停着的计程车边上,打开副驾的门上车,腰弯的不够,脑袋“哐”的一声撞在了车门上,再反弹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身后不远的孙飞脸色扭曲了一瞬,强忍着笑挤出忧心忡忡的模样快步上来,将文浩扶了起来:“浩哥,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文浩被这一下撞晕了,疼是没有多疼,就是觉得有上百只的小鸟在脑袋上飞,见孙飞说了什么,他就点了下头,然后孙飞就紧贴着自己坐进了计程车里。
计程车司机带着黑色的鸭舌帽,眼睛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回头看了两人几眼,最后踩下了油门。
汽车在马路上缓缓的开着,文浩很不喜欢喝了酒坐车的感觉,会让他醉得更厉害。干脆把车窗摇得大开,任由狂风吹在自己的脸上,昏昏欲睡。
孙飞坐在另外一边,和文浩的中间隔了很远的位置,漫不经心的看着车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色,渐渐的,视线就落在了文浩的手臂上,细致的寻找着什么。
文浩睡着了,抱着的手臂随着计程车一次轻微的摇晃,落在了腿侧,当孙飞看见文浩右手小手臂上紧贴着的三道粉色的伤疤的时候,瞳孔猛的一缩,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怎么会有伤疤!
竟然真的留下伤疤了!
龚程,龚程不会看见吧?
有件事是孙飞心里最大的秘密,他用这个秘密换得心想事成,但是同时也成了他最大的噩梦,他无时无刻都生活在可能会被暴露的恐慌之中。日日夜夜不分时间的紧张感让他的神经绷的如同琴弦,生怕手指轻轻一弹就会断掉。
而文浩,就是那个手指。
孙飞的视线从文浩的手臂上移到了他的脸上,睡着的人恬静的让人羡慕,弧线姣好的脸部线条有一种天生温暖的气息,那种从容淡定的气质是他羡慕的,哪怕他极力的想要用自己的笑容感染龚程,但是每每看着那温暖却距离感十足的笑容时,谦逊有礼,流于表面的爱意根本深入不了内心,他急的不知所措,却又无能为力。
他认识龚程的时间太晚了,他缺失了男人的童年和少年、以及青年时期的各个阶段。然而经历了那个阶段的文浩却可以被龚程捏着脸皮亲昵的摇晃,然后露出顽劣笑容的。那是真正的被隐藏在深处的龚程,而不是自己如今得到的一个温柔多情的壳子。
可惜,就算是这样,他也舍不得放手。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得到,龚程的未来都属于自己,而自己早晚能够被那个人捏着鼻子喊上一声,小白痴啊!
回过神来,孙飞沉着脸将视线从文浩的脸上移开,看向了窗户外面。
眉心一蹙:“师傅?你走的哪条路?去天坛公寓。”
司机回过头,大大的墨镜看不见脸,就看见笑开的一口白牙:“这条路也可以到,前面有个路口穿过去,我知道一条小路,虽然绕点远,但是绝对不堵车。”
孙飞对北京的路况不了解,想想也就点了头,早点把文浩送走才是重点,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龚程面前。
每一次,每一次,当文浩出现的时候,被压制在那层壳子深处的龚程都会蠢蠢欲动。最近尤其的明显,王子鸿的回归带来了文浩之后,在一次交谈时,龚程竟然当着他的面和施洋他们聊起了当初是如何认识文浩的,什么那个黑黑小小的黑小子,什么晚饭后的秘密幽会,什么小小的根据地,他眼看着龚程眼底浮出怀念的神情,那一刻他吓的几乎想要尖叫。
不能让他们再见面了,不能!
计程车又开过了三个十字路口,然后拐上了一条小巷子路,两边都是早些年的四合院老房子,高高的红墙并排列着,中间夹出的小道直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过了四合院,就是一处老式的小区,这小区也不知道建了多少年了,很是有些冷清,高高的大树树冠浓密,树底下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杵着拐棍的老大爷拎着一袋水果,踩着落叶慢悠悠的往家赶。
还没等孙飞欣赏完眼前韵味十足的景色时,计程车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像是酒吧的大门前,卷帘门被拉起了一半,司机按了两声喇叭,从卷帘门下面一下钻出了七八个大汉,打头的一个伸手就拉开了大门……
“你们干什么!?”孙飞被暴力的扯下了车,眼睛瞪得溜圆。
几个人绕到车的那边打开了门,一人抬手一人抬脚的架起了文浩,三两步就送进了酒吧里。
“这个怎么办?”
司机下了车,取下墨镜后露出了倒三角的眼睛,吊儿郎当的笑道:“买一送二,先带进去,等娜姐来了再说。”
第15章 番外:那些年的那些事儿(一)
文浩不说话,龚程在岸上骂了几句也没了兴趣。本来想找石头再丢的,但是看到文浩额头上肿起来的一块,又有些心虚,干脆就把小伙伴们集合回来,在池边玩了起来。
龚俊友是一年前才调到这家水电站当厂长,任期比较长,所以来的时候带了老婆和小儿子。两年前这池塘才出了人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前任厂长才会调走,所以龚程一来就被家人耳提面命的叮嘱不能来这里玩。十来岁的孩子兴许一开始还会听话,但是地盘摸熟了肯定就会探索未知区域,这池塘确实是他第一次进来。
池塘边上好玩的东西多,鱼多的低头就能看见,还有大蜻蜓在水面上飞,荷花开得正艳,到处都是自然风光的吸引力。先不说堵人,光是眼前的一幕,就吸引着他半步不想走。
龚程领头,带着六个孩子抓蜻蜓捞小鱼。
赵盼为了弥补之前的错误,想方设法抓了一只巴掌大的大蜻蜓:“这是母蜻蜓,肚子是绿色的,可以钓到公蜻蜓,就是蓝色的。”
龚程听得眼睛一亮:“怎么钓?”
“拿根绳子栓在肚子上,让它在头上飞,公蜻蜓一会就来了。”
“没有绳子……”龚程说着,视线落在了文浩的钓鱼竿上,三两步跑过去一脚踹翻了烂盆子,把蜻蜓拴在了鱼线上,绕着池塘撒丫子的跑。
文浩抿着嘴角,在深不见底的池水中间飘着,默默的看着他们在岸上玩。
直到看见龚程踹翻了自己的鱼盆,拿走自己的鱼竿,尤其是扯下鱼钩后漫不经心的一丢,眼底的两簇火苗霎时间升腾而起。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鱼钩,再没有第二个了!
龚程找到了新玩意儿,注意力就被吸引了。文浩抓到机会,往水里一潜,悄无声息的就上了岸。
“他跑了!”又是田晓冒先发现的。
“抓住他!”龚程霸气的一声吼,举着鱼竿就追了过去,蜻蜓在他身边亡命的飞,一只蓝色的大蜻蜓悄悄猫猫的飞了过来。
文浩熟门熟路,钻进了草丛里,像个耗子一样三两下溜得没了影儿。
龚程气急败坏,紧追其后,小伙伴们嗷嗷的叫着,千米外都能听见。
文浩从草丛钻出来,上了大路,迎面快走过来四个大人,穿着电厂的工作服,胸口的标识表明他们都是电厂的正式职工。
一个月有上千块的工资呢!
文浩来不及多想,大人已经张口要问他怎么回事,不想给自家舅舅惹事,文浩灵活的像调泥鳅一样从拦截网中跑了出来,三两下就跑远了。
姗姗来迟的龚程和他的小伙伴们被抓了个正着。
后面发生了什么,文浩就不知道了。
据说当天有人被打了屁股,有人被关了禁闭,有人没吃成晚饭。龚程则被他妈妈拎着耳朵训了一个多小时,顺便吃了竹笋炒肉,在屁股上留下了一道道鲜艳的痕迹。蓝色的公蜻蜓和绿色的母蜻蜓在龚程家里飞了一天,最后双双殉情在了沙发后面,被发现的时候数不清的蚂蚁正在举办盛宴,然后旧事重提,龚程再次被她妈妈训了半个来小时。
龚程揉着屁股擦眼泪,恨死那个黑小子。
文浩一身湿漉漉的回了家。
这个所谓的家是电厂给临时工安排的统一宿舍,也就十多平米的房间,住进来的时候有床架,有衣柜和桌子。单人的铁架子床,舅舅在靠墙那边用凳子和木板接了一块,文浩就睡在那上面。
舅舅现在在上班,屋里没人,文浩飞速的换下了身上的衣服裤子,把衣服晾在走廊上的时候还惦记着被龚程随手丢掉的鱼钩,琢磨着明天怎么都要找回来。
文浩今年上初二,现在正是暑假期间,他每天上下午的去训练游泳,周末能得到一天的假期。
每到周末,文浩就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