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的明星手册 作者:茱萸拿笔-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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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历国见张士仁神色黯然,不知该如何劝,他本身并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想了半天只说道:“那狐妖如今开创了在人界修炼的秘法,现在竟然连南雀、白虎这等大妖都甘愿被他驱使,若这样放任下去,恐怕极其不妥。”
“能有什么不妥?”张士仁很不以为然,“结界升级之后,刚到人界的妖法力归零,想要重新恢复法力哪怕用他的秘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再说,自从在人界的妖族依附在他羽下后,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少了很多,这样还叫不妥?难道那些天师还在妄想控制妖族?妖管妖天经地义,人管妖你觉得妖会同意?”
张历国闭嘴了,他觉得自己提的这个话题实在是非常蠢,他这个阿叔摆明了心里还装着那只狐狸。
张士仁想了一会儿,又说:“那孩子的事,先不要跟家里其他人说,你也告诉那两个孩子不要说出去。”
“阿叔,你放心吧,我懂得。”
亲身经历过六十年前的事,张历国当然非常清楚自己的掌门师弟对妖族是个什么看法。若非如此,或许阿叔也不会和那位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在说那孩子即使是妖,可身上总还有一半张家人的血,即使是掌门师弟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不过,张历国也不敢太乐观。因为他非常清楚张家人固执起来有多执拗,自己的掌门师弟就更是如此。若不是阿叔在张家地位超然,在天师圈里又素有威望,而他又与那狐妖有过那样一段恩怨,恐怕师弟早些年就带人将潜在人界的妖族全剿了,哪儿能允许他们在人间壮大成现在这翻规模。
这么多年,潜在人界的妖族大多为避麻烦都寄于那狐妖羽下,与人界天师一项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可这一次竟一下放出三只大妖,将阿叔伤至如此,这么大的事,就算自己不说,瑞源和景澄不说,掌门师弟迟早也会知道,应是不能善了吧。
张历国所想,张士仁显然也想到了。
同样想到的,还有南海岛屿上的那位白色庄园的主人。
此时,白色庄园的大厅里,穹顶垂下的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明亮,主人负手站在一幅画像前,沉默不语。
良久,他抬手轻轻抚上画像中人的脸庞,明亮的眸子里渐结冰霜。
那画像上的人站在一处崖边,身后是一轮白亮的满月,他一身宽袍广袖,在夜晚的风中衣袂翻飞,一头银色长发随风轻扬。他回眸而望,朱唇扬起,明眸中似有无限柔情,却掩不去眉目之间的英气。
画像落款的年限已经淡到看不清楚,唯有血刻的四字依然鲜红如初。
那四个字是——玖儿。
“你已经死了……”
庄园的主人淡漠地说出这一句,转身坐进了沙发里。
须臾,客厅里出现三个光点,光点渐渐变大,变成三个人,其中一人被两人架在肩上,好似受了很重的伤。
庄园主人略惊,问:“怎么回事?”
“白虎被人偷袭,张家的一个小崽子!”南雀愤愤地说道,边和乌丸一起小心地将白虎放到沙发上。
“张家的小辈里,什么时候出了这等奇才?”庄园主人嘲讽道。继而他坐到白虎身边,“我看一下他的伤势。”
“我先回去了,陆上太闷。”乌丸说着便化为一道白光飞入海中。
“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南雀看了眼光的去向,又说:“先生能否看出白虎是被何法术所伤?”
庄园主人眉头渐皱,白虎腹部那道伤口极深,至今仍然残留着极纯的灵力,虽然不知何故灵力微弱,但是这等纯度绝对不是张家某个小毛孩能够练就的,非万年凝练不可而就。
“说说当时的情景。”庄园主人道。
南雀回忆道:“当时,我们三个正在围攻张士仁,他确实很强,但我们三个却还可勉强占得上风,本来乌丸已经得手,打折了那姓张的两根肋骨,眼见着就可以将他拿下,谁能想到紧要关头,张家一个老头竟然会带着一个年轻人赶过来,那两人的法力虽高,但张士仁已经受伤,三对三,时间一长,我们照样能胜。眼见白虎就要了结那张家小子,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个小崽子,直接□□两人中间,若不是白虎受伤喊了一声,我和乌丸都没注意那边多了那个小崽子。”
“他手上应是有上古法器,没想到张家人竟也有这等机缘。”庄园主人道,又问:“张士仁呢?”
南雀有些不好意思,撸把脸,说:“让他跑了。”
庄园主人愣了下,沉默许久才开始运功为白虎疗伤。
南雀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不知过了多久,庄园主人额头渐现汗珠,白虎的伤口渐渐愈合。南雀松了口气,背起白虎自寻房间去休息。
庄园主人回到卧室,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贺陈,张家那边怎么样?”
“张士仁受伤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张家没有异动。先生,要不要我把那三个人做掉?”
“不,那样会激怒整个人界的天师。先这样吧,你通知忘白,所有的妖族全部撤离。最近不要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庄园主人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
贺陈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庄园主人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离忘白打来的。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撤离?”离忘白焦急地问。
“张士仁已经见到了他。”
“那也不需要全部撤离啊?”离忘白不解。
“张家有人得了上古法宝,我不能让你们冒险。”庄园主人道。
“有这种事?上古法宝为何在人界现世?!!”离忘白惊讶道。
“这种机缘,我也无法推测。不过,现在的局势两家各损八百,张士仁受伤,白虎也受伤了,没出人命,各退一步,还可相安无事。”
“那……胡尧怎么办?”离忘白问出了关键,“就这样放任他和张士仁相认?”
庄园主人沉默了很久,最后道:“他过几天应会来找我。”
“你做了什么?!!”话出口,离忘白也觉得自己有些夸张,于是,又问:“已经做好了安排?”
“嗯,……我有些累,为白虎疗伤耗费了我百年修为,我要闭关七天,你若有空,就来替我护法吧。”
离忘白不敢耽搁,挂上电话便立刻赶往南海。
同为妖族他很清楚,百年修为即使对庄园主人这种大妖来说也是极大的耗损,原本至少要闭关七七四十九天才可修复经脉损耗,现在他之所以冒着极大凶险将闭关时间压至七天,大概是因为已经算到胡尧要来找他吧。唉,就算现在性情变得冷清了许多,到底是自己骨肉,他肯定也很想见他。
同一时间,唐家老宅。
唐喆一觉醒来,天已大黑。宾客散去不少,房间外的声音不像白天那样喧闹。唐喆揉着酸痛的头,起身去卫生间,出来后,正巧看到对面屋里出来的童轩。
“你怎么在我这儿?”
“送你回来,顺便睡了一觉。”童轩与唐喆擦身而过,也去了卫生间。
唐喆拿了身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里洗澡。
童轩洗完手去厨房泡醒酒茶。
两人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默契得好似他们才是亲兄弟。
唐喆洗完澡出来童轩就递给他一杯茶,将张黎媛要送他回来的事情说了一下,唐喆笑道:“你到现在还要反对我和胡尧?”
“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话早点对家里说未尝不好。”童轩站在窗边,喝了口茶,望着窗外说。
唐喆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你已经和童叔说了?”
“还没有,不过追到手之后,会第一时间通知。”童轩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情越发柔和。
“童叔肯定不会同意。”唐喆打击他。
“随他们,反正我哥已经结婚。”童轩无所谓地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唐喆委婉地问,其实他想说的是什么时候变弯的。
什么时候?童轩想了想,“大概很小的时候吧。”
唐喆警钟大作,怪异地看着童轩说:“你不会对我……”
“不是!”童轩一口否决,好笑地看着唐喆,就像小时候看着淘气的弟弟,说:“你不用作弄我,省下你这点演技去给唐伯和伯母看吧,祝你一次过关!”
“唉,说不准。”唐喆对自己老爸老妈不报任何信心,就从他妈给他安排张黎媛相亲这件事看,他知道自己出柜的前途非常不乐观。不过,眼下也顾不上这件事,他问童轩:“爷爷回房休息了吗?”
“早回去了,刚刚五姐来,还说爷爷要见你呢。”刚刚唐婧来得时候童轩就醒了。
“哦,那我正好去见他。”唐喆放下茶盏,又说:“你要累就在我这儿歇着吧,外面让他们自己闹去。”
“二哥和我哥都在,没关系。”话虽这么说,但童轩还是跟唐喆一起出来,去帮唐家兄弟的忙了。
路上,童轩碰到了唐衍。
唐衍喝得有些多,走路有些晃,见到童轩迎面走来,抬手挥了下,待他走到跟前,便一下趴到童轩肩膀上,含糊地说了一个字‘累’。
童轩将人扶着,恍惚间仿佛经历沧海桑田,再看到眼前这人,心里竟出奇地平静。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我扶你回去休息?”童轩问。
唐衍点点头,懒得说话。
两人渐渐向唐衍的院子走去,昏黄的灯光下,影子拉成一双,却是平行的两条。
童轩将唐衍扶回房间,叫来看护,并未多做停留,又折返回席宴去帮忙了。
☆、第59章 城
唐家老太爷,今年八十三岁,不知怎么保养的,看上去像六十出头,神采奕奕,慧目如炬,炯炯有神,幽默爱笑,胸怀阔达,堪称老当益壮的表率。唐喆的奶奶在生了唐喆父亲后几年去世,唐爷爷便再也未娶,一个人将唐爸爸带大,又要管理公司,相当不容易。
如今儿孙满堂,公司产业也有了接班人,老人晚年醉享天伦,每日研习字画,日子过得好不悠闲。
他对字画的热爱程度,就是像今天这种生辰宴也不会忘了拿出来看。这不,唐喆刚进院子,老远就从敞开的窗户里看到爷爷正戴着眼镜一手拿画儿一手拿着放大镜在细看画儿上的小字儿。
唐喆忍不住便笑道:“爷爷,看不清了吧?!”
唐爷爷抬头就骂,“臭小子,你还知道过来!赶紧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字?”
“好嘞!”唐喆小跑过去,拿起画看。
被唐爷爷嫌弃道:“诶,你慢点儿,毛毛躁躁的别把画弄坏了!”
“弄坏了再给你买幅新的!”
“这都是真迹,从古至今就一份儿!看出来了么?什么字儿?”
“搻这是个多音字啊,念拿就是拿走的拿,念搦就是‘按’的意思。搻围,应该没有人会叫拿围吧,搦围好听一点。是这幅画的作者吗?”
爷爷没回答,把画从唐喆手里抢过来,宝贝似得小心卷起。
唐喆忍不住笑,说:“爷爷我真不抢你的。”
“行行行,你那套少来!”爷爷终于把画收进画筒里,“说说吧,你查那个离忘白做什么?”
“我正想问您呢,您干嘛不让我查他?”唐喆帮爷爷把画筒收进柜子里。
“你先说你查他做什么?”爷爷像个老小孩。
唐喆无奈笑道:“我有一个朋友的父亲失踪了,离忘白说是他父亲的朋友,两人见过一次面,离忘白说两年前秋劼结婚时朋友的父亲在我们家阿比拉酒庄住过一段时间,可我问过爸,也看过当时住在酒庄上的人名单,没有朋友父亲的名字,后来想再找离忘白问清楚,那家伙竟然也玩儿失踪,我这不是逮不着他人才查他的吗!”
“你那朋友跟你关系很好?”爷爷问。
“嗯,特别好!”他就是您未来的孙媳妇啊。
爷爷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拉着唐喆进里屋坐下,又问:“你那朋友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胡玖。”唐喆道。
爷爷没知声,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唐喆有些紧张,试探道:“爷爷您认识他?”
“不。”老爷子挥了下手,过了会儿,又说:“这事儿你不要再掺和了,胡玖这个人早就死了。”
“爷爷!!”唐喆一下站起来,震惊得看着老人,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怎么?不相信?”老人往椅子里靠了靠,疲惫地说:“胡玖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在那次婚宴之后。”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唐喆简直要吼起来。
“哦,但这是事实。”老人不甚在意的道,想着今天下午接到了那人的电话,又说:“我认识一个人也是胡玖的朋友,两年前胡玖就是在他家里病逝的,你可以让你的朋友去找他问清楚,但是,你不许掺和!”
“我做不到,这事儿我必须得管!离忘白是托了那个人说服的您?”
“是这样,但是,这件事你不能管!这个人对咱们唐家有恩,你要是敢对付他,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唐爷爷脾气也上来,瞪着唐喆,语气异常严厉。
“他能对咱们家有什么恩?”唐喆可不认为有什么人会让唐家欠人情,在他从小到大的认知里,一项都是别人欠唐家的人情。
爷爷叹口气,说:“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个,但你怎么这么倔?你知道为什么爷爷只有你爸爸一个孩子吗?”
“不是说唐家祖辈一脉单传吗?”
“这个到不假,不过到了我这儿,子嗣变得特别艰难。我还记得我二十四那年,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奶奶第三次流产,精神几乎奔溃,我就觉得可能是这老宅子风水有问题,找了好多风水先生来看,都没看出什么名堂。后来我结识他,他来咱们家的第一天就对我说,这宅子的风水不太对,唐家之所以祖辈一脉单传并不是不能生,而是因为这宅子的风水。”
“我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过那么多风水先生都没看出来,当时爷爷也是将信将疑,但他说我之前救了他,让我信他一回,这宅子饿水,得把后院那片房拆了,改成园子,建个池塘,种上花草树木才能开枝散叶。再后来,他看了我的八字,说我是八字太弱比一般人都要差好多,这才犯了宅压主,你奶奶流产三次也与这个有关。当时,你奶奶精神已经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