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昼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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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叶修又是欣慰，又有些担忧。总觉得，明明是从前周泽楷的正常作息，反而跟最近的周泽楷比起来，有点异常。
轻手轻脚地靠了过去，借着电脑屏幕的微弱光亮，走向黑暗的一角。
周泽楷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响。
叶修抓瞎了。这到底是算正常呢，还是不对劲呢？要不要摇醒了问问？万一是刚睡着，反而打扰他休息怎么办？
略有些踟蹰地转悠了片刻，叶修还是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周泽楷的被子，总这样蒙着脸，对身体也不好。
谁知刚拉开被子的一角，叶修愣住了。
周泽楷醒着。
尽管因为光线不足，看不清周泽楷深埋着的脸，但叶修就是知道，他醒着。
“小周，呼吸点新鲜空气。”知道他醒着，叶修也不再那么小心，轻轻拍了拍被子，转身就走。
炽热的温度从手背传来，周泽楷的手因为捂在被子的缘故，格外的热。这一握，把叶修吓了一跳。
“怎么了？是不是太亮了？”叶修回过头，周泽楷已经半坐了起来，电脑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不甚清晰，但还是能看到明显的疲倦。
摇摇头，周泽楷突然掀开被子，往里挪了挪。
叶修叹了口气，坐到了他旁边，任由周泽楷的手环上自己的腰。
“安心休息，明天还有比赛。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做得足够出色了，小周。”叶修摸着周泽楷略长的发，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周泽楷信誓旦旦说要为自己分担的模样，犹在眼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枪王本该发挥的更随性，更洒脱吧。
“陪我。”周泽楷嗫嚅着，声音带着浓浓的憔悴。
“嗯，我在。”叶修顺着他一起躺下，拖着薄被将周泽楷盖好，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脊背。
“像阿姨一样，喊我的名字？”周泽楷窝在叶修的颈侧，小声说着。
温热的气息缠绕在叶修的耳廓，瞬间让叶修心跳失控。要不是黑暗遮掩的缘故，绝对能看到他羞红的脸。
“……小楷。”叶修轻声回道。
周泽楷睡了。
在那之后，便沉沉地入睡，再没了动作。只剩均匀的呼吸，一点一点，叩击着叶修的心门。
黑暗遮掩的效果太过高超，瞪着眼睛到深夜的叶修怎么也注意不到，怀里人的嘴角，微微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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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8
小组赛第二轮，中国队对阵挪威。
赛前选手相互问候的时候，站在中国队领队面前的，挪威领队居然是个姑娘。
不得不说，竞技比赛中，女选手的数量一直偏少，各国都一样，更别提能担当领队的女选手了。
就连叶修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标准的北欧姑娘，标致的五官让她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更显几分深邃。
“你好。”她用的，居然还是生硬的中文，显示出她对对手的关注。
“你好。”叶修点点头，主动向她伸出了手。
谁曾想，她竟然握住了叶修的手，凑上来在叶修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愣是让堂堂战术大师之一的叶修，僵硬了几秒。
虽然欧美人是比较开放嘛，你事先也打个招呼呀！给个心理准备么么哒。
叶修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笑了笑说道：“请多多指教。”
听完翻译的转述，挪威领队灿烂地一笑说道：“我很期待这场对决，上一场比赛我有看过录像，你们相当难缠。不过，我们也不差。”
“加油。”叶修收了手，往中国队的观赛席走去。
第一个出场的，依旧是周泽楷。
起身，从最后一排缓缓走来，停在了叶修身边。
叶修站起来，拍拍周泽楷的肩膀。他知道，无需多言，这个年轻的后辈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及，该做什么。
“你的脸上，沾到了，脏东西。”周泽楷微微蹙眉说道，抬起手，细细地替叶修擦了擦左边脸颊。
“额，干净了吗？”叶修有点跟不上周泽楷的思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还没有，回来，再说。”周泽楷笑了笑，转过身，眼神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光芒，坚定地走向比赛席。
叶修纳闷地坐回去，问着身边的张新杰：“我脸上，还沾着什么吗？”
张新杰优雅地推了推眼镜，哼了一声，便扭头加入了肖时钦那边的谈话。
叶修更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脸，蓦地，脸上有点烧。这个位置，不是刚刚挪威领队握手的时候亲吻的地方吗？
卧槽！周泽楷你……敢输你试试看！
叶修大大羞愤地盯紧了大屏幕，比赛开始……
完美的开局。
一枪穿云对战挪威选手的剑客，远距离放风筝，近距离三步枪体术，转换的行云流水，顺畅的不带一丝波澜。
百分之七十的血量，荣耀二字闪耀全场。一枪穿云在离开地图之前，在对话框中打出了一个数字——1。
对面第二个出场的，是一个魔剑士选手。
魔剑士选手，恐怕一枪穿云比对剑客更熟悉。他的副队长江波涛，正是一个魔剑士高手。日积月累的PK对战，着实让周泽楷积累了相当多的应对技巧。
但是，这场比赛，还是消耗了他百分之六十五的血量。
只剩百分之五血量的一枪穿云，还是执拗地在对话框里打出了一个“2”。
其他国家的选手或许没觉得有什么，中国队的众人，乃至远在故乡守着直播的中国荣耀圈职业选手和fans，都惊呆了。
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队员，他们都能理解。
但偏偏，这个执拗地数着数字的，是一枪穿云，是沉默寡言、为人低调的周泽楷。
血量差距实在太大，一枪穿云没有挑战奇迹。
以百分之五的血量，硬是拼掉了对方战斗法师百分之十六的血量，一枪穿云完美谢幕。从比赛席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全场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观众沸腾了，这样的强势，这样的无懈可击，甚至长相也是无可挑剔。
沉默的神枪手，尽管没有一挑三，却还是赢得了所有人的欢呼。
周泽楷在欢呼声中，面不改色地稳步走回观赛席。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微微蹙紧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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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9
紧跟着周泽楷之后上场的，不是孙翔，而是向来只会因为挑战而热血沸腾的唐昊。
“噢噢唐少加油，让他们瞧瞧中国的流氓是怎么打的！”黄少天手舞足蹈地吆喝着，恨不得自己也跟上去。
唐昊随便挥了挥拳头，小跑着进了比赛席。
周泽楷在路过叶修身边的时候，还是停下了脚步。
“觉得怎么样？”叶修微笑着扬起脸。
周泽楷的发挥，不可谓不出色。应该说，这就是叶修心目中，周泽楷应该有的水准。比起第一场比赛的急躁，明显稳定了许多。
但，周泽楷摇了摇头，默默地走到了最后排。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电子屏幕上，刷新出来的双方角色。
还不够，远远不够。周泽楷紧捏的拳头松了松，饶是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般用力，还是让掌心有着些许不适。
三个身位格，已经是现在的自己的极限。不能突破了吗？
周泽楷不由得想起第十赛季的总决赛，最后的那个三秒钟，君莫笑以匪夷所思的操作，硬是把他的一枪穿云拼掉了。明明已经是职业圈高龄的叶修，能克服装备不足、技能低阶不足，突破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如果一直这么僵持下去，还谈什么为他分担？连突破自己都做不到，连这样都做不到的话……
“小周。”叶修站在周泽楷面前，微微弯腰。
周泽楷抬起头来，眼神中闪烁着来不及收敛的茫然。
“团队赛，这一轮你歇着。”不给周泽楷答话的机会，叶修用力按了按周泽楷的肩膀，转身回到了最前排，重新加入了那边热火朝天的讨论之中。
周泽楷松开的拳头，重新捏紧。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或许，他就该做那个沉默寡言的神枪手，就该默不作声地肩负属于自己的小小压力。
叶修，你是要这样告诉我吗？周泽楷抬头看去，恰好与叶修回头的视线，擦肩而过。
唐昊不负众望，解决了场上的战斗法师，强横地迎战了对方的流氓。
又是同职业的血拼，唐昊却更觉热血沸腾。同职业，那最好！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努力把这个职业玩得更高水准！单单是中国的第一流氓，远远不是唐昊满足的目标。
也不知是不是被唐昊异乎寻常的强横影响了判断，对面的流氓居然接连犯错。但是唐昊在先前与战斗法师的战斗中已经消耗了太多血量，没有完成一挑二，以百分之六之差，输了。
唐昊下场的时候，掌声依然热烈。只差百分之六，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是很出色的发挥了。但明显唐昊很不甘心，赌着气坐回了观赛席。
叶修又好气又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懒得去管，转而朝着站起身的张佳乐说道：“乐乐，冠军，冠军你知道吗？不能满足第二！”
“要你废话！！！”张佳乐咬牙骂了一句，不慌不忙地钻进了比赛席。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叶修的刺激，百花式打法闪瞎全场，逼得很多靠得近的观众恨不得遮住眼睛。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赢了就是一挑二，输了绝对被叶修损个千百遍。深谙其理的张佳乐，妥妥的把叶修的小心思扼杀在了摇篮里，漂亮的赢了擂台赛。
叶修不住地摇头：“出乎意料啊，出乎意料。”引得张佳乐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团队赛怎么说？”张新杰回过头看了看最后面一动不动的周泽楷，问叶修。
叶修不是没发现张新杰的视线，镇定地笑道：“怎么，慌了？这场我们打的婉约一点呗，给人家女领队一个面子，太暴力要伤了和气的……”
最终确定的阵容，是王杰希、李轩、唐昊、张新杰、楚云秀，以及方锐。
“还婉约呢，你派了个魔术师，再加上一个猥琐流的气功师，别把人家姑娘打哭了才好！方锐你也收敛点，别吓到人家……”本场休战的黄少天大大，自始至终也非常的活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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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0
从团队赛开始，叶修再也没有回过头。
场上的赛点波谲云诡，但还都在众人的理解范围之内。有王杰希和张新杰的战术配合，倒也次次化险为夷。
最后，中国队拿到了五个人头分，以大比分赢下了这场比赛。
赛后的客套总是免不了的。尽管语言不通，身体语言却是国际通用的。
两边队友半真半假地握手，抄着生硬的英语、中文、中国式英语交流着。最后，还是国际通用的微笑最是好用。
挪威女领队毫不吝啬地鼓着掌，对叶修说：“恭喜你，你们的确非常出色。你们带来了更多新奇的体验，非常精彩。”
这也算是不成文的客套话了，叶修微笑点头，却是不再接近她。
“不握个手吗，叶领队？”只是，叶修不出手，奈何人家主动啊！
叶修听完翻译的话，又看到人家姑娘都伸了手，笑了笑，大方地握了上去。却在对方靠过来想再来个亲吻礼的时候，及时抽了身。
“期待下次在赛场相遇。”叶修不着痕迹地拉扯开距离，目光不经意地瞥向了队伍最末尾的周泽楷。
周泽楷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一瞬间恢复了从前联赛中的沉默的枪王。
没有言语，没有表情，没有交汇的视线，没有回应的动作。
周泽楷从叶修身边走过，静静地，比从前，更沉默。
在了解了同组其他国家队目前的积分之后，目前积分第一的中国队显然是该小小的庆贺一下成绩的。
一群联赛选手不沾酒，但喝喝饮料吼吼歌，竟也闹腾到了十一点多。
叶修混在人群中，却觉得莫名的心神不宁。胜利，固然高兴，非常高兴。但为什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叶修环视着宴会厅，少了人。张新杰妥妥的已经去休息了，那还少了谁呢？
周泽楷。
周泽楷饶是沉默，但是这种团队的庆祝和聚会，向来也是会跟在后面的。
只是今天，他不在。
叶修推开房门，果然看到趴在阳台上的背影。瘦削，高挑，孤单单的，让叶修心里有些抽抽的。
“小周，怎么先回来了？”叶修缓步上前，倚靠着落地扇的门框，双手抱胸。
周泽楷并不意外叶修的到来，从房门打开，他就已经听到了动静。但是他没有回头。
“心情不好吗？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说看。”叶修微蹙着眉头，莫名的有些心慌。
这一段时日的相处，叶修渐渐习惯的，是那个在他面前表现的格外特别的周泽楷，或者说，真实的周泽楷。
但是现在，眼前的周泽楷，却让叶修觉得有些陌生，跟从前在联赛时看到的枪王，一样陌生。
周泽楷回过身来，室内的光亮把他的表情照的分明。淡淡的不安，和淡淡的自嘲。
自嘲？
“叶修前辈，”周泽楷缓缓开了口，仿佛用尽了一身气力，想说得更流畅，“对前辈来说，我的努力，是不是毫无意义。”
明明是问句，周泽楷却说得分外肯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泽楷居然把叶修的一举一动，看得如此重？
因为叶修说好玩，因为叶修说哪怕输了也好玩，因为想看叶修眼中闪亮的光芒，周泽楷忍不住做了很多很多，多到此时此刻的自己，都不清楚过去这段时间，自己被忘在了哪里。
满脑子都是叶修，叶修，叶修……
满脑子都是他明亮的眼神，自信的微笑，和隐忍的疲惫……
不想叶修扛起太多责任，只想让他安心地享受荣耀。为了这样的目的，不断地逼迫自己，不断地透支自己，不断地……变得不像自己。
“是不是？”周泽楷笑了，眸中的光亮，吧唧一下，黯淡下去。
叶修仍倚在那里，心里却涌起一阵抓不住的悲伤。
这是怎么了？眼前的周泽楷，眼前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好像难受的无法呼吸。
当周泽楷说出“毫无意义”，叶修的心猛地一沉。
毫无意义……如果真是毫无意义，那如今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