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重生之漫天芳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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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顺着方向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海域。霓漫天找了块大岩石坐下,红衣翻飞,海水湿了裙摆也不在意,一味喝着从蓬莱带出来的仙酿,酒喝了不少,却是越喝越清醒,始终望着远方长留的方向,复杂的神色说不出是绵延的落寞还是不断的惆怅。若说重活一回霓漫天身上最大的改变,就是在孟婆身上学会了随性洒脱,所以维持了不到半刻,霓漫天就散了愁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
海风吹着衣角,带着陌生的气息从鼻尖撩过,来人虽未发出声响,但依着霓漫天此时的修为,却也听得出并非刻意而为,没有敌意的陌生人,霓漫天自然也懒得管。当然,这不代表那人也会懒得打扰她。霓漫天刚侧过身去,就听身后传来豪爽的男声:“美景配仙酿,人生乐事。丫头,看你我像同道中人,一人独饮有什么意思,同喝几杯怎么样?”
☆、再入长留
霓漫天勾了勾唇角,麻利的起身夺过那人手里的酒,豪爽的喝了一口才又递过去:“蓬莱,霓漫天。”那人爽朗的笑了笑,接过酒:“檀梵,散人一个。”
霓漫天眼中惊讶一闪而过,打趣道:“檀凡上仙是散人,那漫天就是闲人,闲人对散人,正好喝个痛快。”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有些人就是这样,一眼,便可惺惺相惜,而有些人,即使相识百年,却难做知音。就此时而言,两人在对方眼里都是前者。而互为知己的后遗症就是两人日夜长谈,对酒当歌!转眼,便是分别。
月光柔和的洒落,霓漫天红衣摇曳如同锦簇的火焰,浓烈绝望的吞噬,忽地俯身而下却高昂着头仰天长啸,两手并拢而上,衣袖从高昂的头上拂过,燃尽最后的尊严。檀梵清楚的看见那被火焰吞噬殆尽的凤凰脸上凄美又不容侵犯的骄傲,连酒都忘了喝,就只是一直看着,看着她的手臂徐徐展开坠落,露出那张艳丽却又冷清的面容。一舞毕,似说完了一生的爱恨情仇。霓漫天缓缓睁开眼,晶莹从眼角滑落,滴在人心上,不知是如何的滚烫,才让空中驻足半晌的人顷刻间就没了踪影,好像只是幻觉,从未存在过。
明明是分毫不同的人,却不知为何被迷了眼,竟好像见到了往昔涯边轻舞的紫薰。霓漫天旋身坐下,轻快的道:“明日就是长留招生考核,散人,闲人要告辞了。”
檀梵掩了心绪,笑道:“这两日的酒喝的痛快,来日方长,得了闲,勿忘了散人这个酒友。”
“那是当然,他日再会定要用蓬莱珍藏的仙酿来庆你我酒友重逢。”霓漫天一昂头,傲气如昔。唤出碧落,片刻就没了踪影。檀梵闭着眼,呢喃道:“这丫头,着实让人看不懂。如果紫薰能有半分这样的心性。。。,呵。。哪来的如果,我怎么也痴人说梦了,当真是醉了。”可是,檀梵又怎么能想到,这样让人看不懂的丫头经过了多少漫长的时间沉淀才磨没了那骄纵蛮横目中无人的心性。
命运惯会捉弄人的,想避开的总是会遇的正好。就如此时,在半空中看见玉浊峰的两个人在背后偷袭朔风,明知道不会有事,她还是想都没想就让脚下的剑飞了出去,堪堪领先花千骨的提醒。碧落剑笔直的从二人面前飞过射在门板上,虽只是停顿了一下,但已给了朔风足够多的时间反应,一转身就将那二人击飞了出去。
霓漫天稳稳落在客栈中央,神情坦然,对周围注视的目光也只是平常心,自若的向碧落剑走去。朔风抬手拦住她,毫无起伏的声音问道:“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那你又为什么丢下我为花千骨去死呢?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多说的清楚的原因。霓漫天仿佛瞬间就从那双一如初见的冰冷的眼神里寻到了她的释然,千年不得解的心结竟是这样轻易的消失,再无踪迹可循。
从朔风的脸上移开视线,霓漫天反问:“我何时帮过你?”然后直接推开他到客栈门口把碧落拔下来横在他面前,又接着道:“看清楚了,帮你的是它,不是我。”
朔风只当她是无理取闹看了她一眼就错过身走了,正巧集合钟声响起,落十一说了考核内容就让众人各自休息准备,一个时辰后才正式考核。人一散,就有上前搭话的,霓漫天也不理睬,盯着花千骨眼神复杂的凝眸了半晌,没说什么就转头走了。花千骨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见朔风也在看她更是迷糊,歪头嘟着嘴看着朔风,正想上前询问就被轻水拦住了,再看朔风,眼睛盯着霓漫天的方向也就作罢了。朔风心里正奇怪霓漫天为何一直盯着花千骨却不言语,就看她移了视线往一边走了,再看花千骨一脸迷糊的看着自己马上就把视线移开想看看霓漫天到底想干什么,没想到她却是找了个清净的角落闭目养神,悠然的好像考核根本与她无关一样。好在朔风从来不是个有好奇心的人,等到霓漫天睁眼看过去的时候早就收回了视线,她也就只当自己的感觉错了。
一个时辰眨眼即过,长留分派木剑和银水珠,霓漫天把碧落放下,到前面拿了木剑就往入口走去,落十一忙叫道:“这位考生,你忘了拿银水珠。”霓漫天脚步一顿淡淡的回了句:“多谢,不必了。”
余下的众人是什么心思霓漫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进了魍魉森林,霓漫天循着模糊的记忆来到中心地带,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一世她就是在这里和花千骨遇见食人花的,只是不知为什么,这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没等霓漫天想明白,就看见花千骨往她这跑过来,边跑边叫着。
“有危险,快跑!”花千骨从霓漫天身侧跑过,看她不动又倒回来要拉着她一起,食人花已经到了眼前,霓漫天也不动,淡漠的拉起花千骨的手指,指尖一划鲜血就流了出来,花千骨见挣脱不了只能害怕的侧过头躲在她身后,霓漫天一看食人花接近,马上就把花千骨指尖的血甩了出去,和记忆中一样,食人花马上就枯萎死去了。霓漫天冷哼一声放开花千骨向前走去,花千骨睁开眼看食人花已经死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顿时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消灭食人花的,但毕竟人家救了自己,总要说声谢谢,当下忙喊道:“诶!姑娘,谢谢你救了我。”
霓漫天脚步一顿,冷声道:“我什么都没做,谢你自己吧。”
花千骨张了张口,正想问她是怎么知道她的血有这个作用的,就看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向自己跑过来,却正是东方彧卿。霓漫天一看见东方彧卿本来已经不好的脸色更加的冷若冰霜,抬腿就走,东方彧卿感觉到霓漫天的敌意也不做迟疑,跑到花千骨面前故作不解的问道:“骨头,刚才那位姑娘跟你不是一起的吗?怎么丢下你一个人就走了?”
花千骨看着霓漫天离开的方向勉强的笑笑,疑惑的问道:“东方,你怎么来了?”、
☆、她是故意的
远离了花千骨和东方彧卿,霓漫天才停住了脚步,或许真的如前世她临死之前说的那样,她与花千骨或许生生世世都只能做仇敌,势不两立。所以哪怕一切重新开始,她也不想再和花千骨有任何瓜葛。
“花千骨,前世的恩怨我已以命相抵,今生我不再去招惹你,希望你也别来招惹我。”霓漫天知道,魍魉森林里真正的考验其实是考生的梦境,或善、或恶,在梦境中都无所遁形,如果不入梦很有可能会引起格外的注意,所以霓漫天不打算冒这个险,她现在已经放下了过去,也没什么可怕的,这么想着,霓漫天飞身而上,在树上找了个安全的位置坐下假寐,却不知从帮花千骨解决食人花之后她的一举一动就都被人注意着。
长留客栈,白子画盯着镜中映出的人,眉头越皱越深。魍魉森林虽然不是什么大凶之地,但也不至让人如此气定神闲就可以轻易过关的,而且,她怎么知道花千骨的血可以使食人花枯萎的呢?落十一见状,忙上前说道:“尊上,她是蓬莱霓掌门的千金霓漫天。方才没有拿银水珠的人也是她。”白子画垂眸不语,眼中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层。
转眼已至夜半,霓漫天只感觉鼻尖一阵清风拂过人就已到了另一个地方,她没想到,自己内心深处无法放下的不是曾经的所爱所恨,不是如今的率性洒脱,而是寒冰地狱里的一片虚无。
白子画独自站在镜前,凝神看着霓漫天的梦境,只见满目的寒冰,她身上艳丽的红衣早已变成了白色,面色也如阴魂一般惨白,眼里空洞的毫无生机,就像不断下坠的无底洞,连一向孤冷淡漠的白子画心都不禁沉了一沉,霓漫天跪在地上,如刚进寒冰地狱时一样,指尖轻触着地面,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关进这里的事实。白子画本以为这样就算完了,没想到画面一转,从冰墙中穿过四人,手中不知拿着什么,都是同样的白衣,带着面具,领头的人展开手中不知名的册子冷漠的念道:“霓漫天,刑期两百九十九年。”尖锐刺骨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霓漫天身体一颤,忽地站了起来。
四名行刑的小鬼见她起身自然以为她是不肯就范,纷纷抛出手上的法器,冰链足有十尺长,头部尖锐无比,似有灵性一般各守一方,没有丝毫停顿直直的从霓漫天的身体穿过钉在四面的冰墙上,霓漫天此时已完全迷失在心灰意冷之中,丝毫没有反抗之心,只隐隐的感觉,还没完。
果然,困住她之后才是真正的刑罚开始,四面八方而来的冰尖刺进每一寸皮肤便消散,没有伤口却痛不欲生,如此反复直到麻木,脚下的冰面升起冰锥,小鬼撤回法器,任她摔下,冰锥穿膛而过后便又消失了。霓漫天蜷缩着身子,已经分不清是痛还是不痛了,眼见着遍布尖刺的软鞭又要落下,她认命闭上眼,却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疼痛,睁开眼,行刑的小鬼不知何时走的,孟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问道:“何必呢?你已经圆满了。”
“这不是我的圆满,我不认。”霓漫天摇头,有气无力的声音异常坚定。白子画读不懂她眼中的情绪是什么,却第一次有想干预考核的冲动,他要进这个毫无生机的悲凉的梦境把霓漫天点醒,把她带出来。没等他有动作,霓漫天就从梦境中醒来了,一脸轻松。
白子画把视线从镜子上移开,心里就只剩下她是故意陷入梦境的想法,刚刚展开的眉又蹙在了一起。考核快结束,霓漫天才不紧不慢的出了魍魉森林,或许上天就是注定要让她和花千骨纠葛在一起,她前脚刚出,花千骨后脚也出来了,还不偏不倚的撞在她的背上,害的她一个酿跄差点摔倒。霓漫天稳住身形,正想转过身看看罪魁祸首花千骨就凑了上来,快速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东方彧卿眼神飞快的闪烁了一下,也走上前来帮花千骨解释:“姑娘,骨头她一时匆忙没站稳,确实不是有意要冲撞你的。”
☆、他怎么来了?
霓漫天根本就没打算计较,她也不愿意和花千骨过多的纠缠,但东方彧卿一解释就好像认准了她会不依不饶一样,但是,她什么都没做不是吗?呵。。花千骨,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所有人都帮着她?不过也好,既然是东方彧卿自己送上门的,那她也就不用客气了。霓漫天笑的灿烂,狡黠的冲东方彧卿眨眨眼,用好像和他很熟悉的语气说道:“你都帮她解释了,这点小事,我当然是不会在意的。不过。。。”霓漫天故意停顿,把花千骨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而且毫不遮掩自己眼中的玩味和不屑,直到花千骨无措的低下头才满意的收回视线,花千骨有些失落,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眼神可以这么凌厉,好像能看到人心里,可她又不知道霓漫天为什么这样看着她。东方彧卿微皱着眉,一脸不明白的表情却又不出声,任由旁观的人误会着。霓漫天是最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也没那个时间和他兜圈子,当下她便将身体微微前倾,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不过。。初次见面,异朽君的见面礼可不太讨人喜欢。”霓漫天撤回身体,也不管东方彧卿狐狸般的微笑是什么意思,冷哼了一声拿过碧落剑就进了客栈。
不管前世今生,她霓漫天都不是吃哑巴亏的人,也就是因为这份直来直往的性子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愿意帮她,她就不明白,难道像花千骨那样被人欺负着就是对了?她可不敢苟同。
散了心思推开房门,就见一人在窗前负手而立,周身围绕着淡淡的银色光晕,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漆黑的云发华丽而隆重地倾泄了一身,能够这般飘逸出尘的人,不是长留上仙白子画还能是何人?
他来干什么?霓漫天压下心中疑惑,左右看了看才走进屋子,轻轻唤了声:“尊上。”白子画转过身,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掩不住的清高傲岸,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他看着霓漫天,霓漫天也同样在暗暗打量着他,她似乎能理解花千骨为何会爱他爱到那样的地步了。那样的清雅,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还有远远的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霓漫天突然觉得根本无法用任何词语去描述他,任何描述出来的他都不是他。而正是因为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把他隔绝在尘世之外,圣洁的让人半点都不敢心生向往,半点都不敢亵渎。
其实白子画一生不负任何人,唯独负了自己的一世韶光。哪怕对花千骨也是那样深沉的爱,可惜却不被人理解。她突然有些同情,不是对淡漠绝尘的尊上,而只是对一个男人,尽管前世,她和其他人一样觉得他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白子画似在看她,眼中仿佛又从未有她,素衣如昔,犹如身处另一个时空,任凭她眼中情绪如何变幻,也未有一丝动容,只是那样冰凉而平缓的问她:“为何要入长留?”霓漫天怔了怔,她哪里引起了白子画的注意,是因为花千骨?虽是这么想着,嘴上却答:“尊上,漫天进长留只是想拜师学艺,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如果是做错了什么,请尊上责罚。”霓漫天忽地跪下,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