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少年足年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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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通话下来扶鸢的火气可谓涨到了极致,他本是个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人,此刻却强压着自己的怒气不要爆炸开来。他冷笑,唇邪邪一弯:“和我没关系?”他一把把脱兔拥尽怀里,怀着戏良家妇男的好心情,“怎么和我没关系?”
可怜月见少女一脸茫然,无辜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场景,说不出话来。
“扶鸢!黑猫你个混蛋!”脱兔的脸一下子通红,像颗草莓似的能娇艳地滴出水来,“你放开小爷我!卧槽!”
他骂着,挣扎着,动真格一点也不掺水分。
扶鸢圈住他的身子,任凭他挣扎而不动,静静地问道:“说,你的事和我有没有关系?”
这样挑明的,谁都听得懂的一句告白被晒在空气里,整个气氛都变得奇妙起来。
脱兔红着双颊,眼睛也有些红。
这不是……霸王硬上弓吗……
他随性却不傻,几个月下来,扶鸢明着暗着的话里有话他不是听不出来。只是,他一直在装傻,从心底,他不愿意敞开心扉去接受扶鸢。
所以,今日这一逼,脱兔就像是被火烧着了尾巴一样。这个黑猫,是挑准机会了玩死我吗……还是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就不能给小爷我留些面子吗?
正午,熙攘的人群,璀璨的阳光,一切宛若初生。
站在东门街下的凤澈和绯绯激动得两眼泪花一片。走了大半个早上,终于穿越重重山水,从远郊走至城内。
只不过一眼望去,他们两的造型颇为独特。虽是容颜姣好的清秀少年,但如果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一片,任谁也不会给他们太好的脸色看。
“主人,我要饿疯了。”
本来就饿的绯绯一进城内就赶上了饭点,处处吆喝着葱饼混沌,飘香着米饭的气味,饥肠辘辘的绯绯更是难受。
“我也饿。”凤澈无辜地点了下头,摸摸身上。本来他出门就没有带钱的习惯,要买什么也都身后有人付钱。和绯绯一合计,两人浑身上下值钱的东西也只有一张脸了……
正在两人茫然之际,扶鸢与脱兔晃晃悠悠的身影出现在街道对面时,两人一同惊呼出口。
“哥哥!”
“脱兔!”
扶鸢和脱兔被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这是,去刨人祖坟了”这奇装异服连扶鸢都忍不住吐槽了。
“说起来是比刨人祖坟还衰的事情……”凤澈勉强苦笑。
绯绯就想扑过去,被扶鸢给拉住了。猫咪撒着娇:“哥哥哥哥快请我吃东西绯绯快饿晕过去了……”
扶鸢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诶?脱兔,你怎么了?”绯绯看到脱兔,只觉得诧异。少年眼眶浓浓一圈弥红,唇色也比平时红艳滋润许多,窘迫得没有往日的机灵,看着地面。
扶鸢淡淡地接过话:“他身子不大舒服。”
“没问哥哥!”
“我替他答。”扶鸢挑眉一笑,“不行么”
“没没没……”绯绯头摇得和泼浪鼓一样,“什么意见也没有,我们先去吃东西嘛。”亲密地挽过哥哥的手臂。
“……好。”扶鸢斜眸扫了脱兔一眼,“那一会儿,你饭桌上再给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二
“跐溜!跐溜!”
绯绯吸着面条,汤汁能飞出好几米远,吧唧吧唧着嘴巴,脸色嫣红。
凤澈和扶鸢看着他,满目都是温柔。
“脱兔。”扶鸢扭过头来,单手撑起额头,没多余的表情来浪费力气,“那姑娘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不是说了嘛,收留的一个朋友!”脱兔很是勉强地坐在那里,各种不自然。
“你不是好事的人。”
“我还有起码的善心。”脱兔微微提高些音量,“你到底怎么了扶鸢和你做朋友真的很累诶!这个要管,那个要管,我是一个独独立立的人好不好!”
扶鸢的眸只剩了些无法抹去的纯粹,凉凉的,却明亮。“和我做朋友很累,那,做别的就不累了”
凤澈一口面喷出口。
脱兔的脸更红了,挥着手讪讪地一句话也说不出。“算了算了,死猫……要是我告诉你,我觉得月见很像我姐姐,够不够解释了”
“姐姐”扶鸢眼睛越发深沉。
“是从六岁起,我才正式成为一名孤儿的。之前,起码还一直有姐姐陪伴……”
脱兔声音安静,指尖扣着桌上的木屑,眼底沾了几层氤氲的水汽。
“记忆里没有父母,只有姐姐,像母亲一样疼爱我的姐姐。六岁那一年,姐姐被,镇上一群官兵给抓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是亲眼看着她,被抓走的呀。”脱兔努力地回忆着,笑得心碎,“被拖走,被拽走,被撕扯着,一路上都是血。我好……害怕。”
绯绯咀嚼着嘴里的面,凤澈望着碗里的汤水清澈。而扶鸢,则两眼目光笃定,停驻在脱兔脸庞不曾离去一秒。
“之后我就会想,要是当时我有站出来保护住姐姐,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所以,今天我才固执地挡在了月见的面前,我想,保护一次,我想保护的人。”脱兔吸了一口气,平静了神色与目光,看着扶鸢,“你了解了吧”
扶鸢抿着唇,眸光却柔,本凌厉的红如今是在看娇嫩花朵的红色花瓣。
“……说完了,我要走了。”脱兔起身,疲倦地准备离去。
“脱兔。”扶鸢咬住他的背影,唤道。
“嗯?”
“以后还是别保护别人了。”垂头,扶鸢淡淡地发笑。
阳光正好,人潮汹涌,粉衣少年皱了皱清秀的眉,回头,望着黑衣男子,可爱的一脸迷糊。“啊?”
“你那么傻,还是让我来保护你吧。”扶鸢笑道,温暖一抹,极富人情味。
阳光下的光尘浮动,脱兔愣在原地,清晰地望到扶鸢眼里的明媚,不属于他那种冰冷之人的明媚。
这次,绯绯和凤澈一同喷出了面。
“太子!太子!”最先冲上来一把搂住凤澈抱头痛哭的是夏寰,“你可算回来了啊!”
“疼疼疼!”身上有伤的凤澈骂着呲牙咧嘴,赶快推开夏寰,自己往殿内走去,“我回来了,没事。”
夏寰鼻涕都给哭出来了:“殿下你知不知道,皇上还有皇后娘娘都快要急疯掉了!”
“我知道我知道,又不是我故意让他们找不到的。”凤澈拧着眉毛,“我要洗澡我要洗澡,你别在这碍事了。”
未央宫内,墨槿一听到有人来传太子回来了,美艳的眼睛一亮,下了床,不顾腿上还有伤就往长乐宫赶。
宫女们放了热水,凤澈正躺在里面一身疲惫地跑着澡。雾气缭绕,热水漫过肌肤,凤澈觉得自己漂浮在天堂上。
“舒服呐……”他把头靠在后面,长叹道。
这时,有一双爪子抚摸过了他的额头,轻轻地捋着他湿漉漉的刘海。
“绯绯。”凤澈抬手,伴起一串水滴,扣住了猫少年的手腕。
“主人很累吧”猫咪难得乖巧,嘴唇柔软,以凤澈的角度看就像颗小樱桃般殷红动人。
“你洗了没有,我知道你最爱干净的。”凤澈问道。
绯绯从后面走到了凤澈眼前。
少年已经换下了脏掉的衣服,此刻只穿了件雪白色的单衣。宽大的衣袖衬着他身子纤瘦,清俊秀丽。银白色的发打湿,越发浓密,垂至腰间,滴答着水。水滴在白皙的脚踝。
真是……秀色可餐。凤澈心里发笑。
“绯绯,过来。”凤澈朝他招手。
少年一直淡淡地微笑着。
“笑什么呐?”
“哥哥能找到脱兔……真是太好了。”绯绯眼里,星光璀璨,冰蓝流动。
凤澈怔然了一秒,笑意深浓,摸着猫咪的发点头道:“是啊,真好。能够遇上绯绯,也太好了不是吗?”
绯绯也是笑,不过笑容带着些僵硬。
“怎么了?”凤澈觉得这死猫不太对劲。
“刚刚,你在洗澡的时候,我碰到莫粲了。”受伤的一脸无辜,绯绯小声说道。
凤澈僵了僵表情:“她,她说什么了”
“她看到你回来了,很高兴。”绯绯说着,语气轻轻,只是有点冷,“她看上去很不好,夏寰说,她找你找了一晚上了。”
凤澈抚在猫咪头上的手继续摸着,动作多了些犹豫,抿唇,凤澈没有说话,凝固了眉。
“她很喜欢你呀风车。她也一心都想要嫁给你啊。”说到这,绯绯已经红了眼眶。他捧起池子里的水,敷在脸上,深吸一口气。“你说,凤寂会不同意吗”
凤澈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细细一想,却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我有点,讨厌皇宫了。”绯绯侧过脸去,不让凤澈看到他的表情。脸颊柔软的线条因咬着牙而颤抖,瘦削得能刮伤人。
“绯绯……”凤澈挽住他的衣袖。
“真的,很讨厌啊!”绯绯大声地喊道,爪子一拍,溅起了水花。
在这水花飞扬的晶莹里,凤澈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拦过少年的腰,让他靠入自己怀中。单薄的衣因沾了水而透明黏身,两人的肌肤彼此依存,彼此取暖。
“我羡慕哥哥呐……”绯绯咬着唇,手紧紧扣住了凤澈的后背。
凤澈一直都知道绯绯什么都好,就是占有欲太强,绝不能容许有另一个半个的人和他共同分享凤澈。
“如果父皇真的那样安排,我就舍弃这江山,与你天地逍遥去。”
凤澈温柔着脸温柔地开口。
“死小孩,你敢!”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三
墨槿炸毛的声音陡然响起,凤澈和绯绯都吓了一大跳。
“小澈你要是敢这样,本宫一定会告诉凤哥哥,然后让他把你囚禁起来!”不知道墨槿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此刻凤眸眼角飞扬,嘴一同扬起,淡粉的怒意染上了脸庞。
“皇后娘娘你什么时候来的!”凤澈被噎了一肚子话,无语地开口。
墨槿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咬牙说道:“小澈,我很认真地和你说这件事情。”
“我只是说说嘛……”凤澈嘟囔。
这下绯绯不乐意了:“只是说说!”
“哎哟不是……哎呀你们要逼死我了。”凤澈扶额,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们两个啊,到底跑哪里去了?”墨槿走上前来,在池子边蹲下,俯瞰水里的凤澈和绯绯。
凤澈一提火就不打一处来:“我们能跑哪里去,我们是,掉坑里了啊!”
“啊?”墨槿嘴角只能抽搐起来。
皇家围场的四周,布满了士兵,其中一身黑衣,雍容华贵的乃是凤寂。此刻他出了皇宫亲自来寻找他的宝贝儿子。
本凉爽的秋天,他却因焦急而热出一头汗水。
“报!”此时一声高喊,“陛下,好消息,太子殿下已经平安回宫了!”来传达消息的士兵都忍不住如释重负。
“太好了。”紧绷的眉终于松开,书卷出英俊的眉宇,凤寂揉揉眉心,笑了笑。
一拉马缰,他掉了个头,准备回宫。
“陛下!”又有一名士兵前来通传,“前面有一位少年……”说道少年时,士兵的语气犹豫不决,“说要见您。”
“少年”凤寂皱眉,沉吟片刻,“让他过来。”
“是。”
望着优雅走来的灰衣少年,凤寂脸庞上露出难得的诧异。
“钟少”凤寂下了马,有些不确定。
钟子期,再次出现依旧水晶面容,灰衣宽大,身子瘦若纸片轻盈,银发丝丝缕缕地飘散着,意味深长地笑着。
“您……”凤寂恍若隔世地上下打量着他,最终还是舒缓开一抹淡然的笑,“别来无恙。”
钟子期抿唇微笑:“老了老了,倒是你,一点也没变。”
“钟少如今,还在执着着那个人呐。”凤寂想到了什么,垂眸说道。
“那人已经醒了。”钟子期慢悠悠地说道。
凤寂脸上诧异着,眉飞扬。
“只是,他的眼睛,依旧看不见。”钟子期自嘲地苦笑着,脸色苍白。他抬起淡泊的眼睛,波澜不惊,似水无痕的眸深深浅浅。“凤寂,实不相瞒,我的日子,没有多久了。”
凤寂神色有些隐郁,并未开口,想他继续说下去。
“在此之前,我收留了那么多孩子,就是为了治好他的病。”钟子期平静开口,“所以,我竭尽所能,也要换他光明。”
“需要朕做什么?”凤寂看着他,问道。
钟子期轻轻一笑:“帮我找到仙山灵芝,我想了想,大概,只有你可以做到了吧。”
山崖间的风吹着云层如海浪般翻涌,飞鸟嘶鸣盘旋。蓝天一望无际,离地面很近,无垠地压倒下来。
崖顶是一块凸出的石头,黑色披风的男子潇洒地坐在那,愣凭风吹着直嗖嗖如刀刮般响。他呼吸声回荡在幽幽山谷,眼波暗红的细砂摩挲。
身后,与他背对而坐着的粉衣少年微微蹙眉,纯净明亮的眼珠眺望着远处的风景。望着望着,他笑了起来,眉舒展。
“黑猫。”
“说。”
“以后,我就跟着你了。”脱兔狡黠地眨眨眼睛,“我认真地说,不后悔的。”
“我也不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扶鸢偏些头,用余光淡淡扫过脱兔的侧影,粉色融化在温煦的阳光下,呈半透明。他脸部柔和,手朝脱兔伸去,准确无误地挽住。
“现在想想,也许前些年的流浪,原来只是为了找到你。”脱兔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但笑得灿烂,语气轻快。
话说了半天,背后那头都没传来回应。
“黑猫黑猫”脱兔觉得不对劲,转过头。
“别看我。”扶鸢喊道。
“哈”
“……”没等脱兔反应过来,就被扶鸢紧紧地按在了怀中。
“黑猫……你……”脱兔僵硬地唤道。
“别叫我。”声音冰冷。
“喂!”脱兔被他搂着喘不过气,想推开扶鸢,却发现对方肩膀颤抖。于是他压低声音嘀咕:“叫你还不行……”
“不是不行,只是我,有点……算了,不说了。”扶鸢搂着脱兔,心里没由来地安心,“以后就跟着我,不许走了,你刚刚说的。”
脱兔脸皮薄,红得愈发鲜艳,眼睛水灵灵的。“我不!我才不跟着你!”
风瑟瑟地吹,云走鸟鸣。
“噗嗤。”扶鸢笑了出来。
“我发现你最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