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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师父,再爱我一次!-第18部分

小说: 师父,再爱我一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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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血枝,白玉花。”说完这句,卓君尘便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沈寒枫半坐起,一手扶住徒弟失力的身体。卓君尘靠在他颈边,呼吸微弱,确是重伤昏迷的迹象。沈寒枫看着徒弟尚未松开的血枝白玉花,眼中神思翻涌。
    
    第28章 别月居
    
    卓君尘自昏睡之中醒来,疼痛比神智更早回来,他只觉全身如同被马车碾过一般,体内的经脉破损,比起当初与容凭那一战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下是高床软枕,卓君尘虽然四体疼痛,却能感觉到自己被照顾的不错,身上的伤口传来上过药的清凉之感。门外有隐隐的药香传来,卓君尘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摆设,颇为眼熟,似乎是灵药峰上的某一间厢房。
    师尊!
    卓君尘认清此处之后,便猛然想起一个场景,冰天雪地里,师尊白衣白发,眉间还有一道银白烙痕,似幻似真。
    按照以往的习惯,他未醒之前,师尊必然会陪伴在他身侧,只是他现下清醒了好一会,却连师尊的踪影都没见到,这卓君尘心中生出几分不祥。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适逢穆子苏端着一个木桶经过,看到他按着伤口下床的模样,连忙放下桶跑过来。
    “君尘你干什么,身上的伤没好就乱动?”穆子苏嚷嚷开。
    卓君尘扯住他的衣襟急切问道:“师尊呢?”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沈寒枫落进火山口的时候,如今他是死里逃生,师尊又当如何?一想到师尊身上可能遍体鳞伤,卓君尘便完全躺不住。
    穆子苏被他拽得差点透不过起来,瞥了他一眼不给答案便不松手的模样,穆子苏果断伸手往卓君尘身上的伤口狠狠戳了一下。
    “咳。”卓君尘低哼一声。穆子苏拍了拍衣襟捋平:“现在知道疼了?”
    卓君尘白着一张脸,唇上毫无血色:“子苏你别胡闹了,快告诉我师尊如何了。”
    穆子苏叹了口气,见卓君尘着急上火的模样,实话实说道:“沈师叔身上的确有些伤,所以这回没有等你醒过来就去闭关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师尊在,沈师叔定然不会有事。”
    卓君尘原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去见师尊一面,亲眼看看才安心。只是师尊在闭关,他又实在不能打扰。
    穆子苏看够了他一脸纠结的模样,开口道:“你这么担心沈师叔,还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吧。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估计也不用我来说,”卓君尘默然,他虽然只是粗粗查看了一下自己体内的伤,却也知道这伤算得上是惨不忍睹,“正好你醒了,省得我背你去洗药浴。”
    卓君尘皱眉道:“不能先让我去看一眼师尊吗?”
    穆子苏有些无奈道:“你身上的伤若是不好好医治,日后能不能继续修炼都是未知。所以你还是老实听我的好。况且你这遍体鳞伤的模样,你就不怕沈师叔看到了难过?”
    穆子苏的这一问将卓君尘问住了,而后没有半点反抗得跟着穆子苏去了澡堂。
    澡堂里有一个巨大的木桶,被穆子苏装在了一个炉子上,木桶里漆黑的药汁被烧得泛着白沫。
    “你等着,我把这些晾凉的药汁倒进去,你进去能凉快点儿。”穆子苏边说,手脚边麻利地动作着,他是想治好卓君尘的伤,可不是想把这发小烫熟了。
    伸手试了试温度,穆子苏还没来得及说有点儿烫,便看到卓君尘跨了进去。
    穆子苏:“你是不是想吃白切肉?”
    卓君尘面无表情地问他:“要泡多久?”
    穆子苏揉了揉额头:“要看效果如何了,先泡上一个时辰看看吧。”
    卓君尘点点头:“你去忙你的事情吧,不必管我。”
    穆子苏:“……”真是不想管他!
    心里是这么想着,穆子苏还是断断续续来了几次,给卓君尘添了几次药汁。看着卓君尘一边浸着药浴一边修炼的模样,穆子苏不禁琢磨着,要不要给卓君尘身上划几刀,入味得快些。
    见不到师尊,卓君尘一开始还有些焦躁,只是被穆子苏领着连泡了七日的药浴之后,卓君尘彻底没了脾气。他身上的伤口确实严重,泡了七日也只是叫身上的外伤都收了口,体内经脉上还残存着许多细小的创口,每每运功便有种针扎似的疼痛。
    卓君尘湿淋淋地自药浴桶中站起来,身上白色的亵衣被药汁泡成了棕黑色,卓君尘疑心,在桶里泡了这么多天的自己,是不是连骨头里也都黑了一圈。
    取了早备在一旁的清水洗净身上的药渣子,换上干净的衣物,卓君尘等着穆子苏过来替他诊脉。谁知穆子苏没等来,多日未见的杜衡却是不知怎么转到了澡堂来。
    “杜师伯。”卓君尘同杜衡规规矩矩行礼,心中不免有些雀跃。不论他怎么追问穆子苏师尊的近况,穆子苏都只是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今日见到杜衡,应该没有比杜师伯更清楚师尊状况的了。
    杜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替他探了探脉,扬眉道:“你倒是好得快,果然听话的就是比较好治些。”
    这句话听得卓君尘心中一跳,小心问道:“师伯,听子苏说,师尊现在在闭关,他的状况如何了?”
    杜衡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道:“别提他,这么大把年纪了还闹小孩子脾气。躲在厢房里不肯见人,难不成还要我求着他给他看伤?闭关是说给外人听免得他丢了一张老脸,有病不医真是惯得他!”那日杜衡接了传讯,带着一帮人把师徒二人接回来。沈寒枫将卓君尘和血枝白玉花丢给杜衡之后,便住进了灵药峰的厢房,任他怎么找,就是不见他。
    卓君尘颇为惊讶,自他有记忆以来,杜衡算是沈寒枫难得信任的人,师尊也从未有过讳疾忌医的举动。脑海中又出现师尊那白衣白发的模样,卓君尘一阵头疼,弄不明白这只是他昏迷时做的一个梦,还是真的见到过那样的场景。
    杜衡见卓君尘一脸的神色变幻,撇了撇嘴道:“既然你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便跟我去找你师尊一趟。看看这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沈仙君,是不是连你这个宝贝徒弟的面子也不给。”
    卓君尘略显尴尬地咳嗽一声,心中却颇为欣喜,惦念多日,总算是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见见师尊。只是照着杜师伯所说,师尊连他都不见,那师尊愿不愿意见自己,卓君尘有些拿不准。
    卓君尘的厢房被安排在碧草堂中,穆子苏为了方便照顾他,特地选了自己的隔壁间。沈寒枫住的地方,却是独立于碧草堂外的一处别居。此处是杜衡独享的清静处,没他准许,闲杂人都不得进入。
    卓君尘虽然时常来灵药峰,却并未来过杜衡的“别月居”。别居的大小同他们霜天峰的那座宅邸差不多,入门瞧不见路,只有一大片荷花池。层层叠叠的荷叶铺满整个池子,分明还不到荷花盛开的季节,池子里却有大朵大朵的米分花亭亭玉立。
    “师伯,咱们怎么过去?”卓君尘问道。池子对面便是正厅大堂,只是这一池荷花好看是好看,怎么都不觉得是能蹚过去的模样。
    杜衡看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便往前走,皂靴踩在看起来盈盈脆弱的荷叶上,卓君尘忍不住别开眼。虽然心知师伯肯定不会掉下去,他却忍不住担心荷叶会折断。
    杜衡看见他的反应,随手摘了个莲蓬往师侄脑袋上砸:“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跟我过来。”
    卓君尘接住莲蓬,见杜衡稳稳地踩在荷叶上,便连忙跟了上去。踩在荷叶上的感觉极为奇妙,脚底柔软,却能感觉到一股支撑之力,并不会有他之前所想的站立不稳的状况。
    “此为落霞千瓣,乃是一种极为有灵性的花。不得主人认可之人便不能自此处通过,若是有宵小潜入这个院子,你闻到的这些香气便能成为最强的迷药。”杜衡随口解释,“连穆子苏我都没带他进来过,真是便宜了你们师徒两个。”
    卓君尘闻言回过神,开口问道:“难道师伯的别居,从前只有师尊来过吗?”
    杜衡走在前边,连头都未回地答道:“何止是只有你师尊来过,连这荷花都是你师尊送的。要是谁都可以来,我还能安稳睡觉么。”卓君尘头一次过这莲花池,须得杜衡引路到底。
    看着面前浅紫背影,卓君尘不禁陷入深思之中。杜衡虽然修为并非最顶尖,却是整个神阙大陆上最为有名望的医者和炼丹师之一。灵丹仙药,没有修士会和这些保命治伤的好东西过不去。
    卓君尘从小没少被托付在杜衡身边,是以只是觉得这位师伯医术高明。如今看来,杜衡举手投足间自带风骨,听穆子苏说,从前他师尊也是个风流人物,没少招惹仙门内外的女修士们。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杜师伯似乎只对他师尊青眼有加。
    师尊确实说过不会给他找个师娘,却没说不会给他找个师爹。
    卓君尘想着,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第29章 重伤
    
    杜衡把房门拍得震天响,扯着嗓门半点没有高等修士的矜傲模样:“沈寒枫!我将你徒弟也一并带来了,你果真连他都不想见上一面?”每次杜衡不高兴的时候,便会连名带姓地喊沈寒枫。
    厢房里边没有动静。
    杜衡的眉头皱得死紧,沈寒枫如此反常……他不禁生出几分不好的猜测,心中这才生出几分焦急来。只是身边还有卓君尘看着,杜衡也不能做得太出格,只得同卓君尘道:“你先回去……”
    杜衡的话还未说完,厢房的门便忽然打开,带起的一片冷风,夹杂着丝丝寒意。杜衡与卓君尘二人俱是惊讶地转过头,杜衡讶于这满屋的风雪,卓君尘则是讶于师尊原本如墨的青丝,现在却成了压在肩上的白发。
    沈寒枫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单衣,眉间果如卓君尘记得的那样,多了一个银白的印记,只是这印记玄妙,像极了某种图腾,却又看不分明。
    杜衡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和愠怒。
    沈寒枫朝他道:“等会再同你说。”他转头上下看了一眼卓君尘,见徒弟身上的外伤已经好全,眼中多了一丝安心,“身体如何?”
    卓君尘的思绪有些混乱,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惶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每日都有子苏替我诊脉。”
    沈寒枫点点头,神情冷淡道:“既然如此,便好好养病。好全了再回霜天峰。”
    “是。”卓君尘应声,心中却觉得有哪处不妥,只是他现在心思不定,没有察觉到。
    沈寒枫又道:“房中的伤药用完了。”
    杜衡皱眉,差使卓君尘道:“你去碧草堂找穆子苏,他知道你师尊用的是什么伤药,不过穆子苏估摸着也忙得很,你别着急催他。”
    卓君尘闷声应了,转身的脚步之中还带着几分仓促。杜衡见他心神不宁,此时却也多余的空闲关心这个师侄。他丝毫不见外地往沈寒枫的厢房里走,神色满是严峻。
    “这些天你闭门不见,怎么现在还是这副模样?我都来不及问你,你们在泰云山上,到底遇上了什么东西,竟逼你釜底抽薪,用出这样的办法?”杜衡随手甩了一个禁制,叫二人的谈话不会被没走远的卓君尘听见,嘴里如连珠炮一般发问道。
    沈寒枫不急不缓地关上房门,回身同杜衡道:“护井魔龙。”
    杜衡的神色一僵,他们到泰云山上时,整个泰云山几乎都被沈寒枫的灵力冰封住。他心系这师徒二人的安危,更是无暇关注关注着冰天雪地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他却不曾想到,沈寒枫二人竟是遇上了护井魔龙。
    护井魔龙的威力如何,他也略有耳闻,面对大乘期的凶兽,沈寒枫二人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
    杜衡道:“你身上的伤恐怕不轻吧?这几日,你为何连我也不见?”
    沈寒枫摇摇头,不是他不见杜衡,而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杜衡来过。自进屋那日起,沈寒枫便一直昏睡至今,卓君尘他们来前不久,沈寒枫才从昏迷之中醒来。而杜衡素来知道沈寒枫不喜被人打扰,之前在外边能察觉他落下的禁制,便不曾进屋来瞧瞧,只当是沈寒枫不想让别人瞧见他白发的模样。
    “我只当你伤势不重,却不想你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杜衡倒也能理解沈寒枫几分。沈寒枫在外树敌不少,虽有仙门庇护,却难说会不会被趁火打劫。
    “好在现下你也清醒了过来,伸手过来,我给你瞧瞧。”说着,杜衡撩了撩自己的衣袖,要给沈寒枫诊脉。沈寒枫伸着手,神色淡淡地看着杜衡。
    杜衡一开始面含三分笑意,心中对沈寒枫的状况有了些许估摸,只是等他真的诊出来,神情却是惊怒不已。杜衡放开沈寒枫,抬手便去扯沈寒枫的衣襟,沈寒枫也没有丝毫反抗,等胸前的伤口一露出来,杜衡反倒半点恼怒的话也讲不出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杜衡才声音嘶哑地问道:“他早就知道,那里有神魔井。”沈寒枫不答话,理了理单衣坐到床榻上。
    杜衡眼中闪过一丝悲戚,眼底恨意渐深:“他到底要逼你到什么地步?非得你死,他才肯罢休吗!”
    沈寒枫抬了抬眼,眉目有些倦怠:“一把可有可无的剑,能伤敌自然是最好的。只是有一日,这把剑锋锐得能够伤到自己,或是锈钝不趁手了,自然是想办法销毁了最好。”不过几句话的工夫,沈寒枫却有些气力不支的模样,半靠上床头。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杜衡忍不住问道。问完,杜衡便自嘲一笑,那人素来是最会把握时机的,能挑这个时候对沈寒枫下手,自然是吃准了沈寒枫无力反抗。坐收渔利的渔夫,又怎么会给刀俎上的鱼肉鱼死网破的机会。
    杜衡好似想到了什么,讥讽道:“说起来你的宝贝徒弟也到了差不多的年纪,你死了正好一并收拾了卓君尘,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沈寒枫眼中闪过一丝利光,语气执着道:“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阿尘重蹈我的覆辙。”
    杜衡看他一眼,眼中恨意渐散,又恢复了原本目空一切的模样。杜衡嗤笑道:“你想要保护好你的宝贝徒弟,还不如先考虑一下现在的自己。”他环视一周,这厢房之中的摆设仍是他熟悉的模样,只是都被一层寒冰覆盖,沈寒枫的伤势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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