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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滴尽半面妆-第74部分

小说: 滴尽半面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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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医疗条件没办法治疗,拖成这个样子。
  “看吧,等着吧。”老人笑眯眯道,“漂亮在这号子里是最不讨好的东西,我老啦,无期也坐到头啦,但如果有个漂亮的小娃娃跟我一道走,结个阴亲,我也觉得不亏啊!”
  高戴约没有理这个咸湿的老头,换了个地方做工。
  当天晚上,他们这牢房纷纷从洗漱室归来,对面儿床铺的最晚回来,神情却像只兔子似的惶然,一进来就啪得一声关门,神神秘秘道:“我草……洗漱室打起了啦!典狱长在那儿都镇不住,我他妈花了好大劲儿躲出来的!”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立刻有人出声问:“典狱长都出动了?那闹事的岂不是……”
  “当然是妆爷啊!也不知道怎么着,典狱长硬拖着她去洗漱室,刚刚一盆水浇上去,妆爷就发狂了——哎呦我的妈,吓得我转身就跑,蛋差点都没掉出来!”
  这边嘁嘁喳喳半天,又有人疑惑道:“不正常啊,以前别说是浇一盆水,就是摁着她的头进水里也没见她忍不了啊……”
  立刻有人插嘴:“那是听说她以前受过抗压和抗药物训练,我看身手又是个出色的,能塞到这里来,没准儿是个特工间谍之类的玩意儿呢——她长得也好看对吧。”
  “何止是好看!可惜我再早半年来就好了——听说她刚入狱那会儿,被典狱长当众叫人……”
  “都在七里扒拉说什么啊?没听见哨子啊?睡觉!不许说话!”狱警在外面猛力敲击着铁门,一棍子闷断了所有的话。
  高戴约在黑暗中沉默,他的眼瞳平淡而深邃。
  高戴约没有想到,英雄救美的一天会那么快——不能说是英雄救美,只能说英雄和美都掉进老虎窝子,相依为命罢了。
  起因是他因为旧伤复发没做完工,狱警当日心情又极糟糕,不由分说将他关了禁闭室,然而这禁闭室是一排房间,中间只会用铁丝隔开,他看见了旁边那个房间中的红色身影。
  那个人将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间,一整晚都无法入睡,就算困得狠了,睡不到几分钟,又会因为窒息咳嗽而转醒。
  反反复复的一个晚上,高戴约被吵醒几次,连日疲惫劳作,又不能睡眠,他深觉得自己都有些精神衰弱。
  “喂。”高戴约出于对自己睡眠质量的考虑,摸出了随身珍藏许久的东西,虽说很舍不得,但还是隔着铁丝扔给了她,“你用这个。”
  那个身影并没有动。
  “那是吗啡,你用了后会舒服一点。”高戴约补充道。
  “吗啡没用,我要酒精。”
  高戴约头一次听见那声音,像是泉水中的琉璃,清越低冷,令人欲罢不能。
  “你要……什么?”高戴约迟钝了一下再问道。
  “我渴,但是没办法喝水,我要酒精。”
  “对不起,我没有。”
  “那我就没办法停止咳嗽,你也只能忍着,今晚别睡了。”
  “……”高戴约忍了片刻,还是充面子道,“不全是为我的睡眠,我也有点好心的。”
  “你自我欺骗,我没意见,记得别骗的太烦人。”
  “我说……”
  “伸出两只手,你觉得我会将吗啡丢到你哪一只手上?想三十秒,然后别说出来。”那个人似乎是捡起了吗啡,沉默地计数三十下,后准确地穿过铁丝网,准确地落在高戴约的左手上。
  高戴约愣怔地望着对面。
  “你跟我说一句话我就能看透你了,能够成功模拟出一个你,用你的思维去思考,觉察到什么转折可以令你改变主意。”那个人低声笑道,“你妈妈没跟你说过么,跟陌生人说话是很危险的,以后学着点吧。”
  004
  第二日,典狱长亲临禁闭室,带来了一份早餐,干巴巴的,没有水。
  光明照射进来,对面的那个红色身影很没有胃口,将一块饼干捏碎后慢慢吃完了渣滓,便没有碰其他,阳光铺洒在她清绝的眉目上,身上仅仅一块红色的布匹。
  高戴约没有睡醒,昏昏沉沉见听见那个极为动听的声音淡淡道:“迟佼社,我很渴。”
  青年的典狱长微笑起来很是俊秀:“可是我让你喝水你又不喝。”
  “我要酒精。”
  “这可不行,你喝醉了会发酒疯的,你疯了不好看。”典狱长蹲了下来,像看最喜欢的玩具一样看着那个漂亮的女孩,弯起眼睛,“我们先做,然后我给你酒精?”
  “不好,我痛。”
  “你总是痛。”典狱长皱眉很长时间,忽然又放开了眉头,恍然大悟一般道,“可我为什么管你痛不痛啊?你在想什么关我什么事?你也疯了吗?”他坦坦荡荡直视女孩的眼睛,“你不要疯啊,要听话啊,不然变成溶溶那样的小疯子,我就不想爱你了。”
  “不爱就会放过么?”
  “这可不好说。”典狱长又皱起眉头,“我这个人没有道理,疯子都是没有道理的对不对?爸爸当年可以没有道理的把我关到那种地方,我也可以没有道理的杀了你,对不对?”
  “你会杀了我么?”
  “这也说不准啊!”典狱长忽然欢笑起来,抬手揪住女孩的长发狠狠将之撞在地面,血慢慢濡湿了黑发,他在血腥中俯下身眨动眼睛,“妆儿,我还爱着你啊!我还没爱够你啊!”
  典狱长是个疯子,高戴约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在典狱长走后,对面那个女孩的□□也到了头,然而门口的狱警没有将她硬拖出去,而是偷偷摸摸进来一个少年,一进来就啧啧开来,还顺带数落道:“我说你别老招惹他,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唉唉你别动,我看看你脑震荡了没有……这是几知道不?”
  女孩闭着眼睛,嘴唇微动,口型是:“酒精。”
  少年手忙脚乱将衣服里的小罐子拿出来,一边凑过去喂一边恨铁不成钢:“我说你眼睛没事吧?睁眼看看这是几?别伤着脑子啊!”
  女孩勉强睁眼,然后又迅速合上:“二”,然后还很不耐道,“你烦死了。”
  少年哼哼唧唧:“还嫌我?看来没失忆……”
  门口忽然伸出一个头,赫然是顾队长,赶忙招呼道:“小己,你带着人快出来吧,别耽误太长时间,不然典狱长那儿小叔我也不好交差。”
  少年头也不回地答应了一声,随即拿过典狱长带来的早餐饭盒,掰了块冷硬的饼子,搓成粉喂给女孩:“你再吃点东西就算吃饱喝足啦,酒足饭饱我们再回去!”
  女孩刚吃下第一口,忽然顿了一下,随后疯狂地吐出来,活像是吞了芥末粉。
  少年吓了一跳:“小妆?小妆你别发疯啊!没水啊,这是饼子啊!”
  女孩只把剩下的酒精灌完,然后心有余悸道:“难吃死了。”
  少年疑惑尝了一口,更疑惑:“不难吃啊,饼子嘛,典狱长又不至于下毒害你,这还是新出炉的饼子,你再尝尝?”
  女孩沉默片刻,又拿手指掂起一些粉末,不负所望地再次呸了出来。
  少年愣愣地看着她,又看看手里的饼子渣,不知所措,半晌后惴惴不安道:“我说……你是不是怀上了……”
  女孩:“……”
  女孩微笑伸手摸了一下少年的头发,然后抓住就往地上摔!砰的一声响,少年捂着个大包,疼得只抽气,眼泪汪汪地咬牙切齿:“小妆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女孩伸出中指:“小己,擦掉眼泪瞧瞧,这是几?”
  在那样的牢狱生活中,高戴约能够想到,那一罐罐酒精,可以让那个女孩慢慢丧失了最基本的味觉,而在那次暴力事件下被撞击头部,彻底让她的味觉混乱,此后,最简单的吃饭对于她来说,也是一场酷刑。
  她的所有绝望和痛苦,在那个疯子一般的典狱长面前,都是纸一般轻巧的废物。如果她不能出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恶心的死在这里,连尸骨都要烂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怎么可以这样?
  她做不到这样的死去,那只能活着——在骄傲死去的情况下,依然要活着。
  005
  高戴约已经在这个拘禁的地方生存了两年。
  迎春花又一次开了,往年一般浓丽漂亮,黄艳艳的,格外喜人,这种花不挑地方,种子到哪里就长哪里,高戴约刚来的时候仅仅是一面墙下的土地上有花,两年过去,旁边那面墙的周围也稀稀疏疏地长了一些灌灌丛丛。
  高戴约原先是不喜欢迎春花的,觉得太招摇,刺得眼睛疼,他喜欢的山茶花或是白玉兰那种温温柔柔端庄大方的,但是来这里两年,唯一的色彩就是这点点迎春,他纵然依旧是没多大感觉,也绝然讨厌不起来了。
  他跟那个女孩的交集很少,唯几的几次交流,也很是短暂,曾经他看着女孩身上的陈旧红色布匹,终于问出那个问题:“你……他们没给你发衣服?”
  女孩淡淡道:“被收走了。”
  “为什么?”
  “因为我穿着衣服,迟佼社会觉得不爽。说实话,如果我是典狱长,他穿着衣服,我也会觉得不爽,给块遮羞布权当法外开恩,彼此彼此吧。”
  典狱长很有些偏执,在这两年中,那个女孩不动声色一步步谋划,也在一步步毁去自己——那个曾经被惊为天人的女孩,那些浸透入骨的骄傲,全部都被碾碎践踏成泥。
  她学会了忍受哀求示弱,像一只受伤的狮子,蜷起尾巴学起家犬,磕碎自己的獠牙,掰断自己的利爪,这让迟佼社越来越没有兴致,终于迟佼社觉得又失望又伤心,开始对她的服软怒骂,嘲讽,暴打——他还存在一点希望,希望这个女孩可以回到曾经,那个第一眼就让他惊艳的旦角儿,他念念不忘追求数年的女神。
  女孩则不管不顾地低下了头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冷笑。
  那一天终于到来,四月份的天,迎春花还没有谢,高戴约早已沉默做完自己分内所要做的事情,他对越狱没有报希望,他觉得很多人都没有报希望——但那个人轻而易举抓住了他们的思想,有时候仅仅需要几句话,就能令他们改变主意决定尝试。
  那个人筹划了三年,再由她演出一场落幕戏。
  迟佼社目前还没有新欢,他的眼界太高,也实在很难有人能越过当年的宫半面。他曾见过传说中倾倒万人的宫家家主宫妆,的确绝色,但是是块冷硬的石头,没有任何情感,嗓子还哑的难听。他自然对一块石头没有任何想法,尽管这石头很漂亮。
  迟佼社闲了下来,最近积极吃药,也并不是非常疯了,于是他去了迟家内部的精神病院看望了一下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这并非他老爹的私生女,只因为他老娘去世得早,他老爹再娶了第二春,算起来也是迟家的正经小姐,只是这第二位夫人还未曾上家谱,就又过世了,老爹觉得不甚吉利,便也懒得再记下。
  这倒是给迟佼社制造了便利——祖传的底牌“宿妆堂”就只能是他的了,没上家谱的,通通都给小爷退散!
  迟家祖传精神病,迟溶的精神病本来也不是很深,但时间越长,这妹妹也瞧出来些痴呆,性子也不复原来的俏皮活泼,懦弱得门开一下都要抖三抖。
  迟佼社觉得很是无趣,又想起了被自己关起来的那个女孩,更觉得厌烦,摔门而去,回到监狱后,跟顾队长下令,说要处死合欢漏。
  他一天到晚妆儿妆儿地叫,顾队长先是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个女孩的入狱手续上面,姓名的确是“合欢漏”,这名字着实香艳。
  顾队长小心劝道:“典狱长,这……不太妥当吧?这合欢漏可是无期,不能随便处死。”
  迟佼社烦得直接砸了一桌子的小瓷人,拔出枪狠狠一拍:“她在哪里?你带我去!我杀的人,我自己来说,跟监狱没关系!”
  顾队长也只能顺着他,要是真惹毛了这疯子,自己这命也说不准。
  很快监狱就被一个凄厉的哭声覆盖了——这是在其他人耳中是非常振奋的信号,越狱的信号。
  迟佼社震惊地看着脚下,他没法不震惊,几天没见,他觉得自己见到了怪物,还是非常恶心的怪物,比烂泥还恶心。
  “你……”他只能从牙齿间吐出这一个字。
  “典狱长,求您放过我吧,不要杀我,您开恩,别杀我,我做牛做马报答您……我给您磕头,我磕,求您了,求您了……”
  迟佼社呆若木鸡,他真的是呆了,他想踹人,但是下一刻整条腿都被抱住,他慢慢将目光移下去,见到乱糟糟的头发和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红色布匹,忽然缓慢地打了个哆嗦。
  这是谁?
  我爱上的……究竟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怪物啊?!
  迟佼社甚至羞愧起来,觉得自己应该去吃药,他残暴地疯不要紧,但是不能让人笑话地疯,他想起他居然爱过这么一个东西……多少人笑话过他?顾队长有没有?那些狱警有没有?还有那些……那些像狗一样的囚犯,他们有没有?
  不行,不行!
  他忽然拔枪,猛地冲腿下开了一枪,他并不是正经的军人,平日杀人都是别人动手,枪的后座力把他吓了一跳,但那人很是灵敏,虽然是中弹了,但微微偏了方向,子弹只是在她背后深深犁出一道血痕。
  “放开我!疯子!”迟佼社突然咆哮,漫无目的地朝四方射击,“来人!把这个疯子拖下去!枪毙她!快!”
  在狱警从惊诧中恢复,正准备七手八脚将这人扒拉下来时,整个监狱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震得人耳膜发聩!
  兵荒马乱,人头攒动,世界动荡。
  高戴约并不知道有多少人逃了出去,但他坚定地跟在那个女孩身后,那个女孩用一枝迎春花枝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满面漠然,仿佛刚才那个把自己毁了个干干净净的并不是她。
  她接过高戴约从外面暗地购买的一盒胭脂,在眼角抹上了殷红色的色彩,这比身旁的那株迎春花的颜色更艳丽七分,这个素面朝天的女孩一瞬间变成了妖娆逼人的鬼魅,阴沉沉的眉眼,如初的美丽,却寒冷而邪妄。
  她的耳背有淋漓一道血口,那子弹是擦过了她的头皮耳背,在贯穿了她整个背部。她素白的肌肤在这道狰狞血口的照应下,几乎带着一种窒息般的美感。
  “妆爷,其他五个死囚号子都发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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