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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打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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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的意思是——”
    “我们来分析啊,老刘哥说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四眼一字一顿边想边说,“我们刚刚下来的那一次,也没有遇到这样情况,而是顺利的到达了通道的那一头,为什么这一次出现差错了呢?我想应该是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岔口里。这个岔口很隐蔽,就像被扳过的火车道,我们其实走偏了路,自己却不知道。”
    “就像那个厅堂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还有那个床下的那个洞?”我终于有点摸着思路了,“因为我们身处在这个大机关,它在不知不觉中,就把我们带进了错误的岔道?”
    “是的,你说的没错,进入了这个岔道,其实就是进入了吹魂离体的这个邪阵,然后出现了无数个‘我们’,像松毛虫一样的绕着圈跑。”
    这可以理解,但和我们如何出去有何关系,“字面意思明白了,你能不能通俗简单一点的讲,我们到底怎么脱险?”
    “直接一点的解释吧,事情其实没那么复杂,其实真正的出路没准就在我们的身边。”
    这句话我听进去了,过程不重要,关键是结局,四眼的话甚至让我有点兴奋,我起码又听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可等等——,别他娘的又是虚晃一枪,让我白高兴一场,最后再来个“但是”。
    “然后呢?”我问。
    “‘松叶’就在我们的身边?”
    “你是说出路其实就近在咫尺!”
    “是这个意思!”
    “那还不快——”我心中一暖,随即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冷静,“你先告诉我这事儿你有多大把握?”
    四眼不响。
    我的心又慢慢凉了,不会又是他娘的在瞎蒙吧。再仔细琢磨,确实有点牛头不对马嘴。还是那句话,吹魂离体,莫名消失的厅堂,悬在半空的遗像,压根就不是用科学可以解释的,现在用一个什么法国科学家做的实验,来解决这个问题,不等于爬到山顶去学游泳,根本不是一个频道里的事儿嘛。
    这回,是我自己把疑问提了出来。
    四眼还是不响,过了一会儿,冒出句文言文,“未知生,焉知死!”
    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娘的拽文!
    我刚想发作,脑子闪过一道光,猛的感觉自己隐约理解四眼的深意了。
    老夫子的这句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他的意思是说,既然前面的那些丁丁卯卯没办法解释,那就不要解释了,我们只要解决能解决的问题不就可以了?在此之前,谁能够想到用瓜子和童子尿就能够逼出脏东西呢。现在连老外都用上了,还不够牛逼的吗。
    “可是这洞那么窄,我们几乎两边胳臂都是贴着墙壁在爬行的,如果又岔口不可能感觉不到啊?”
    “你别忘了,这座宅子是在做圆周运动的,很多出入口,必须到一个时间点才能打开。”
    四眼分析的有道理,“那我们怎么知道多久一个周期,并且——这个出口在什么位置呢?”
    四眼没好气的说,“你傻呀,既然有出口可以出现,那么就一定有接缝,那个接缝一定很隐蔽,只要我们细心点去找找,肯定会找到的!”
    我恍然大悟,是啊,我在很多地方都已经看到过这些浅浅的接缝。不管四眼的口气中带着多少嘲讽,这次总算让我觉得有谱了。
    我的信心又回来了,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儿,就是找到那条缝隙。
    四眼分了工,“我摸左边,方言,你和老刘哥摸右边的墙。”
    我当然不会有异议。1、2、3之后,我们再次爬行的爬行。
    原来还真没有注意到边上的墙壁,摸上去才发现其实很粗粝。手感像是一块块小石子被浇灌在泥浆里砌成了。
    我们爬行了约莫有几十米远吧,我不知道,老刘哥突然叫了起来,“这里好像有条缝!”
    这是进来之后,老刘哥为数不多的几句话,一下子就让我雀跃起来。我甚至觉得他身上的酸腐味,都不那么刺鼻了。
    “你确定吗?”四眼问道。
    “要不你退回来摸摸看。”老刘哥说道。
    我们一起往后退。退到适合的位置,再一起停了下来。我焦急万分,只希望四眼能够确认这个好消息。
    前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摸索声,再然后我就听到了这辈子最动听的回答,“应该是的。”
    “现在怎么办?”
    “等!”四眼的回答言简意赅。
    我们趴在原地等着。
    前面就说了,我们之所以现在还能活着的原因是因为不停的在匀速前进,一旦停下来,魂魄就会离开我们的身体,到底能坚持多久,谁也说不上来。一种难以表述的的感觉正在身上发生,即期待又着急,而且仿佛每时每刻都有热量从身上的离去似的。
    这段时间还是有点长的,我把脑袋贴在墙壁,照例听里面的动静。人在完全丧失视觉的时候,知觉并不完整,我不知道是幻听,还是真实发生。墙壁确实传来了声响,很小,但和我先前趴在地上听到的“咯哒咯哒”声是很一样的。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虽然不明显,可还是能让人预感到有好事会发生。
    突然一下,咔擦,能够分辨卡槽匹配上了。我紧张的手心出汗,就听身前的四眼。难掩激动说了一句,“开了!”
    “真的开了吗?”我像被打了鸡血一样,转眼间就活力四射。所有的生理和心理上的消耗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快快,这里出现了一个暗门,我们赶紧从这出去——”四眼第一个钻了过去,身体刚侧过去一半,又停下来。
    “怎么了?”我在垫底的位置,想都不用想,心情自然是最紧张的,因为不知道这扇门什么时候便会消失。
    四眼很担忧的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过去了之后,又是另一个陷阱该怎么办呢?”
    
    第二十二章 入套
    
    听完他这话,我顿时无语。
    四眼说的没错,这个宅子是运动着的,完全不确定每个接口,会把我们带到哪儿去,万一又拐进一个死的更快的岔道里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这,我突然觉得对四眼有点愧疚,类似于上学时找帮手去打架,结果一块儿被人批得皮青脸肿。
    我脑子转的慢,加上分析,所以尽在这思路里转悠。此时,四眼又开口了,“我只是一说,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过去,否则在这肯定是死路一条。”
    “你都想好了,还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啥。”我哭笑不得,“总得拼一把吧。”
    “话是这么说,但道理得讲明白,反正咱们先抱着死的心态去闯一闯,向死而生!”四眼竟然笑了。
    娘的,就是要有这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物极必反,情绪也是一个道理。惊吓过度了之后,反而淡定了;老是把死挂在嘴上,反而无所谓了。现在换一种心态,乐乐呵呵的,就算真出不去,也乐得最后的逍遥。
    “就当在玩游戏了!”我狠狠的说,“玩儿归玩儿,战略上可以藐视它,但战术上还是要重视的吧,”我提醒了一句,“一直待着,等着岔道口合上啊!”
    四眼待在原地犹豫的时间只有半分钟不到,可对于我们来说,却可能是当场致命的。这半分钟,宅子可没停,它一直在动的。
    四眼“哦”了一声,整了身体钻了到过去,“还是个丁字路口,”他说道,“我继续往前爬,给你们腾空出来,你们快点跟上!”
    老刘哥扭着屁股跟在身后,可这时,岔道已经开始合了。
    老刘哥比我胖,两边一下子感觉到了挤压感。他叫着,“不好,快点!”说着话,边扭动着大屁股往里钻。
    我又开始紧张起来,革命乐观主义不是盲目送死,在这嬉皮笑脸耍嘴皮半天,结果硬生生的耗死自己,那就不是乐观,是傻X了。
    老刘哥还在往前挤,我嫌太慢,不停的在后面顶着他,我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黑黢黢的洞里。
    岔道虽合的不快,但力量大的无穷,每一秒都感觉这门是势不可挡的合起来。老刘哥像个虫子一样的左右蠕动,估摸着也吓得不轻,两腿直扑腾。
    “你他娘的别往我脸上踩,你当是踩油门呢!”我的脸上现在布满了鞋印。
    被他这么一弄,我也有点急了,刚回来点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四眼在那头喊道,“拉住我的脚,方言,你在后面再推一把!”
    “好!”我应着,刚探出身子,迎面遇上了老刘哥蹬回来的大脚,直接踹到鼻子上,我立马觉得整个人都掉醋坛子里了吗,酸的不行。
    “操!”我伸手去拦。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刘哥直道歉。
    “先别矫情的,赶紧的,回头把我一个人留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手胡乱的抓着,一抓就把老刘的皮鞋摘了下来。
    “可我,我过不去!”老刘可怜巴巴的哀求着。他的腰粗,穿的外套又厚实,别在门中间,一下子竟然前后动弹不得。
    这种时候最让人揪心的,岔道还在慢慢的合着,这时我真的有点慌了。手不够用,干脆拿肩膀去顶。身上的劲儿都使上去,可总觉得不够用。人逼到急的时候,终归会蹦出很多稀奇古怪的灵感。我急中生智,两掌并拢,前段形成一个尖。摸索准位置之后,猛的朝着老刘哥菊花捅去。
    这招很猥琐,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捅的老刘哥一声凄厉的惨叫。法子虽然不上台面,但似乎是有效的,他真的往前挪了一点。我连忙出击,也不管位置了,反正菊花蛋蛋一阵猛捅。从他的叫唤声中,肯定疼的不行,也激发出了他往前爬的本能。一会儿功夫,他的腰已经越过去了,滋溜一下便脱了身。
    “你快点,岔道快要合上了。”老刘哥这时才想起我来。
    “废话,我他娘的会不知道嘛!”鼻子还是很酸,眼泪流了一脸,还好在这里面也用不到眼睛。我没工夫去擦,两只手去摸那也顾及不得,两手死命的往前爬。我伸出手本能的去挡合上的机关,把住两端,想要把它们扒开。可这哪里会有用,我顺着边缘,往下摸到了一条凹槽,也不管有没有用了,赶紧把老刘哥的鞋卡在槽道里。
    他的鞋是皮的,立马传来了沉闷的挤压声。我心说不妙,只顾往前冲,腰部被狠狠的擦了一下,擦的我直咧嘴。
    “拉住我的脚!”老刘哥伸出单腿在我的面前晃着。没了鞋的脚,味儿实在是让人受不了。我摸到他的脚踝,两只手牢牢的捁住。
    前面两个人一看扣上,也快速的向前爬去。接着这个力,总算把夹着的腰挤过去了。人过了一半,两只脚就容易多了,我猛的用力,往前一蹦跶,整个身体穿到了这个岔道口。只听后面咔哧咔哧声不断,没几秒的功夫就合上,没了动静。
    我用脚踩踩身后,是一堵厚实的墙。有惊无险,但我们的后路也被彻底封上了。
    我心有余悸,再差个几秒钟,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一下子运动过度,我气儿都喘不上了,“娘的,我再也不垫底了。”我换个姿势,让自己舒服点,这才发现,两边的墙壁依然很狭窄。
    “别吵!”四眼不由分说的打断了我的抱怨。
    “怎么了?”我的心一抽,不会刚出虎穴,又进了狼窝了吧。
    “你们看,前面有道光。”四眼说。
    我侧过身子望过去,果然前方几十米的地方有道很幽暗的光出现了。
    我们看着那道光迟迟不敢动。那道光很柔和,很容易给人假象,就算是道陷阱,我也很愿意多意淫一会儿,希望我们已经到了安全之地。
    “你觉得那是什么?”老刘哥不停的拿手在揉屁股,问道。
    “出口?”我问。
    那道光成圆形,离我们有点距离,看不清是什么,但如果是道出口的话,也会给我们这样的视觉反应。
    “不知道,但肯定是好事儿!”四眼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是好事儿?”
    “你没发现,你已经从我的前面消失了吗?”四眼擤擤鼻子,说道。
    对哦,我这才发现,原来出现在四眼的身前的另一个‘我’已经不见了。
    “那还等什么啊!”我说道,“接着往前爬呀!”
    “再等等!”四眼却很稳健,“咱们先得确定,现在到底又转到哪来了?”
    我想反驳,却也找不到说辞了,四眼的想法是对,是得弄清楚附近还有没有新的危险。
    “老刘哥,你之前来过这吗?”四眼接着问。
    老刘摇摇头,“没来过,其实我以前爬过的这条路,没那么长,两头都是通的,今天这种情况,也是我第一次遇到。”
    想想也是,这宅子自己在动,现在看起来就像魔方一样,每次转动交接出来的空间都是不一样,一旦走错了,在里面迷路是很容易理解的事儿。
    四眼不响,过了一会儿,大概也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喊了一句,“走吧!”于是,又跟小狗一样的,四肢着地开始在洞里爬起来了。
    这次四眼没有喊123,大概他觉得没必要再保持匀速了。我时不时的侧身,去看前面的那道微光。可那个出口似乎一直没动过,离我们很遥远的位置。
    周围又没有参照物,完全不知道它到底离我们有多远。
    我边爬边开始胡思乱想,不会那个所谓的出口,又是个幻象吧,就像驴子前的那根胡萝卜,把我们一点点的往深渊引起。
    老刘哥的菊花被捅的不轻,大屁股老是一摇一晃的在我面前摆动,挡着我的视线,我说,“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动来动去的?!”
    老刘哥也不敢顶撞我,夹着裤裆一点点完后挪。我看着也是可怜,干脆不再往前张望了,蒙头跟在后面爬。
    本来剩余的体力就不多,心理上海跌宕起伏,完全到了崩溃的边缘。我咬着牙死撑着,也不提议说要休息。
    我觉得我都爬了有几公里,四眼终于说话了,他也上气儿不接下气儿,“洞口,是洞口!”
    “嗯?”
    “我看清了,是个洞口,我们离得越来越近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我反而没了应有的兴奋,因为我已经累得说出话来了,只是加快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支持。
    一旦有了希望的鼓励之后,速度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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