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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打鬼-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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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皱皱眉,“你觉得我说得对?那你还说。”
    对话越来越绕。
    四眼摇摇头,“客观上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主观上我们必须相信它就是唯一的答案。”
    我身体一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看看四眼,判断他是不是疯了,他表情告诉我,他已经认准这条道的。
    瞬间,他的意思我完全理解了。
    现在的情形,没吃没穿没出路,一样也是等死,与其这样,总得——总得试试。
    但四眼的提议,在我看来风险实在太大了,这等于从等死,变成了送死!
    “时间不多了,我们不知道这次换水会持续多少时间?下一次到来需间隔多久?没准我们已经饿死了!”
    四眼貌似慢慢说服我了。
    他的想法很大胆,和他那些打鬼的招式、法术、道符、咒语统统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物理现象。
    把这么一个封闭的石台,莫名其妙的建在二十米的高处,其实客观上起到是跳台的作用。显然,在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出口很有可能就在缸子底部。
    没错,就是那个排水口。
    尸体浸泡之后会上浮,那么只要数量不是足够多,上半部分一定会聚集成一个尸层,当排水口打开,下半部分水迅速流出,造成漩涡,上半层的尸体,绕着漩涡旋转起来,便会延缓其下沉的时间。那么打个时间差,当下半部分的水流流尽,上半部分的尸体即将跟随着水流来到排水口之前,合上出口,自然就实现了即换了水,又不至于让尸缸里的尸体损失。
    从理论上来说,这口感直径二十米,深十米,是足够具备上述现象形成的条件的。这就给我们赢得了机会。当我们从二十多米的高台跳下去,并且跳准漩涡的中心,冲击力加之漩涡,可以让我们快速沉底,避开被旋在四周的尸体,直接钻进那个排水口。
    这意味着我们会离开这个地方。
    听起来很鼓舞人心。
    但这只是可能!
    只是一种可能!
    并且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可能!
    首先完成这样的换水系统,需要一个极其精巧的计算,为什么要做这个东西呢?第二,还要我们一厢情愿的认为排水口就是出口的这个假设成立。第三,是否这个石台真的只是给我们提供加速度的呢;还有第四,如果我们判断错了,出口不是一个洞,而是一些人根本钻不过去的小孔呢?
    如果失败,十米深的尸缸里,会有无数尸体迅速把我们吞噬,让我们成为它们的一份子。
    简单一点的说吧,任何一条都是百分之十的机会,那么要满足所有,就是个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概率了。
    我浑身打了个寒战,看向四眼。
    四眼神色仍旧坚毅,说道“敢不敢去赌一把?”
    
    第三十二章 回归二胎问题(上)
    
    我想,心中的决定其实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的了。或许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又或者在等待一个更强有力的说服。四眼问的这个问题,只不过是我心中的想法得到一个附和而已。
    我看看他,再看看老刘,肯定的答案几乎是别无二选的。
    不跳?难道在这生生等死吗。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意见,然后走到石台边。纯粹从高空坠楼的角度分析,50米以上的距离,落到水面,和落在水泥上是没什么区别的。现在20米,不是水泥地,但起码也是木地板,无论是背还是胸口拍下水,必会拍晕,最后窒息。那么我们就必须扎猛子往下跳,最后的当然是双脚落水。但要注意一点双腿并拢,否则你就想象一下,男人的裆,被车轮子碾过的情形吧。
    我把这些要点分享出来。但理论归理论,游泳也好,跳水也好,和骑自行车一样,不是靠说说就能学会的。
    二十米的距离,谁也不能保证在半空不改变姿势,更何况我们还要对准漩涡的中心,才有意义。
    我们三个人并排站着,仍是原来的安排,四眼第一个,我垫后。
    说白了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前后不过相差几秒钟。绝对不可能是四眼跳下去做实验,来给我们后来的行动做判断。因为“换水”随时可能会结束,再等到下一次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与其冒这个风险,不如一次性解决问题。
    看来,不仅是是主观意愿,客观上也导致我们必须同进同出了。
    我还想给彼此鼓鼓气儿,四眼压根就没在乎这个,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猛子就钻了下去。二十米的高度,足够他在半空飞个几秒,我缓过神,探头去看,就听扑腾一声他已经栽进去了。缸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一个成年人从二十米跳入水的冲击力还真是不小。
    我和老刘哥面面相觑。
    我摆摆手,“别客气了,请吧!别跳偏了,摔地上没人给你收尸。”
    老刘哥连连点头,他没四眼那么英勇,更不如四眼矫健,捏着鼻子,双脚并拢,像跳崖自尽似的往下蹦跶而去。
    我咂咂舌,轮到自己了。反正现在也别无选择,眼睛一闭牙关一咬,对着漩涡的中心,往下跃去。
    我双脚并拢,可这种过山车的感觉,还是让我小鸡鸡发痒,心越来越紧张,神智却无比的清醒,猛然间一个破绽闪过脑海,这个破绽是个大疏忽,而且致命的,操,我想喊也没人听,想回也回不去,就感觉四周一凉,耳朵一闷,进入了水里。
    四周的水浑浊的不行,我在水里自然是无法呼吸没有嗅觉,但我能够深深感觉到水里成分的复杂。谁他妈愿意在淌满脓水的缸里睁眼,这不是自找感染吗。
    但是不睁又不行,四周环境一点不了解。
    我强睁开眼,有点刺疼,但竟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换好水的缘故。视线慢慢松了出去,这水青且黄,能见度很低,但我还是能够看到密密麻麻的残缺尸体,正被漩涡卷着绕圈。
    现在,我开始真正意义上,担心猜测是否准确了。进入水里,我的速度在迅速的减慢。漩涡产生的离心力,把尸体都旋到边缘绕圈走,圆心部分出现的那个空挡,必须靠我们跳下来的加速度直接送到排水口,如果力量不够,就失败了。
    这是一开始就分析过的道理。
    决定命运的其实也就是这几秒钟的时间,我的胸口变闷,这证明我正在不停下潜。越往下,我就越觉得不可思议,却——,
    也越有信心。
    因为我觉得所有的一切果真就像是设计好的。
    差不多有一般路程了吧,我想。周围的尸体越来越少,这符合我的推测,尸体漂浮在上半层,出水口打开之后,尸体被旋起,不会立即排出尸缸,等下半层的水排干,尸体慢慢下沉,出水口一定已经合上了。
    我要做的就是尽快下去。然而这个时候,我是使不上力的,只能“随波逐流”。又过了两三秒,我已经穿透了尸层,此时头顶上尸体慢慢的从四周朝我压来。这说明排水口正在关闭。
    更要命的是那个破绽,尸养鬼,以阴养阴,但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浑身是血,流出来之后,正在刺激着缸里的这些尸体。
    我不敢大意。事情总是这样,越担心什么,就他娘的会发生什么,我看见离我最近的几具尸体,有点不对劲儿,它们的手脚在划动,突然一下,猛的在水里睁开了眼睛。我还在运动中根本动弹不得,而且现在越折腾就越影响我下潜。
    它们发现了我,伸出手来抓,但被漩涡的力量牵扯着。实际上,以上所有事情发生,都不过三四秒钟的时间,我想做反应也来不及。
    总而言之,就是它们被激醒了,正在朝我袭来。
    我听说过一句俗话,走山路,第一个让蛇警惕,第二个把蛇激怒,第三个才是被蛇咬的人。他娘的,四眼和老刘哥的血流了一缸,轮到我的时候,彻底倒霉了。
    尸体离我越来越近,我压根没法动,只好伸出手来挡。我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这说明我离排水口越来越近,排水口也正在闭合,那些尸体从四面八方借着水流纷纷向我涌来,如果我被封在缸底,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脚淮猛的被人一拉,速度迅猛提起,生生被拉进去。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感觉四周清爽了不少,紧接着头顶上咔嚓一声,像是门被合上了,随即是咚咚咚尸体撞击门板的声音。我这才知道,很有可能已经出来了。
    人一口气儿能够憋多久,我没算过,反正刚脱险境,我立马觉得已经濒临生理上的极限了。胸口发烫,整个脑子开始不清醒,我本能的四肢乱舞,却没有用。只感觉身边水流越来越急,啪的一下把我抛出水面,到了半空。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没恢复呢,又重重的掉进水里,刚刚应该是经历了一个小瀑布。但显然,我已经进入地下河了。我在河里浮浮沉沉,不知道喝了多少水。这种滋味极其难受。我整个身体像散了架,最后一下子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昏了过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一个小河边。身下的石头硌得生疼。我慢慢睁开眼,竟然看到了天上的星星。
    我出来了?!
    我努力侧过身,看到了两个亲切的脸孔,老刘哥和四眼。
    四眼正用河水清洗自己的身体。
    “你醒啦?”
    “我们赌赢了?”我问。
    “嗯,他妈的,那个尸缸不仅用来养尸,还是绝佳的守门机关,谁会想到出口竟在缸底下?!”四眼很为自己的提议得意。
    我们真的赌赢了?!我有种做梦的感觉,勉强支撑着坐起来。此时,老刘哥穿了一件很奇怪的衣服,手上还拿着褂子。
    “这是哪来的?”我问。
    四眼笑笑,“偷来的,前面山洼里,有家农户,我摸黑去偷来的。”
    我浑身疼痛,老刘哥走过来,在他的帮助下我勉强披上衣服。这个时候就别讲什么道德了,难道光着屁股回家吗?
    “我们这是在哪?”苏州的郊区我并不熟,眼前的地方更是从来没见过。身边的河流,是从两座小山丘间流出来的,我搞不清昏迷期间到底走了什么的路线,让我们从那间老宅,瞬间又到了野外。
    “我也不知道!老刘哥摇摇头。
    “走吧!”四眼起身拧干身上的衣服,咱们先去问问,然后找个地方吃东西。
    我们相互搀扶着找路。我这才发现,天边慢慢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周围的视野越来越清晰。我的心理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家,可走着走着,就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儿。
    我们来到了一条小路上,前面有个抗着锄头的农民慢慢走过来。四眼让我们先回避下,我们现在这个模样突然一下子全跳出去,不把别人吓死才怪!
    我和老刘找了个路边的石头坐下,四眼迎上那个农民,悉悉索索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
    果然,不一会儿四眼回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我们在哪?”
    四眼没回答我,只是报了日期,我们是昨天下午进入老宅的,现在是第二天的凌晨5点,我们差不多在那里面待了20个小时。
    “你猜我们在哪?”说完后,四眼突然问道。
    “我哪知道,这地方我从来没来过,是不是已经出了苏州境了?”
    四眼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我们不仅出了苏州境,现在正在八百公里之外的湖南!”
    第三十三章 回归二胎问题(中) 

    我惊得张开嘴,嘶的一下,嘴角的伤口都裂开了,疼得我倒吸凉气。
    湖南?
    从苏州过来,要是在以前,二十个小时连火车都到不了。我们从苏州郊区的一个老宅进去,从湖南爬出来了?有这“好”事儿,还修高铁干嘛。
    我看看四眼,又看看四周,他不像是开玩笑。
    “湖南哪儿?”
    “老乡说是衡阳一个县城下的一个村。”四眼报了个地名儿,这地方我闻所未闻。
    我说怎么先前就觉得不对劲儿,苏州是平原,湖南是丘陵地带,景貌特征完全不一样,光顾着逃出来的兴奋了,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我想了想,实在是想不明白,完全超出我的认知范围。思路稍微一放松,立马弹出个念头。我立马就站不住了,我要赶紧打个电话回去。不管为何我从苏州到了湖南,是怎么过来的,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妈的,笼皮鬼没准就在我家待着。
    我得知道自己的老婆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我们仨几乎可以说是赤身裸体从里面钻出来的,现在还穿着偷来的衣服,生无分文,别说手机现金,现在连根烟都摸不出来。
    伤口客观存在在那的,不会因为脱险了就不疼,与之一起汹涌而来的还有还有饥饿和疲惫感。
    我们总算走上了人走的路,一前一后朝着有人烟的地方赶去。
    放眼四周,两座小山中间的视野里出现一大片农田,田的对面袅袅生烟,像是一个村庄。看准了方向,我们冲着目标前进。
    在乡村走路和城市不同,因为没有参照物,所以看起来很近,其实还是很有一段距离的。
    我的两条腿在打颤,现在遭受的煎熬一点不比在洞里面少。
    这条路我觉得起码有五六公里,好不容易跑到村口,已经气喘吁吁。我看见一棵大槐树下,有家小卖部。一个四十多岁的农妇正在开门。我加快速度赶过四眼冲了过去。
    “有电话吗?”我急头白脸的问道。
    农妇还没睡醒,吓了一跳,看到我的样子,惊恐的表情溢于言表,像被人定住了一点。我满脸是伤,衣不遮体,而且裤子因为小,还紧紧的吊在裤裆上,这种架势,估摸着谁都会把我当逃犯。
    而且我的身后还有四眼和老刘,他们紧随而来。三个大汉站在她的面前。我觉得那农妇都快要哭了,嘴巴蠕动却说不出话,四肢紧张,手指转了一大圈,最后才指到了柜台里。
    我也没功夫客套,几步跨进去,拿起电话就打。
    电话响了三五下就接通了,“是我!”
    “老公?”电话里传来我老婆焦急的声音,“你们去哪了?”
    一听到老婆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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