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鬼-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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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午夜失魂
我一个趔趄向后倒去,直跨了几步才稳住脚跟,可脑袋还是重重的撞到了背后的墙上。瞬间鼓起了一个大包。
撞击带来的疼痛感。反而让我瞬间清醒了。“活”着的四眼恢复了原样,嘴里的獠牙就像是个幻觉,转瞬消失了。他的脸色更难看了。我揉揉眼睛,看看他,再看看尸体。
怎么会这样?
长得像,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身材ゆ五官ゆ身上的伤口,甚至连肩膀上的痦子也一模一样。
“还有更劲爆的哦!”方块脸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想要假装俏皮,可听上去就像恐怖电影里的老巫婆。
说话间拉开了最后一具尸体上的白布。
我脑袋上差点又撞了一个大包。
第三具尸体,竟然是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了之前的铺垫,虽然震惊指数降低了不少,但我还是觉得两腿直打哆嗦。
死尸我已经经历了不少了,确切的讲。不仅见过,还打过ゆ咬过,甚至睡过棺材。但是一具自己的尸体的摆在面前,真的很难准确的描述出这种感觉。
你会觉得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我特地把胳膊抬起来咬了一口,确定不是在做梦。
“怎么会这样?”我问。
“先看看。”四眼保持着镇定,他上前捅了捅“自己”,比划着上下左右,想要从中找到破绽。
我也依葫芦画瓢,这不亚于太空旅游。如果真的有这么一项服务,可以让人在活着的时候,触摸到自己的尸体,估计全球的富翁,花多少钱都愿意一睹自己的遗容。
确实是我!
我看得越仔细,就能够确认。我小腿膝盖处有个芝麻粒大小的痣,从小就在。这个痣就算我妈来,她都不知道。如果是伪装的,绝不可能装的这么像。
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来,转头问方块脸,“你在哪发现的我们,哦,我是说这些尸体。”
“头一具是在郊县马尾水,你们这两具是在西苑墓地。”方块脸眨巴眼说道。似乎对眼前的一切不以为然。
我脑袋又是嗡的一下。马尾水正是老刘哥早先带我们去的那个古怪老宅所在地。然而让我惊讶的还不能算是这个。
西苑墓地?
不正是我们从鬼道里出来的那个坟场吗?
“我们哦,不。他们是怎么死的?”我有点语无伦次。
“看初步是窒息而死,你们看全身都发黑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看你们的指甲盖?”
“什么意思?”
“去看了就知道了。”方块脸解开自己的扣子,走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遁着他给的线索。来到尸体边,“我”和“四眼”的手指甲都已经断了,残留的指甲缝里,夹杂着很多木头屑。
开始我看出什么名堂来,但慢慢的,似乎我有点了解了。我感觉整个身子都透着凉意。团华场划。
有一个推理可以解释眼前的状况。
鬼道中,我和四眼把自己活埋进了棺材,其实并没有出来,我们在棺材里被活活憋死了,指甲缝里留着便是,人死之前抓挠棺材的痕迹。
这算什么?!
准确的讲是现在站在尸体旁的活生生的“我们”算什么?!
“我们”是鬼魂?
不可能啊,我们刚刚吃过饭,喝过水,在医院里被那么多专家围观过,而且还在局子里蹲了数个小时。如果我们是“鬼魂”,周围的人一点觉察没有吗?!
果然如同四眼所说,我们会经历更恐怖的事情。这不仅是恐怖的问题,更多的是荒诞。即使我已经在生死之间穿越过多次了,还是不能接受眼下的事实。
难不成还真有平行世界这一说?!
“你在西苑墓地具体哪发现这几具尸体的?”我问。
方块脸点了一根烟抽,“我是挖出来的?”
“啊?什么意思!”
“在你们得救后的没几天,那坟的主人,就被家人重新装棺埋回去了,那天晚上,我再去把坟刨开,果然发现棺材里果然还有你们两具尸体?!”方块脸吸了一口烟,吐出,浓烈的烟味,冲淡不少尸臭。
我更晕了,“就只有我们俩吗,我女儿呢?”
“就你们俩!”方块脸向后仰了仰身体。
我不做声,低头思考,先不管答案到底是什么,可这其中暴露出来的问题,已经不言而喻了。我和四眼有默契,知道只要我想到的,他绝对不会疏忽。
“哎,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果不然,四眼对着方块脸招招手。
方块脸起了身,“什么东西?”
他刚踮起脚,视线一分散我就动了。我两步跨上前去,抬起腿就是一脚朝着他的小肚子踢去。
方块脸是个警察,多少有点功夫,虽然他分了神,但是我一脚上去,对他的伤害并不是很大。事实上也是如此。方块脸轻而易举的便挡开我的攻击,不过这也不是我的意图。我使得是声东击西,就在方块脸侧向我,身体失去平衡的同时,四眼已经动了,他从侧方冲了过来,两臂一套,就把他套进了胳膊里。
得亏手铐没解,现在等同于一根肉体的绳子,生生的把他勒得死死的。方块脸力确实不小,挣扎中露出几块蒜瓣肉,一左一右很快就把四眼甩得几近离开地面。
我一看留给我的机会不多了,赶忙扑上去要抓住他的两条腿,却被他一蹬,正好踹在我鼻子上。我立马觉得醋坛子被打翻了一样,酸的睁不开眼,眼泪直流。
我眯着眼睛接着上,看见他直往腰间摸。
四眼大喊着,“踢他裆!”
我心领神会,绕到他的腰间位置。方块脸腿在蹬也踢不着我,我抬起脚便往他的裆部猛踩下去,一连踩了三四脚,踩得他哇哇乱叫。
这招虽然不太光彩,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趁着他呻吟的功夫,我蹲下身子去卸他的枪。我抽出那把黑乎乎的铁疙瘩,往后背腰一插,又是一脚踩下去,彻底把他踩老实了。随即,我看见椅子那边还挂了一根麻绳,我走过去挂在手上,望了望屋顶,心理有了盘算。
我用麻绳捆住他的双脚,又摸出了他身上的手铐钥匙,然后把绳子往房梁上一绕,一用力,把他整个人倒挂在了半空。
四眼脱了身,也过来一起帮忙。方块脸没了先前的嚣张气儿,嘴里直哼哼,估摸着两个蛋都被我踩爆。
我和四眼被折腾的够呛,打开手铐之后,坐在地上直喘气儿。
这个方块脸肯定不是鬼。
我不知道鬼有没有裆,但肯定不会这么叫唤。
他是个人。
是个人就好办,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他怎么知道那棺材里还埋着我们尸体?知道了也就算,还偷摸去把尸体挖出来?挖出来不算,还不让人知道,不送检,不报案,把尸体藏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再把我们绑过来……
傻子都知道,这肯定是事先就计划好的,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歇息了一会儿,我慢慢的缓过劲儿来,四眼也不那么喘了,就连方块脸嘴里也不怎么哼哼了。
他看着我们站起来,喊道,“你们这是袭警知道吗?”
“袭你妹!”四眼冲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踢得他跟沙袋一样的晃了起来。
“别别别,头晕头晕。”方块脸的嘴又松了下来,“我们是自己人!”
“自你妹!”四眼又是一脚。
“要不直接剁了算了,”我提议,“反正已经这样,干脆破罐子破摔,我还没杀过活人呢。”
我转过身拿起凳子,就佯装要砸。
方块脸也有点慌了,“别别别,哥们,我们真的是自己人,我给看样东西,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
第八十一章 老孙的故事
其实我还是有点预感的,但方块脸说出让我们脱他衣服的时候,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们先放我下来。我有糖尿病,经不起这么折腾!”方块脸哀求着。长时间的倒挂,让他冷汗直流,两腿直打哆嗦。
我觉得他目前也没什么抵抗能力了,便和四眼一起放了下来。但是捆在腿上的绳子,现在还不能解开。
——必要的防备还是要的。
四眼从地上捡起了刚刚打斗时掉出来的警官证,看了一眼丢还给他,“孙月义,这名你爹给你起的?”
“我还以为你姓方呢!”我调侃了一句。
老孙缓着劲儿,伸出右手,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胸口的三个洞。
四眼看了看。撩起自己的裤管,我一看,得了,我也别搞特殊了,同样解开了上衣。
三三得九,一共九个洞,赫然在摆在一起。
——不对,我只能算一个半。
我们仨就像解放前地下党接头,暗号都对上了,就差没上前握手,说一句,同志你辛苦了。
但问题是,我压根不知道自己被牵扯进了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而且这“组织”自打进去之后,尽遇上倒霉事儿了,福利一点没捞着,这算什么名堂。
“说说吧。关于你身上的那三个洞。”四眼说道。
我想起来,当初遇到老刘哥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那时还吃惊,现在已经麻木,再下去估计都要和这三个洞有感情了。
“你们的呢?”老孙反问。
“别他妈墨迹,赶紧的。”四眼不耐烦的晃晃脑袋。
现在他反而像个警察。老孙坐在角落里,头发蓬乱ほ衣衫不整ほ脸上还带着血。像刚刚挨过揍的小偷。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在身上发生的故事,肯定和你们不一样。”
——我摆起板凳听故事。
原来老孙是八几年的兵,侦查员出身,复原之后,进了公安局。从基层民警做起,一步步踏到分局刑侦大队副队长的位置,在市里也算是有名的刑侦英雄,开过枪ほ负过伤,还拿过劳动表彰。
照理说到他这个年纪,想往上爬是不可能的了,在现有岗位上能够不犯错,激流勇退,这辈子也算是名利双收了。
确实是这样,之所以刑侦级别上还是“副”,就是因为很多案子他并不想冲在第一线,主要做后勤工作,除非碰到大案要案,才会协助侦查。
差不多一年前,就遇到这么一个案子。
案子比较骇人听闻,报纸上也没登,大概是怕引起市民恐慌。破案倒是没用多少时间,几乎是当场拿下,因为凶手是个精神病。
女的,34岁,姓杨名毅,本地人,婚后生育了一个孩子,1岁半,算是老来得子。孩子出生没多久,老公就跑了。到底是因为这事儿,杨毅才疯的,还是那男人发现杨毅是个疯子,再跑的,谁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打那一会儿起,杨毅的脑子就不正常了。
主要表现在,经常脱光了衣服,在小区里抱着孩子赤身裸体的散步。这还了得,几个义愤填膺的老党员,当机立断就报了案。
警察也没法,只能通知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更奇葩,跟警察说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反正我们是管不了了。
警察也是无奈,就得往精神病院送。精神病院不是福利院,床位紧张还得交钱。交不了钱怎么办呢,只能遣送回家。团华布亡。
按照法律规定,杨毅父母是有责任和义务看管和照顾女儿的。然而悲剧就发生在她回家后。
杨毅把她的亲身父母和自己的孩子一并杀了。现场极其血腥,孩子被塞进微波炉里活活烤熟,而她的父母,都被活剥了人皮。
报案人是个牛奶工,推门进去看见此状,当场就尿了裤子。当时杨毅就坐在门口唱歌。这氛围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刑侦人员开始还不相信,这事儿是她干的。现场勘查之后,却没有任何其他人进来过的痕迹,既没有脚印,也没有指纹,更找不到动机。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杨毅。她便是这起惨绝人寰的悲剧的缔造者。
更稀奇的是,杨毅父母的人皮居然不见了。翻遍了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走访隔壁邻居,调取监控摄像,也都没有发现嫌疑人在案发后离开过的证据。
那两张人皮,就像被杨毅吃掉了一样。
审讯工作基本是个空白,杨毅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没有逻辑。
归根结底这也是一起家庭内部案,社会影响并不大,况且还有权威机构证明的精神病,所以出于人道主义,没枪毙她,而是由当地民政机构用她家的房子抵押,凑齐了医药费,送进省级精神病院治疗。
这案子虽然还有疑问,但到底还是算结案了。
省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有个女学生,对这起案子有兴趣,她的父亲是老孙的战友,托他开个后门,想要采访这位女病人。
老孙想想这事儿也不大,在自己的职权范围之内,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采访的过程,没什么稀奇,无非是些专业上的流程和观察。奇怪就奇怪在老孙出了杨毅的病房之后,就觉得头重脚轻站不稳脚。
开始还以为是糖尿病低血糖,所以赶紧回家打胰岛素。本来想想躺一会就没事,但越躺越不对劲儿。老孙没结过婚,一个人独住,起床起不了,也没个照应,一下子竟晕了过去。
恐怖的事情就发生在第二天。老
孙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怎么也起不了床,就像后背有三个铆钉把他钉在床上一样。
他想要喊,喉咙里却发不出音。第二天恰好是周末,不去上班也没人会起疑。
老孙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来。
慢慢的,更让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他先是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长着,而且长得飞快,嗖嗖的在他五脏六腑里钻着。而那东西,就是从后背的三个“铆钉”处,钻进来。
紧接着,他听到了动静,噗嗤噗嗤,一下子竟然穿破了胸膛,从胸口处伸出来三根蔓藤来。
老孙吓得动弹不了,三根蔓藤的顶头各有一个花骨朵,慢慢的绽放,这花的模样,就像是一张人的脸,女人的脸,对着老孙邪恶的笑着。
老孙再见多识广,也经不起这样的恐吓,加之身体又虚弱,一下子又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天黑了。老孙动了动四肢,发现身体自由了,可以坐起来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