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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打鬼-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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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
    也许由我来做这个决定,亦然会找到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牺牲”掉那十九条亡魂是合理的。而不是现在义愤填膺的指责四眼。
    我想着下去把四眼叫上来睡吧。他一定乏的不行,所以才会在车里将就。但似乎有太矫情了,刚刚把他骂的跟狗似的,现在就妥协了,不是我的风格。
    我转身,发现老婆已经把我替换下来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那个盒子,正平放在桌子上。
    我拿起盒子,又端详了一遍,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不过现在在灯光下,看的比先前更清晰了。盒子上面刻着各种线条,不是什么符号,也不是什么画面,就像一种奇怪的纹路。开合处有个很小的凸点…
    我放下盒子,然后回到床上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鼻子闻到了一股香味,豆豆正叼着奶嘴坐在沙发上玩着积木。
    “醒了?”老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刚刚做了一些饭菜。
    我饥肠辘辘,赶忙去洗漱,随即做到饭桌前。刚拿起筷子,想起一件事儿,“老婆,去把他一起叫上来吧。”
    “谁啊?”
    “四眼,他正在楼下的车里!”
    “啊?”老婆皱皱眉,她也不知道我们在搞什么名堂,“哪呢?”她站在窗户口,往下望。
    “就在单元门口。”我说。
    “怎么没有啊。”
    “没有吗?”我站起身,看向楼下,不知何时四眼已经开车走了。
    ——估计是他睡得太难受,自己找地方去了。
    我回过身再次坐下吃饭。
    吃完了饭,我让老婆给我拿点钱,批了件衣服便出了门。
    好在客运公司做了全额理赔,不仅有抚恤金,还特地为死者统一安排了墓地。所以要找到那19人的墓碑,并不是很难的事儿。
    我打了辆车,直奔目的地。在墓园门口的丧葬用品商店里,买了很多祭品。然后按图索骥,到了那些车祸死者的墓碑前。
    我想说点什么,但立马意识到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给他们的东西る要带的话全都接受不到。他们连鬼都做不成了。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心酸。
    不远处,有个二十岁出头的绿衣女子,正在拜祭她的亲人,貌似她也是遇难者的家属,看到我做的事儿,还以为我是那个闻讯此息的志愿者来扫墓。
    她投过来一个友好的眼神,我笑笑,却笑得很尴尬。赶忙转身离开,我生怕她会拉住我,问我些什么事儿,我该怎么回答她呢?
    我离开墓区,没几米,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他蓬头垢面る衣服褶皱不齐,手上还捧着若干把菊花……
    一个小时之后,我和四眼已经开车,去往回家的路上。
    “其实吧,做什么大事儿,终归会要点牺牲的。”四眼一边开车,一边看我的反应,尝试着缓和气氛,“终归会要有取舍。”
    “以你的专业‘知识’来讲,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为那19个人,做点什么的。”
    四眼摇摇头,“说实话,没有。”
    我不响。
    四眼拍拍我的肩膀,“老方,你得认识到一个问题,你现在被牵扯进一个很复杂的事情中,而且它未必只是你个人的,如果你发现这件事儿会波及更多人的安全,需要牺牲掉那19个人,才能挽回局势,也许你想明白了。”
    “照你的意思,我们还做了件好事儿不成?”我翻了个白眼,“再说,你说的复杂的事儿,能是什么”我顿住了,四眼貌似又话里有话啊。
    “你家闺女身体里冒出个那么个玩意儿,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你被拉进了一个泥潭了吗?”
    “哎,不是,”我转过脸,“四眼,咱们已经认识那么久了,你要知道什么,总得跟我说说吧,这一个个吊着的,会憋死人的。”
    “具体的情况我真不知道,不过上午我去找老秃驴了。”四眼神秘兮兮的说。
    ——难怪他上午不见了,原来去找他舅了。
    “他怎么说?”我顿时来了兴趣。
    四眼揉揉眼睛,“他说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我怒火又蹭的一下上来,“这不还是废话嘛!不带这么玩人呢!”
    “你也觉得他欠揍是吧,其实我早就这么认为了。”
    “那秃瓢不会是骗子吧!”
    四眼摇摇头,“那倒不会,反正这老秃驴身上的秘密可多。”
    “此话怎么!”
    四眼不说话了,痛苦的回忆状再现。让我想起他们之间那段神秘的渊源。
    “到底是什么?”我强忍住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说。
    不料他自己就开口了,“我妈死的时候,他没救!”
    “啊?”我一愣,“你说什么。”
    “我妈,他亲妹妹,死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救!”四眼脸色阴沉,恨得咬牙切齿。
    这算什么?!
    答案来得太快,我反倒没了主张。
    四眼胸脯激烈的起伏,像似回忆起了曾经最不堪的那一幕。看得出来,他在努力的克制,慢慢的他稍微平复了一点。
    “别提这事了,”四眼说,“还是回过头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那老秃驴不是老讲‘到时候就知道’,我现在还不知道,这就说明时间还没到啰。”我揶揄道。
    “也并非一点没说。”
    “什么意思!”我抬起了腰。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偏偏是你的女儿豆豆会发生这种事儿。”
    “对啊,”我回答,“我他妈也想知道为什么,话说门口的大槐树是宋不缠的坟茔正对着我家的窗户,所以‘选择’只是巧合,这个理由还算‘凑和’,那么‘嬅’呢。为什么这个这个我曾经想要给女儿起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腿骨上呢。”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是宋不缠找上的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它找上我,难道还是我找上它吗?”
    “是这个意思。”四眼郑重的点点头。
    
    第一百零二章 盒子的秘密
    
    我无语。
    可以逆转,但也不带这么逆转的。什么东西都需要逻辑,总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好的说成坏的。
    什么叫我自己找的宋不缠?!
    难不成之前我的经历都在做梦,又或者我失忆了,没事儿招宋不缠来家里坐一会儿?团引叉圾。
    就算是我找的宋不缠,哪有找的那么被动的。
    自从那八百多岁的孙子,进入我的生活之后,我就一天日子都没好过。它被打跑了,它老婆又来了。死了那么多人,干了那么多卑鄙的事儿,经历了如此之多,还不算完,我闺女的身体还有别的东西,难道这些都是我自己找上门去的?!
    “你没发烧吧。”我皱起眉头。看着四眼。
    四眼却很严肃,“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呢?”他摇下车窗,外面的风一下子窜了进来,“这是老秃驴说的,而且”他顿了顿,“我也这么认为。”
    “啥?”我倒吸了一口气。实在是没法接受四眼这样说话的方式。难不成之前我真的做过一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不是,你误会我意思了。”四眼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想偏了,“我要说的是,还是宋不缠找上的你,但找上你不是偶然,是必然。”
    “必然?”
    “没错,就是说不管你在哪,它都会找上你,这就是命!”
    “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我彻底晕了,赶忙点起一根烟。
    “不仅仅是因为那棵大槐树。正对着你家玻璃的窗”四眼嘟着嘴,意思是让我也给他点根烟。
    “然后呢”
    “老秃驴讲的命中注定,绝对不是一句空话,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你打麻将的时候,会不会有这样一种感觉,总感觉有第五个人飘在半空,指挥着牌局。输赢从一开始就注定的。”
    我把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还是没明白啥意思,“讲的通俗点。”
    “那我先跳过说明。”他踩了一脚油门,“就是因为你姓方!”
    “啊!”一让他通俗,他的跳跃就那么大。这个信息让我更没法接受了,“姓方?”
    “你爸是不是也姓方?”
    “你这不是废话吗?”
    “你祖上都姓方吧!”
    “照你的意思我爷爷辈应该姓张呗?”我向窗外弹着烟灰。
    “这就对了,这就是为什么宋不缠偏偏要找上你的原因。”
    “你脑抽啊,这个世界姓方的多了去了。凭什么偏偏是我啊?!”我狐疑的看看四眼,“你不会是因为愧疚,所以在着故弄玄虚,转移注意力吧。”
    “我吃饱了撑着!”四眼丢过来两个卫生球。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我皱起了眉头,四眼的话措辞,颠来倒去,但不都是一个意思嘛。
    不对,我不说话了,四眼的意思,我好像摸到点门了。他不是说我的姓氏,而是说我的身世?!
    “是这样吗?”我尝试着问,
    ——就像豆豆出生便与众不同一样,难道我出生也带着一个使命?
    但,这也太扯蛋了吧!
    我立马推翻了自己的这个念头。早先的时候就提过,我出生于再普通不过的人家,老爹是收山货的,我娘是个家庭妇女。你要问他们传承了老祖宗的什么劳动技能,他们还能说出一二。
    其他的,呵呵,能够不被村长欺负就已经谢天谢地,难不成我也是个“灵物”不成。活到28,我也没觉得自己哪特殊啊。大学时候,都要靠作弊才能不挂科勉强毕业的。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嘛。
    “具体我就不知道了,”四眼耸耸肩,“这个都是老秃驴说的。”
    “他还说什么了?”我赶忙问。
    “没了。”
    “没了?”我操,又挤牙膏似的挤那么一点点完全听不懂的话来。
    “不过,老秃驴总算这次还加了一句。”四眼又补充道。
    “赶紧的,别断章取义的,一块儿讲出来痛快点!”我有点不耐烦。
    “他还说,其他的什么事儿,可以去问那个盒子,如果那个盒子愿意说,就让它说吧。”四眼摆摆手,然后穿过红路灯,进了我家的小区。
    去问那个盒子?
    上楼道的时候,我一直在困惑这个问题。老秃驴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照他的意思,咱们捡回来的那个盒子,显然就是顾大攀留下来的。而且顾大攀留下来的秘密,一定是有价值的。
    然而它不是已经被杨惜的动过了吗,我琢磨着,前面检查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
    老秃驴讲盒子会说,肯定不是指它会说话,这个盒子里一定还存在着什么,不容易发现的秘密。
    一想到这点我就又开始兴奋起来。如果有个顾大攀的“提示”,那形势也许就会明朗的多。
    我们加快脚步,敲门,也顾不得老婆脸上困惑的表情了,拿着盒子便往卧室跑,然后锁上了门。
    我和四眼面面相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个盒子除了精致一点,上面布满了纹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捧起它,再次仔细“衡量”了一番,长大概二十公分,宽和高都是长度的一半,方方正正。我左手单托,用右手食指轻轻的敲着它的周边。一圈下来,没有什么异样。我打开盒盖,里面自然是空的,四壁光滑,被刷上了黄色的油漆。我继续用手指一寸寸摸过来,并没有发现缝隙和凹槽,更确定它没有暗格这个事实。
    我把放在桌子上,实在揣摩不出来什么名堂。
    盒子外的纹路,我也观察过不下4遍了,压根没发现过破绽。
    它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我和四眼不说话,呆呆的盯着盒子看。
    过了一会儿,我好像觉得有点不对。盒子表面好像有变化。这个变化很小,不注意压根就发现不了。
    上午的时候,我在看这个盒子,记得它的盒盖处,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它的位置,位于盒子的开合处,然而现在这个凸起竟然不见了。
    虽然这点凸起很小,但我不会记错,唯一的“特点”,我牢记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我赶忙上前,从各个面摸索了一下,盒底竟然有一个小凸起。这凸起就像小芝麻粒,安静的待在哪。
    怎么跑到下面来了?
    “四眼,”我挠挠头,“我觉得秘密可能不是在盒子里,而是在盒子的外面。”
    “盒子的外面?”
    “嗯!”我点头以示肯定。
    “接着说?”他顺着我的指示看过来。
    我把发现告诉了他。
    “没了,我就记得这个‘芝麻粒’肯定变化过位置,具体为什么不知道。”我说。
    “干脆劈了得了!”又看了一会儿,但还是分析什么名堂出来之后,四眼有点怒了。
    这当然是气话。
    “没准劈了之后,就会发现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四眼的话里带着愤懑和赌气儿,不过这倒是提醒我了。我吸了一口气,“可以试一试!”
    “啊,”四眼愣了愣,“我只是开玩笑,真劈了,要是弄错了呢。”
    “劈当然不可能,但咱们这么盯着已经老半天了,还是没发现什么,说明咱们的思路就是错的,可以换种方式试试。”我想了想,回答道。
    “不能劈,难道烧了吗?”
    “肯定也不行,咱们不一定要劈和烧嘛,可以用些安全的方式,来试试,比方说放水里。也许能看到些东西。”我抬起头。
    四眼拍拍脑袋,“能行吗?”
    “我也不知道,但总比这样傻看着要好。”我边说边往卧室外走,到洗手间接了一盆子凉水,重新回到房里。
    没想到这一试,还真给我们试出点东西来。
    
    第一百零三章 梦里梦外
    
    变化很小。在盒子放进水盆里的五分钟之后,我烟都抽掉半截了,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因为水面上此时正泛起了一层很细小的波纹。
    我按住桌子。开始以为是桌子在抖动,然而事实却证明我是错的。这就意味着,之所以水面会泛起涟漪,其实一直微微的颤动的是盒子。
    这种颤动,不被我们的视线所捕捉,但是它确实存在着。
    四眼摇摇头,“不仅仅如此,”他补充说,“确切的讲,我觉得不是这个盒子在动,而是这个盒子外表的纹路在不停的移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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