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零元百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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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顾不觉时间快，突然被人猛推一把时，便听教鞭啪的一响。
　　抬眼一看，台上，那位着装严谨、气质冷峻，一看即知此前乃正规出身的迷彩，已然开讲。
　　“大家好，我是你们今天第二课的主讲教官，姓什么就不必介绍，跑龙套没那必要。”
　　“好。我的课程内容为……”
　　

19　老愤青
更新时间2015…3…14　7：37：06　　字数：4825

　培训中心第一天的第二课《新秩序、新秩序下的三妻四妾复古风之必要性》，详细介绍了当今世界人口比例，人口问题在未来的重要度，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态下，为维护全人类未来命运必须采纳的三妻四妾复古风婚配制度……，以及各级车辆都需要多少零件持有人等等问题。
　　对于第二课，呙冎并不专心。
　　大致意思了解，相关数据记下就好。
　　这是因为，对其他新人可能不成问题的第一课即《基础零件谱图课》，他必须尽可能多的记下，先在“地球人都知道”的广泛普遍知识层面上和其他人追平。否则，跟人聊个天，别人都是一堆根本听不懂的名词术语，你还怎么与人交流？
　　回顾不觉时间快。
　　“快点，两响了！”突然，有人焦急喊着，并推他一把。
　　回头，却是冬瓜姐。
　　这位极其彪悍好心人，大约觉得同龄人更有默契，或许觉得班长也是一个瓜，有同类感，早改变抓一夜七次郎最初打算，又看上他。在他上课期间，就不断拿眉眼瞄他。
　　而经过这两课，其他人早已知道本班真正能做主的是了之道长，是以就连最初依靠过来的不寐，也带了香妃和淘宝，紧随于了之道长身边，谁还有空搭理窝瓜。
　　倒意外给冬瓜姐一个表现机会。
　　“谱图课在考试时能抄对就算过关。快点！”冬瓜姐再度催促。
　　“哦，好的，就来。”呙冎应承，跟在其身后快步而出。
　　第三声哨响。
　　冬瓜姐速度骤然加快，刘飞翔也自愧不如三个窜跃，嗖嗖嗖，站定，已然身在队伍中。
　　班长呢？
　　队列内一片惊呼。
　　哨落。
　　教官呵斥：“那个跟弹簧一样的睡袍叔，班长是吧？出列，50个俯卧撑！”
　　50个俯卧撑迅速搞定，教官点点头，“回列。”
　　然后训斥：
　　“看到没？一把年纪的大叔都这样，你们才20个喊累的都有。丢人不？别觉得是新人类，拥有超能力，就不把基本素质放心上！不是大堆新人类高手压着，就你们这水平？自然人随便来一队正规军，就把你们全当蚂蚁碾。一个个，连一阶标准都没有，净指靠透支零件，那叫什么？那叫不知死字怎么写！现在起全体右转，跑步！每人50圈，跑不完不能吃饭！”
　　“50圈？”
　　一众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虽说现在12点整，到下午1点半才上课。但这地下负三层跑道，却和中央广场地表外形一样——直径500米大圆。500米直径，50圈下来，还有几人，能在下午课时保持足够精神头？
　　但下午课第一课却是最重要蜗牛房车组装演示课！对于新人，第二课甚至比第一课还重要，那是各类图谱实物参观课以及谱图简易工具实践课！
　　为期三天培训，也就第一天下午这两节，才是关键中关键，重点中重点！
　　像明天的逃避僵尸、意外避险、野外求生、新秩序下新准则之丑陋人性，最后一天的各项任务实战检验与考核……
　　实际说来，对于能活到现在的人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每晚唱唱歌跳跳舞做做小游戏之类——这年头，都男女比例一比三并且朝不保夕了，啥东西不就一句话的事儿？打扮花枝招展任你为所欲为自然人海了去，成就成、不成的话，有必要跟你费那气力？
　　谁还蠢到弄不清透支零件重要，还是异性之间一时愉悦重要？
　　面面相觑中呙冎举手：“报告教官。”
　　“说，弹簧叔！”
　　“请教官查阅档案，我目前处于骨折粉碎期，全靠透支零件勉强维持正常行走。并且此地温度，不适宜我的零件运行。因此，申请特殊照顾。”
　　“你是班长？”
　　“是！”
　　“完不成任务不允许吃饭。室友完不成任务寝室长连带责任不得吃饭；该桌饭长连带责任不得吃饭；该班班长副班长连带责任不得吃饭！——瞅瞅你这个班窝囊的，既然到了班长程度总归是无法吃饭，你就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好了。”
　　“报告教官，请问我的本职工作是……？”
　　“管理这个班，不要出现5名以上无法吃饭者，否则加倍处罚时，只会处罚班长和副班长。”
　　“报告教官，奖惩细则不明，无法做出适当安排。”
　　“全部通过，炒菜奖励。全部未通过，班长副班长撤销重选，本日午餐取消。5人内未通过，队员有补足N乘50圈者视为管理到位协助到位允许吃饭。5人以上未通过且无法补足惩处圈数，班长副班长不得吃饭、责任人、寝室长、该责任人的饭长均无权吃饭。”
　　嘛玩意儿！
　　呙冎大恼。
　　一个新人类培训还玩儿这招，真真拿鸡毛不当令箭耍。总计3天培训，除他呙冎之外，谁没有自带食品饮品？
　　别说一顿午餐不吃，顿顿都饿又如何？
　　即便自己这没带吃喝的的可怜人，新人免费营养品照有。不就3天。能饿死谁，还是能渴死谁？！
　　“报告教官，明白！”
　　呙冎环视一众，抬高声音：
　　“鉴于本任务无法完成，全体都又，去寝室休整！下午课上课前，重新选出班长副班长给予上报。现在，全体都有——解散！”
　　包括教官在内，无不当下呆滞。
　　呙冎却爱理不理，当先开路。
　　“是，窝瓜班长！”
　　最先迷过来，反倒是面目狰狞容貌丑陋，但身材堪称完美的猛虎。
　　猛虎大吼一声就跑步跟在呙冎扬长而去的身影之后。
　　既有第一个服从命令者还是副班长级，毫无疑问就有继续盲从的。
　　转眼，全体班员都丢下教官，一哄而散返回各自寝室。
　　****
　　在寝室内，刚把电脑打开，顺手点开《连连看》小游戏，顿然就瞪大眼睛。
　　有敲门声。
　　“谁？”呙冎喊。
　　“窝瓜班长，请跟我来一躺。”是辅导员颜导声音。
　　呙冎关了那全部由基础零件谱图构成的连连看小游戏，起身，开门。
　　“哦，颜导，好的。”跟在本班辅导员颜导身后而行。
　　来到一间楼层管理室，关了门，颜导呈上杯热茶，示意呙冎坐。
　　隔着办公桌坐好，呙冎端起茶，饮一口。
　　颜导轻叹，尽量把声音放柔：“是这样窝瓜班长，那个50圈的跑步，其实是，教官说顺了嘴说错了话。原是5圈。在他意识到说错后，本打算只要你们都跑过5圈，就宣布顺利完成允许吃饭。可经你这一闹，训练没法维持。你得知道，别的班也在看。——现在外面有多乱，你知道吗？”
　　“那干我什么关系？再说那孩子是不有点脑残？这是新人类新手训练，为期三天，不是以往新兵训练营，不是拓展训练，更不是少儿夏令营。而且，接受新手训练都什么人？跟我一样，靠透支零件勉强维持行动的，不在少数吧？”
　　“是。教官确实有些不对，可……”
　　“别。说那些无聊话没用。颜导你评个理，好容易活现在，生命重要？还是这三天培训重要？没这训练，我们就活不下去？这么折腾我们，有意思？零件嘎嘣一声透支结束，谁负责？你给我再找个，安上啊？”
　　“我知道。不过您也得……”
　　“停。别说什么那是为了我们好，这话我不爱听。妮子，叔叔我或者哥哥我都行。别说搁当今已中老年人行列，就以前，那也是你们的叔叔级。像我们这年龄，悲催啊，一上班，铁饭碗没了；一结婚，分房论资排辈，好容易有资格，改商品啦；体格好时医疗公费，瞅那些老病号就别扭，刚开始有点头疼脑热，得，医疗自费啦。人家下海俺下岗，撑出工作经验想进步，又变成要当官必得有文凭；再想拿文凭并且好不容易拿到，得，电大自考不能当文凭用。上大学又咋？该上班啦双向啦，熬到资历够了，向海外看齐啦。什么样管理模式没见过？总算工资待遇年年提高啦，得，上班一二十年的，拿不过刚上班一两年的。就这，你们这帮子年轻娃，还动则就是我们都是混吃等死老米虫。那时节给你们年轻娃一个面子无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无非社会风气已形成，大家都默认了咱底层老百姓越老越不值钱这种无奈。可活都谁干的？俺们最底层！管理人员干嘛的？都蛀虫！还恬不知耻向这学习跟那看齐，都弄不清什么样社会才能养你们这样群垃圾！你咋不拿工资待遇，跟这跟那看齐呢。”
　　再摆手，根本不给颜导插话余地。
　　“别觉叔说话难听，就算倚老卖老，叔当今这岁数也有这资格。知道什么叫趋势吗颜导？假若从一开始就定下这种折腾人觉得好玩的制度，接下来，都会越来越喜欢折腾人。但现在什么年代？不再公元是新纪元！不是以前人多到，恨不能站散场电影院门口抱挺机枪横扫一批。15亿变3。6亿还有9亿张牙舞爪。经不起折腾啊我的颜导！以人为本！这名词到现如今该真真正正重视起来、真真正正放心里啊！”
　　颜导只听得，脸色红一阵青一阵。这从哪儿蹦出个老愤青来？一会儿喊资历，一会儿喊别折腾新人，你究竟想说啥？
　　敢情任何事只要对不起你，那就是千真万确个不对是吧。
　　但是知道身后有群人盯着，颜导不得不忍气吞声：“那……叔您说，应该怎么个管理方式？总不能没一点训练吧？以前11期都这么来的。总不能到你这里，就完全变味吧。”
　　呙冎冷笑。
　　“以前怎么来，那是以前的事儿，而现在是我在这里，我懒得被折腾。要我说，别弄这些没意义跑步，爆发力强过僵尸能活下去就好，活着就有希望，活着时间越久，咱人类希望越大。谁跑不过僵尸死了活该！要训练！要把训练场无偿开放，利用这三天大堆营养品和药物供着，只要够狠够男人够敢折腾自己，就让人自己训练自己去。基础零件各项功能，目前不可能收集齐全，这模式起码能给你们管理人，提供一项免费实验品。实验品心情一放松，假如再有什么奖励刺激，随便发掘点新东西新技能，恐怕也比你们研究半天好！各型号可以有针对性，稀缺型更该加重观察——譬如我，少吧？功能都一样吗？极限被发掘出来吗？”
　　颜导莞尔一笑：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给你免费提供，速效骨骼增生液吧？”
　　呙冎老脸不红：“不错不错，能想到这点，说明你们已经意识到什么叫做以人为本。虽然很难实施，但有了这种思维模式，就会产生后续的好的影响。而一件事情有了好的开头……”
　　这货以前当惯领导？还是当惯刺头儿发惯牢骚？
　　颜导已经觉得头大。
　　嗡嗡嗡，手腕上传来震颤。
　　颜导不觉暗笑，看，觉得头大原来不止是她。
　　“稍等。”冲呙冎露个歉意微笑，颜导起身进内室，几分钟后再出来时，已经满脸笑容。
　　“刚得到消息，咱们班的成员正串~联，说什么也要保下你这班长的身份。……这说明什么？说明世界虽乱，安定秩序环境下，你为大家做了什么，还是能被记在心上的。嗯，也就是说，单只这点，就对当前局势很有鼓励意义。”
　　话都是人说的。
　　黑和白当然就看说话的人究竟怎么说。
　　呙冎淡然一笑，“上面意思是？”
　　把头抬了一抬，眼神冲上。
　　颜导竭力露出温柔笑容：
　　“还是5圈。这个必须跑。早晨、傍晚的跑步也绝不能省。……不过，对年龄过大、病痛者，譬如你这种属于严重型伤害的，都会照顾，不在奖惩条例内。——当然你本身就是班长，负责好本班任务传达与监督即可。”
　　通常来说，刺儿头要的就是好处，只要好处拿到了，立刻就会消停。
　　岂知这次，刺头儿毫不领情。
　　“又来了，”呙冎就是**：
　　“还是一个以人管人，把恶人让一小捏人来当，再给这一小捏人点好处让他们乐此不疲。然后出现金字塔管理模式，重新确定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
　　抬头：“送你们一句话，这模式持续下去没多久，新人类高层身边尽是以前的官僚阶层。当秩序稳定，或你们觉得已经稳定，那批官僚阶层就开始利用自己权限。没几天，功高震主遭格杀事件，就会屡屡发生。”
　　冲着摄像头翻翻白眼：
　　“各位，醒醒吧，我老人家以前并不愤青，好说歹说，也是个体经营者，顶头上司还是我老婆。但现在的确是极限愤青，并且还是真真正正在为全人类未来产生极度忧思。
　　……权力游戏，你们玩不过文人儒生。你们这里，有几个是真正官僚出身？所以，以儒治世，起码别在这12年内实施。什么时候出现大一统了，不需要以武卫国了，杯酒解兵权，再来不迟。——否则，你们知道的，不解释。”
　　沉寂片刻，桌上，一个话筒直接闪烁两下开始发音。
　　“提出你的建议。”
　　“如果可行，我们会按该建议的具体实施可能性，给予相应评价。”
　　“评价获得的分值，给你各类药品和治疗予以奖励。”
　　“以目前技术，3天后你走出训练场时骨骼完全复原，并非做不到。”
　　哈。
　　呙冎暗笑。
　　表情却依然痞赖无比：“很简单，此前太多细节已向大家介绍过……”
　　话筒冷冰冰发音：“写下来。我们需要文字。”
　　不知何时离开的颜导返回，送上一叠A4纸和几只笔。
　　半小时后，呙冎歪歪扭扭没一个字能站直了的三岁孩子般字迹，爬满一张A4。
　　如此多的字，却非详细策划方案，而是逐条大要。
　　但他相信，这就够了。
　　因唯有这些方方面面都有涉及、但具体起来都有多种实施办法的大要型，才是当今最佳的建议法则。唯其如此，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