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异族-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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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段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我在心里骂了一声,看来钟向东此行的目的果然包括这块黑石。
我们抬腿要追,大水蟒忽然扬起头,低吼了一声,两个牛眼突兀的盯着我们,信子一吞一吐,腥气四溢。我头皮发麻,心想这次死定了。
“这条水蟒真能通人性吗?”阿天忽然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从这几次经历看,波雅确实不是一般的冷血生物。
老九问:“你想干什么?”
阿天说:“我想跟它沟通沟通。”
“扯淡,你当这玩意儿是人说沟通就能沟通?惹得起就惹,惹不起咱大不了绕路走。”老段第一个反对。
我跟着点点头,这时候绝对不能再纵容阿天胡来。
阿天居然笑了一下,接着凑到我耳边说:“沟通是小事,其实我是想拿回我那把匕首。”
我一愣,刚张嘴说了声“草”,后面还没接上,阿天已经径直朝水蟒快步走过去。
我恨得牙根发痒,阿天这小子真他妈抽风了,匕首遍地都是,为什么一定要原来那把?又不是金子做的,没准水蟒已经把挨刀的事忘了,如果阿天真拔下来,它旧愁新恨一起涌上来的话,我们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
老九没想到阿天在这种时候会乱来,拔腿跟了过去,但刚往追没几步,就被老段拽住:“先别慌,那玩意儿动了!”
老九停下脚,我们一齐朝波雅看去,发现它已经调整了姿势,从之前的横卧转变成了高昂,挺直的脖颈尤为骇人,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姿势是蛇类准备攻击的姿态。
就这会功夫阿天已经走了水蟒的跟前,近到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两米,如果水蟒真打算攻击的话,阿天一定无所遁逃。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气盯着水蟒。老九仍不死心,想上去拉阿天回来,但自己先被老段拉住,老段小声说:
“这时候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我们没再说话,僵在原地,我第一次体会到芒刺在背的焦灼感。
阿天与水蟒对峙的情景极具画面感,尤其伴着微弱的黄光,更添几分震撼。或许这种景象只在传奇故事中才会出现,如今活生生上演,我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错觉,感觉在做一个似真似幻的梦。
但这种‘梦境’很快被一声粗哑的低吼打破,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这才发现水蟒不知在什么时候俯下了身,垂下的蛇头已经与阿天四目对视着。
我心里一种说不出的紧张,紧张到心脏一阵阵发颤,我们三个的手电筒都照在水蟒的两边上,不敢直接刺激它,不过这些光线足以让我看清楚阿天的表情:丝毫不带怯意,尤其是逼视水蟒的眼睛,几乎发出光来,我从未从人类身上见过这种眼神,凶狠迥异,可能只有野兽才会有。
我们不敢说话,保持着原有姿势静观其变,谁也预料不出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蟒丝毫没动,但是阿天动了,在‘沟通’无果后,他开始朝着水蟒的腰身中央走去,我见他这一举动,全身血流骤然加速,呼吸都有些不自然,这小子果然还是忘不了他那把匕首。
我想喊他回来,但是情况不允许,急的心口砰砰撞得生疼。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晚了,只能盼着阿天千万别激怒水蟒。
阿天的动作很流畅,从爬上蛇身到拔下匕首,用了不到半分钟时间,但放到我们身上,却是像过了半年那么长时间,每一秒都是煎熬。老九没有想到阿天会闹这么一出,我一直听他的牙根‘咯咯’响,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恼怒。
让我们松心的是水蟒竟然很配合,整个过程没有乱动也没有嘶叫,就像看表演一样于己无关,它这种状态正是我希望看到的。
阿天得手之后稍一停顿,就开始转身往回走,我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但情况骤然而变,几乎在电光石火之间,水蟒张开血盆大嘴直冲向阿天,我们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阿天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直到下一秒钟我才意识到,阿天竟被水蟒整个吞了下去!
“阿天!”我不由自主喊了出来,自己都分不清这种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老段半张着嘴,呆立着不动。老九红了眼,卸下胸前的三八式朝着水蟒就是两枪,两声震耳的枪响在这种空旷的环境里格外醒耳。
子弹射入水蟒臃肿的身体里,就像石沉大海,居然没起到丝毫作用。在我印象里,蛇类捕食大都先用身体缠绕憋死猎物再进食,刚才的吞食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我到现在都有些手足无措。
老九见惯了这种生死一线的危急场面,反应比一般人敏捷,他见三八式对水蟒没用,扔下步枪,拔出匕首就朝水蟒奔过去,我心里一惊叫住他:“九叔!你去干什么?!”
老九头都没回喊道:“我不能看着阿天就这么让这畜生吃了!”
我心里顿时失了主意,看向老段,希望他能拦住老九,用枪都奈何不了它,更何况一把匕首,他这么冲过去根本就是送死。
老段看了我一眼说:“铁头儿,带着他俩走,离开这!”说完沿着老九方向追了过去。
看着老段的背影,我身上忽然涌上一股热血,思维被瞬间淹没,当时我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是死也他妈的要死在一起!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原本焦灼不堪的情绪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过的高亢,我也像老九一样,拔出匕首朝着水蟒飞奔而去。
老段转身看了我一眼,他没想到我会违抗命令,在这种命悬一线的关头,我们无暇估计其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救人上。
跑在最前面的老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脚步,我没收住势子,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老九看都没看我,眼睛直勾勾盯着水蟒的方向。我稳住身体,直接把手电筒的光线打到水蟒身上,这种时候已经无所谓是否激怒它了。
吞下阿天的水蟒似乎变得有些焦躁,蟒身向麻花一样,一圈圈扭曲在一起,另外从嘴里发出的嘶叫声也变了味,不似之前那样自然。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趁机冲上去攻击它时,水蟒又起了变化,它胡乱摆动的蛇头忽然朝我们的方向定住了,我身子一紧,知道它又要故技重施,来吞下一个目标,我死死攥住匕首,准备来个硬碰硬时,水蟒突然张开了血盆巨口,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扑面而至,我一阵反胃,接着从血雾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阿天!
我刚燃起的兴奋心情瞬间熄灭,阿天虽然没被水蟒吞进肚子里,但此刻的处境仍旧岌岌可危,因为他被死死卡在蛇口里。
我们三个顾不得许多,一起冲过去,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趁着水蟒张口拉出阿天。
陷身蛇口的阿天注意到这边光柱的逼近,大喊了一声:“都别过来,我能应付!”
我们三人同时止住脚步, 内心无比震撼,直到现在回忆起阿天当时的语调,我身体里仍不时淌过一阵热血,那种无比强大的自信我从未见过。
我们一齐照向水蟒的巨口,一是为了关注阿天的动态,二是为了给他提供足够的视野。
在阿天喊完之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他侧卧在蟒口里,慢慢里撑起两肘,竟硬生生把水蟒的嘴撑了起来,怪不得刚看到水蟒张口有些不自然,原来是出于这个原因,我知道阿天很强,但是绝没想到他会强到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看着阿天的模样,我不由想起非洲人一种传统的狩猎方式—吊蟒,所谓吊蟒就是事先找好一个蟒洞,然后用一个体型苗条的孩子作为诱饵,拴在绳子上吊进蟒洞里喂蟒,蟒类很贪食,一旦吃进肚子里打死都不往外吐,非洲人恰好利用蟒类的这个特点,成功连人带蟒一起吊出了蟒洞外,作为诱饵的孩子这时候已经差不多被吃进了一半,他们在蟒嘴里也是保持着与阿天相同的动作,两肘最大限度撑住蟒的上下膛,这样做可以减缓它们的吞食,不知道阿天是否也是受此启发。
这条几乎成了精的水蟒哪受过这种待遇,一时怒火中烧,想咬闭不上嘴,想叫又叫不顺畅,只能不住的翻滚身体,头部来回摆动,打算甩出阿天,阿天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点,把匕首深深差点水蟒的上膛里,固定住身体,任它怎么发疯都稳然不动。
第六十三章 波浪 '本章字数:334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7…14 23:23:23。0'
后来我才知道这也是阿天的计划之一,目的就是先耗耗水蟒的体力,不然很难有胜算。水蟒这种漫无目的的扭摆持续了近十分钟,终于困乏无力,软软趴到了地上,嘴里呼哧呼哧喷着热气。
在水蟒恶腥灼热的呼气中,阿天爬了出来,身上染满蟒血,血腥惨烈。
我心脏都快跳进了嗓子眼,吞了口唾沫问老九:“要不要过去?”
老九说了一个字:“等。”
他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既然阿天说能应付,就要对他对他有信心,不过这种干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阿天从水蟒嘴里逃出来后,再次跟水蟒对峙起来,水蟒扭了扭身子,淌着鲜血的巨口突然朝半空嘶嚎了一声,模样吓人,它吐了吐信子,腰身开始慢慢向阿天靠拢。
我心里冒出一丝凉气,心里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如果被它缠上,身手再好恐怕也难活命。水蟒口腔里的肉嫩,可以任阿天为所欲为,但是表皮却又厚又硬,我暗暗替阿天捏了一把汗。
面对水蟒的举动,阿天肯定能意识到它想做什么,但仍留在原地纹丝没动,我想破脑袋都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老九跟老段的脸色比我也好不到哪去,眼睛丝毫没离开阿天的位置。
就在水蟒的身子距阿天不足一米的时候,阿天动了,他忽然伸出右手将匕首重重插进蟒身中,匕首不短,但伤口里只流出一点血迹,可见水蟒皮肉的结实。
水蟒被阿天一刺,蟒头朝天嘶叫一声,接着身子倏地收紧,打算将阿天困死在中心,不过阿天的动作更为敏捷,在蟒身完全收死之前,已经翻身跃上了蟒背。
我手心里都是汗,眼下阿天虽占了上风,但跟这玩意儿斗,小小的失误都会致命。
水蟒怎能容忍阿天在它背上折腾,扭头嘶叫着朝阿天咬去,面目狰狞,再看阿天,仍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我感觉自己被一种无以复加的紧张情绪裹绕,呼吸紧促。
眼看阿天即将第二次被水蟒吞掉,形式急转而变,快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天的整套动作几乎在电光石火中完成,从闪身避过水蟒的突袭,到把手里的利刃深深刺进水蟒的左眼,完全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
我几乎听到了眼球爆浆的声响,局促成一团的心脏一下子释放开来,这一招对水蟒绝对是致命的,怪不得阿天会跃上蟒背,原来是在找它身上最薄弱的地方。
水蟒在被刺中左眼后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听的人心里发渗,同时脑袋剧烈摆动了一下,阿天在猝不及防下被甩了出去,重重摔到了石板地上。
我们一齐奔向阿天的位置,扶起他,阿天嘴角露出一个笑意:“我还死不了。”
我无话可说,心里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疯子。
水蟒这十多年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疯了似的朝我们几个冲过来,从它眼窝里肆意流出来的血浆顺着下颚染红了小半个身体,更显凶残。
其实我们进入了一个常识性的误区,以为所有动物都靠眼睛来判断猎物的位置,毁了它的眼就高枕无忧了,其实不然,蛇类完全不依赖眼睛,它们靠的是热量感应,只要猎物的身体散发热量,就能准确锁定它们的位置,一击而中。
当意识到这一点显然已经有些迟了,看着突至眼前的巨大黑影,我忽然生出一种毫无招架之力的软若感,在这种强势的怪物面前,人类往往不堪一击。
“趴下!”千军一发之际,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格外突兀。
我还在考虑为什么要突然趴下,身体突然朝前倒下,重重摔在了地上,胳膊肘又疼又麻。这完全不是我主动趴下的,而是被一种强有力的冲击顺势推到在地上。
我还在回味刚才是什么情形的时候,只听‘哐’的一声巨响,像是房屋倒塌的声响,我抬起头,循声望去,看到巨蟒软软地瘫倒在石桥边上,石桥的外沿部分碎裂塌陷。
我马上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水蟒因为过于恼怒,之前朝我们四个的冲击近乎子弹出膛,虽说它能依靠热量感官判断我们几个的位置,但是眼部的疼痛似乎影响了他对距离判断的准确性,在冲向我们的过程中,错估了距离,结果直接滑过我们的后背撞上了石桥厚实的桥墩,头破血流。
我暗自庆幸,老段站起身说:“真悬!”
“这他妈的什么玩意儿?!”突然一声熟悉的叫喊从石桥边传过来,同时伴着一道光柱。
我听出来是尚致远的喊声,远远朝他喊:“到这边来!”
随着光柱的上下颠簸,致远一路小跑奔了过来,粗喘了几口气,指着我们就质问道:“你们几个跑得倒快,怎么把我一个人扔在桥边上了?对了,这水蟒哪来的?”
我这才想起致远从未见过这条水蟒,但已经无暇向他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立马转身去寻找钟向东,因为水蟒的纠缠阻拦,这孙子早已没了踪迹,四周黑蒙蒙一片,想找都不知道去哪。
“分头找,不能让这孙子跑了!”我说。
“不能分开,他可能又帮手,分散了反倒有危险。”老段沉着脸说。
致远一脸茫然,不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接着突然转过身,用手电不停的往石桥方向照。他突然的举动把我吓了一跳,我推了推他的肩膀问他:“你小子抽什么风?后边有什么东西?”
致远转过身,脸色白的吓人:“忘了跟你们说了,刚才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桥上有一片片的黑影,不知道是不是从祭祀井里爬出来的虫子!”
我心里不由一紧,那些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