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怪谭之阴阳天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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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朱动都不动一下,指了指地上:“你坐那里吧。”
骆琅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就这么对待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得了吧。”离朱赶苍蝇似的摆摆手,“你我都清楚,我们可算不上什么朋友。”他冷笑道:“当年你叛出神界,顺带卷走了镇塔宝珠,还是我把那颗珠子找回来的。”
“就是因为那次受到我的感召,后来你才会离开神界到这里住。”骆琅耸耸肩,微笑:“欢迎你弃暗投明。”
“关你什么事?说了多少次是因为那些老不死不让广厦。。。。。。你可以不要踢我吗?”离朱停下来瞪他。
“不可以。”骆琅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客人,你得让我坐着说话。”
“。。。。。。”不堪其扰的离朱终于还是咬着牙将自己的木榻让出来给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说吧,你这次回来到底想干什么?”离朱站在一旁很不耐烦地问,“如果不是有事相求,你不会来找我的。”
骆琅老神在在地靠在那颗超大夜明珠上,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先说好,我不是来求你,只是得到一些消息,来跟你分享一下。”
“什么消息?”
“镇塔宝珠被偷了。这事大概整个三界都已经知道了吧?”骆琅慢悠悠地说:“我需要找到它。”
“你要它干嘛?不怕亮瞎眼吗?”离朱表示不屑,但他忽然想到刚刚走出去的那个人类,顿时明白过来,“你是为了他?”
骆琅点点头,“我要给他弄一副身体。”上回送糖葫芦的那招好像没有起到他预想的作用,但是如果能给小天师弄来一幅完美的身体,他一定会爱上自己的。骆大师打着他的如意算盘。
离朱却不以为然,“活死人、肉白骨只是个传说,难道你真的相信?”
骆琅道:“我认为值得一试。”
离朱叹口气,“我的眼力不如以前了,况且你也知道,梵天在魔界外围设了禁制,我轻易离不开这里,这个忙我帮不上。”
“他那点禁制只能挡住没本事的人,不然我怎么出去又回来的。。。。。。离不开?”骆琅冷笑,“是不想离开吧?严广厦出不去,你就不出去。”
“不管为什么!”离朱有些烦躁地说:“反正我帮不了你!”
“我早就说过,不是来请你帮忙的。”骆琅撇撇嘴,傲慢地用下巴看着他,话里别有深意:“严广厦来这里也差不多一百年了吧,就算你给他吃再多延年益寿的仙丹,他也还是个人类,早晚会死。难道你就不想找到那颗宝珠,要挟梵天出面,让他给严广厦和你一样长的生命?”
离朱皱起眉头,不说话了。
骆琅自动将他的沉默当成是同意了,“你可以不出去,只要告诉我宝珠在哪里,我去找。”说着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拂了拂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像给了离朱多大的面子,优雅地朝人家点了点头,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他又想起什么,回身朝离朱伸出手:“你给严广厦吃的那种凝神固元丹应该还有剩吧?”
离朱眉角一挑,没好气地问:“你想干嘛?”
“给我。”骆琅不客气地说。戚卜阳的灵体并不稳定,就算躲在玩具熊里,也承受不了频繁的跨界旅行,凝神固元丹这种东西正好适合他用。那可是好东西,神界特产,一颗就能抵得上百年的修炼,对灵魂有极大的好处,既能稳定灵压又能净化体魄,是非常珍贵的灵药。作为上古神禽,离朱在神界任职的时候这些灵药都归他掌管,他离开的时候也把库存的全都带了出来。
离朱脸色不善地瞪了他好一会儿,才转身去内室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骆琅打开一看,一颗圆溜溜丹药躺在里面,全身通红,那层红色有点眼熟,呈现某种半透明质感,看起来鲜红透亮,非常诱|人。
骆琅挑起眉,目光深邃地问:“我怎么不知道凝神固元丹还有一层糖衣?”这种丹药他以前也是吃过的,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离朱老脸一红,撇开视线,“广厦不喜欢苦味。”
“噢。”骆琅意味深长地收起盒子,看他一眼,“要是不想严广厦那么快死,就赶紧找到那颗珠子,告诉我在哪里。”
说完便扬长而去。
。。。
戚卜阳一边划水一边努力睁开眼睛,入眼是纯粹的黑暗,浓如墨汁,深如极夜,但周身却暖洋洋的,一点也不觉得湿冷。他记得自己踩空以后,好像掉进了水里,但围绕自己的液体却又不太像是水,比水更重、更粘稠。
四周都是一样的黑色,头顶看不见丝毫亮光,他低头一看,脚下同样深不见底,而且,他突然意识到,骆先生的法力光环不见了。这让他有一点慌,同时也迷失了方向。
忽然,他发现脚下更深的地方,好像亮着一点微光,那光仿佛是黑夜里海上的灯塔,又像是茫茫宇宙中的一颗启明星,瞬间抓住了他的全部心神,感觉那团朦胧的微光似乎在召唤他过去。正当他要不顾一切地向那里靠近时,周围的液体产生了一股推力,将他往上托了托。戚卜阳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奋力向上游去,那些液体好像也在帮他,似有一股温柔的水波一直在推着他上浮。
终于,他的手冲破了水面,随后脸也露了出来,赶紧深吸一口气,才想起自己已经死了,鬼好像是不需要呼吸的。他不知道刚才在水里待了多久,但绝对超过了活人能憋气的时间,现在想来不免有些庆幸。
这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将他往岸边拖,水面也掀起细细的浪花,好像一双手掌,推着他爬上了岸。
“你还好吗?”拉他起来的那个人俯身问。
戚卜阳坐在地上,仰脸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那盏跳动着温暖火焰的路灯,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是刚才的。。。。。。”
那人朝他笑了笑,伸手拉他起来。
“你好,我叫严广厦。”
☆、第65章 黑水潭
“你好。”小天师赶紧站直身子,一本正经地和那人握了手;“我叫戚卜阳。”
那人看起来比他大了几岁,高出半个头;长相温和;穿一身做工考究的古典式西服;包括硬|挺的羊毛大衣和擦得锃亮的手工皮鞋;俨然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轻绅士;此时却双眼放光;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热情洋溢地说:“你是我来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类!”说完,又不放心地确认一遍:“你是人类吧?”
戚卜阳点点头,看他高兴的样子,想想自己其实也不算活人了;有些愧疚地告诉他:“严格来说,我只是一个鬼魂。”
那人愣了愣,也不太惊讶;依然兴致勃勃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那你是从人间来的啰?人间现在是什么样?战争结束了吗?”他连珠炮似的一下子问了好多问题,把戚卜阳问得有些懵;忍不住打断他:“那个。。。。。。我想先问一下这个水潭是怎么回事?”小天师指了指自己刚刚才从里面爬出来的水潭;却发现那不仅仅是一个小水潭而已,这样望去,竟然望不到边,黑色的水面已经和远处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那个叫严广厦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太久没遇到人类,有些激动了。”他看向那片水面,“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自己就叫它‘黑水潭’,据说魔界诞生的时候它就存在了,不过这才是我第二次见到它。”
“咦?”戚卜阳感到奇怪,“它不是一直在这里的吗?”
严广厦摇摇头,“它是活的,有自己的意识。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在哪里,总之它在整个魔界游荡,有时候突然出现,或者又突然消失。魔界的人很害怕它,因为一旦掉进去,就出不来了,哪怕活物也是如此。。。。。。所以坦白说,刚才我以为你再也不会上来了。”他坦然地笑笑,这让戚卜阳也跟着放松下来。
这时,黑水潭的水面又皱起波纹,而且水花逐渐变大,拍打着岸边,严广厦忙拉着戚卜阳后退几步,正要说什么,身后的路灯又被风吹灭了。
“你等我一下。”严广厦说着,转身去点灯。
戚卜阳站在水边,忽然看见水面上露出一个浅棕色的东西,被浪花托着推到了岸边,正好就停在他脚下。
——是那只同自己一起掉进去的玩具熊。
他赶紧捡起来,发现熊身上的绒毛居然一点也没有湿,好像根本不曾掉进水中过。
这时严广厦重新点亮灯回来了,看见他手里多了一只熊,有些奇怪。
“这是刚才和我一起掉进去的,我还以为找不到了。”戚卜阳解释道:“但是现在被它送出来了。。。。。。”他看着黑沉沉的水面,不知道自己用“送”这个字眼是不是准确,但在那一刻,他真的感觉这片水面是活的。
“它可能喜欢你呢。”严广厦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半开玩笑地说:“掉进这个潭子里的东西,至今还没有上来过的,就像被吞下去一样,连水花都见不到一个。魔界的人叫它‘小深渊’;就是说它和深渊一样,有去无回。”
正说着,水面再次有了动静,一个嫩黄色的东西被推出水面,送到戚卜阳脚下。他犹豫着没有去捡,弯腰看了看,好像是一个丝质的锦囊小口袋,里面似乎也没装什么东西,瘪瘪的躺在那。
见他不动,黑水潭似乎有些着急了,扬起浪花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岸边,将那个锦囊又向前推了推,就好像一个殷切希望对方接受自己礼物的人。
就连严广厦也看得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说:“它好像真的很喜欢你。。。。。。这是送你东西呢,拿着吧。”
戚卜阳试探着慢慢将锦囊捡起,小袋子大概只有手心那么大,布料滑滑凉凉的,看起来像丝,好像又不是,外面绣着一些奇怪的文字,他看不懂,但能看出工艺非常精细,式样虽然古老,但小巧可爱的模样正好可以挂在腰上。
“这是送给我的吗?”不知怎么的,他对着水面开口问道。
没想到话音一落,水面上立刻腾起一个欢快的水花,好像在回答他的话。
“谢谢你。”戚卜阳将那个锦囊系在腰带上,再抬头看时,那一大片水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地面干干净净的,没留下一点水迹。
“它走了。”严广厦在旁边说。
“啊。”戚卜阳应了一声,又不敢相信地仔细看了一遍,确认那汪水潭确实不见了,不禁有些怔愣。
“很奇怪吧。”严广厦安慰他道:“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慢慢的就习惯了。”
“对了,你也是人类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戚卜阳总觉得他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有点耳熟。
就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路灯再次熄灭了,严广厦摸黑点亮灯才从椅子上跳下来,告诉他:“是有人带我来的。你呢?”他问。
“我也是。”戚卜阳一五一十地说:“我是个天师,后来成了鬼,就跟着骆先生回来他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天师?”严广厦很感兴趣地眨了眨眼,“这个职业我只在书上见过,原来真的有啊!”
“有的。”小天师被说得有点害羞,“只是很少人知道而已。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这个职业最终也会消失吧。”说到这里,他有些沮丧,于是转开话题问严广厦:“你来魔界之前,在人间是做什么的?”
对方苦笑了一下,“我的故事一点也不精彩,你要听吗?”
戚卜阳点点头。
“我以前是学建筑的,父亲就是个建筑师,所以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在国外上的学,没等我学有所成,父亲就去世了,家里只剩我一个,我本来准备毕业以后回国做点贡献,没想到那时候战争突然爆发了,学校被关闭,我被迫休学。后来听人说国内已经变天了,有了新的民|主zheng府,所以决定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出路,结果在路上遇到那个人。。。。。。就到这里来了。”
说完,他有些自嘲地耸耸肩,然后理所当然地站起来去把刚刚又被吹灭的灯点起来。
看着他这么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的样子,戚卜阳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一直点这盏灯?”
严广厦站在椅子上,闻言愣了一愣,“以前,也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告诉他,人类就是一种明知道会死,还要奋力生活的生物。”他笑了一下,“那个人好像听不懂,所以我让他自己去人间寻找答案。”
严广厦熟练地跳下椅子,仰头看着自己亲手点亮的路灯,一时有些出神。“来到这里以后我觉得,人类也是有趋光性的,就像飞蛾扑火,始终向往光明。尤其在这种随时都是黑暗的地方,总希望能看到一点光,仿佛就能看到希望,才不至于意志消沉。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的,它能支持我们活下去。”
“是什么东西?”戚卜阳也不由得和他一起盯着那盏灯。
严广厦沉默了很久,才低声回答:“大概。。。。。。是信念吧。”说到这个词的时候他的声音顿时变得坚定,“人类需要一个信念,才能真正活着。”
戚卜阳胸|中一震,严广厦的话像一把木槌敲击在他心上。信念?自己的信念是什么呢?他陷入了沉思。
见他那么认真,严广厦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换了副轻快的语气:“也许是习惯了短暂而忙碌的生活,突然清闲下来却有大把的时间,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总要找点事情做。”
“不说这个了。”他摆摆手,“你是被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先生抓来的吗?”
“不是啊,”小天师脆生生地答道:“我是自己跟来的。”
“自己跟来的?”严广厦不相信,会有人类自愿来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吗?
戚卜阳疑惑地问:“难道你不是。。。。。。”他突然明白过来,有些担心:“你是被抓来的?”
严广厦默然不语。
“阳阳当然是自己跟我来的,你就羡慕吧。”
突然加入的声音一半得意,一半嘲讽,戚卜阳刚认出声音的主人,就发现自己靠在一个人身上,回头一看,不是骆琅是谁。
“是你?”严广厦看到骆琅,有些惊讶,仿佛想起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