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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天惶惶地惶惶-第7部分

小说: 天惶惶地惶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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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灯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假如有人在附近关注他,哪怕他的脸没有朝着他,他也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系在自己身上。 

  真的没有。 

  联想自己这些天的遭遇,他意识到那电话可能是冲他来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快步走开了。 

  大街上,隔一段路就设立一个电话亭。李灯走到另一个电话亭的时候,那电话铃又响起来。 

  这次,李灯肯定这电话是找他的了。 

  他像发现自己生了尾巴一样惊恐,又快步逃离了这个电话亭,横穿马路,从路的另一侧朝回返。 

  路的另一侧也有电话亭,李灯走过的时候,那电话又响起来。 

  李灯知道,既然那个人时刻知道他的方位,一尺一寸都不差,说明他就在背后跟着他,或者说在就在半空中俯瞰他。 

  抬头看看,空中连一只蝙蝠都没有。 

  他又看看身后,只有一个爸爸领着孩子在蹒跚学步。 

  他觉得,他不接电话是没有用的,他反而应该听听他(她)是谁,他(她)到底要干什么。电话是安全的,他(她)总不至于从电话里跳出来,抓住他的喉管。 

  他停在那个电话亭前,想了想,终于拿起了电话。 

  '喂?' 

  里面没有声音。 

  '喂?' 

  还是没有声音。 

  '喂?' 

  一个女人的声音慢吞吞地出现了:'是我。' 

  李灯感到那声音有点熟悉:'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那女人好像有点生气。 

  '我不知道……'李灯又胆怯了。 

  '你说啊,我是谁!'她的声音一下大起来。 

  '我确实不知道。' 

  那女人像面对她追了八百辈子的仇人,声嘶力竭地嚎叫起来,那声音里饱含愤怒和冤屈:'你~~~说~~~我~~~是~~~谁~~~!!!' 

  李灯的神经实在受不了那歇斯底里的声音的刺激,'啪'地把电话摔了。 

  他傻傻地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傻傻地想,这个声音为什么很熟悉。 

  他记忆的土壤下又有什么拱动了一下。 

  他立即扑过去,用思维在那里使劲挖,却一无所获。 

  离开那里之后,他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又拱动了一下。 

  他再次扑过去,那地方又平静了,他挖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他在记忆的平原上转悠,过了半天,那个地方又拱动了一下…… 

  不知道那下面是什么,但是,他感觉那应该是一只长相古怪、浑身阴湿的东西。 

  他努力地想。 

  他一遍一遍把那声音在大脑里重放——你说我是谁!你说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一个女人的脸从深远的黑暗中一点点向他移过来,移过来…… 

  随着那张脸的五官一点点显形,李灯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可是,那张脸就在清晰得快能够看清是谁的时候,突然又消隐在茫茫黑暗中…… 

  李灯又努力地想。 

  你说我是谁!你说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他像拔河一样把那张脸从黑暗的深处拉出来,那张脸却一直朝后退。 

  终于,他快成功了,那脸快成脸了,突然又消失了,就是不让李灯看清。 

  李灯闭上眼睛,抱元守一,全神贯注,继续想她是谁。 

  最后,他失败了。 

  他心神不宁,身心疲惫,趔趔趄趄地走回家。 

  上楼。那楼梯似乎比平时更黑,更长。 

  进了屋,他把床头灯打开,那灯光显得很诡秘。 

  他想打开所有的灯,却似乎没了力气。 

  他就这样躺在那诡秘的灯光中,闭上眼睛。 

  明天就要交稿子了,可是,他一篇稿子都没有。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半梦半醒中,忽然,有个声音跳进了他的脑海——那个报告新闻线索的女人…… 

  是她! 

  是她。 

  这公共电话里的声音正是她,李灯想起来了,是她把他牵到了昌明镇,把他牵到了那个十字路口,把他牵到了那个荒郊野外的孤零零的房子里…… 

  李灯的心被恐惧攫紧了。 

  把这两个声音联系在一起,并没有解决问题。 

  现在,李灯要搞清楚的是——她是谁? 

  她的声音如此熟悉,好像在一个很遥远的时空,李灯曾经和她有过什么关系,或者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或者他是她最紧密的亲人,再或者,他和她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这次,李灯实实在在想不起来了。 

  李灯把灯一关,在黑暗中把被子蒙在了头上。 

  去他妈的,管她是谁! 


10、预言家的失误 

  次日,李灯忽然想到,应该找预言家谈谈。 

  即使她是一个精神病,他也要刨根问底,看看她那精神病的眼睛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那个预言家也许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却被自己忽略了。 

  她说的难道不对吗? 

  他鬼使神差地按照名片上的电话给她打电话,她单位的人说她有一个星期没来上班了,原因不详。 

  他打她手机,一直没有人接。 

  李灯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出事了,二是她在躲避他! 

  李灯想去找她,他非要弄个究竟不可。 

  没等他出发,她就打来电话了。 

  她的口气似乎很消沉,她说:'李灯,今天我看见我家窗子上出现了很多剪纸,不知怎么回事。' 

  李灯蓦然一惊——自从小错疯掉和孟长次死后,他对剪纸更害怕了。 

  '剪的是什么?'他问。 

  '看不出来,好像是刺猬。' 

  '不,那是猩猩。' 

  '对了,像猩猩。' 

  '你要小心了。' 

  '不会有什么事吧?' 

  '你今天最好不要在家住。' 

  '有那么严重?' 

  家住'' 

  !' 

  '……好吧。' 

  就在这一天半夜12点,李灯被电话惊醒了。 

  他爬起来一看显示,竟是预言家的家里电话号码!可是,他接起来,却没有声音。 

  尽管他没听见喘息声,也没有听见咳嗽声,但是他感到里面有人,他仿佛看见她静静躲在电话那一端,看不清眼睛,只看见一张嘴,那嘴是红色的,还流着血水。 

  他陡然想起今天是9月8号! 

  又是8号! 

  李灯感到一种不祥,立即出门朝她家赶去。 

  他来到了赵公街108号,看见那座诡秘的青砖房里闪烁着暗红的光。 

  他一步步走过去。 

  那窗子上果然贴着很多剪纸,都是猩猩! 

  透过窗子,他看见那台电脑竟然打开了,桌面血红,十分NB328人。他好像看见一个人已经四分五裂,千疮百孔,几乎腐烂了,却突然跳起来工作了。 

  他小心地一步一桩地走进去,看见里面依然空荡荡,没有灯,只有电脑屏幕的一点光亮。 

  他感到一种阴森之气。扫视了一圈,他吓得目瞪口呆—— 

  十万八千里平平地躺在屋内地上,她身上的肉被吃得精光,只剩下骷髅。而她的脑袋完好,她瞪大双眼,惊恐定格,直直地看着李灯。 

  李灯后退几步,撒腿就跑。 

  他一边跑一边打电话报了警。 


11、就是她! 

  以后的一周,李灯没有上班,他在记忆中一个个过滤接触过的人。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分之一世纪了,和无数的人打过交道,朋友、亲戚、同学、同事,见过一两面的人,三四面的人,五六面的人,七八面的人…… 

  把每一个人都回想一遍,这是一个大工程。 

  最后,他还是没有想起这个熟悉的人是谁。 

  这天,他翻影集的时候,看到一张小学时的照片,那是六一儿童节他们班到礼堂汇演时留下的纪念。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已经很旧了,都已经发黄。 

  李灯的眼睛直了,他的眼睛聚焦在后排左起第二个人。 

  那张永远拉不近的脸终于以黑白的影像定格了。 

  是她,是她,是她!…… 

  一个学习成绩一直名列榜首的女生,一个说话脸都红的女生,一个担任班级品德课代表的女生,一个所有的老师都经常夸奖的女生! 

  她的眼睛是那样的单纯,白嫩的小脸蛋含着娇羞…… 

  那次,她含恨离开学校,再也没来上学。 

  直到后来,她家搬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估计是她父母考虑到她的自尊心,带她到了一个新地方重新开始上学…… 

  她家搬到哪里,李灯并不知道。而且,过去了这么多年,估计想打听都打听不到了。 

  姜春红留在李灯记忆中最后的样子就是那喷火的眼光,那眼光要把他生吞活剥。 

  李灯一下坐在凳子上。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虽然她那时候并不爱说话,但是,李灯深刻地记着她那声音,最近,莫名其妙出现在电话中的声音正是她! 

  她为什么这样干?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干什么? 

  人海茫茫,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李灯在酱坊市一直到大学毕业,都没有姜春红的音信,而现在他又漂泊到了几百里之外的j市,他有些朋友都不知道他的近况,这个姜春红怎么能找到他? 

  难道,她还对自己怀恨在心? 

  如果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假如,有一种仇恨,燃烧了十几年一直没有熄灭,那么,李灯相信,这种仇恨之火已经由怒冲冲的红色变成了阴森森的蓝色,想起来,就令人齿寒。 

  又一个猜想跳进李灯的脑海——这么多年,人海茫茫,尘世茫茫,互相没有消息,她是不是死了? 

  李灯恐慌至极。 

  目前她在哪里? 

  李灯慌了,他觉得目前他必须弄清她的方位。 

  李灯忽然想起,关廉曾经提起过她。他立即拨通了关廉的电话。 

  '是关廉吗?' 

  '李灯,你有事吗?' 

  '你知不知道……关于姜春红的消息?' 

  '你问她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 

  '不知道。' 

  '她家有没有什么亲戚在酱坊市?' 

  '不知道。' 

  '她爸爸原来在什么单位?问问她爸爸的老同事,估计能知道她家的去向。' 

  '不知道。' 

  '当时咱班的仝老师一定会知道的。仝老师退休了吗?' 

  '不知道。' 

  '好吧,我打电话问问。' 

  李灯又打电话问酱坊市24中,找仝老师。 

  有人告诉他,仝老师调到轻工局了。 

  他给轻工局打电话,轻工局的人告诉他,仝老师两年前就辞职了,目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线索断了。 

  李灯没有灰心,他又查到几个老同学的电话,给他们分别打电话,终于有一个人知道仝老师的消息——仝老师现在开酒楼。并且,那个人把仝老师的手机号给了李灯。 

  李灯打通了仝老师的手机。 

  问起当年那个姜春红,他想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她爸爸当年好像在国棉厂工作。' 

  '她爸爸叫什么?' 

  '那就不知道了。' 

  李灯知道国棉厂的职工很多,很难找到姜春红的爸爸,最关键的是,李灯不知道她爸爸叫什么名字。 

  他把电话打到厂人事部,查找一个1988年调走的一个姓姜的人。 

  那个人告诉他,有一个,他叫姜松林,调到了j市杨树县化工总厂。 

  李灯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她竟然离自己很近! 

  李灯决定,到杨树县化工总厂去,挖根刨底,他一定要找到这个躲在最深处的秘密。 


12、转折 

  李灯出发了。 

  他是坐火车去的。到达杨树县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 

  他担心下班,立即坐出租车到了化工总厂,寻找姜松林这个人。 

  厂办公室的人已经夹着包要下班了,他告诉李灯,姜松林下岗了。 

  李灯问:'你知道他家住在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 

  '我是从j市来找他的,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我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个人放下包,拿起电话拨到一个车间,找到车间主任,问:'你们车间那个姜松林家住在什么地方?' 

  电话里的人显然是询问了旁边的人,最后,把地址找到了。 

  李灯谢了厂办公室的那个人,出来,直接来到姜春红家。 

  姜春红家住得很远,李灯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开始出动。 

  李灯来到姜春红家跟前,发现那一片都是老旧的平房,破破烂烂,一看就知道住的都是一些穷人。 

  空气中弥漫着臭气,不知道是附近的公共厕所散发的,还是路边的垃圾堆散发的。 

  姜春红家住的那个胡同,两边的人家都紧紧闭着门。而姜春红家住在最里端。 

  李灯一步步走过去,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终于,他叩响了大门。 

  过了好半天,才有一个中年女人把门打开。 

  '请问,这是姜春红的家吗?' 

  那个女人的脸很憔悴,她敌意地打量了李灯几眼,说:'你是谁?' 

  李灯说:'我是她小学的同学,特意来看她。您是她母亲吧?' 

  '是。' 

  那女人没有丝毫的欢迎之意,她把门打开,直接朝里走。 

  李灯跟了进去。 

  进了门,是一个窄仄的客厅。房子里的灯泡很暗,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李灯就在脏兮兮的沙发上坐下了。 

  那女人也没有给他倒水,而是坐在小客厅一侧厨房的门口削土豆。 

  '叔叔没在家?' 

  '他卖煎饼还没回来。' 

  '姜春红……' 

  她指了指另一侧一间紧闭的房子说:'她在那房子里,你去吧。' 

  李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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