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法则-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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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应该算我欠了她两条命吧。这个……笨蛋女孩！
　　　　我咬了咬嘴唇，脚下不停地飞快转入一条巷子，而后一路疾行。
　　　　没有方向和目的性，按照乌鸦的嘱咐，我需要做的，只是带着水云洛尽可能离开战斗现场。然而随着城市的深入，附近的景象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熟悉起来，就好象……曾经来过！
　　　　不，不对……
　　　　更准确地说，是有着某种不知名的东西，隐藏在这座镜像城的角落，吸引着我一步步靠近。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是……错觉来的吧？
　　　　我这样想着，慢慢停下了脚步。被我抱在怀里的水云洛似乎呻吟了一声，似乎有些恍惚的样子，挣扎着从我怀里跳了下去。
　　　　但紧接着，她就再次吸了一口凉气，抓紧了我的手臂，眉宇中隐隐是痛楚的神情。我迟疑了一下，双手撑着水云洛肩膀，扶稳了她。
　　　　“咝……喂，笨蛋……”冷风吹过，水云洛的眸子似乎清醒了一些，慢慢地抬起头来：“这里是……哪里？”
　　　　“……”我没有说话。
　　　　天色已经彻底黯淡下来，空旷无人的黑夜中，一道道幽幽的烛火在街道四面点燃，闪动如虚空中的鬼眼。所有的路都似乎到了尽头，穿过狭窄的小巷，矗立在我和水云洛面前的，是一栋异常高大的建筑。一栋……教堂！！
　　　　没错，就是教堂。
　　　　看起来似乎是罗马式风格的建筑，在一片低矮的平方和阁楼之间，高高耸立，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明明是平淡无奇的外观，墙壁四面的浅灰色砖石上，已经严重的腐蚀风化，留下无数斑驳的痕迹。但却仍然透出一种极度的庄严，和肃穆。
　　　　门是打开的。
　　　　青铜包裹的厚实大门，镶嵌着金色的铁钉，就这样洞开在我和水云洛面前，入眼处是无边的黑暗，无法形容的幽谧气息丝丝外散，有些许阴森的感觉。
　　　　“笨蛋……”水云洛抓了抓我的手臂，她的脸色似乎有些紧张：“要……进去么？”
　　　　我沉默。
　　　　作为庞贝古城的镜像，这里的一切建筑，都该是来自那座火山湮灭的古城的仿制品。这座教堂，想必也是其中之一，在数千年前的那个时代，这里多半也是一副人流攒动的景象。但是现在……
　　　　“进去吧。”
　　　　老实说，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做出这个决定。或许是因为一片鬼火般的烛光中，唯一的黑暗处反而显得更加安全。也或许是因为……那种不知原由，却越来越显得清晰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门在背后缓缓闭合。映入眼中的是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我和水云洛静静地站了一会，都没有说话。
　　　　没有异常的情况发生。
　　　　黑暗中两个心跳声加速。依稀能够看到教堂的大厅中，一排排的座椅，中央的尽头是一间木质的小屋，大概是忏悔室。
　　　　“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啊……笨蛋。”水云洛慢慢松开我的手臂，撑着旁边的椅背站稳，咬着嘴唇说。
　　　　“……”
　　　　我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下，慢慢向前踏出了一步。再简单不过的一步，步距甚至不超过三十公分。
　　　　“别……动！”
　　　　完全陌生的第三个声音，初时几乎微不可闻，到了最后一个音节吐出，却仿佛是在我和水云洛的身边炸响！
　　　　已经迟了。
　　　　声音落下的前一秒，我的脚步已经落下。轻微的异响，如同丝线微微颤动，紧接着……火光燃起！！
　　　　堪堪贴着我的眉毛擦过，一道猩红的火舌吞吐，而后迅速顺着地板的缝隙游走，转眼间划出一个巨大的环形，几乎将整个大厅笼盖在内！
　　　　不，根本不是火舌，而是无数的火柱，自地下喷涌而来，顷刻便已经燃烧成熊熊的火炬！也是在火光燃起的同时……赤色的闪电劈开黑幕！
　　　　那是连闪电都无法媲美的极速，两道赤红的火焰在教堂中央的半空中燃起，飞速流淌。
　　　　虽说是火焰，却远比一般的火焰更加炽热，仿佛是两条有如实质的红炎，在半空中缓缓勾勒出一个巨大的十字形图案那是……红炎十字？！！
　　　　心跳几乎停止。就在我惊骇的注视中，一股炽烈的火浆从正在成形的十字中流淌出来，在半空中缓缓凝聚，凝成一个人形的轮廓。
　　　　初时只是一个极度模糊的轮廓，但很快，火浆浇筑的人形渐渐清晰，甚至依稀可以看出眉眼的形状。尽管还在成形，我却立刻认出了火焰人形的相貌，随即就几乎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路……西法？！！”
　　　　那个火焰浇筑的人形，分明和路西法那个家伙，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似乎是合情合理的解释。作为传说中失落的神器，红炎十字最初的主人，正是堕落的圣天使，路西法本人。火焰人形以路西法的形象出现，似乎并不值得意外。但是……
　　　　“错了。是米迦勒啊。”
　　　　
　　　　第359章　炽天使，米迦勒
　　　　
　　　　“错了。是米迦勒啊。”
　　　　清凉如水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教堂右侧上方，离地十数米的走廊上，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栏杆后跃出，轻飘飘的落下。动作轻地像一片羽毛。
　　　　是一个身穿白色卫衣的女孩。低垂眼帘，只能看到小半边精致如画的侧脸，一头黑发瀑布般长长垂下，遮住了眉眼。只是那副纤细轻巧的身影，却仿佛和我印象中的一个形象完美地重合起来。
　　　　女孩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慢慢抬起头。
　　　　“小……洛？？”我愣住了，瞳孔慢慢收缩。好像……不太对。
　　　　“小……洛？”身穿白色卫衣的女孩歪着头，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困惑的样子：“你是在叫……我么？”
　　　　“？！”
　　　　不是小洛。
　　　　虽然相貌极度的相似，但这种装扮和说话的语气，却显然和小洛判若两人。如果说这个女孩其实是失忆了的小洛……呃，怎么说呢，这种剧情也未免太过狗血了。
　　　　只是话说回来，面容相似到这种地步，简直就像是双胞胎一样了……我这样想着。
　　　　“切……”穿着白色卫衣的女孩似乎撇了撇嘴，“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还撞开了红炎十字的封印，实在很是让人困扰的事情呢。”
　　　　“哎？”
　　　　“你看到了吧？”女孩指了指地面上的火柱：“这些火柱拥有极高的温度，一旦被触发，就会迅速燃烧成巨大的环形，根本无法靠近。而在火焰的保护下，里面的破封过程就会不被打扰地顺利进行，直到红炎十字中的东西完全苏醒。事情……被你们弄得麻烦了呢。”
　　　　就在我们说话的空隙，教堂的中央，巨大的十字已经近似成形。滚烫的火浆在空中中燃烧，伴随着细小的声，慢慢融合成完整的人形。面目、四肢、背后的翅膀，先是第一对，紧接着就是第二对、第三对！
　　　　米迦勒。
　　　　在古老的神话传说中，那同样是一位天使的名字。耶和华之下，地位仅次于堕天使路西法的大天使长。
　　　　西方的宗教体系中，天使是神灵的造物，根据职阶的不同，可以分为多个层次。而作为光与火的象征，背生六翼的炽天使，却是其中最高的一阶。天使的数量虽然众多，但通常认为的炽天使，却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路西法、米迦勒，都是其中之一。
　　　　白衣女孩说的没错。
　　　　事情……麻烦了。
　　　　神话中，虽然没有详细的描述过米迦勒的实力，但能够身为天界的统帅，率军和路西法的军团对抗，并在神的帮助下取得最终胜利的炽天使……想来也不是易与之辈。而在大天使长的名头下，无论是十二星宫、执法者，似乎都变得不值一提，因为两者之间……分明就是神与人的差别！！
　　　　“这家伙……”我咽了口口水，压低声音：“真的是……米迦勒？”
　　　　红炎燃烧。
　　　　十字形的周边，温度显然已经高到可怕的程度。伴随着肉眼可见的波动，空气之中，甚至隐隐传出了烧焦的味道。在三对目光的注视下，火焰浇筑的人形渐渐成形，精致地如同完美的艺术品，甚至连六翼上的每一根羽毛，似乎都是精心设计，纤尘毕现。
　　　　无法形容的庞大压力，一波波地汹涌而来。那是羊驼和织小小都无法比拟的庞大气息，翻滚涌动之间，似乎渐渐汇成一片无形的海潮，在四周的空气和墙壁上来回碰撞。我甚至能听得到那阵阵的撞击声，变得越来越清晰。
　　　　简直强到……可怕！！
　　　　“还好……不是。”身穿白色卫衣的女孩似乎终于确认了什么，不知为何地松了口气，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
　　　　“还……好？”
　　　　女孩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应该说我们的运气不错，这座城市本来就是庞贝古城的镜像城，米迦勒当然也同样是镜子里的影像，大概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复制体，而非真正的本体。这样的话，虽然也不会很好对付，但和真正的米迦勒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并……非……本体么。”我沉默了。虽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被证实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如果说，留在这里的只不过是若干年前的影像，那么米迦勒的本体……大天使长，又该强到什么地步？或许能够媲美霜狼英雄阿瑞纳斯……或者……点点从霜？
　　　　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了。
　　　　赤红的光焰涌动，炎热的风浪扑面而来，席卷了整个大厅。
　　　　教堂的正中央，红炎的十字架前，完全成形的火焰人形慢慢张开背后的三对羽翼，一寸一寸的抬起头，睁开双眼。
　　　　无法形容那种心灵的震动，就在火焰人形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宛如神灵一般的威严沉重的压下来，我甚至一时觉得透不过气来。
　　　　“愚昧的……凡人啊。”
　　　　沉声的低语，米迦勒的双手微微张开。仿佛一个命令被下达，所有的火焰一瞬间燃烧到了极限，炽烈的光和热笼盖了整个教堂，白昼一般明亮的光辉中，米迦勒的目光投向了我们，银色的眸子中有明艳的光焰闪动。
　　　　“要来了。”穿着白色卫衣的女孩说，静静的吸气。
　　　　火柱。
　　　　冲天的火柱从整个教堂的地面各个角落喷涌而出，仿佛无数的细剑同时刺入天空，带着极度惊人的温度。穿着白色卫衣的女孩似乎早有准备，在火柱喷出的前一秒便腾身而起，脚下在墙壁和立柱上飞点了几个，整个人已经一路奔上了大厅的立柱，随即在半空中翻身跃下，堪堪贴着几道火柱躲开，动作轻快的像一片羽毛。
　　　　另一边。皮肉烧灼的味道。
　　　　我翻身从二楼跃了下来，瞥了一眼肩膀上烫伤的皮肉，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虽然得到了白衣女孩的提醒，但和她相比起来，我的反应还是略微慢了点，几道火柱几乎是擦着我的后背掠过，只差一点就烧到了骨头。
　　　　付出这样的代价，水云洛终于被送到了二楼的走廊，这些火柱似乎只限于下面的大厅，相比起来，楼上的走廊反而安全得多。
　　　　“身手蛮不错嘛。”白衣女孩瞥了我一眼，嘴角似乎动了动：“一起上咯？”
　　　　
　　　　第360章　骨剑对红炎！
　　　　
　　　　虽然并非本意，但也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我和水云洛，似乎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打误撞的解开了封印，唤醒了红炎十字中栖身的米迦勒。
　　　　虽说是数千年前留下的复制体，其强大已经毋庸置疑。随意的举手投足间，就足以掀起巨大的火浪，所有的火柱在米迦勒的驱使下翻涌，仿佛无数的火蛇漫天飞舞，在大厅中蒸腾出极热的蒸汽，即使不用接触，都能感觉到那股惊人的热度。
　　　　这种情况下，即使简单的接近，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整个教堂大厅的中心，已经被无数的烈焰环绕，即使隔得很远，都能感觉到惊人的热量一波波卷来，皮肤渐渐皲裂。而米迦勒的身边，空气如同水波一样波散四溢，即使没有亲身体会，也能够想象温度的可怕。
　　　　此时此刻的米迦勒，才是“炽天使”的真实写照，似乎根本不像是人类所能接近的东西！
　　　　然而白衣女孩的行动，却将这一切完全颠覆。她的动作异常轻快，远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灵巧数倍，无数的火焰在白衣女孩的身边吞吐，每一次都被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漫天卷舞的火蛇中，白衣女孩如同狂风中的一片落叶般起落，动作轻盈地像是在跳舞。
　　　　米迦勒的瞳孔慢慢收缩。
　　　　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身法，这个家伙显然也感觉到了惊讶，只是一瞬间的分心，漫天的火蛇中就出现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
　　　　几乎是在同时，白衣女孩的脚步猛然踏落，整个身体箭一般地射出，脚步腾挪间，已经欺身到了米迦勒的面前！！
　　　　拳影破空！
　　　　白衣女孩的拳头仿佛白色的气箭划破空气，即使相隔十几米，似乎都能听得到那一声刺耳的空爆声，在空气中陡然炸响！
　　　　火焰被拳风硬生生地吹散，白衣女孩的拳头干脆利落地砸在米迦勒的脸上，后者的双翼同一时间悉数展开，飞身退后。白色的气箭擦着米迦勒的身体射入地面，激起纷飞的碎石。白衣女孩的身形落地，随即飞退，没有片刻的停留。
　　　　“果然……比想象的要麻烦一些啊。”白衣女孩撇了撇嘴，似乎有些沮丧的样子。
　　　　“……”我沉默了一下：“说起来，这么强的气息，你难道一直都没有感觉到么？”
　　　　虽然白衣女孩的身法神乎其神，即使教堂中翻飞的火柱再多一倍，她或许也能轻易地一一避开。但这个女孩的力量却并不算强。那一拳白色的气箭，虽然也有开碑裂石的威力了，打在普通人的身上，或许能一击毙命也说不定，但想要以此对付米迦勒，多少还是差了点。
　　　　“感觉到了，所以……才会说麻烦啊。”女孩皱了皱眉：“原本并没有想到过这家伙会苏醒，所以根本没有应对的准备。除非……”
　　　　火蛇狂舞。
　　　　炽烈的风浪肆意奔涌，米迦勒似乎被白衣女孩的行动触怒了，双手挥动间，无数的火柱从地面、墙壁的各个角落蹿出，密布了整个大厅。我和白衣女孩受到的压力立刻增大。
　　　　相比起来，我的动作虽然有些狼狈，却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