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英雄-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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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钠圃蚴窃由獽97。
现在方块3和黑桃5已经出现,陈默深吸了一口气,摸起第三张。卓倚天在旁边瞄了眼,看清牌面后若无其事地摸起香烟。
开局小高叫了十个,大金牙弃牌,麻子跟外地客犹豫片刻,都跟了。罗三炮将筹码叠在手中搓了会,慢慢推上五十万,桌上众人倒抽凉气。
轮到陈默。
陈默扔出筹码,直接抬到一百个,卓倚天举着ZIPPO的手顿在了空中。
如此凶猛的下注即便是众赌客都从未经历过的,一万一个底看着厉害,实际上都是成精的人物,平时揣个百八十万就能坐上半天。之前小高跟罗三炮十个十个的下已经算是难得,像陈默这样出手,简直跟疯子毫无区别。
小高考虑片刻,扔了牌。麻子看了眼罗三炮,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也同样弃牌。外地客瞪视陈默半天,抖着手数出筹码,罗三炮面不改色地跟进。
不算底子,桌面上已有三百八十万。
陈默丢上最后一张筹码,四百八十万。卓倚天已忍不住在看他,他还了个镇定笑容,眼神亮得出奇。
“你TM知道你在玩多大的牌吗?”外地客跳了起来,看清对方的神态后,却颓然坐倒,“我不跟了,去他妈的,不跟了!这不是要被活活抬死吗!”
罗三炮直视陈默,仍旧没什么表情变化,“差不多封顶了,我还能再跟一笔。你现在好像连一毛钱都拿不出来,我跟你一百一十万,你拿什么补数?”说话间已将一红一黑两张筹码推上。
“赌桌上有规矩,我不能借你钱。”小高歉意地拍拍陈默,倒像是多年的老友。
陈默看了看卓倚天,后者冷冷地望向罗三炮,“我身上没钱了,让人送来行不行?”
“船上有POS机,刷卡最方便。”罗三炮大度地点头。
卓倚天的电话打了很久,罗三炮捧着茶碗,眉眼越来越舒展,几乎快要乐出声来。一文钱憋死英雄汉,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舒坦过了。
“陈默同学,需要的话,我可以借钱给你。”一直旁观的潘惊城忽然开口,笑容可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罗三炮迅速紧锁的浓眉。
“不用了。”陈默在身上东掏西摸,找出于大还来的那张银行卡,然后也打了个电话,把账号报了一遍,“……我就要十万,嗯,知道了,回来就上你家吃饭。”
两分钟后,拎着POS机的女侍者划完卡,在罗三炮耳边悄然低语了几句。
罗三炮脸色微变,死死地盯着陈默,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翻开牌往桌上重重一拍,“不是猛龙不过江啊,钱多就想偷老子的鸡?”
赫然是三条K。
豹子算得上扎金花中的至尊,在大牌中能胜过三条K的就只有三条A。众人惊呼一片,就连吧台边的男男女女都站了起来,远远观望。
卓倚天此刻的表情已经惊愕到了极点,罗三炮仰天长笑,脸上肥肉全都透出一层锃亮的油光来,伸手就要去收桌面上的筹码,跟着动作却忽然凝固。
陈默正一张张翻开手边的牌,杂色235。
这是扎金花中小到不能再小的牌型,差不多可以看成牌九里的瘪十。而它唯一的用处,就是专吃豹子。
第六十一章 虎口夺食
罗三炮向来羡慕有学问的人,却说不出什么斯文话。wWW。在能够脱口而出的“成语”里面,他最常提到八个字。
输钱要认,挨打站稳。
牌局没再继续下去,虽然这点钱对于罗三炮来说还谈不上伤筋动骨,但几个赌客都已经彻底胆寒。陈默那把杂色235换了跟其他任何一家对决,他都是死到不能再死的命,可偏偏碰上了罗三炮的豹子。
235下两百万,这小子还是个正常人吗?
筹码兑换完,一箱钞票被放到了卓倚天面前。卓倚天没看那些钱,只看陈默,她正在桌下拉着陈默的手,他的掌心很粗糙,全是冷汗。
在这个时刻,卓倚天才想起他还不到二十岁。
“小兄弟贵姓?”罗三炮刚用热毛巾擦完手,呼出一口惬意的长气,就仿佛刚才不过是足够恭敬的客人在跟自己打了个足够友好的招呼。
“我姓陈,陈默。罗老板,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陈默站起身,漫不经心扫了眼周遭众人。
“我这条破船虽然不算什么好地方,但也不是贼窝。来的都是客,赌完了当然可以走,只不过你问问卓小姐,她自己愿意走吗?”罗三炮淡淡地说,“前两天卓小姐跟着小高找上门,硬是要我把海州这一片的私拳买卖让给她做。嘿,拎了三百万现钞过来,还说以后分账好商量,我坐着收钱就行。这年头便宜事难找啊,我就打了几个电话问了问,一问吓了一跳。延城卓家哪里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搭脉的,姓罗的再狂,也不敢带着大小姐瞎胡闹,到时候卓老爷子一怒,让部队把我这里踏平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
陈青岩跟林轻影都曾提起过卓倚天的家庭背景,陈默有点搞不懂这野兽女怎么又打起了私拳的注意——以前是要做自己的经纪人,如今干脆调转枪头,跑来海州要开庄了。
“小陈默,我好多了。”卓倚天吸了口气,慢慢站起,“药劲上来那会,我没想到能赌赢,不过既然赢了,我得讨点利息再走。”
她站在那里似乎连一根指头都戳得倒,却还要跟人讨利息。
就这一点,陈默并没觉得意外。卓倚天原本就是他见过最无逻辑可言,最狂野的女人,甚至可以在女人两个字上打个引号。
但她偏执到这个地步,到底是为了什么?
麻子还没从刚才的赌局中缓过神,听罗三炮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当即傻了。罗三炮一直没有明说卓倚天的身份,麻子只知这惹火尤物来头大,却没想到是如此之大。老罗从来都不是愿意示弱的那种人,无论行事还是口头,这回却破了例。
那他还要下什么药?麻子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同时有种越来越强烈的惶恐。
“卓小姐说了,她是她,家里是家里,互不搭界。这话我倒是肯信,小高跟我问过的其他几个人,也都能证明卓小姐确实是好朋友。只不过有些事不是好朋友就能一起做的,卓小姐也懂这个道理,所以她跟我打了个赌。”罗三炮自嘲地笑了笑,“年纪大了,脾气却怎么也改不掉,就是受不得激。卓小姐说拼酒玩牌打拳这三样,这条船上没人能赢得了她,还说娘娘腔老兔子就不该碰私拳这个行当。我听了当然不痛快,这样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人听着痛快,所以就赌了。只要我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众人都是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听到卓倚天居然敢当着罗三炮的面叫他老兔子,不禁又是骇然,又是好笑。
“然后怕赌输,就想了个招?”陈默淡淡地点了一句。
罗三炮摇摇头,神情居然透着坦然,“小兄弟,等我把话说完,你多半还会谢我。没错,拼酒我是拼输了,卓小姐上来就一个挑我们几个,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酒量这么好的人。那他妈的哪是喝酒,跟灌水差不多……赌钱又碰上了你,连豹子都能被235杀,除了认栽我还能咋样?砍了你们,再把钱拿回来,当成什么事都没有过?呵呵,我罗三炮要是这样的人,也混不到今天。钱这玩意,谁都喜欢,但有些东西你要是丢了,将来连立足都别想谈。我已经做了不少年私拳定庄了,新庄家想要在海州接盘,就得跟老庄拼一拼实力。打拳嘛,还能拼什么,无非是拳头。卓小姐的意思是她身边暂时还没有拳手,要自己跟我的头马较量一下,这不是胡闹是什么?小兄弟,我原本打算给她下点药,不管她喝酒倒了还是赌钱输了,我都恭恭敬敬地给她送走,只求以后别再来找姓罗的麻烦。那三百万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早就想好了,到时候连人带钱一起给她送回延城去。我也年轻气盛过,再看在卓家的份上,才豁出老脸想出了这么个没办法的办法。现在倒好,赌三样我已经输了两样!玩牌是你代她玩的,我这么大年纪不可能跟你们小娃娃计较,认了。不过这最后一样还是免了吧,像卓小姐这样娇滴滴的美人,难道真让她跟拳手去玩命吗,她能捱得了几下?!”
“叫你的人出来,打完再说话。”卓倚天忽然冷笑。
罗三炮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在反问对方,这场赌局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见卓倚天竟然不知道好歹到如此地步,他那股压抑已久的凶悍气焰顿时腾起,脸色也跟着沉下。
“卓小姐铁了心要把我逼到墙根下面,那我也没其他路能走了。”罗三炮的喉音听上去像是叹息,也像在狞笑。在向保安员挥手示意的同时,他最后看了一眼陈默,却发现对方毫无反应。
卓倚天只有一个人,所以罗三炮这边也就只出了一个人,一场决输赢。前车之鉴让罗三炮变得谨慎,当真派出了手下的头马。
“弯刀”,28岁,身高184公分,体重90公斤,战绩137胜1负。他从铁栅那边的暗门走出,踏着地面上干涸的血迹,低头垂目,竟像极了笼中野兽。
罗三炮最不喜欢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否则之前也不会多压那十万。他无意与卓倚天结仇,但却并不愿意真正放低姿态,让人叫出弯刀时,已经打过招呼别下死手,不过得让对方尝到苦头。
拳场上的苦头,往往伴随着血腥味。作为名门望族的叛逆后辈,卓倚天的名头确实不小,罗三炮觉得她多半是出于猎奇心理,才会异想天开要在私拳行当插一脚。
从老虎嘴里夺食,就得有被咬的觉悟,罗三炮已退无可退。
几乎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目送卓倚天走进铁栅,“咔哒”一声,被锁死了身后栅门。
第六十二章 第三方登场
卓倚天走进铁栅的同时,陈默注意到两道不同方向的目光同时投向了自己,一个是潘惊城,一个是小高。Www!
“你就这么让小七上去打,连拦都不拦?”小高有点疑惑。
陈默心头一动,直盯盯地望向他,“她这算是有难吗?”
“那得看你怎么认为了。”小高皱了皱斜飞的剑眉,回答得很微妙。
陈默见他无意把话挑明,也就没再问下去。在这些人当中,小高显然跟卓倚天关系最近,那条求援短信怎么看都像是他发的。但仅仅只有“小七有难”四个字,他凭什么确定自己看了就一定能找到这里?卓倚天心高气傲,后台硬到离谱,又怎么可能搬救兵搬到自己头上来?
“陈默同学,我在国外也听过一些关于私拳的事情,你真的不劝劝你朋友吗?她毕竟是个女人。”潘惊城似乎颇为关心。
“你这算不算狗拿耗子?”陈默笑笑。
两名老兵早在昨天就上了龙船,半夜里联系陈默,说是至少有八处地方能让这条破船走水沉江,连救都没法救。洛璃拿出的那张照片上,正在拼酒的卓倚天身后是道舷窗,外面飘摇的半个灯笼跟跨江大桥被摄入镜头,灯笼下半部分依稀能看清两个字——“龙府”。
找到碧海龙府的顺利程度让陈默觉得潘惊城是在故意留下线索,但却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事情看起来并不复杂,无非是卓倚天惹上罗三炮,但实际上却潭深水浑,潜流重重。
即便卓倚天本人,陈默也从未看透过。
弯刀瞪视了卓倚天很久,又看看外面的罗三炮,在对方点了点头后,陡然前冲。从静止到高速掠起的过程不过短短瞬间,他那身如同铁汁榨成的肌肉已由于发力而变得线条分明,脸庞上透着漠然,双眼却迸出了血丝。
铁栅隔开的这半边暗室,原本就是龙船上的专用拳场。日积月累下来的血迹早已发黑,更新鲜的却一层层浇灌上去,涂抹出赤红。空气中混着锈味的血腥就像无数尖针,正在卓倚天的意识中刺出剧痛无比的危机感,她早已开始喘息,不得不贴到铁栅边上,背靠栅栏以求获得更稳的重心。
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内息化劲向来是卓倚天对敌的最大倚仗,但此刻她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那口本原之气,外因介入下的紊乱狂流再也不受控制。小腹深处的那团灼热仿佛越烧越旺的烈火,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让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往下坠。头早就晕了,她看到对方的影子在地面上如幽灵般贴近,听见利腿撕裂空气的声音,几乎是凭着本能抬起左手,挡向攻击。
弯刀的字典中从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能够站到拳场上的女人在他眼中已经不是女人,甚至不是人。尽管罗三炮的吩咐早早就让这场对决偏离了不死不休的轨道,但他仍旧期待肢体与鲜血的酣畅盛宴,这是所有私拳拳手共同的嗜好,而他向来比其他人更加难以满足。
卓倚天抬起的那只手白皙秀美,如同盛开的兰花。弯刀无法遏制地狞笑起来,右腿在空中如巨镰推进,砍向她不自量力的格挡动作。
弯刀立即感觉到右腿变轻了,像被一条沾满了水的软毛巾缠上,跟着被扯向旁边,整个人都失了衡,腿脚直接踢上铁栅,发出“当”的一声闷响。
天花板上灰尘簌簌而落。
那只手并没有如想象中般立即断折,卓倚天也仍旧好端端地站着,在大口喘气。她低垂着视线,嘴唇已经紫到发黑,彷如涂上了最浓重的唇彩,豆大的冷汗正源源汇聚到下颚,一滴滴地坠落。
场外众人发出一阵低笑,只当是弯刀在故意戏弄这个难得一见的美艳对手。
“小七,别打了!”小高的脸色已变。
卓倚天没回头。
梁民刚来时就已经注意到这个曾给他留下深刻回忆的女人,在吧台前冷笑,“这下好玩了,在延城瞎胡搞还嫌不够,跑来这里发神经病……”
“你认识她吗?”洛璃问。
“是啊,家里挺有背景的,估计是觉得人人都得让着她,才会到处惹事。你看那地上是不是血啊,今天她可算要碰钉子了,一个女人打什么架?这不是找死吗?”
洛璃的目光闪了闪,蓝眸中现出奇异神色,“她很强的。”
“什么?”梁民没听清楚。
“没什么,这次出来玩,有你在真好。”洛璃露出略带羞涩的微笑,旁边几个纨绔看得心痒难搔。
弯刀第二次出腿,仍旧被卓倚天借力打力,拨了出去,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