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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第七重解答-第22部分

小说: 第七重解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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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想让我说什么?”戈登·米勒爵士气恼地说,“说……承认我和多纳德·闰桑姆秘密策划了这起谋杀?”
  “就在刚才,我们向您的朋友做出了同样的提示,您的秘书在两天前跑来向我们宣布说你们当中的一个人会实施一桩谋杀……现在我们手上就出现了两起谋杀案。”
  “说得很对!”戈登爵士大声嚷了起来,同时竖起了一根食指,“多了一桩谋杀案!阿彻巴尔德‘虚构’先生,这是一个最好的证据一充分证明了那个决斗的故事是虚假的!”
  “说起那个神奇的故事,”图威斯特博士和气地插了一句,“您能否帮助我们澄清一下?”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剧作家垂下了眼皮,他的声音也缺乏说服力。
  图威斯特博士想了想,然后又说:
  “戈登爵士,请允许我对您的回答表示怀疑。我只见过彼得·摩尔一次,但是那一次会面已经足够了——我能够根据他的表现判断出他的个性。我见过的坏蛋和罪犯太多了,我能够看透他们的任何伪装,能够看到伪装之下隐藏的东西。如果说他是一个不诚实的人,一个小偷,我都可以接受,但是说彼得·摩尔编造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故事,我拒绝接受这种说法——他绝对没有能力想出如此复杂的故事。实际上,我认为能够完成如此复杂的故事——或者说剧本——的人屈指可数。根据我个人的了解,我认为只有两个人——您自己和多纳德·闰桑姆。”
  “图威斯特博士,您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剧作家结结巴巴地回答说。他在刻意避开博士的眼光。
  “您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围绕着您的妻子淹死的意外。我们已经就此展开了调查,而且……”
  “你们认为我谋杀了安娜,是吗?”房子的主人发怒了。
  “当然不是,别担心。正相反,有一些理由让我们相信那是一次自杀事件。”
  戈登爵士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间的中央。他一挥胳膊,指向周围作为装饰的武器收藏和面具。
  “就像那位牧羊人‘杰克先生’,您打算声称是这个房子、这里的环境,甚至是我这个人导致安娜陷入了绝望的境地,以至于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图威斯特博士接着说,“我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在她遇难前的那段时间里,您妻子的行为举止是否符合自杀的假设?”
  戈登·米勒爵士回到了他的位置上,一屁股坐进了扶手椅里。
  “嗯,她当时状况确实不佳,这是实情。”戈登爵士不情愿地承认说,“她很疲乏,有一些懒散,仅此而已。实际上,所有的人都会在人生的某个阶段陷入这样的状态。”
  “那么,有什么理由促使她陷入这样的状态吗?”
  戈登爵士的回答非常干脆,就像是一记马鞭。
  “没有,绝对没有。”
  一阵沉寂,但是时间不长,戈登爵士手上不断转动的钢球所发出的有规则的轻响打破了沉寂。侦探着迷地盯着戈登爵士的动作,他暗想——真是奇怪的表演。
  钢球转动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说真的,图威斯特博士,我不明白您问这些问题的用意。您有一桩谋杀未遂案要调查,可是……”
  “很好,”侦探冷冷地打断了戈登爵士的话——博士很少会这么做,“也许您能够给我们一些提示——我是说这次袭击的动机。戈登爵士,您瞧,既然您是一位如此富有想象力的剧作家,这对您来说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这个问题似乎令剧作家很吃惊。他朝两位侦探看了半天,最后回答说:
  “我不知道……复仇,了结积怨,和女人相关的事情,偷窃……”
  “偷窃?您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没有,我只是随口说了出来。”
  “真是奇怪,我们正好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大笔现金。科斯闵斯基把大约两百英镑藏在了衣柜的上面。您知道,对于科斯闵斯基来说,这可是一大笔钱……”
  戈登爵士皱着眉头,同时点头表示赞同。
  “是的,这很奇怪……这么多钱,而且他没有存在银行里。确实很奇怪。”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用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们猜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也许科斯闵斯基在敲诈某个人……您怎么看?”
  “敲诈某个人?”剧作家的脸上出现了惊诧的表情,他放下了手上的钢球,“可是……敲诈谁?”
  赫斯特博士用漫不经心的态度盯着他的指甲。
  “我们已经向您介绍过,在您女儿的前男友遇害的案子里出现过一个科斯闵斯基。假设那个科斯闵斯基就是斯坦利·科斯闵斯基,假设他就是那个案子里的同谋,而且他又处于贫困的状态,那么他有可能认为自己的沉默应该获得小小的补偿。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戈登·米勒爵士的脸上一阵痉挛,他结结巴巴地说:
  “不明白,我完全不明白您的意思……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第四部分 初露端倪

 第21章 有话要说的死者
  十一月的第二个星期。
  “……我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图威斯特博士正在打电话,他的语气很严肃,“您从哪儿得到的信息?”
  “是李医生告诉我的,戈登·米勒爵士的家人以前都找他看病。”听筒里传来布瑞格斯警官的声音,“我认识李医生,真是走运!要不是因为我们有交情,您也知道,他可不会轻易……”
  “您说是走运?算了吧,布瑞格斯,您对于自己的洞察力总是那么谦逊!您非常机智地找这位医生了解情况。要是我,我绝对想不到这个主意。另外,关于我请您调查的日期,您有什么确切的消息吗?”
  图威斯特博士认真地倾听着布瑞格斯的叙述,随后他表示感谢,并挂上了电话。他久久地站在电话机旁边,面色严峻。随后,他走到了窗户跟前,脸色依然严峻。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街道上传来隐隐约约的车流声,街上每隔一定的距离就有一盏路灯。彼得·摩尔和斯坦利·科斯闵斯基的神秘死亡过去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围绕着那两桩悲剧的迷雾仍然没有散去。
  毫无疑问,布瑞格斯警官通报的信息让图威斯特博士久久不能平静。当座钟敲响五点的时候,他甚至不想去喝下午茶。他似乎在观察着伦敦交通动脉上的车流,但是他的目光一动不动,表明他的内心中正在翻腾着更加沉重的念头。随着时间的流逝,博士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尽管还有很多未解的难题,图威斯特博士已经清晰地判断出了凶手的真正动机。刚一开始的时候,博士在这个案子中嗅到了阴险和邪恶的味道,他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现在,他意识到情况比他的预计更糟糕。
  六点了,大门的门铃声将图威斯特博士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他和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一起坐在了壁炉的旁边。警官毫不犹豫地切人了正题。
  “什么都没有,一直没有进展……我们知道戴维德·柯亨是如何在走廊中消失的,我们也知道他是如何在垃圾桶里重现的,我们甚至或多或少地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但是接下来,我们就碰壁了,这让人绝望。我们被迫像往常一样,呆坐在扶手椅里,无可奈何.无谓地夸夸其谈,不断地迷失在猜测当中——那些猜测一个比一个荒唐!我们在毫无意义的思考上面浪费了多少时间!……这个可恶的谜案甚至让我无法安睡!”
  “我的朋友,最近几天里,我自己也很少合上眼睛,希望这能够让您获得一丝宽慰。不过,我完全赞同您的观点,我们看问题的角度完全错了,不能用纯粹的数学方式来思考问题。我们一直在严格地参照数学方法,这很有问题。我们被罪犯的花样翻新的骗术蒙住了眼睛,以至于我们忽视了最重要的因素——人的因素。”
  图威斯特博士感到悔恨和心酸,他停了下来,伤心地摇了摇头。
  “一个新的假设?”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疑惑地抬起了眉毛,但是图威斯特博士保持着沉默。“图威斯特,我觉得您向我隐瞒某些东西……”
  “确实如此。布瑞格斯刚才来电话了。我曾经要求他帮我核实某些信息……”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的脸立刻涨红了。
  “啊!这可真妙!”警官大发雷霆,“您背着我私自调查!而另一个家伙也乐于参与阴谋!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您发现了重要的线索,我就不值得信赖了!而另一个人,固然是我的同事,却去执行秘密的调查,每天早上若无其事地向我道早安,装模作样地朝我微笑……这个布瑞格斯,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要不是因为他的年纪不小了,我早就让他滚蛋了!见鬼,真见鬼,我为什么不去找大老板,告诉他说他手下的某一位警官在滥用纳税人的钱进行私人调查……”
  “请冷静一下,我的朋友,冷静。您和我一样清楚,如果没有布瑞格斯的才能和勤恳的调查工作,很多案子都会永远不明不白,您可能也不会如此声名显赫。也许您还不知道,实际上您的名声已经超越了国界……今年夏天,我在巴黎逗留的时候,我发现那里的警督都听说过您的大名。他们把您称为‘善于处理荒谬案件的警官’,也有人说是‘能够找到神奇解答的警官’。”
  “这么说可是高抬我了。”警官一边回答一边轻快地把一缕不老实的头发收拢了起来。
  气恼的迹象已经从他红彤彤的脸上完全消失了。
  “好吧,我们再来说说布瑞格斯。我请求他帮我收集一些关于施拉小姐私生活的信息,准确地说是她前往美国之前的那段时间的情况。您知道,我对于那段时间可能发生的事情很有兴趣,我想让布瑞格斯搞清楚施拉小姐去美国的原因。布瑞格斯很有灵性,他找到了曾经给施拉小姐治病的医生。那位李医生是布瑞格斯的朋友,同时也是戈登·米勒爵士的密友。李医生透露说当时施拉小姐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在作出诊断几个小时之后,李医生和米勒夫妇进行了一次谈话。在谈话的过程中,米勒夫妇请求李医生——作为一名医生和一个朋友——帮忙把施拉从她所遭受的痛苦中‘解放’出来,同时明确地表示如果李医生能够保持沉默,他们愿意付出大笔的酬劳。李医生断然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并且要求他们仔细考虑一个问题:施拉当时肯定只有十七岁,难道不能找到孩子的父亲,以及他的父母,以便达成某种协议?米勒先生和太太回答说这样的解决办法不利于女儿的未来。没过多久,施拉就离开了英国……”
  “让小姑娘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流产,并且让她暂时远离她的男朋友。”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替图威斯特博士说完了这句话,“可是,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李医生并不知道。他猜测施拉的男朋友是一个出身不好的男孩子,不管怎么说,是一个戈登夫妇不愿意招为女婿的人——他们的态度证明了这一点。”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揉着他的下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认为这个插曲和我们的案子有关系……”
  “是的,我这么认为。实际上,这段故事合理地解释了施拉小姐的行为举止……至少是作出了部分解释。”图威斯特博士沉默了半晌,然后又说,“我亲爱的阿彻巴尔德,我现在请求您保持耐心。解开这个谜团的时刻就要到来了,我可以向您保证,您会了解到所有的细节——至少是和人的因素相关的细节,因为很多其他问题目前仍然模糊不清。布瑞格斯还告诉了我一些其他的‘小事情’……哎呀!那些事情证实了我所最不愿意看到的故事。请注意,我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情。它们汇总起来,让人心生疑惑。阿彻巴尔德,真是糟糕透了。我们当然不应该姑息这起阴谋的始作俑者,但是在极端情况下,我们又面临可以为他推托责任的情境……除了这最后一点,凶手绝对是不可饶恕的,是最卑鄙可耻之徒。这个凶手已经多次犯案,但是他最邪恶的罪行并不在这些谋杀案之列。那桩罪行令我义愤填膺,令我对他无比厌恶,您根本无法想象我的愤慨程度!我凭我的灵魂和良心起誓:在我的一生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肮脏、如此丑恶的案子。阿彻巴尔德,我决定继续在某些问题上保持沉默,因为以您的性格,当您面对凶手的时候,您的表现会暴露出您内心中的感情——这可能会让凶手逃脱正义的惩罚。您瞧,我们现在很难用‘具体’的证据来指控他,那个凶手很狡猾,他不会给我们留下把柄。
  “现在,说说我交给您办的小小的调查工作——就是关于我们的单身汉和鳏夫的私生活,有什么结果?”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情绪——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想要扭断他朋友的脖子——但是他最终屈服了。
  “我先说说戈登·米勒爵士……自从他的妻子去世之后,他从来没有和其他女人来往,连偶尔的偷情都没有发生过。有人声称他曾经在晚上去找娼妓……但是都无法证实。
  “多纳德·闰桑姆的情况正相反。他是一个著名的花花公子——至少在他和施拉小姐交往之前是这样的。他曾经有很多情人,都很年轻……”
  “都很年轻。”图威斯特博士望着远方,低声重复着,“这很奇怪……您还记得吗,上个星期天的晚上,当我说到他和施拉小姐的年龄差距的时候,他突然气急败坏地认为我有所暗示。在我看来,这一点很说明问题。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可是看起来很年轻。问题是,他已经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您注意到他敏捷的动作了吗?他的轻柔而果断的步伐,还有欢快的笑声?也许这都是下意识的表现,但是他肯定是想要显得朝气蓬勃、富有活力——就像一个年轻人……有点儿像是那些断然拒绝衰老的人,给自己创造出一个虚幻的世界。就连他的公寓……”
  “您到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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