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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红色曼陀罗-第51部分

小说: 红色曼陀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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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相林揉搓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在认真思考。他抬头看司马效礼时,他显得慎重又很感兴趣。
    ——你真以为你能抓住这家伙?
    ——我要打几个电话。叫几个特别的帮手。”他转向上官英培,“我需要你的帮助,上官英培。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我能帮上任何人的忙吗?我不是万能的上帝!上官英培满脸惊讶地说。
    ——昨天晚上我和栾蓓儿已经谈论过你。她和我讲了你的特殊才能。她说在恶劣环境下你是很好的人眩——我想她弄错了。否则的话她就不会胸部被穿个洞躺在那里了。
    司马效礼说:“我不能带着内疚的心态去行动。但现在我改变不了这一点。我能做的是确保她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而一无所获。你也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即使我们抓住了这个人,他还有众多的支持者。总有一些是抓不住的。”
    司马效礼靠在椅子里,密切地注视着上官英培。郑相林和司徒秀尊也盯着这位私家侦探。上官英培强壮的宽阔的胸膛与他双眼中深沉的哀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上官英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实实在在想做的就是守在栾蓓儿的床前,直到她醒来,看着他,对他微笑,告诉他她没事儿。但上官英培知道,一个人在一生中很难得到自己希望得到的。于是,他看着司马效礼说:“我想我不是你希望的那种人。”
    ——你是那种人呢?
    ——哦,你选拔干部的那种标准,我已经辞了公职。我正在希望干我所想干的事儿。
    ——好,我祝你好运。
    第12章
    A
    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在欧阳普良的家门前停下。欧阳普良和他的妻子穿着考究地从前门出来,欧阳普良锁上门,随后两人上车开走了。欧阳普良夫妇是去参加一个宴会。
    轿车通过了属于欧阳普良所居住的贵族区域,花草、灌木种在别墅四周。这些灌木现在完全可以遮云蔽日,也就是说这儿真正成了花园别墅。灌木丛不仅具有美感,而且对那个注视着轿车开过去的人来说也是颇受欢迎的,随后他打开箱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在电子线路中搜寻着什么。
    上官英培用自己定做的特殊仪器找到了通往欧阳普良住宅的电话线。他关于通讯硬件设备的技术知识使他受益匪浅。欧阳普良的家有一套很好的安全系统。然而每一套安全系统都有其致命的弱点,电话线。因此帮了上官英培的忙。
    他还发现欧阳普良的报警系统不支持移动通讯,只有普通的陆地通讯线路。这是一大漏洞。支持移动通讯的系统是无线系统,上官英培不能进入传输线路,因此是无法修改的。
    其实,所有的报警系统都有完全相同的主干陆地数据传输线路,所以都有可以进入的后门。上官英培就是这样做的,他收拾好了工具,穿过小树林,来到欧阳普良家的后门。他找到一扇从街上看不到的窗子。他有一张欧阳普良住宅的图纸和报警系统线路图,这是郑相林提供的。穿过窗户,他就能越过行动探测器的探测点来到楼上的报警控制器边上。他审视了良久。
    他从背包中抽出一把电击枪,把枪贴在窗户上。他知道,窗子上都装了线路,甚至二楼的窗子也装了。一楼和二楼的窗子上都装了接触器。大多数家庭只在底楼的窗子上安装接触器,如果这里的情况也是这样,上官英培就只用打开窗锁钻进顶楼的窗户,而用不着破坏任何一个接触器。
    他总共用电击枪对着窗框射了三次。枪中射出的电流会熔化接触器,把它们熔化了,使之瘫痪。他打开了窗框上的锁,屏住呼吸,打开窗户,而报警器没有响,他立刻爬进窗户,然后关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手电筒,找到楼梯,摸了上去。他注意到欧阳普良夫妇的生活过得极为奢侈与豪华。家具大部分都是国外进口的,墙上挂着一幅徐悲鸿的八骏图,他的双脚踩在厚厚的、他认为价格昂贵的地毯上。
    报警控制器的位置像大多数报警控制器一样,安装在楼上的主卧室里。他卸下面板,找到了发出报警声的连线。两剪刀下去就剪断了报警系统。现在他可以自由自在地行走了。他下了楼,从行动探测器前面走过,挥舞着双臂挑衅,还对着探测器伸出了手,好像欧阳普良在那里愁眉苫脸地看着他,对他人的习惯束手无策。红灯亮了,报警系统被激活了,但是它再也不能发出尖厉的报警声。计算机立刻就要拨通中心控制站的电话,只是电话永远也到不了那里。报警器拨号之后如果没有应答,就会停止拨号,回到静止状态。而中心站的一切看来都极其正常。
    上官英培看着行动探测器的红灯灭之后。他从探测器的前面经过时,它都会试探几次,但结果却是一样的。上官英培暗暗发笑了。一切还算顺利。欧阳普良夫妇回家之前,他还要再把报警连线接通,如果欧阳普良开门时正常的”嘀嘀”声不出现,他会怀疑的。但现在,他还有工作要做。他必须揭开这位梁城市黑白两道的显赫人物的真实面目。不管你是黑脸还是白脸,让你的尊容在梁城市电视台上暴光。
    B
    参加宴会和聚会,欧阳普良夫人是非常感兴趣的。从另一方面讲,她丈夫是在工作。他坐在长桌旁,有人主动搭话时,就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大部分时间是在认真聆听其他客人讲话。今晚有几个外国客人,欧阳普良知道有价值的情报往往源于非同寻常的渠道,甚至就在宴会上。他不能肯定那些外国客人是否知道他是公安局的人。这一点确实不是众所周知的。明天上午《梁城晚报》上刊登的客人名单只会说明他们是欧阳普良和他的夫人。他有点儿失落感。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发出宴会的邀请并不是因为欧阳普良在公安局的地位。在这座城市,谁被邀请到参加诸如此类的盛大活动,为什么被邀请都是最大的谜团。然而,向欧阳普良夫妇发出邀请是因为他妻子为山乡失学的孩子所做的广为人知的慈善工作?也是她本人尽心尽力乐此不疲的慈善事业。欧阳普良不得不承认他妻子热爱这项事业。当然是在她不去俱乐部的时候。妻子总是怀疑欧阳普良在外包养了女人,她不动声色地明察暗访,名誉上是去消遣,实际上是想得到她得到的一些桃色新闻。只要抓住他的把柄,她自己也就自由多了。问题是她永远不会知道他丈夫的秘密。
    驱车回家的路上显得平淡无奇,夫妻俩谈论了一些不着边际的琐碎的事情,而大部分时间欧阳普良的思绪都集中在张小鬼打来的电话上。欧阳普良的人员损失对他来说无论在个人方面还是职业方面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多年来与他们一起工作。三个人为何全部被杀他是无法理解的。眼下他已派人去调查尽快弄个水落石出。
    他没有从张小鬼那里听到进一步的情况。那个人是否逃走了还不得而知。但是栾蓓儿和司马效礼死了。另一个梁城市检察院的司徒秀尊也死了。至少他差不多确信他们都死了。报纸上没有关于海滨别墅至少有五具尸体的新闻报道尤其令人震惊。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但什么消息也没有。可能是检察院干的,以掩盖正在迅速形成的公共关系方面的噩梦。他可以看到他们在这样做。不幸的是,如果没有张小鬼,他就失去了安插在检察院的耳目。对此,他不得不马上想点对策,再做些工作。培养新的力量是需要时间的,然而,他相信在梁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他心存侥幸,他们永远也不会追查到他这里。他的三个行动队员掩藏得很深,即使他们非常幸运,也只能揭开表面,然后他们就什么也不会找不到的。这三个人死得英勇。听到他们不幸的消息后,他和他的同事为缅怀他们在地下俱乐部为他们干了杯。
    事情并没有因此了结,还有一个令人担心又尚未解决的问题,上官英培他骑着摩托车逃走了,大概是为了确定他女儿是否安全。他绝对没有回家,这一点欧阳普良是十分清楚的。那么他能逃到哪儿呢?他是否又回去杀了欧阳普良的人?然而一个人要杀掉三个人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张小鬼在电话中没有提到上官英培。
    车继续朝前行驶,欧阳普良可没有今晚开始时那么兴奋了。他必须谨小慎微地关注势态的发展。他想,也许家里有什么消息在等着他。
    车在他的家门前停下时,欧阳普良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很晚了,他还要早起。他还要听取司马效礼的指示。关键时刻他得说话,我不能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
    欧阳普良关掉了报警系统,望着老婆上了楼。她仍是一个身材苗条、十分引人注目的女人。不久就要退休了。或许这是不能违背的规定。为此他经常劝说她,退下来不更轻松,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用不着看上司的脸色行事了。他在极度痛苦的时候可以到地下俱乐部打牌、聊天或者忱着小姐的大腿睡觉。参加地下俱乐部的宴会和募捐活动,或者一轮又一轮地打老虎机,他难以容忍的是妻子跟在他身边参加所有这些活动。像个讨厌的私人侦探无孔不入。
    然而,当他看着这女人漂亮的背影慢步上楼时,欧阳普良突然看到了他金色年华里的诱人前途。相对说来他们还年轻、富有,他们可以周游世界。他注视着夫人的优美身姿登上楼梯回他们的卧室时,他甚至想到今晚要早点上去,满足她一次次久违的冲动。他喜欢她脱掉高跟鞋的模样,露出穿着红袜子的双脚,一手在她线条优美的后背上滑动,让她的头发飘在背后,她肩膀上的肌肉随着她的每个动作充满张力。在地下俱乐部的那些时光的确没有完全浪费。他要立刻去书房查看他的留言,然后直接上楼。
    他打开了书房的灯光,走到写字台前。他正要查看安全电话上是否有留言,突然听到了声响。他转向了面对花园的窗户。窗子开着,一个人匆忙跨了进来。
    上官英培一根手指压在唇上,露出笑容,他的枪对准了欧阳普良。他楞住了,他两眼环顾左右,寻找脱身之道,但一个也没找到。如果他逃跑或是大声喊叫,他必死无疑,他从这人的目光中可以看出这一点。上官英培走过去关上书房的门,然后锁上。欧阳普良默默地看着他。
    另一个人从窗子进来,关好窗子,然后锁上。欧阳普良又一次惊恐不已。有点不所措。
    司马效礼看来非常镇静,似乎发现了个什么秘密,然而他深邃的双眼却炯炯有神。
    ——你是谁?你在我的房子里干什么?欧阳普良惊慌地问道。
    ——我想找到我需要的东西,欧阳普良,司马效礼说,最近你经常看见一个鬼魂吧?
    ——什么鬼魂?
    ——坐下。上官英培命令欧阳普良。
    欧阳普良又一次盯着枪,然后走过去坐在一张面对二人的沙发上。他解开自己的领带丢在沙发上,艰难地判断目前的形势,并考虑如何做出反应。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呢。欧阳普良,你为什么派你的暗杀组去那儿?好几个人毫无必要地丧失了生命,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欧阳普良疑虑重重地看着他,然后又看着上官英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欧阳普良的想法很明确,上官英培有录音机。或许他们是为梁城市检察院工作的。他们在他的房子里。他妻子正在楼上脱衣服,可这在他的房子里问他这种问题。好吧,对于他的困惑,他们得不到任何答案。
    ——我?上官英培停下来膘了一眼欧阳普良:“我们作为仅有的幸存者到这儿来是为了看看我们能做出什么样的安排。我可不想成为你枪口下的一个冤魂。”
    ——冤魂?我喊我妻子叫警察怎么样?你喜欢这种安排吗?欧阳普良仔细地看着上官英培,然后装作认出了他:“我知道我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在报纸上?”
    上官英培笑了:“张小鬼跟你说过的那盘磁带被销毁了?”他的手伸进上衣口袋掏出了一盘磁带:“好吧,他说的并不完全对。你应该相信我!”
    欧阳普良盯着磁带,好像这是一颗原子弹塞进了他的喉咙。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西服口袋。
    上官英培抬起了手枪。
    欧阳普良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掏出他的烟斗和打火机,他花了一会儿工夫才点着。他镇静地喷了几口烟之后才看着他。
    ——由于我还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不放放那盘磁带呢?我倒有兴趣想知道上面录的是什么。或许能说明你为什么会闯进我的家。如果磁带上录有我说的杀了一名梁城市检察院的人的话,你就不会来这儿了,而我也已经被软禁了。
    上官英培缓慢地用磁带拍着自己的手掌,而欧阳普良看来有点儿紧张。
    ——说吧,别拿那东西骗我,然后再拿走。欧阳普良说。
    上官英培把磁带丢在桌子上:“或许再等等吧。现在我想知道你打算为我们做点什么。做点什么让我不去梁城市检察院告诉他们我所知道的情况。”
    ——这可能是什么呢?你说有人被杀了。你是想暗示我可能杀了谁吗?我正在想知道我受雇于公安局刑警队。你们是想进行某种莫名其妙的敲诈活动的罪魁祸首吗?可问题是你得有某种敲诈我的把柄。先生,别开玩笑了。”
    上官英培说:“你相信吗?我们掌握的情况足以把你送上绞刑架。”
    ——好吧,那么我就建议你开枪吧,怎么称呼你呢?
    ——欧阳普良。上官英培凶狠地瞪着他说。“栾蓓儿死了,这你知道。”他这么说的时候却低下了头。“她几乎成功了。张小鬼杀了她。他还杀了两个你的人。对你杀害刑警队的报应。”
    欧阳普良流露出迷惑与不解。“栾蓓儿?张小鬼?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上官英培走过来站在普良的正对面:“你这混蛋。你杀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就像是一场游戏。这全是因为你。”
    ——请收起枪,离开我的房子。马上离开。
    ——他妈的。你听我说。上官英培用手枪瞄准了欧阳普良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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