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之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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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之魂》作者:酒公子
文案:
如果人死可以复生,那活过来的还会是人吗?恐怖的荒宅、神秘的五行暗道、生活在地下的特异人种,那个消失在地球上的古老民族渐渐觉醒……本书涉及史料实乃杜撰,请勿对号入座。
第1章 引子
夜深了,村里人都睡了,空气中弥漫着死一样的沉寂,突然的一声呼喊打破了黑夜的宁静,村东头的大宅子突然亮起了灯光,一个男人光着身子跑了出来,站在院子中间一连声地叫唤着:“爹啊、娘啊,小梦好象不行了,你们快来看看啊……”。其他房间的灯陆续亮了起来,大门开始有人进进出出,每个人都面色铁黑神色凝重,这家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很快,宅院正中摆放起一口大红的棺材,这棺材早就准备好了,一直放置在柴房里,现在被抬了出来。棺材漆得油光锃亮,在这月淡星稀的晚上,周围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恐怖气息,或许这就叫做死亡吧。
屋里的炕上,那个光着身子跑出去的男人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他盘坐着,怀里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林依梦,林依梦的眼睛直直地盯视着一扇窗子,就象那外面站着什么让她牵挂的人,窗外漆黑一片,院墙边的柳树太过茂密,月光被遮得严严实实。
“云昌……”林依梦收回眼睛,看着自己的男人。
“小梦,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丁云昌对这个女人有着无限的愧疚,此时若是她让自已去摘天上的月亮,丁云昌也会想办法长出翅膀。
“嗨……”林依梦叹了口气,可惜她此时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云昌,你可是真的不希望我死吗?”
“你是我老婆,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小梦,不要再说傻话了。”丁云昌有些沮丧,想不到妻子对自己如此不信任。
“那你把我爹找来,我有事情要安排。”林依梦缓缓闭上眼睛,留着力气安排后面的事情。
“已经派人去找了,估计这会儿就该到了。”丁云昌话音刚落,已经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汉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
“梦儿啊……”老汉正是林依梦的父亲,此时已经老泪纵横:“爹对不起你啊,让你吃了这么多苦,我到了黄泉怎么见你那早去的娘啊……”
林依梦猛地睁开眼睛,这样一个虚弱的人眼睛里竟然射出一道精锐的寒光,丁云昌看在眼里,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爹,我时间不多了,你快来这里坐下,我有事情要交待给你和云昌……”林德禄看着女儿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二话不说坐在了炕边。
“云昌……”林依梦看了一眼丁云昌,又回过头看着林德禄喊了一声“爹……”,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挣扎着抬高身体,丁云昌连忙拿了个枕头垫在了自己的大腿下面,林依梦枕着丁云昌的大腿半坐起来。林依梦眼睛不停在两个男人之间扫视,直到确认这两个人都在专心听她说话,这才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我死以后,你们不要马上把我埋了,你们一定要把院子里那口棺材搬到屋子正中来,把我放在棺材里,四周用幔布围好,围得严严实实,连只蚊子都不能飞进来,这期间谁也不准掀开幔布看一眼,云昌你就守在我棺材旁,一步也别离开,这样七七四十九天以后……”说到这里,林依梦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接着说:“我就会复活,说不定以后还能给云昌生个大胖儿子呢。”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林依梦一头栽在丁云昌怀里,胸部快速起伏喘着粗气。丁云昌和林德禄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答应我……”林依梦的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丁云昌,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林德禄,眼神象刀锋一样凌厉,丁云昌和林德禄不由得一齐点下了头。林依梦牵扯着嘴角笑了,笑得有些不寻常,这笑直接凝聚在脸上,丁云昌觉得怀里的人一点点变凉,再摸林依梦的脉博时,这苦命的女人已经死了。
“爹,怎么办?”本应痛哭流涕的场面,就因为林依梦最后那一段嘱托变了味儿,丁云昌木然地看着林德禄,脑子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林德禄拿出旱烟袋点着,狠狠地吸了一会儿,他在炕沿上磕了磕烟袋锅,象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说:“云昌啊,依梦这一辈子活得太不容易,这才三十五岁,就这么死了,你不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吗?”
“爹,我知道,可是……”丁云昌心里五味杂陈,他慢慢低下头,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林德禄把烟袋别在裤腰上,从丁云昌怀里接过女儿,在炕上放平了她的身体,然后对丁云昌说:“云昌,不只是你对不起梦儿,想想我这个作爹的,也太不是人,梦儿临死前嘱咐咱俩做的事,不管怎么样也要满足她的心愿,就算她生咱俩的气,想折腾咱们,咱也认了。”
“好,爹你说的对,那咱就按她说的做吧。”
已经是六月中旬了,天气虽然不算炎热,但食物放上一整天也会有些馊味儿了,丁云昌有些担心尸体会腐烂,可他还是守在林依梦的棺材旁,一日三餐由家人送进来,除了中间上两趟厕所,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睡觉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他最后能为妻子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一整天,棺材里安安静静的,林依梦从小就有肺病,经常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的三年时间,几乎整夜都无法入睡,身体也不能平躺,总是趴伏在枕头上撕心裂肺地咳嗽,现在她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了,一想到这些,丁云昌就止不住流泪,他这辈子也算是铁石心肠了,可到头来还是为这个柔弱的女人肝肠寸断。
第二天的深夜,丁云昌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他立刻警醒地睁开了眼睛,四下里张望着,除了那口朱红的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根本没有什么人,也许是做梦了,丁云昌无法再安然入睡,直到天边微微发白,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三天,丁云昌觉得屋子里散发着一种奇怪的香气,按说此时林依梦的尸体也该有些腐烂了,没有腐臭味儿传出就罢了,竟然会暗香盈动,这让丁云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难道真如林依梦所说,这女子竟然会死而复生?丁云昌摇了摇头,也许香味儿只是一种幻觉吧,丁云昌稳定了一下情绪,不过他的脊背有些发冷,于是他让家人给他拿了床厚被子盖在身上。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十天时间就在丁云昌的忐忑不安中渡过了,到了第十一天,他终于有些熬不住了,派人找来了老丈人林德禄。林德禄一进院子,丁云昌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摇晃着从屋子里走出来迎接了,短短的十天时间,丁云昌瘦了一大圈,脸色青白,人也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
“云昌,你这是怎么了?象是生了什么大病一样。”林德禄有些奇怪地问道。
“爹……”丁云昌把林德禄拉到院子角落里,象是怕被什么人听到一样,压低了声音对林德禄说:“爹,我似乎听到依梦的棺材里有呼吸声。”
“什么?”林德禄着实吓了一跳,难道女儿说的是真的,还真会死而复生吗?
“真的爹,不信你进屋听听去。”丁云昌扶着院墙边的树站在那里,似乎并不想跟着林德禄一起进屋。
林德禄满腹狐疑地边走边说:“梦儿当初不会是装死吧。”
“不会的,她是装不来的,这三年来她都没停止过咳嗽,怎么装死?再说把依梦放进棺材前我也找明白人来看过,身上都有些尸斑了。”丁云昌在身后提醒了一句。
林德禄推开屋门站在棺材前,他屏住呼吸,侧过耳朵仔细听着,棺材里竟然真的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大六月天的,敞着盖的棺材里没有一丝腐臭味儿,反倒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梦儿……梦儿!我是爹啊,你要是听得到,你应我一声。”林德禄试探着喊了几声。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林德禄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
“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林德禄倒退了两步。
“爹!你别怕,是我啊。”丁云昌不知何时进了屋,林德禄根本没有听到他推门的声音,更没听到他的脚步声,紧张的情绪竟然让林德禄没有注意到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害得他差一点儿认为棺材里的人在答应他了。这时林德禄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进院子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了,这里一切都如此安静,安静得就象是一座很大的坟墓,此时每一个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让人害怕。
“云昌……把梦儿赶紧埋了吧,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林德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过于恐惧,他已经忘记了当初林依梦的嘱托。
“可是爹,依梦要是真的能复活呢?”丁云昌表情生硬而诡异。
“七七四十九天啊,就算是活人也该饿死了,她要是活了,她还是人吗?”林德禄回头看着丁云昌。
“那……”丁云昌有些不知所措。
“豁出去了,我先把手伸进去摸摸看吧,要是这丫头心窝子是热的,咱就把她抱出来,如果她的心窝子是凉的,咱今天就把她埋了。
“听您的,爹。”丁云昌本来就是个没有主意的人,这会儿全听老丈人摆布了。
林德禄心里毛毛的,哆嗦着把手伸进幔布中去……
第2章 表嫂来访
2012年秋天。
已经是深夜了,热闹的市区安静下来,林雪雁刚刚泡了个澡,正匆匆忙忙赶在回家的路上。
穿过前面的公园就到自家所在的小区了,林雪雁此时却有些犹豫了,平日里都是在黄昏的时候回家,那时公园里人挺多的,只是今天她回来得有些晚了,公园里显得过于安静,那样深沉的静谧竟然让人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是绕过这公园至少要走上一个小时,已经这么晚了,林雪雁浑身说不出的疲惫,真想快点儿躺到自己的小床上舒服地睡上一觉。
林雪雁咬了咬牙,一脚跨进公园的侧门,此时清爽的小树林竟然和白天变得很不一样,让人觉得有种陌生的感觉,婆娑的树影就象张牙舞爪的怪物,伸展着无数的臂膀摇摇晃晃,树下的草丛里有些不寻常的动静,越是不想去听,越是听得清清楚楚,象是有人在轻声对话,声音沙哑低沉,夹杂着含糊的咳嗽,林雪雁不由得一路小跑起来。
跑出了公园,林雪雁扶着狂跳的心口一脚踏进楼道里,象是爬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终于到了八楼自己的家门口。
她舒了口长气,翻着背包找钥匙,这时却敏感地听到门里有个奇怪的声音,她连忙把一只耳朵缓缓地贴到门上去听……
“吱呀……”门竟然无声地打开了,屋子里升腾着黑雾,乌蒙蒙的看不清,家具只是一些淡淡的影子,这让林雪雁有点不知所措,早上走的时候明明锁了门的,难道是家里遭遇了入室盗窃吗?林雪雁试探着一步步迈进家门,左右张望着摸索着墙壁,想打开客厅里的灯,摸到应该是开关的地方,却触碰到一个冰凉而柔软的东西,那个东西很灵活地缩了回去,她正犹豫着指尖是否要追赶过去一探究竟,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惨叫,一只冰凉的手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林雪雁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儿,整个人差点儿瘫倒在地上。
“是你呀!吓死我了。”灯亮了,表嫂站在门旁,一只手抚着心口窝。
“表嫂!”林雪雁摇着头,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表嫂,“不带这么吓人的,就算是不被掐死,脆弱的心脏也被你吓得停止跳动,你这是要我的小命啊。”
表嫂顺手关了门,有些嗔怪地语气说道:“是你吓我好不好,正在沙发里睡着,你不出声就摸了进来,不开灯站在门口那里,黑呼呼的一个影子,我怎么能不害怕。”
林雪雁被惊吓后有些腿软,强打起精神坐在门口的鞋架上,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问道:“表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表嫂理了一下耳边的散发说:“你表哥出差了,又赶上我夜班,想让你帮忙照顾一下丁丁,我来见你不在家,丁丁困了,就到你卧室里睡去了,我在沙发里靠一会儿,没想到也睡着了。”
“那干嘛不先打电话给我?”林雪雁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喝了几口,冰凉的感觉有助于安抚她狂跳的心脏。
“打了……”表嫂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雪雁,“一个男人接的,光喘气也不说话,我都想挂了电话的时候,他突然就笑了。”说到这里表嫂顿了一下,眼睛里闪着怪异的光盯着林雪雁看,然后慢慢地说道:“笑得特别奇怪,就象……他的嗓子是金属做的……”林雪雁从嫂子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也被感染了,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男人?”思考片刻后,林雪雁拿出包里的手机,“刚才洗澡的时候关机了。”说完把手机拿到表嫂面前去给她看。
“是啊,你手机没打通,我是打你工作室里的坐机。”
“几点?”
“大概六点半。”
林雪雁喃喃地说:“六点我就已经关了工作室的门在洗浴中心泡澡了,表嫂你打错号码了吧。”
表嫂摇了摇头,也拿出手机给林雪雁看那个已拨电话的号码,确实是工作室坐机的号码。这时表嫂象突然想起了什么,炮弹一样冲到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包。
“回头再说这事,哎呀都怪我睡着了,这都迟到了。”说完她跑出门去,回头还叮嘱了一声:“你这个粗心鬼要锁好房门,我来的时候你这门都忘锁了。”
林雪雁拨弄了一下自己半干的头发,刚才还想问表嫂是怎么进来的呢,看来是门没锁,可是早上明明已经锁好了门,今天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