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亿遗产1-7生还游戏-七分之一生还游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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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她突然捂着肚子,脸色也略显难看。
“怎么了?”我瞥了一眼。
她像个小姑娘似的,细声细语地问:“附近有厕所吗?”
“我想想。”我真的在想。再过几个路口就是我上班的地方了,那里有间麦当劳。
出隧道后,原本应当直行的奥迪R8拐向右方,趁着交通灯还没变红,我将油门踩到底冲过路口。没多久,我就见到了星运保险公司所在的大楼,车子稳稳地停靠在路边。二姐头也不回地推开车门,拎着她的挎包往麦当劳跑去。
我打开车窗,又点了根烟,左手轻松地搭在车门上。眼前的这栋大楼让我感慨万分,一个礼拜前我还是保险公司的小业务员,现在已经是个富家阔少了。几个男同事从大楼走出,他们拎着公事包开始为公司的业绩和自己的饭碗奔波,跟着又走出几位女同事,她们有说有笑地走进麦当劳,吃她们的放心早餐。
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我不由在想,这些人虽没什么钱,但他们都比我安全。或许二姐是对的,我们根本不适应庄园的环境,也许我们都该离开。
一个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就是数日没见的邵斌。小邵出现在我的左前方,正要过马路,他的身边站着挺着啤酒肚的老板。小邵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前任老板也没变,板着张苦瓜脸,仿佛街上每个人都欠他几百块钱似的。他们并肩向公司走去,与奥迪车擦身而过的时候,没人注意到里面的司机。其实只要他们凑近一瞧,就会注意到车内的人是谁。我从不担心这一幕会真的发生,因为当我还是个业务员的时候,就从来不被别人注意。
手中的香烟烧去半截,心头的回忆却始终挥之不去。时至今日,我已经完全融入了雷可华这个角色,还会有人再叫我龙天翼吗?
一位中年女清洁工拎着扫帚和簸箕走到我跟前,她低着头把我刚刚丢弃的香烟从地面清除,然后去寻找别的垃圾。她的动作既迅速又小心,脏兮兮的扫帚刻意与车门保持了足够的距离,要是她的扫帚刮花车身,对她来说近十年的工资也赔不起,她在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纠纷。我暗暗告诉自己,这就是现实的残酷。我不想再过从前的生活,这次我一定要弄到足够多的钱,越多越好。
又一个身影映入眼帘。端木雪儿裹着严实的秋装,从正前方向我这里走来。雪儿换了发型,气质上有了明显的成熟感。她拿出手机瞧了瞧,像是在看时间。我暗自说道:“别着急,丫头。老板才刚刚上楼,你有的是时间。”
端木雪儿快步走向麦当劳,为自己买了份外带的早餐。离开快餐店的时候,雪儿身后紧跟着叶秀珍,再后面又跟出一位女同事,二姐刚好走在她们中间。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这难道就是二姐刚才说的第六感?
女同事张开嘴,对雪儿说了点什么。雪儿点点头,立刻把早餐放进随身携带的挎包,简单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跟随同事往旁边的大楼跑去。在这段时间内,叶秀珍突然停下脚步,往她们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但却没追上去,而是往我这里走来。
“我操!”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脑门。我真是个白痴,一个地地道道的白痴!前天我刚刚把“女朋友”的照片给二姐、七妹看,并随口报出“端木雪儿”的名字。刚才那位保险公司的三八一定是和雪儿打招呼,那个三八也叫了雪儿的名字。有这么巧的事吗?当然!要不叶秀珍往她们那里看做什么?我真该死,为什么要带二姐来这里?我真他妈该死!待会儿二姐问起我所谓的女友,我该怎么说?告诉她这不过是个同名同姓的巧合?端木是个复姓,同姓端木又同名雪儿,这种巧合实在太罕见,太说不过去了吧!
在我进行思想上的挣扎时,二姐打开车门坐上刚才的位子。
“不好意思,洗手间在清理,耽误了点时间。”叶秀珍解释道。
“没事。”我重新点火,发动汽车。
“你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好?”她凑上前来。
“有吗?噢,”我顺手关上车窗,“大概是吹了点风吧。”
叶秀珍安静地坐在旁边,不再多言。难道她刚才没在看雪儿?不可能,她刚才的视线里只有端木雪儿和那个同事。难道她一时没想起女友照片的事?有可能。这样就最好了,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专心开车。
02
城西郊外尚在开发中,所以没多少建筑。这里只有一间超市、一间烂尾楼和一所中学,几栋高楼已经建造完毕,由于房价过高、地段较偏的关系,所以这些高楼根本没人入住,开发商也没做太多的广告,售楼处冷冷清清。
奥迪R8停在超市旁的停车场,车还没停稳,一位穿着寒酸的大爷就迎上前,伸手问我要停车费。大概是这一带人都穷疯了,停车费用居然高达每小时二十块钱。我没零钱,老头连五十块都找不开,这笔费用只好由二姐缴纳。看着停车场的那辆白色马自达三门面包车,我们都确信这趟没白来。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经过一块厚重的钢板,踏过一条正在维修的排水管,进入工地。一些民工正推着满是砖块的小车,往正在建盖的大楼里添砖加瓦。还有一些工友互相配合,将坚固的钢材绑起来,有规律地堆放在紧靠大楼的死角。
随便找个工人打听,郭小兵果然在工地干活。顺着民工那根沾满泥沙的手指望去,完全看不到人影。
工友帮忙喊了两声老四的名字,上面的人没反应,声音完全被混凝土搅拌机、挖掘机、打桩机的声音覆盖。二姐在一旁拨打电话,仍旧是关机状态。见此情形,我说道:“还是我上去一趟吧,你在这儿等着。”
“小心点。”
站在七八层楼高的吊机架前搓了搓双手,顺着牢固的铁梯一根根地向上爬。好家伙,不爬不知道,上到离地十五米的距离,我的手掌炽热难忍,体力也明显下降。对平时缺乏锻炼的我来说,能站在顶层就已经算是战胜自我了吧。
接下来每登上一步,我都会喘口粗气,下面的人变得越来越小。二姐的右手水平式地放在眉毛上,一边遮住刺眼的阳光,一边替我的体力担忧。离终点越来越近时,高处的寒风也越来越强,稍有闪失非摔个粉身碎骨不可。当我的双手抓着最后一根铁条时,郭小兵忽然出现在我跟前,并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
老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俯视着我,“可华,你怎么上这儿来了?这很危险!”
“快,拉我上去。”我气喘吁吁地说。
郭小兵戴着普通的卫生口罩和一副白色粗棉手套,手套上的白色已被灰尘和油污侵蚀,看上去就像某种动物的前爪。老四使出蛮牛的力气,硬生生地把我从梯子上拽到了平台。我立刻钻进吊机的操控室,坐在硬邦邦的圆形靠背椅上,大口喘息。我伸出手掌一瞧,掌心通红,靠近指根的地方也被磨破了。
“先喝口水。”郭小兵把茶水递给我的时候,摘下了口罩。
大口饮完杯中的茶水,他又拎着角落里那旧水瓶重新倒了一杯。我看着面前的机器,每个按钮上都有中文,只要识字的都会开这玩意儿。郭小兵居然连这个都要人教,可见刘律师的考核对他来说有多难。
待我定下心后,他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你手机为何关机?”我没好气地质问。
“没电了。工地有活儿,我就来了。”他这人倒挺实在,即将有上亿资产的他竟还会来这种地方开工。
“你来上班怎么一声招呼也不打?”
“招呼也不打?”老四指着自己,“我和七妹说过了呀,她没告诉你们?”
他还真会挑人。我追问:“你几时跟她说的?”
“昨天晚上。大概八点多钟,我接到工头的电话,这儿缺个人手让我过来帮帮忙。想到工头平时待我们不错,我就答应了。我想找个人说一声,刚好看见七妹。”老四木讷地站在那里,“怎么,她把这事给忘了?”
“她……”我刚想说七妹的情况,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马自达的车钥匙是谁给你的?”
“钥匙一直插在车上。哦,你可能不太清楚。老杨送我们来的那天说了,这车以后就是我们的,谁想用随时都可以开走。”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进了老杨的房间拿的钥匙。”我信口开河的说。
“没那事,别人的房间我怎么可以随便进出?”
“你没去过杨利民的房间?”我来了兴趣。这个老四的脑袋果然不够用,我还没问他就先招了。
我接着问他:“你知不知道老杨的房间被盗了?”
“被盗?”他的演技真烂。
“别装了。我说郭小兵,你怎么说话之前不动动脑子呢?”我单刀直入,“你没进过老杨的房间,又怎么知道庄园的两个大铁门都开着?”
他愣在了那里。
我趁热打铁,接着说:“杨利民房间内的监控仪器被破坏,铁门也因此打开,没进过那里的人不可能知道这一点。老杨遗失的通讯录在你那里吧?啊,也许被你销毁了。你拿到通讯录后就打电话给刘律师,向他索要考核的内容。在谈好条件后,你借来工地干活为由离开庄园,其实干完活你就会和律师碰面,我说的没错吧?”
郭小兵两眼无神地看着我,那是种默认的态度。
“按照你的想法,只要七妹向我们汇报你的去向,我们就不会来找你。可是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你押错了宝,童润洁已经死了。”
“死?这,这,”郭小兵难以置信地望着我,瑟瑟发抖地说,“这可不管我的事啊!六弟,你之前说的都对,我认栽了!可是我没杀七妹!刘振国也不是我杀的,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有杀他们!”
“别激动。”我安抚他的情绪,同时递上香烟,“收买律师这种事,属于情理之中,不是什么滔天大罪。说吧,你答应给刘熙晨多少钱?”
老四颤颤巍巍地点上烟,尼古丁让他紧张的神经得到松弛。抽了几口之后,郭小兵把他的所作所为缓缓道来:“可华,这里没外人,我都跟你招了吧。赌场的继承人里,唯独我没有同你们竞争的资本,但是我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那天老杨送我们来的时候,曾翻出过通讯录,那上头有很多人的电话号码。我就琢磨,刘律师的号码一定在其中,如果我可以收买律师,赢得赌场的几率就变得很大。前天,我起得很早,目的只是想探探情况。走到厨房的窗边,我发现老杨已经安排厨师给我们做早点了。厨房排气扇的声音很响,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机会,于是我没有多想,赶紧折回老杨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在里面乱翻了一通。为了能方便进出庄园,我损毁了监控仪器。回到我的卧房,我立刻给律师打电话,我没告诉他我是谁,而是直接和他谈交易。”
“律师当即同意了?”我插了一句。
“没有,最初他嫌我给的钱太少,后来在交涉过程中,我察觉律师想得到赌场的一部分产权。他想要三分之一,只要我就答应,他就同意让我通过考核,不过之前要去他那里签一个协议。我原本想在当天就把事情解决,可他还有别的事,于是我们就将见面的日子定在了今天中午。”
刘熙晨表面斯文,其实也是个贪财的凡人。律师说有人开价比老四还高,这么说的话……我摸了摸下巴,不只一个人联系了那位律师。可是,通讯录分别在杨利民和郭小兵手里,看来这当中有人事先搞到了刘熙晨的号码,抢在老四之前联系了律师?
手机响了,是二姐打来的。
“我们过一会儿就下去,你再等一等。”
我刚挂上电话,郭小兵的神情又不自然起来。老四仓皇地说:“我的事二姐也知道了?”
“嗯,不过你别担心,我说了这不是什么滔天大罪。待会儿你打电话给律师,推掉这个协议,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唉。”他低下头有些不情愿,抬头时问道,“七妹是怎么死的?”
“童润洁、刘振国和方志凯都是被老三杀害的,现在潘少强被保镖看得很紧,他逃不掉了。”
“他连杀了三个人?”老四吃惊地捂住了嘴。
“是!”我果断地说,“我们的兄妹都死在他手上。”
“我以为潘少强只是个普通的小混混,没想到他真的有胆下此毒手。”他迅速扫了我一眼。见我疑视着他,老四立即换了种口吻,“你一口咬定他是罪犯,有证据吗?”
“我亲眼见到老三杀了方志凯。”我把当时的情况重复了一遍。
“可是距离很远,这都能看清?”
“这是望远镜。”我打开折叠式望远镜,“它既是目睹杀人的工具,也是我以前吃饭的家伙。”
“我瞅瞅。”郭小兵接过望远镜向远处看去,“真的很清晰。老六,我没什么文化,不知当说不当说?我的法律知识很肤浅,在我看来偷抢拐骗的事就是犯罪,不过我听说要定罪的话,光是人证也不行,还得有物证。”
“物证当然有。就是他身上的那把飞刀,现代刑侦技术这么发达,就算他把刀上的血迹擦得再干净,也能被检测出来。”我拿回望远镜,悠闲地趴在栏杆上俯视下方的二姐。她回到了停车场,正在那里往我们这个方向看。镜头里的二姐就像在我跟前一样,伸手可及。当手中的望远镜转向学校时,学校刚好结束上午第二节课,我听不见下课铃,耳边传来的只是老四的唠叨,他依旧在那里自语,说的都是类似没想到潘少强是这种人的话。
“你什么时候下班?”我边看着在操场上嬉闹的学生,边问身边的郭小兵。
“还有半小时,下午可能还有活要做。”老四坐回操控室。我回头瞥了一眼,工作时的郭小兵很认真,他按动一个开关,吊起几捆钢材。这些钢材每块大约三十多公分宽,加在一起足有半吨的重量,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