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妃三嫁-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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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来了!
晨曦猛地拉起霓裳的手,朝前冲去!
三夫人,四夫人抱起慕容澄和慕容湛,也跟着冲了出来!
“啊,逃了!”
“别让他们逃了!”
“抓住他们!”
身后的叛军乱作一团,一片嘈杂的声音,一些人拔腿便朝前追去。
“白无常!你竟倒戈!”
“黑无常!你也反了?”
“黑白无常,你们这两个细作!”
又是一片惊呼声和刀剑格斗的声音,似乎伴随着刀刃的颤动,令人胆寒。
黑白无常闪身上前挡住了追上来的叛军兵士。
晨曦拼了命地朝前跑,虽只三五十丈远的路,却总也跑不到尽头。她的眼眸盯着前方,她见到,席君睿,席君宁,慕容临,策马奔驰过来了!
“黑白无常,你们竟敢反了本太子!”朱自坚气急败坏的声音,似透着恐怖的气息。
又是一阵更激烈的刀剑格斗的声音,伴随着闷哼,有人倒地了。
黑白无常尽管功夫高强,但毕竟双手难以敌众,还是有几个兵士越过黑白无常冲上来了。
刀剑格斗的声音似越来越近,跑着跑着,忽地霓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放开了晨曦的手。
“大姑娘呀!等等!”
原来是慕容夫人,她从后拉住了霓裳的衣角,惊叫着。霓裳本就微恙,被她这么一拽,很容易便摔倒在地。
“姐姐!”跌跌撞撞跑前了几步的晨曦正要收了脚步回头,“嘣……”身侧电光火石的一声脆响,两剑相击。方才一个追到身后的叛军兵士向晨曦刺来的一剑,让恰好策马赶来的席君睿挡住了。
晨曦还未闪过神来,被另一侧正翻身下马的席君宁护到了身后。
席君宁挥剑刺倒了晨曦身侧的叛军兵士。
本来,席君睿与席君宁兄弟见到一众人逃出来了,便策马奔向姐妹俩,未想成霓裳却让慕容夫人带倒了,席君睿待要奔向摔倒在地的霓裳,刚好一个叛军兵士奔到了晨曦的身侧举剑要刺晨曦,让席君睿挡住了席君睿翻身下马徒步奔向霓裳。
因跑得飞快,被慕容夫人这一带,霓裳这一跤摔得不轻,加之她本就微恙,此刻还未及从地上起来。
朱自坚却抢先了一步,他举起了剑……
“朱自坚,你这狗贼……”晨曦从席君宁背后探出头来,惊恐地大叫。
席君睿抢前几步伸出剑待要搁开朱自坚手中的剑,可他碰到的,却是已经刺进霓裳后背的剑柄。
朱自坚脸上似笑非笑,嘴角抽搐,他一动未动,既不挣扎也不反抗。或许,他真有了报复的快感了吧!
还未待朱自坚有下一个动作,眸中一抹决然,席君睿手中的剑颤抖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刺进了朱自坚的胸膛。
寂静的夜,没有一点声音,黑压压的云层,遮住了月亮,遮住了星星。夜,似要吞噬一切。
山风,呼啸而过,吹干了身上的汗水,可眸中的雾气,却凝聚着,吹也吹不干。
晨曦半蹲着,颓然靠在席君宁的胳膊上,泪眼蒙胧,可她强忍着,她不能把眼泪和悲伤,留给弥留之际的姐姐。
霓裳无力地躺在席君睿的臂弯里,已经说不出话来。鲜血,染红了她紫色的衣衫,红得妖娆,红得刺目。
“姐姐,你不要睡着了!屋檐上有仓鼠,你要睡着了,她会下来咬人哟。姐姐,你不要睡着了!风婆婆很坏哦,你要睡着了,她会掀开你的被。姐姐,你不要睡着了!天上的星星在笑,你要睡着了,她会恼你哟……”晨曦轻轻地摇着霓裳的手,给她说着童年的儿歌。
霓裳的眼眸,似又要闭上了。
“皇妃……”席君睿轻唤。
晨曦撞了撞席君睿的手臂,拉了席君宁走开了。
“霓裳……”晨曦又听见席君睿轻唤。
上天,并没有因为霓裳的美丽,善良,贤淑而特别眷顾她。
可悲!霓裳的善良却被人利用,最终,让她失去了生命。
这场浩劫,以霓裳,三夫人遇难,羽衣流产,慕容夫人疯颠而告终。
琅雅王之乱终于在一个月后全部平息,羽衣也由于琅雅家族的被诛而不知所踪。
黑白无常临阵救助皇室家眷而得到赦免,重返江湖,继续他们褒贬不一的生涯。
188…189 别扭相处
一片一望无际的油菜花,阡陌之上,拖曳着一袭烟霞套色绫罗长裙,霓裳凝望花海,笑容,也如同这灿烂的花海,在秋日的微风中绽放。
“姐姐,下来呀!看!花球和花冠都编好了!”身侧,倘佯花海中的晨曦朝霓裳招手,她把缀满黄灿灿的油菜花的花冠戴在了头上,歪着头,紫蓝色的眼睛扑闪扑闪,“姐姐,你瞧!戴起花冠象不象皇妃?姐姐,你以后要当皇妃的!晨曦也给你做个花冠吧!”
晨曦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又伸向花海中摇曳的花枝。
“别,别!晨曦,别糟践了这些花。别再摘了!它会痛的!”霓裳俯身握住了晨曦的小手。
两只纤白的手,握在了一起。就如同那个血雨腥风的晚上,两姊妹的手,握在了一起。
可是,在那一霎间,手中握着的小手滑落了,滑向那不知处的,黑暗的深渊。
无边的黑暗,弥漫着无边的恐惧……
晨曦一个激凌醒了过来,心还在抽痛着。姐姐,当长剑穿透你的心窝,你痛吗?
一行清泪,悄无声色地滑落,心中的痛慢慢在弥漫。
掀开身上的锦被,晨曦用手撑着额头,坐了良久。
环顾四周,烛火还燃着,身边的男子轮廓优美的侧脸,纹丝未动。
轻轻越过熟睡的席君睿的身侧,晨曦走到了窗前,掀开窗帘。
黑压压的云层,遮蔽了星月,凛冽的秋风席卷而来,可那厚厚的云层,迟迟不愿散去……
习惯了!习惯了卯时早起到霓裳殿中请安,可这几天……从小相依为命的的姐姐,就这样突然离她而去,再见不到那个纤长优雅的身影,再听不到她的柔柔细语,再感受不到她的温柔细致!晨曦心里空落落的。
一阵秋风透过镂花的窗格,悄无声色地掠过,席君睿打了个寒噤,醒了过来,身上的丝质的锦被,已经滑落地下,身边已经空空如也,窗边婷婷而立的纤长身影,让席君睿蹙起了眉头。这个丫头!又在发呆了!
忆及过去,让这丫头那么一大早起床过去给霓裳请安,总耍赖撒泼推推搪搪。想来,人,总是要到失去时,才知道珍惜,才懂得情难可贵。
霓裳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大婚的事情,已经密锣紧鼓,可这个丫头!总是悲悲戚戚无精打采,又怎生是好?!
“慕容晨曦,川都官员送来的贺礼单,你过目了没有?回礼和喜帖,不要落下了!最重要的,当日婚礼的仪式,你可要细细酙酌过了,该做什么该避讳甚么,都想好了记下了?别手忙脚乱浑浑噩噩,唐突了!”席君睿边洗漱,边对着那个身影说道。
这个丫头,平日就是丢三落四没点稳重,这几天,霓裳不在了,大的事情,他只好亲自过问,若礼不到情不周,他堂堂三皇子,可丢不起这脸。
可是,不远处的那个身影纹丝未动,还伸出一双纤手,接住了从窗格内悄然探进头来的一缕竹叶上滑下的露珠。
“慕容晨曦!你在听吗?”他蹙了眉,抬高声音道。
“咳!”晨曦这才一个激凌恍过神来,正要回身,却见男子已经到了身侧。
男子英俊的脸紧绷着,高大的身形山一般笼罩过来。
“夫君,要晨曦伺候你洗漱吗?”他逼人的气势让晨曦退开一步,想要躲开那伸将过来的修长的手。
可是,身后的墙让晨曦无路可退。
晨曦的脸已经让男子修长的手指托着,他一双星眸正对着她,让她感受到了他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
“慕容晨曦!你在逃避什么!本皇子告诉你,你避无可避!”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他不住的腹诽,这个丫头,让人宠坏了!在娘家时,有爹爹和姐姐罩着,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逍遥日子,嫁给自己之后,府中的一切都有姐姐给张罗着,她继续过她神仙般的快活日子,没操过一点心。可如今,霓裳不在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几天,府中的细务落到这丫头手中,都有些乱套了,让他也不得不过问,这个丫头!从来就没让他省心过!
“夫君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晨曦让他胁迫着,退无可退,心里有些发怵,这男子这几天都阴阴沉沉,想来霓裳的事情,对他冲击不小!
霓裳是他的皇妃,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与霓裳,虽不见得如何的亲密无间,但总还相敬如宾,也未见红过脸吵过架,或许,因霓裳的好性情使然,或许,霓裳这样的女子,才是他心中真正所爱吧!
可这男子对她呢,便总没一副好脸色,横挑鼻子竖挑眼,她的一切都不顺他的意,不是取笑她,便是讽刺她挪揄她,把她象奴仆般呼来喝去,更甚者,她慕容晨曦便似他手中的玩偶,他要亲便亲想啃便啃。要冷落她时,便扔到一边,不理不睬。
晨曦从认识这男子的第一天起,便与他不对眼,可偏就嫁给了他。姐姐在时,还可以躲避他一时。现今,姐姐也不在了,晨曦现在是他身边唯一的女眷,他们不得不天天时时继续着他们间别扭的相处。
“慕容晨曦!婚礼便在十天后。婚礼的细节你要全部细习一遍,绝不能有任何闪失。至于各地官员的贺礼,你要一一过目,不能有纰漏。前两天便发生了江南巡按和川都府尹的回礼相混淆的事情,本皇子可不要见到同样的事情再发生!这几天你给本皇子放清醒点,不要再懵懵懂懂不知所云,可听好了?”席君睿正对着她的脸说道,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动弹不得。
“那件事情能怪晨曦吗,本就是夫君身边的臭丫环若馨,东转西转事情落下了,便耍赖撒泼,倒赖到晨曦头上来了,晨曦使唤的丫环也不少了,还未见过这么颐指气使不知收敛的丫环。晨曦还未问夫君呢,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丫环,是如何调/教出来的呢!”
不说犹可,提到席君睿的这个收房丫环若馨,晨曦是一肚子气难平,这骄横拔扈的丫环,霓裳在时,便是霓裳这个皇妃,她也不放在眼内,想做啥便做啥,现今霓裳不在了,让晨曦一个人张罗这些事情,席君睿又放心不下,便不时的过问,这丫环倒好,倒在男人面前搬弄起是非来了。
脸离他这么近,晨曦说着气哼哼地转开了脸。
他却用手把她一张气得红红的俏脸扳了回来,“慕容晨曦!现在你才是这府中的主母!倒跟本皇子说起是是非非来了,跟一个微不足道的丫环计较,你还有没有主母的气度?你这丫头,能有你姐姐的一半,便谢天谢地了!”说至这儿他顿了顿,因为他见到她的眼圈慢慢红了,“慕容晨曦!别总一副悲悲戚戚的样子!你姐姐的事情,是个意外,怨天尤人也无济于事。你做出这副样子,又要给谁看?试问这府中上下,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他的手从她的脸颊上拿开,抚上了她的眼睛,脸上的冷意,越发见浓。
这丫头,便是心眼小脾气大,若能有她姐姐一半的气度,他倒省心了,可这同父同母的两姐妹,性情却南辕北辙。
“晨曦现今可是在天天早起,天天跑上跑下,都累透了,夫君你就少说几句好不好!说得晨曦心里都发怵了,这事情还如何的做下去?”晨曦说着,双臂圈上他的腰,掀了嘴,微有嗔意。
或许,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是极端不满吧!他与她之间,本便有不小的鸿沟,她不能理解他,不知他需要些什么,更不知他隐匿些什么。
这个男子于她,着实是高深莫测,甚或是不可理喻。
这些天,她着实太累,也着实的悲伤,是以她有心在这夫君面前撒个娇。
“你要是好好地不出差错,为夫也不会替你白瞎忙,可你偏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如方才那样,说句话都未能听进去,还如何做事?给为夫好好的提起精神来,别让为夫再见到你如此模样,可听好了?”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
晨曦微微泛上羞色的脸颊,着实让他心动,可他忍住了。不能任由这丫头再任性,不能过于宠爱这被宠坏的丫头,霓裳不在了,一切都将不同,他腹诽着。
“知道了!晨曦今天要到库房去,夫君这儿,还需要晨曦做些甚么?”对于他的举动,晨曦有些失望,她挣脱他的怀抱,宣示着不满。
“过去罢!”他唇角一勾,将双手环在胸前。她瞬间而起的嗔意和不满,他是了然于心,却故意视而不见,也不过去安慰她。
“夫君,晨曦过去了!”
晨曦才走了几步,蓦地又让他拉了回来。
“此次婚礼是本皇子的大婚!慕容晨曦,你是代你的姐姐行婚礼,你该明白什么才是你该做的,别由着性子来!可听好了?”他不放心,又吩咐道。
一九零 斗戏斗法
已是卯时,夜的气息,仍未散尽,秋天灰黑的天幕,新月如勾,在天际荡漾,舍不得离去。
几颗星星在眨巴着眼睛。都说人驾鹤西去,天上的星星就成了他的眼睛,那么,姐姐,哪一颗星星是你的眼睛?
用衣袖悄悄地擦去盈满眼眶的泪水,走进天枢殿,霓裳住过的殿堂,那淡淡的荷香,似还在屋檐上紊绕,荷香,那是霓裳最喜欢的香料,清新,淡雅,就如同曾经的那个飘逸的身影。
伊人远去,可前方,路漫漫其修远。
殿中大堂,专为三皇子大婚而设的司礼,司库,司膳,司房,各就各位,领头的女官分别是席君睿的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