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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寒鸦行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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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走廊,保罗说:“多恐怖的故事!”

“别忘了,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是无辜的。”弗立克审慎地说。

“不管怎样,我看她可能受罚过重了。”

“我说不准,我觉得她是一个杀手。”

“所以我们不要她。”

“正相反,”弗立克说,“我要的就是她。”

他们回到房间里面。弗立克对鲁比说:“如果你能从这儿出去,愿不愿意做一种危险的工作?”

她以问代答:“我们是要去法国吗?”

弗立克眉毛一挑。“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

“你们一开始跟我说法国话,我估计是考查我会不会说法语。”

“这种工作我不能讲得太细。”

“我敢打赌是有关敌后破坏活动。”

保罗感到震惊,鲁比理解问题相当快。见他如此惊奇,鲁比便接着说:“一开始我以为你们想要我给你们当翻译,但这并没什么危险。所以我们可能是去法国。可英国部队除了轰炸桥梁和铁路线,还能干什么呢?”

保罗一言不发,但十分惊叹她的推理能力。鲁比皱起了眉头说:“我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弄一个清一色的女人队伍。”

弗立克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如果你们需要男人,干吗还来找我?你们肯定是走投无路了。把一个女凶犯从牢里弄出去并不容易,哪怕为了某种要紧的战争任务。那么,我到底哪里特别?我敢来硬的,可是能说法语的硬汉子成百上千,早就准备好参加这种秘密活动了。所以,挑上我的唯一原因就是我是个女的,大概女人不太可能引起盖世太保的怀疑……我说得对吗?”

“我无可奉告。”弗立克说。

“好吧,如果你们要我,我就干。我能再拿一支香烟吗?”

“当然。”保罗说。

弗立克说:“你要明白这工作很危险。”

“明白,”鲁比说,点燃一支好彩,“总不会比待在这个该死的监狱更危险吧。”

离开鲁比以后,他们回到主管助理办公室。“我需要你的帮助,林德莱小姐,”保罗说,再一次表示奉承,“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手续才能释放鲁比?罗曼。”

“放了她?她可是个杀人犯!为什么要释放她?”

“恐怕我无法告诉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知道她要去什么地方的话,你不会认为那是什么幸运的逃生,而是恰好相反。”

“明白了。”她说,但并未完全平静下来。

“我要让她今晚就离开这里,”保罗接着说,“但我不想让你处于任何一种尴尬的境地。因此我要知道你需要哪个部门的批准。”他真正想弄清的是她能找出什么借口阻碍这件事。

“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释放她,”林德莱小姐说,“她已经被地方裁判法院押回这儿,所以只有法院可以释放她。”

保罗很有耐心地问:“那么,你觉得需要什么手续?”

“她必须由警察押解,押到地方法官面前,公诉人或者公诉人代表,需要告诉地方法官,对罗曼的所有指控都被撤销,然后法官就会开恩宣布她获得自由。”

想到面前有这么多麻烦,保罗皱起了眉头。“她应该先签署加入部队的文件,然后才能去见法官,这样,一旦法院放了她,她就处于军事纪律的约束下……否则她可能会一走了之。”

林德莱小姐仍然将信将疑。“他们为什么要撤销指控?”

“检察官是政府官员不是?”

“是。”

“那就不成问题了。”保罗站了起来,“我晚上再回到这儿来,带着地方法官,还有检察部门的人,还有军队的司机,把鲁比带到……她的下一个驿站。你看还有什么障碍吗?”

林德莱小姐摇着头说:“我遵命行事,少校,就跟你一样。”

“好吧。”

他们离开了那里。到了外面,保罗停住脚望了望身后。“我还从未到过监狱,”他说,“我不知道我指望自己看到什么,但这可不像神话传说里的东西。”

他对这幢建筑的品评听上去不合时宜,弗立克脸色阴沉。“这里吊死过好几个女人,”她说,“根本就不是什么神话。”

保罗好奇为什么她的脾气变得如此糟糕。“我猜你是把自己当成这里的犯人了,”他说,忽然他明白过来,“这是因为你有可能在法国蹲进大牢。”

弗立克看上去吃了一惊。“我看你说对了,”她说,“不知为什么我十分痛恨这个地方,看来是因为这个。”

她也可能会被吊死,保罗想,但他把这一念头压在心里。

他们一路走着,去就近的地铁站。弗立克想着心事。“你很有洞察力,”她说,“你知道如何让林德莱小姐站在我们这边。要是我就可能得罪她,给自己树敌。”

“没那回事。”

“一点儿不假,你把鲁比这只母老虎变成了小猫咪。”

“我不想让这种女人讨厌我。”

弗立克笑了说:“你这话让我一下子有了自知之明。”

听到她这么说,保罗很是得意,不过他已经在考虑接下来的问题。“午夜前,我们就得再凑齐半个小组的人,抵达汉普郡的训练中心。”

“我们把它叫做‘女子精修学校’,”弗立克说,“是啊,现在有戴安娜?考菲尔德、莫德?瓦伦丁、鲁比?罗曼。”

保罗冷冷地点了点头说:“散漫的贵族,分不清幻想和现实的小妖精,脾气暴虐的吉卜赛杀人犯。”一想到弗立克可能被盖世太保吊死,他的心情就跟珀西当初担心招募者的才干一样,变得焦躁不安。

“要饭的不能那么挑肥拣瘦。”弗立克乐呵呵地说,心情不像刚才那么坏了。

“可我们还是既没找到爆炸专家,也没找到电话机械师。”

弗立克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刚下午四点。也许特别行动处已经教会丹妮丝?鲍耶怎么炸毁电话交换站了。”

保罗笑了笑,弗立克乐观起来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他们到了地铁站,搭上一趟车。他们没法谈论有关任务的事,因为旁边坐的都是乘客。保罗说:“今天早上我了解了一点儿珀西的情况,我们驾车经过他小时候住的街区。”

“他的举止习惯,甚至口音都是从英国上流社会学来的,但这只是表象。在他体面的老斜纹呢外套下面,是一颗街头斗殴少年的心。”

“他说,他在学校因为说话有下层人的口音挨过鞭子。”

“他是靠助学金上学的,这种孩子在嫌贫爱富的英国学校一般很难熬。这我知道,我也是带助学金上学的。”

“你也改掉了原来的口音吗?”

“没有。我在伯爵的家里长大,口音一直没变。”

保罗心想,难怪弗立克和珀西两个人处得那么好:他们都来自下层社会,一点一点沿着社会阶梯爬上来。跟美国人不同,英国人不觉得阶级偏见有什么错,尽管他们听美国南方人说黑人是劣等人种会大惊失色。“我觉得珀西很喜欢你。”保罗说。

“我像爱父亲一样爱他。”

这种情感看来是真实的,保罗想,但这也就此对保罗明确说清了她跟珀西的关系。

弗立克已安排好在果园宫跟珀西见面。他们来到那儿时,看到大楼外面停着一辆车。保罗认识那个开车的司机,他是蒙蒂的一名随从。“先生,有个人正在车里等你。”司机说。

后面的车门一开,保罗的妹妹卡罗琳从里面下来。“噢,我的老天!”他说。她扑到他的怀里,保罗抱住了她,说:“你来伦敦干吗?”

“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有几个小时空闲时间,我求蒙蒂办公室的人借给我一辆车来看你。给我买杯喝的?”

“我连一分钟的空闲都没有,”他说,“就算你来了我也没时间。但你可以把我带到白厅。我得找一个叫做公共检察官的人。”

“那我带你到那儿去,我们有话车上说。”

“那好,”他说,“我们走!”

14

弗立克站在楼门前,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美军中尉制服的漂亮女孩下了车,张开双臂抱住了保罗。她看得出保罗很高兴,紧紧抱着那女孩。这大概是他妻子、女友或者未婚妻,大概是偶然来伦敦的。她肯定属于驻英美军部队,参加进攻行动的。保罗跳上了她的车。

弗立克走进果园宫,心里感到一丝悲哀。保罗有个姑娘来看他,两个人相亲相爱,能够意外造访对方。弗立克希望米歇尔也能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可是,现在他正躺在兰斯的一张床上,让一个不要脸的十九岁美女精心照料着。

珀西已经从亨登返回。弗立克见到他正在沏茶。“你那位皇家空军姑娘怎么样?”她问。

“丹妮丝?鲍耶女士正赶往女子精修学校。”他说。

“好极了!我们现在有四个了!”

“不过我有点儿担心。她爱自吹自擂。她夸耀她在空军里的工作,该说不该说的细节跟我说了一大堆。看看她怎么训练的你就知道了。”

“她大概不怎么了解电话交换站的事儿吧。”

“一无所知,也不懂爆破。喝茶吗?”

“好的。”

珀西把茶杯递给她,自己在简陋的旧书桌边坐下。

“保罗在哪儿?”

“他去找检察官了,他想今晚把鲁比?罗曼从监狱弄出来。”

珀西探究似的看了她一眼。“你喜欢他吗?”

“比刚开始好点儿。”

“我也是。”

弗立克笑了说:“他迷倒了那个管监狱的老母夜叉。”

“鲁比?罗曼怎么样?”

“很吓人。她跟另一个犯人为一块肥皂打架,切断了那个人喉咙。”

“上帝。”珀西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我们凑的是什么倒霉的队伍啊,弗立克?”

“危险的队伍,本来就应该这样,这不是什么问题。此外,一般来说我们都应该留有富余,以便在培训过程中剔除一两个最不满意的。我担心的倒是还没有找到我们需要的行家,如果只把这么几个能打能拼的女孩带进法国,却炸错了电缆,那就没意义了。”

珀西喝完茶,然后去填他的烟斗。“我认识一个会讲法语的女爆炸专家。”

弗立克很是惊讶。“这太好了!可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一开始我想到过她,但马上否决了,她一点儿也不合适,但我当时没料到我们会这么困难。”

“她哪点儿不合适?”

“她四十岁左右。特别行动处很少使用岁数这么大的人,尤其是我们还有跳伞任务。”他擦着了一根火柴。

在这个问题上,年龄并不是什么障碍,弗立克想。她兴奋起来,说:“她会志愿加入吗?”

“我觉得很有可能,特别是如果我去问她的话。”

“你们是朋友。”

他点点头。

“她是怎么成了爆炸专家的?”

珀西有点儿难为情,手里依然拿着那根火柴。他说:“她是撬保险柜的。我几年前认识的她,当时我在伦敦东区搞政治工作。”火柴烧完了,他又擦着了一根。

“珀西,真没想到你过去这么不务正业。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珀西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六点。每天晚上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泥鸭子’私人酒吧。”

“混小酒馆的。”

“就是。”

“那就快点着你那该死的烟斗,咱们这就去那儿。”

坐进车里后,弗立克又说:“你怎么知道她是撬保险柜的?”

“这事尽人皆知。”

“哦?连警察也知道?”

“对。在伦敦东区,警察和恶棍都是一块儿长大的,他们上同样的学校,住在同一个街区,全都互相认识。”

“如果他们知道谁是罪犯,干吗不把他们抓进监狱?我猜他们是没得到证据。”

“事情总是这样的,”珀西说,“他们需要定案判罪时,就逮捕一个相关行当的家伙,如果是一宗盗窃案,他们就抓上一个窃贼,不管他是不是跟具体的罪案有关,因为他们一向善于制造案子,收买证人,伪造供词,制造当庭物证。当然,有时他们也犯错误,把无辜的人关进监狱。他们也利用这个系统公报私仇,了结个人恩怨,等等。不过,生活中没有十全十美,对吧?”

“所以按你的意思,法院和陪审团那套繁琐的程序都是一场闹剧?”

“一个异常成功、长期有效的闹剧,为那些当侦探、律师和法官的人提供十分优厚的就业条件,否则这些公民就毫无用处了。”

“你那撬保险柜的朋友进过监狱吗?”

“没有。如果你愿意交付大笔贿赂,又能跟那些侦探广结人缘的话,就可以逃过起诉。假如你跟卡拉汉探长的老妈住在同一条街上,有事没事经常过去拜访一下,问她有没有要买的东西,看看她儿孙的照片什么的……探长就不太可能把你抓到监狱里去。”

弗立克想到几小时前鲁比讲的故事。对有些人来说,生活在伦敦就跟活在盖世太保统治下一样。情况真的跟她想象的差那么远吗?“我弄不清你说的是真是假,”她对珀西说,“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噢,我当然说的是真的,”他说着,笑了一下,“不过我也没指望你会相信。”

他们到了斯特普尼,离码头已经不远。这儿是弗立克所见到的遭炸弹破坏最厉害的地方,整条街道被夷为平地。珀西开车拐进了一条狭窄的死巷子,在一个酒吧门前停下。

“泥鸭子”是一个幽默的绰号,酒吧的名字其实是“白天鹅”。尽管称作私人酒吧,却并非为私人开设,只是为了有别于那种地板上到处是锯末、一品脱啤酒便宜一便士的公共酒吧。弗立克想,要是把这种差别解释给保罗听,他一定会觉得有意思。

杰拉尔丁?奈特坐在酒吧紧里头的一张椅凳上,仿佛她是这儿的主人似的。她一头扎眼的金黄色头发,浓妆艳抹,但看上去还挺合适。她的体态丰满,显然穿了紧身胸衣才稍显有形。一根燃烧着的香烟放在烟灰缸上,烟嘴上印着一圈口红印,再也没有谁比她看上去更不像一名特工了。弗立克心里有点儿泄气。

“珀西?斯威特,瞧我见到谁了!”这女人说,她的声音听上去好像一个伦敦佬学着拿腔拿调,“你跑这儿来访贫问苦吗,你这该死的老共产党?”显然她很高兴见到他。

“你好,‘果冻’,见见我的朋友弗立克。”珀西说。

“很高兴认识你。”她边说边跟弗立克握手。

“‘果冻’?”弗立克好奇地问。

“没人知道我从哪儿弄了这么个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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