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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归途的尽头-住宅悲剧-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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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奈良井身上,从上到下一扫而过。
    “好,请先坐下吧。”小林警部补把旁边空着的椅子,拉到奈良井跟前。
    “……对那个事件,的确有通报报吿,有辆年青小伙子骑的摩托车,从京滨公寓的半地下室停车场开出后,驶往公路的方向,但至此就再没有线索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来申报此事呢?”
    “啊……那是,因为实际上直到最近,我还不知道这一案件。啊……不,在川崎公寓里,发现市机关的科长尸体的事,我也在单位听说过,但根本没想到,那现场就是在自己每天,早晚经过的公路近旁的京滨公寓,也没有想到自己路过那里的时候,正是案件发生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每天把时间,都花费在了出勤上,没有空儿仔细看报或看电视的缘故……”
    奈良井对自己不谙时事和冷漠的态度,从心底里感到惭愧无地。
    “最近又有机会,听到过有关案件的消息吗?”
    “不……没有,这次是偶然看到这份报纸的报道,才……”他把剪下来、夹在渡船月票里的报纸片,拿出来打开了。
    “是去年8月30日的晨刊,昨天整理东西的时候,无意中随手拿过来一看,啊,原来是案件的详细经过……”
    这张报纸是他在真弓的厨房里发现的。报纸上刊载了在东京、川崎、千叶三个城市里,先后发生的三件悬案的专辑报道,还从头至尾地复述了川崎市的城市开发科长,遇难案件的详细情况。关于抛弃尸体的地方,就是京滨公寓的外墙和树篱之间的空隙之处啦,或者自己跑到那座公寓厕所的时间,和户波科长死亡的推定时间赶在一起啦,或者从现场开走的摩托车,已经引起侦察人员注意的事啦……等等,他是读了这份报纸后才知道的。
    这些都是事实,但是只有一件事,他对小林股长说谎了。他看到这份报纸不是在昨天,而是在去年9月6日的星期六,即这份报发行后的一周之后。
    那以后,奈良井左思右想,反复犹豫了一阵,最后决意不去申报。其理由之一是:因为他害怕报界会因此而了解到,自己这般远距离上班的窘况,讨厌被人带着半分嘲笑、加以介绍。对这类事情的报道,他曾经记得:自己曾在周刑杂志上看到过。但最大的理由是因为真弓。
    如果奈良井到警察署,出面证实某些事实的话,那必是一个有力的线索,搜査部门也一定会慎重地试探它的可信性,这势必对奈良井身边,进行彻底的调查,连他经常到真弓那里去的事情,也将暴露无遗。结果,占据空宅的事情,就会马上败露……
    小林股长在奈良井拿出来的晨报上,匆匆地看了一眼,似乎当时已经阋读过。
    “原来如此。这是昨天才看到的吗?”他用平静的语气询问,脸上井无特别持疑的神色。
    “骑摩托车的年青人,不是说的你吗?”小林刑事股长问道。
    “从时间和场所来说,我想是没错。”奈良井将自已上班的路线,和那天路过京滨公寓的情况,再次做了说明。
    “嗯,后来呢?……”小林温和的语气里,含有紧促的味道。他那猜测的目光好像在说,“你今天特意来自报案情,很可能有什么重大证词要提供吧!……”
    奈良井也往腹底里运了运气,心想:“如今我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他略微振作精神,回眸望了刑警一眼便答道:“我想,我大概碰见了犯人。”
    03
    户波荣造生前,经常含糊其词,一会说宫前平的住宅是自己的房产,一会儿又说是租的房。但当有人正面问时,他似乎总回答是租的房。
    然而,另外一种不着边际的风声,从畠广辅身边若无其事地传了开来:畠广辅杷房子租给了户波荣造。换句话说,户波居住的住宅,实际是畠广辅的家产。然而,在户波住进那座住宅,已经时有七年之后,去年春季,这一说法才开始传开。
    户波荣造的住宅,实际上可能确实是属于户波所有的。他因未如入人寿保险而无法贷款,也许就借用表兄畠广辅的名义,办了贷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地皮和住宅在名义上,必然是属于畠广辅所有。
    身为直接管理地皮和住宅问题的官员,户波荣造忌讳公开讲出事实真相,所以,故意含糊其词,户波或许以由己决不会向他人泄露为保证,借用了畠广辅的名义。但是,畠广辅也许从内心里,已经萌生了某种想法,从那吋候起,就话里话外地散布户波住宅的所有者,就是他自己的言语。
    遇到疑难问题的川崎警察署,为了证实此事,加紧进行了调査。委托横滨相互银行川崎分行,重新进行调查的结果,他们了解到,在用畠广辅名义取得900万日圆贷款的1973年3月,户波荣造的定期存款500万日圆被取用,但存于同一分行里的畠广辅的定期存敦,竟然分文未动。这事给人以一大启示,支付住宅定金的是户波荣造,而不是畠广辅。
    另外,为收回贷款,畠广捕以自已名义,开设了活期存款户头,从每月的存敫中,自动扣留贷款份额。在银行办理窗口业务的一位女职员证明说:在去年5月,户波荣造死亡之前,月月来这里付款的,一直是户波荣造本人,每月大约4万日圆,有奖金时24万日圆。在过去3年间,负责这项业务的女职员,已经换了几次,银行尽力找到了解情况的人核实后,证实了此事。
    畠广辅名下的活期存款,户头接收进款,好像有两个渠道。尽管这两个渠道的进款人,都是同一个人,但一是通过别的银行名义存款,一是户波荣造直接来存款。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渠道,均按平常业务处理,所以,未曾引起过银行方面的怀疑。
    1973年3月时,担任贷款科长的银行职员大野,现在在小田原分行担任副行长。调査人员就直接到了那里,当面听取了他的说明:“那么一提,好像记得八十住同我说过。他说,他想给户波提供住宅贷款,但户波荣造有个难题,就是因为他刚动手术,不能加入人寿保险。所以八十住问:能不能用他表兄的名义,给他提供贷款。虽然八十住当时刚调到贷款科不久,但老实说,我对这类事情,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同户波见了一面,直接了解了情况。我想对方也是政府职员,名义人方面同我方也有交易关系,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就同意啦。”
    大野说得清楚利落。同熊谷课长说的一祥,他也说,没有向银行上级领导请示过。
    就在此时,川崎警察署要求畠广辅到警察署去,开始了对他的正式审讯。
    最初,畠广辅一口否定全部罪行。他说,宫前平的住宅如同名义,是他所有的财产。户波荣造只是租下了房子,交了房租而已。他说,他将房租费用来偿还贷款,为了简便手续,有时也要户波直接向自已的户头进款,这种情况很多。有时自己收房租后,也从中拿出一部分向银行还款。办理业务的女职员,忘记了自己的容貌,大野的话是记忆上的错误,可能是在警察的暗示下,他说错了话。他忽然郑颜厉色地喊道:“混蛋,如果有证据,请拿出来给我瞧一瞧!……”
    当然,以畠广辅名字登记的往宅、地皮、以及与此有关的贷款等,实际上是户波荣造所有的。可是,找不到什么物证可以证明。假如两人之间立有字据的话,那字据自然是户坡向畠广辅作保证,一定由户波还清贷款,并决不给畠广辅添麻烦。崎玉县发生的诈骗案,也说明了这一点,借出名义者比借用名义者,更容易成为受害者。
    但情况对畠广辅却很不妙。在本人尚未自供,并无确凿物证的情況下,川崎警察署、高津警察署以及地方检査厅的检査官商议,要不要以杀人嫌疑罪逮捕畠广辅。
    就在这节骨眼时,奈良井首次来到了川崎警察署。去年5月22日下午7时半左右,正当奈良井开着摩托车,驶入京滨公寓的停车场外墙,和树篱笆之间的时候,险些撞了从那里迎面出来的人,就在这时,过路的车灯,恰巧照在对方的脸上。奈良井蛮有信心地表示,自己对那人的面容,记得清清楚楚。
    警察署把畠广辅和其他几个男人的照片混合在一起,交给奈良井査认,他几乎毫不犹豫地,挑出了畠广辅的照片。
    然后,把畠广辅叫到警察署里来,让奈良井从隔壁屋里辨认他。结果,奈良井确认就是那个人。
    再说畠广辅方面。他扔下户波尸体刚逃回不远,就同不相识的人不期然而相遇的情景,也在他的心底,深深烙下了可怕、难忘的印像。一说对方已来作证,他骤然感到六神无主。
    4月17日,传讯三天以后,有行刑事科长感到,今晚正是关键,再三追问,畠广辅终于被攻破了。他坦白了杀害户波荣造和八十住明两个人的罪行。供述大致是这样的:“原来我真心打算不购置住宅,而且公开说了这种话。我不明白,长期在班车的颠簸和贷款的折磨下,苦苦度日子有什么意思,生在这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不管是租房还是自己的房产,住起来都一样。每一住处,都是我的最佳住宅。
    “我想过美满愉快的生活,我之所以热情地投入了高津原的反开发运动,也是因为我从内心里,想保护我的住宅环境,尽管那是租的房子。我虽然曾鼓吹过,大多数日本人是住宅病患者,但是说真的,对一辈子要靠租房过日子的生涯,我是从内心深处,感到遗憾和愧疚的。我想,实际上我内心深处,更想要买住宅,所以,特别装出非凡超俗的样子。
    “如果不因欠款的催逼,而过上那种上顿不接下顿的穷生活,又能把住宅弄到手的话,那该有多美好呀!……正在做这种梦境般的设想时,忽然感觉到这不仅仅是个梦。这是去年春天的事情。
    “我顺便去访问表弟户波荣造家时,他对我说,关于他借用我的名义贷款的事情,对任何人也没有透露。开始办此事的1973年,他的两个孩子,才上小学一年级和三年级,此事自然不能和他们谈,所以,他只跟妻子详细说过。可是,他妻子1975年因交通事故死亡。他的妹妹敏枝,又是个话多的人,户波怕她往外泄露,所以,他也没同她讲。他出于政府职员的处境,反复叮嘱我决不要外泄。
    “所以,知道此事的只有三个人,除了户波和我,还有横滨相互银行负责此事的职员,户波用我的名义,从住宅建设贷款机关,领取了300万日圆的贷款,但他对具体情况什么却也没谈。
    “只有订合同当时,任科长的大野和办事员八十住,知道一切情况。
    “最初是户波申请贷款,但因人寿保睑问题被拒绝。于是,户波又委托八十住从中斡旋,用我的名义要求贷款。虽然,我没有直接出面,但是,据说户波还会见了大野科长。大野和八十住二人都予以谅解,表示赞同。
    “后来我得知:大野调到别的分行,经过两次调动,现在在小田原分行工作。他肯定不记得七年前,川崎分行的这些琐碎的业务。
    “剩下的就只有八十住一人了。只要骗过他一人,就能够安然无事。一想到这里,我就起了这一杀人灭口的计划。
    “怡在这时,去年1月,多摩总业公司向城市开发科,提出了开发高津原地皮的申请,户波荣造对此进行刁难,致使双方相互敌视起来。户波1971年赊购的宫崎台上地,后来因为多摩总业公司单方面解赊合同而告吹,加上那块地皮价格又与日惧增,户波荣造就更加怀恨仓石经理。他经常叨唠,如果那吋购置了的话,就不会有今日用别人名义,前去贷款的麻烦事。因此,如果户波一旦被害,怀疑肯定集中到仓石身上。
    “去年5月22日下午,我给城市开发科户波办公室挂了直通电话,吿诉他今晚下班后,想和他见一面。多摩总业公司方面,正在通过地方某政界人士,向户波科长和近邻的自治会谋求和解。事先放风说,对方准备了很多钱,建议户波和我,还有政界人士,三方面交换意见。当时我是反开发运动的自治会代表,所以,不必担心户波会起疑心。我叮嘱他,因为要保密,对今晚的约会,绝对不能外泄。然后,约定5时45分左右,在武藏野线沟口站检票口处见面。
    “那天,从傍晚开始,天气骤然变坏,大概从4点起,下起了倾盆大雨,这样就不易出现目击者,对我来说,真是老天爷帮了大忙,意外的幸运啊。
    “我按约定时间,到了武藏野线沟口的车站前,让户波上了我的车,然后驶向登户方向。我告诉他,在那边的山菜餐馆里,会见那位政界人士。
    “一来到登户和生田之间僻静的山路上,我就故意造成发动机熄火。我先下车,然后说车轮陷进泥坑,让他下车帮助推一下,就把户波荣造也给骗下车了。当他低头察看地面时,我便从车后的行李箱里,拿出汽车零件猛击他的后脑部,一下子就把他击倒,当场毙了命。凶器扔进了路旁边的水沟,雨水随即冲去了附着在地上的血迹。
    “最初的计划,是把户波荣造的尸休,抛入附近的山林中,但老天爷助了我一臂之力,我利用大暴雨,另行了一计。
    “我将尸体塞入行李箱中,回到川崎中心区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左右。京滨公寓别的路面雨水成河,哗啦啦流淌着;路上只有车辆来往,不见人影。我把车存在半地下停车场后,将尸体搬到公寓外墙和树篱笆之间的空隙处,仰置于瓷砖的边缘上。因为我想起曾听他说过:他去高级宾馆前的理发馆时,就穿行这条近道。如果这样弃置尸体,也会导致这样一种看法:他是失足滑倒,头后部撞在瓷砖上而死的。只要有被认为是事故死亡的可能性,那将无疑地、多少增加一些我的安全。
    “但是,正要离开这条道路的时候,和一个人差点相撞,真使人吓破了胆,刚才说的就是这事。当时我想,那人正与我一出一进地走过,可能立即发现了尸体,或许连我的容貌特征一起向上报告。想到这些,驾车逃跑时惊魂落魄,六神无主。但也许是因为老天护着我的关系,事情到了第二天早晨,也才被人发现,随着日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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