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的白骨--玩转鬼吹灯 作者:吴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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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十六岁,小狐的羊儿疯第一次发作,胖子吓坏了,一个劲的嘟囔说是诅咒开始发作,得想办法制止才行,结果已经正式经营古董的他正大光明的迷上了那些风水玄学,而且振振有词的说是家传渊源……
小狐还是不相信,她甚至怀疑这个一会儿说是驱魔龙族一会儿说是茅山后裔一会儿说是摸金校尉的胖子哥哥是因为太担心自己而走火入魔闹成了神经错乱。
虽然不相信,可是胖子很固执,一直说她真的是中了可怕的神秘诅咒,很可能就和当初她爷爷进的那个公子墓有关,解铃还需系铃人,找到公子墓才是正事。
问题是那个见鬼的公子墓根本就没办法找。
小狐爷爷当年既是上山闹革命也是下乡插队,讲的是“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随意性和流动性非常的大,加上当时九个人只有两个幸存者还牵涉了灵异事件,档案根本没法写干脆一笔带过,连查都没地方查去。
时过境迁,能留下“公子墓”这三个字的线索都算不错的了,至于公子墓在何方何地,那简直就是个谜,
没想到,一部盗墓《鬼吹灯》,一次网络征文活动,加上一个萍水相逢交浅言深的网友,公子墓就像外星飞碟一样毫无征兆的浮出了水面。
正被《鬼吹灯》迷得神魂颠倒的小狐第一时间想起了胖子,也正因为《鬼吹灯》的熏陶,她对这些灵异事件也不再排斥反而充满了好奇,她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背负了什么诅咒和《鬼吹灯》里胡八一他们遭遇的诅咒有没有相同之处。
就这么着,公子墓之行顺理成章,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的诡异神秘远远超乎想象……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妩媚青山多白骨
(更新时间:2007…6…6 23:51:00 本章字数:2790)
“……我见青山多妩媚
料青山
见我应如是
情与貌
略相似
……”
倒是没想到小狐还会有触景生情诗兴大发的时候,听她那抑扬顿挫的吟哦看她那俯仰自得的样子,真有几分女才子的风采。
“得了吧狐狸精,酸里吧唧的烦不烦?我们可是正宗泥腿子土包子,玩不来这些高雅的东西,你这么掉书袋还不如我放开嗓子吼两声呢……我说,这可比桑泡儿酸多了,你就不怕牙齿掉光光?”
丹丹骑在黑旋风身上挤眉弄眼的做鬼脸,边说话还边吃东西,不过现在吃的不是炒豆,而是桑泡儿。
桑泡儿是我们这儿的叫法,学名叫桑椹,鲁迅老人家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有提过,就是桑树结的种子,大小不一,一般就筷子头那么大,肥实的跟拇指头差不多,由很多小籽籽凑成,味道好极了。
当然,这个“味道好极了”并不是一概而论,却是因人而异,看各人的口味和所选的实物为准。
比如小狐,枉自她自称也是农民,却没见过桑泡儿这东西,丹丹刚开始递给她的时候,她好奇得要命,两个指头拈个桑泡儿就跟倒卖明器的财迷拿着个仙丹(行话,就是正牌古董,如假包换的那种)似的。
说起来,她自称的“农民”,也不过就是当初家里变故时在农村亲戚家住过一段时间而已,当然不能和我们这些正牌土包子相比。
“这个……能吃?”
得到肯定答复后小狐小心翼翼的把一颗乌黑发亮的桑泡儿放进嘴里,根本就不用咬嚼,只那么轻轻一抿就化成了满口香甜,看她那架势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哇噻,好东东……啊呸,酸死我了!”
尝到甜头的小狐又吃了一颗通红可爱的大桑泡儿,结果当场就捧着腮帮子叫唤不已,天差地别的味道差点让她掉了下巴。
她也是太性急,根本就等不及丹丹为她解说一二,那种通红的桑泡儿虽然卖相绝佳,却是没有成熟的果实,酸得要命,乌黑的才是正品,甜得发腻,不过这“甜”和“酸”都不是绝对,而是甜里泛酸酸里带甜,只是各有侧重不同而已。
也就是吃了酸酸甜甜的桑泡儿看了满山遍野的春光,小狐才诗兴大发在那儿掉书袋,遗憾的是我和丹丹显然不是什么知音,只好唐突她的雅兴了。
其实她看到的风景根本算不上一回事,我本人觉得鲤鱼背上风景最好的应该是七月中旬,那时节虽然桑泡儿没了,可是漫山遍野的闹羊花开的正艳,一眼看去就是耀眼的无瑕的白,如梦如幻跟仙境没多大区别。
现在当然还不行,闹羊花才开始发芽抽苔,还在桑树脚下探头探脑,开枝散叶的时候早着呢。
丹丹知道我的喜好,添油加醋的给小狐那么一讲,小狐两个眼睛就宝石般闪啊闪的发光,一个劲儿的感慨这地方好,看起来恨不得常驻不走似的。
“到底是洞天福地啊,被破了风水还如此这般,要是没有当初的鲤鱼破背,只怕这儿能出个真龙天子也说不定哦……哎呀我的胡大,见鬼了!”
一边在桑树下钻来晃去摘桑泡儿一边信口雌黄的小狐忽然惊叫起来,却是脚下一绊摔了个大马趴,本以为是给盘根错节的桑树给绊的,没想到顺手一捞觉得不对,竟然是根白花花的骨头。
“叫什么啊叫,不就是人骨头么,嗯,是截腿骨,看来你掉书袋引得这里的亡灵不得安生,人家从泥巴里伸出腿来绊你一下出出气呢!”
丹丹笑得前俯后仰的乐不可支,小狐脸都吓白了偏偏还要逞强,拿着那根骨头翻来覆去的研究,似乎上面会长出朵花儿来似的。
“好端端的青山绿水这么会冒出个煞风景的白骨?不会是死得冤屈冤魂不散所以故意伸出来绊我一下让我给他们讨个公道罢,就像胡大他们在关东军万人坑那样?”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真服了她,到底是个灯丝,搁哪儿都能和《鬼吹灯》扯在一起,她说的万人坑也就是《鬼吹灯》里胡八一他们碰上“镇”之格局那一段,早听她和丹丹说过,穿凿附会的巧合而已。
在那里面,胡八一的盗墓搭档胖子也是被一根从土里伸出来的白骨绊了一下,这才发现了被七颗槐树镇压了冤魂的万人坑骸骨,现在小狐把自身遭遇和书中奇遇联系起来,不会是要在这里挖个万人坑出来见识一下吧?
“万人坑?笑死我了……不过你要是真的扛个锄头来挖的话,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真的能挖出很多骸骨……”
这是实话,并没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鲤鱼背另有一个名字,就是叫做白骨山,据说就是在解放军剿匪时留下来的。
三阳湾剿匪,在当地可是个惊险曲折的传奇,数十股土匪冥顽不灵,在数次交锋后汇集到了一处,就呆在鲤鱼背。
他们要占的是鲤鱼背的地利,这鬼地方就只有锁龙渊铁索桥那一条险道,易守难攻,的确是负隅顽抗的好地方。
更重要的是他们当中有个修为不凡的阴阳先生,试图借鲤鱼背的风水来个逆转阴阳开山引龙,好把剿匪部队一网打尽,要不同归于尽鱼死网破也成,反正是打主意顽抗到底,根本就没有弃暗投明的打算。
结果,那个先生的法术失败并且遭到反噬,百十名土匪一夜之间成了遍地伏尸,没有一个人逃脱。
当然这只是鲤鱼背剿匪的其中一个版本,另外还有两个流传较广的版本,一个是剿匪部队进行强攻拿下了鲤鱼背,土匪全军覆没,部队也损失惨重,“血流成河尸骨满山”,白骨山因此而得名。
还有一个说法是剿匪部队无奈之下只好采取围困的办法,土匪连饿带渴还有伤,加上一场突然爆发的瘟疫,百十名土匪被活活困死,同样无一幸免。
不论土匪还是阵亡的战士,都就地掩埋,鲤鱼背上很多不起眼的小丘下面都葬着骸骨,后来农业学大寨的时候大量开荒,往往一锄头下去就能挖出截骨头,最终没干出个名堂草草收场,闹了个虎头蛇尾。
“你也真是没见识,这山上的树木这么葱郁花草这么茂盛还有桑泡儿这么甜,你以为是白来的?地下有那么多的死人做肥料啊,自古青山多白骨,化作沃土更添春……哎,你吐什么吐,太娇气了罢?”
讲完白骨山的故事丹丹老气横秋的作了感慨性总结,可惜话还没有说完小狐就白着一张脸在那儿吐啊吐的,把她弄了个哭笑不得。
小狐到底不是山里人,实在受不了这样直观形象的描述,一听说那么甜那么酸那么好味道的桑泡儿是用死人做的肥料她就变了脸色,没把苦胆吐出来都算是好的。
“啧啧,真差劲,怎么就这么点抵抗力?到底不是山里人啊,我们亲手用大粪浇出来的青菜白菜还不是吃得津津有味,个个都像你这样,这小日子也不用过了……”
小狐吐了半天到底是吐不出东西了,好不容易才直起身子,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你说得太恶毒了,用死人做肥料,那是什么该死的恶趣味,拜托,我是个正常人……呃?”
自我辩护想要找回些面子的小狐忽然直了双眼,傻傻的看着我的身后,仿佛那儿突然钻出了一个白骨森森的干粽子。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山猪宴
(更新时间:2007…6…7 23:49:00 本章字数:3031)
“那个……是……是什么?”
小狐傻傻的表情和语调让我好奇的回过头去,却没有看到什么预料中的干粽子(也是倒斗行话,就是指墓里烂得只剩一架白骨的尸体),映入眼帘的不过是个圆滚滚胖嘟嘟的家伙。
“它你都不认识?晕!”丹丹撇着小嘴很是鄙视了一番,“难道你从来就不听流行歌曲——传说你的祖先有八钉耙,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桃花,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不会脸红,不会害怕……”
丹丹哼唱的是曾经红火过一阵子的网络歌曲,名字叫做《猪之歌》,而那个让小狐傻眼的东西圆滚滚胖嘟嘟,也就是一头猪。
“那是猪?真的是猪……我倒,它不是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猪圈里‘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后’才对吗,怎么会跑到这山上来溜达?莫非……它不是家畜,而是一头野猪?”
小狐还在那儿大惊小怪的咋咋呼呼,丹丹更是笑得要死要活的,真让人担心她从黑旋风身上摔下来。
“一头猪而已,用得着那么惊讶?没吃过猪肉,总该见过猪跑路吧?哦,不对,对你们这些天之娇女来说,应该叫没见过猪跑路也该吃过猪肉,放心好啦,它就是如假包换的家畜,充其量是个放养的山猪,绝对不是凶猛可怕的野猪!”
丹丹说得没错,现在的城里人养尊处优,哪里有机会见识到真正的猪,“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的俗话早就不实用了,掉过来还差不多,毕竟猪肉是大众化的肉食,没吃过的人还真不多。
当然,小狐的惊疑也可以理解,养殖场或者一般农家的猪都是圈养的,我们这地方算是个特例,各方各俗,初来乍到小吃一惊在所难免。
在三阳湾这个山窝子,猪、鸡、鸭乃至于牛羊牲口差不多都采取的放养,就是不关在圈里,直接往大山里一扔让它们自己找生活去,根本就懒得操心。
“这样子也行?就不怕它们跑掉?”
小狐惊讶万分,只是她的担心对我们而言这根本就不算个问题,完全不在考虑之列。
三阳湾本来就是山多林密草肥水美,放养的牲口决不会饿肚子,何况它们终归是家畜,野性已失,平时漫山遍野的晃悠打野食,隔三岔五的就会回自个儿的家吃些苞谷小麦之类的粮食算是改善生活打牙祭,绝不会出现跑掉的事情。
各家有各家的牲口也有各家的地头,基本上自己心中有数,一般不会出现混淆,至于偷鸡摸狗的小贼,敢在三阳湾山窝子里冒头的还真少见,这地方汉族和彝族杂居,民风向来彪悍,搞手脚不干净的小动作可能得把金钟罩铁布衫什么的练个炉火纯青才行。
此外比较邪门的还有些彝族和手艺人,他们有一种专门用来放养的手艺,家畜从小就扔山上不管,到需要使用或者宰杀的时候在家里做法,受到召唤的家畜就会乖乖的回家,没有任何差错。
说起来这已经是旁门左道的邪术了,要是曝光到电视台没准儿还能捞点新闻线索的奖金,可是在西南一带根本不算什么秘密,并不是只有三阳湾这一块才有的东西。
民间传闻,真假参半,谁也不会去较真,就当山野轶事龙门阵听好了。
丹丹兴致勃勃的给小狐充当解说员的当儿,那个放养的山猪大摇大摆的从我们身边走过,哼哼唧唧的径直去了,看方向,居然是走的回家的路。
在这鲤鱼背本来就只有我们一家子,这山猪自然也是我家的,巧得很,苦哥就是那种会用邪术放养的手艺人,不过是最近三四年才开始玩这一手的,当初为了放牛放羊可没少折腾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看来苦叔叔他们回来了,这是苦叔叔在招山猪回去小宰呢,今天多半是要办山猪宴招待贵客,看来他真的很重视你们兄妹俩……唉呀,不会是在打你的主意罢?”
丹丹半真半假的和小狐开玩笑,而小狐早被“邪术放养”给逗得心里痒痒的,哪里还有心思回嘴,一个劲儿的赶着我们回去,看来是要亲自考证其真实性。
也难怪,这事儿即使在一般的山民眼里也透着神秘,如果不是早就见识过,我也一样的好奇。
苦哥作法的过程从来没有隐瞒我和丹丹,在日出时分烧三柱香一叠纸钱,嘴里念念有词,用点着的香和纸钱给准备全天候放养的家畜绕身三匝,顺手把香插在大门口把纸钱往门外一撒,一脚把家畜踢出门就成。
招放养的家畜回家也差不多,三柱清香一叠纸钱,点燃后念念有词的一番折腾,往往是纸钱燃尽清香还有一半家畜就会乖乖回家,邪门的是回家的家畜会自己跳上准备好的杀案上躺好,只等苦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行。
“这不是迷信,不是邪术,只是一些难以为外人道的自然秘密,不足为奇。”
苦哥如此这般的解说,看起来听起来都很简单,可是苦哥没有教过我和丹丹,因为我们不是手艺人,而据他所说,这些东西是隔行如隔山,就像普通人不可能像街头玩蛇人那样把毒蛇当作面条那样绕来绕去一样。
很可惜,小狐到底没能看到山猪自己跳上杀案的场景,因为我们逛得太远而且她很不习惯走山路,等到我们回到家里,那头圆滚滚胖嘟嘟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