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勿拆-杀人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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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喊人了!’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就在这时,她忽然转过头去望向宅邸的方向,惊慌地低声对我说:‘啊,糟了,有人往这边走过来了。’我也跟着向宅邸建筑物望过去,果然看到亮着灯光的房间那里,真的有一个人影向这边移动过来。我当时立刻慌了,也就松开了手,低声告诉康子:‘那么我稍后再来,但是你一定要等我。’于是,我急忙顺着那棵樱树爬到围墙上,逃出了宅邸。”
“这就是你和康子见面时发生的事情吧?那么,你当时用力抓住她胳膊的时候,几乎在上面留下了瘀青的痕迹是吧?”探长说。
“差不多是那样的,当时我有点儿着急,所以用力大了些。”
“按照你刚才所描述的,先不说康子是否曾勾搭上其他的男人,至少从你的态度看来,你是认定了她之所以会离你而去,是因为她对你产生了厌恶的情绪。还有,你刚刚说你在进到秋川家宅邸的院子里以后,她是主动到你身边的,这听起来并不可信,而且就算是在你对她使用了粗暴的手段以后,她居然还是没有叫喊,无论怎么想都让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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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所说的都是实话。”
“但是一个人的胳膊被拉扯得那么痛苦,通常都会忍不住大叫出声的吧?还有,你是不是还同时掐住了她的脖子?”
“不,我从来没有……”
“但正如你所讲的,当时你怒火中烧,理智已经被愤怒的火焰吞噬,这个时候,说不定也会掐住她的脖子。”
“不,先生,我费尽周折只为了找到她,说明我仍然牵挂着她,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置她于死地。”
“不,你需要听明白我的话,我并没有说你是蓄意要杀死康子,而是像我刚才讲到的,你是担心她会喊叫起来,在完全没有意识的状态下扼住了她的脖颈。现在,你认真地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是否如我所讲的这样?”
早川辰吉低头不语,他眉头紧皱,目光呆呆地注视着地面,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眉毛向上挑起,抬起头来,肯定地说:“不,我可以确定,当时我绝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既然这样,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还与你在秋川家幽会的佐田康子,在你离开之后,就被人勒死了。”
“什么?你说……康子她……被人杀死了……”
早川辰吉原本紧绷的表情忽然就变得颓靡下来,目光变得茫然,两边的唇角也耷拉了。从他听到消息以后的表情变化就能够知道,他之前对康子被杀的事情一无所知,但通常那些高明的罪犯也都有着超乎常人的表演才能,尤其是在关键时刻,他们的表演潜能更可能被激发出来。
探长沉默地注视着辰吉的反应,过了一会儿,问:“这么说来,你之前对康子遇害的事情真的是一无所知吗?”
“是的,我完全不知道康子已经死了……”早川辰吉做出回答时好像真的不知道。
“那么我来问你,”探长忽然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说,“既然你不知道康子遇害的事情,那么你昨天晚上,也就是今天早晨,为什么会在新宿车站附近晃荡呢?如果一切真的如你所说,你应该是像往常一样回到住处更合理吧?你去新宿车站,自然是想着要远走高飞,之所以选择这么做,就是因为你知道那个你昨天才见过面的康子已经被人杀害了,是不是这样?换言之,你就是那个杀死佐田康子的凶手。你当时或许并没有想要杀死她,但你当时无意之间掐住了她的喉咙,造成她窒息昏迷。当时你完全被眼前的情形吓坏了,急忙逃出秋川家,你没有回家,因为你自知已经犯下了杀人的罪行,所以并没有回到住处,而是准备即刻就亡命天涯!”
“不,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毫无人性的事情!”在意外发现自己成为嫌犯以后,早川忽然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继而哭了起来,“不要开玩笑了!我对康子一片痴心,怎么可能对她痛下杀手呢?我当时离开秋川家以后,马上就按照康子说的到邮筒旁边去等她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康子过了很久也没有出来,当时我就准备再到围墙附近去再吹草笛,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些警察突然出现在秋川家四周,我当时深怕自己会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赶紧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随后,我开始认真思考康子的话和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事端,以及自己潜入秋川家宅邸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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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无法判断事情的真伪,但如果康子拿的药剂真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毒药,而我又恰巧在途中拦住她交谈,那么肯定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看18日秋川家的情形,还有晚报的报道,康子似乎并不是在跟我撒谎。想着想着,我终于感到不安起来。而且就像刚才这位先生对我说的,尽管自我感觉良好,但也不能就此认定康子仍然对我心存好感,如果她把我的事情告诉了警察或者侦探,那我就势必会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不要忘了,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固定职业,租住房子使用的还是假名字。一想及此,我就特别不安。而且按康子的说法,有一个很亲切的人现在正庇护着她,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康子很有可能把关于我的事情告诉那个人。所以,当时我就认定如果不当机立断,就非常危险,所以马上离开了住处。在离开住处以后,我自己也不记得自己都去了什么地方,记得最开始去的是上野车站,但感到那里似乎已经被刑警监视着,就急忙离开了,之后又去了几个地方,最后才到了新宿车站。但当时已经是深夜,并没有可供搭乘的火车,加之自己已经精疲力竭,就只好四下晃荡,结果终于被刑警发现,被带到了警局。我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私自潜入秋川家的宅邸是非法行为,但是对康子遇害的事情真的是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早川辰吉望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目光中充满了不安。
“如此说来,你并不是因为杀死了康子而心生恐惧,只是因为害怕被怀疑为杀死秋川夫人的凶手才选择仓皇逃离住处的?”
“是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说说德子夫人,你和德子夫人的死有关系吗?”
“啊?不,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选择出逃呢?所以我们只能认定你与这起命案有着某种关联,才会显露出如此的恐惧,不是吗?”
“可是,除了刚才说的,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了。”
“那么,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藤枝终于开口了,“刚才你说到正在与康子进行交谈的时候,康子叫着:‘啊,糟了,有人往这边走过来了。’但你真的看到有人往你们这边走过来了吗?”
“是的。”
“那么,你还记得当时向树林这边走过来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吗?是大人还是小孩子呢?”
早川沉吟片刻,然后说:“我当时只是远远地看到好像是有个人走过来了,当时完全慌了神,就赶紧从院子里逃开了,根本没有看清楚具体的样貌。”
“你要知道,这可是最为重要的地方,希望你能够再仔细想想。”
但是,早川没有能够做出回答。
探长这个时候说:“你如果不说的话,我就帮你说好了,当时走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有十四五岁上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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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有十四五岁的少年?”早川有些意外地反问探长。
“是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也就是秋川家的独子。你因为将康子杀死而情绪亢奋,所以趁着周围漆黑的夜色,将那位少年也一并杀死了,是不是?”
“啊,那个少年也被杀死了吗?”
早川这个时候的神情非常奇怪,好像是初次听到关于骏太郎被杀的事情,但又好像是完全没有听明白高桥探长话里的意思。他如果真的是在演戏的话,他的演技可以说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但探长并没有理会早川辰吉的反应,而是接着往下说:“那就让我明明白白地来告诉你吧!在昨天晚上也就是4月20日下午9点,你越过秋川骏三家宅邸的围墙潜入到了院子里,涉嫌用残忍的手法将秋川家的女仆佐田康子和他家的独子秋川骏太郎杀害,眼下正在接受警方的侦讯。”
早川在听到这席话以后,一时呆若木鸡,用茫然的目光凝视着探长,但是可能因为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泪水不能自已地涌了出来,继而用双手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别说杀死了两个人,我连一个人都没有杀过!”
藤枝从开始就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早川。看到早川痛哭流涕的模样以后,藤枝拿起了在桌子上放着的纸团,将它慢慢打开。这个被揉成团的纸片应该就是早川所提到的佐田康子包在石块上扔给他的纸条吧!只见纸片上用潦草的铅笔字写着:“我这就出来,请到对面的邮筒旁边等我。”
早川的哭泣终于逐渐减弱下来,藤枝问他:“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特别请教你,刚才你在陈述的时候曾有提到康子曾告诉你,有‘一位亲切的人’正在保护着她?”
“是的。”
“那么,你当时有没有问过康子,那个‘亲切的人’叫什么名字呢?”
早川看着藤枝,这个时候,他似乎对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戒备,过了一会儿,他肯定地说:“不,我没有问过。”
看起来,他似乎已经认定藤枝也是要将他送上断头台的刽子手之一。
“那么,从康子当时讲话的语气,也没有办法判断那个‘亲切的人’是男性还是女性吗?”
早川又凝视了一会儿藤枝,接着就用悲痛的声音大声叫起来:“啊,你们尽是问一些我压根不知道的事情……”说完了话,他就把头低了下去,再度开始哭泣。
而探长和藤枝的神情没有任何改变,依然在默默地注视着他。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了,一个刑警走了进来,对探长说:“伊达正男先生已经在审讯室等着了,还有,林田先生刚刚到达……”
“是吗?那么把林田先生请到这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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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长时间,林田就出现在门口。
“高桥先生,非常感谢你专门打电话通知我。我原打算今天一早就赶过来的,但是顺路去探望了一下老朋友秋川骏三,所以就来得有些晚。藤枝君,秋川骏三的状态真的很糟啊,他的身体现在相当虚弱,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卧床不起了,木泽医生虽然今天早晨就赶到秋川家对他进行诊疗,但现在仍然谢绝会客。”
“啊,变得那么严重了吗?”
“当然也不是那么严重,只是因为他本人并不想会客。毕竟昨天我们都在现场的前提下,终究还是无法避免命案的发生,所以让他似乎对我们都不怎么信任,当然,高桥探长,让骏三不再信任的人里也包括您啊!”
“哦,是这样的吗?”
“按照木泽医生的说法,因为昨天晚上遭到连番的刺激,使得骏三原本的神经衰弱更趋恶化,从昨天夜间就开始出现异常亢奋的状态,不但没有办法睡觉,身体状况也更加糟糕,以至于半夜打电话给木泽医生。但医生对这类状况也没有太多办法,用了一定剂量的安眠药才总算让他睡着了,我刚才到秋川家的时候,骏三还在睡着。因为已经不再信任警方和侦探们,所以告诉我以后不会见任何人了,除非警方人员带着预审推事的传票去敲他的房门。”
“这下可好,最为得到信任的你都没有办法见到他,更不要说我了。”藤枝苦笑着说。
林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同时开始注视正在听着自己和藤枝谈话的早川辰吉,随即压低了声音问高桥探长:“他就是刚刚你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人吗?”
“是的。”高桥探长同样也压低了声音回答。随后,他对藤枝和林田说:“我认为也有侦讯伊达的必要,所以刚才吩咐刑警把他带到了警局,他目前正在审讯室里等着,过一会儿我准备对他进行讯问。”
藤枝看了一眼手表,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就站了起来:“我也去秋川家看看吧!虽说可能是无法见到主人了,但应该可以见到其他人吧?林田君,讯问早川辰吉的事情就劳烦你多费心了。”
“啊,你不跟我们一起对伊达进行侦讯吗?”
“关于侦讯我本来是很希望能够参加的,但现在忽然有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说着话,藤枝向探长和林田点头告辞。
我只好也站了起来,向探长和林田致意以后,跟着藤枝走出门去。
“从这边走的话距离应该不会太长,我们慢慢溜达就可以。”
走出威严肃穆的警局以后,藤枝和我重新走到了四月的天空下,我的心情豁然开朗,顿时感觉轻松无比。
“喂,藤枝,你觉得那个叫早川辰吉的男人会是杀人凶手吗?”
“目前还无法做出定论,但他曾潜入秋川家的宅邸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警方会以非法侵入他人宅邸的罪名将他拘留一段时间,随后会耐心地就命案的事情对他进行长时间的侦讯。”
“不留下来听听警方对伊达的侦讯吗?”
“说实话,我还是很想听听的,但想来也不会有太多的收获,当然,伊达要是突然对杀人行为供认不讳,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是没有办法证明他不在现场并没有太多的意义,警方要证明他确实杀人就必须要掌握确凿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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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秋川家的宅邸以后,藤枝就过去按了门铃,秋川家的老管家打开了门。
“原来是藤枝先生啊!林田先生刚刚才来过,刚离去不久。”
“主人如今卧病在床,相信你的工作一定不少吧?”藤枝边换鞋边问。
“今天确实有点儿让人忙不过来,一大早就有很多报社的人来敲门,嚷嚷着要见主人,我告诉他们主人身体不适,他们又要求见小姐们,硬是赖在门口,怎么说也不走,对付他们还是需要有很大的耐心啊!”
藤枝笑着对老管家说:“那么,明天的晚报上肯定会出现类似‘秋川家的笹田管家忧郁地说……’之类的标题报道,你就大出风头啦!”
“啊,那可不行,要是因为这种事而出名,那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