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边缘人的生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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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她已怀有几个月的身孕了,这让她很难决定离开还是留下。叶光军为了留下她,也没有多问她什么,只是倍加地关心和照顾张一梅,这也让张一梅非常地感动。
张一梅几次想与叶光军商量,准备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过几年再要,等到把房子盖起来了再说,因为有了孩子会给他们这个小家增加更多的压力,但她左思右想又没有说出来,她怕叶光军会怀疑她嫌弃他的贫寒,因为知道怀孕后,叶光军曾与她讨论过打掉孩子还是留下孩子的事,是自己坚持要留下来的,如果现在自己要提出来打掉孩子,他会怎么想呢?算了吧,孩子还是要生下来吧,等孩子生下来后,将孩子放在娘家给父母带着,这样也可以减轻光军的负担压力,自己也可以早点上班,多攒一点钱。
过了两个礼拜,张一梅一人回泗阳的老家,叶光军把她送上汽车,并嘱咐,一路上小心,如果方便的话早点回南京,如果不便的话,父母又没意见,就打电话来说一声,自己到泗阳去看她。上车的时候,张一梅和叶光军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张一梅走后,虽然内心矛盾重重,但最终是幸福大于忧虑,在他的心中,张一梅除了文化缺一点外,是一个非常本份的聪颖的姑娘,勤俭持家,通情达理,他非常感激张一梅,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张一梅过上好日子,不能让她跟自己只受苦,于是叶光军打算再重找一份稍好的工作,想工资再高一点,钟点工继续做着,最好自己能做个两份工作,因为张一梅要生孩子,要有一段时间不能上班,迫使叶光军有做两分工作的强烈愿望,哪怕再累,只要能让张一梅跟他一起感到安全,就是自己最大的满足。
不知不觉,两个星期过去了,张一梅因过了假期,还没有再过来到单位上班,已被新百纵横美食城除名了。叶光军并不因为张一梅被单位除名而在意,而是对张一梅越来越思念和牵挂,在两人说好的时间内怎么还不回来,叶光军想是不是她在家准备一些领结婚证时所要的一些证明和资料,需要花一些时间?叶光军只是思念难熬,就与周围的房客们打牌也显得心不再焉的,经常出错牌而遭牌友的骂。
又过了两个星期,张一梅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叶光军打一个电话,叶光军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叶光军想到泗阳去找张一梅,但他又觉得有点不妥,因为张一梅不知道,这样鲁莽地到张一梅的家,是不是有点太冒失了,而自己又是第一次去,也不知道该买点什么礼品带去,也不知道她们那里的风俗习惯,叶光军内心非常的忧虑,寝睡不安,叶光军最后决定还是等一等再说,尽量把事情向好的方面去想。
叶光军难熬地又过了一个月,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凭他的感觉,张一梅不可能去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还不给他来一个电话什么的,即使家里没有电话,也到街上打一个电话的,或者至少写一封信来说明一下情况的,张一梅不是那样无情无意的人,难道她内心变挂了吗?嫌他家穷,不会的,叶光军立刻否定了这种猜测,难道是她的父母不同意他们俩的婚姻?不,就是她父母不同意,张一梅讲过她已做了离开家的决定的,不会吧,是不是她出什么事情了,车祸?还是其他的灾难?叶光军开始着急,决定要到泗阳去看一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就是她反悔和自己在一起,那也不用躲避啊,只要说一声就行了,自己也不会死缠着她的,只要她过得好就行,叶光军在住处漫无边际地想像着。
心碎
叶光军决定星期一过去,星期五上午赶回南京,因为这个星期五美食城轮到他上晚班。
他问了一下房东女老板,关于泗阳那边未来新女婿第一天上门的风俗习惯。叶光军上街买了一些礼品带着,总之不能空手的,礼品只买给未来岳父岳母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礼品就暂不用买了,因为这一块都要与张一梅商量才行,要不然买的不对路子,那钱就白花了。
叶光军在汽车东站等车的时候,突然收到张一梅的一个传呼,他走出候车厅,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了过去。在电话里,叶光军听了张一梅的诉说,一下惊呆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原来张一梅那天回去后,一到家,父母见了是非常的高兴,因为张一梅已是快半年多没有回家了,父母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以为她是长胖了,身子没瘦,心里都很高兴的,并问长问短的。
张一梅说自己在南京一直很好的,并告诉父母,自己不是发胖是怀孕了。她的父母听说小梅这半年没回来竟怀孕了,上次回来还说没有找对象呢,这次怎么一下就变成怀孕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都又问了一遍刚才小梅所说的话。
张一梅高兴地将她和叶光军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说准备这一趟回南京后就跟他一起去领结婚证了。
她的父母急忙到门外四处张望了一下,把门关上,怕给外人听到,轻声大骂了张一梅一顿,说这么大的事也不跟父母讲一声。
张一梅感到一脸的冤枉,自己的大事是应该由自己决定,其实也承认自己的错,这事也应跟父母先也通一个气,好让他们心里有数,而且现在是瞒着他们怀孕了,他们生气也应该的,心想骂就骂吧,让他们骂个痛快吧,自己忍着就行了。张一梅纳闷,骂就骂,干吗要把门关上呢?还这么轻声轻音的,非常害怕别人知道似的,我已经马上要结婚了,还怕人说什么,我结婚就是要让人家知道的,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呢?而且还急成这样,她的父亲还来回地踱步,不停地唠叨说:“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还不断地手背敲打着手心。
张一梅问:“为什么?”
这时候父母道出了原因,说两个月前她们私下已经将她将许配给同村的皮二狗,并收取人家三万块钱的财礼钱,并且现在家里已经花了只剩下一万了,因为皮二狗送来的财礼钱用来为二哥娶媳妇定亲了,剩下这一万块钱又准备为她二哥盖楼房用了,如果她去南京怀孕的事被人家传出去让皮二狗知道了可怎么好呢?
张一梅一听肺都气炸了,差一点晕了过去,说:“三万块钱?你们想办法还给人家,我反正不答应这门亲事,我不嫁给皮二狗,我已经有了对象了,你们告诉他,我快要结婚了,而且已经怀孕了。”
她的母亲说:“这三万块钱,我们已经没法凑齐了啊,我们怎么向人家推掉亲事呢?钱已经用掉了啊,剩下的一万块,说好三天后付木料钱啊,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丫头,这么一个终身大事也不跟家里说一下。”
张一梅说:“那你们跟我说了一下了吗?”
她的父亲生气说:“女孩子家的婚事就得听父母的,怎么随随便便地你自己决定哟,还嘴硬。我看这么办,明天到医院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等养好身体满月后,与皮二狗举行定亲礼式,我们已经答应人家了,等你一回来,就等办定亲酒席。”
张一梅说:“我不同意”。
她的母亲说:“丫头,你得小声点,千万别让外面的人听到了。让我们好好再想想办法吧。”
她的父亲说:“人家是通过媒人来提亲了,而且这个媒人是副乡长。”他的声音更是在怒吼,更多是在威胁小梅的同意,让她放弃叶光军,服从他们的决定。
张一梅大声说:“我不同意,明天我就去告诉皮二狗,跟他说明清楚,我不喜欢他,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她的父亲说:“不行,明天你一定要去打胎。”
张一梅说:“不行,我坚决不打胎。”
她的父亲气得像一头发疯的牛,说:“打。”张一梅的母亲看着孩子她爸气的样子,害怕得有心直跳,想劝息他的怒气,等两天后想些办法再说。
张一梅的父亲对老伴一瞪说:“还等什么?明天人家要是知道怀孕了怎么办啊?我们的脸往哪搁?从今以后还能在这里住下去吗?一定要打掉。”
张一梅说:“不打。”
“啪”她的父亲狠狠地重重地打了张一梅一个嘴巴,张一梅还没有反应过来,觉得一阵眩晕,昏倒在地。
张一梅的母亲吓得哭了起来,上前一把抱女儿,骂自己的丈夫,骂张一梅的爸爸怎么没轻没重地打孩子,现在孩子不省人事了,怎么办?这可是人命关天啊。
这时无知张一梅的父亲还一丝没有后悔之意,还说可以乘此将小梅肚子的孩子打掉。
张一梅的父亲立刻叫来大儿子和二儿子,谎称小梅刚到不久,身体不适,晕倒了,需要即刻送到医院去。
张一梅的两个哥哥手忙脚乱地将她放在竹床里抬到乡卫生院。小梅的父亲和母亲一同跟了过去,她的母亲焦急地待小梅的酥醒。而她的父亲通过活动人的关系,要求将女儿的肚子里的孩打掉,并买了一条“红塔山”硬盒香烟塞给了妇产科的主任。
当张一梅酥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整个身体像虚脱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想自己怎么躺在病床上?这时也看到一家人都在旁边陪护着,见她醒来都显得特别高兴。张一梅她发现病床旁的柜子上有一本病历,拿起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她吃力地打开,想看看自己生的是什么病?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心想我目前身体一直很好的,怎么会有病的呢?翻开一看,自己是做一个流手术,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上面写的明明是她自己的名字,说了一声:“我不想活了。”说着就一下晕倒在了病床上。
小梅的母亲一慌又哭了起来,两个哥哥急得又找来医生,在医生的治疗下,张一梅很快就酥醒了过来,医生告诉她的亲人说:“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不再刺激她了,她的身体现在很虚,刚刚打过胎。”
两个哥哥很惊,打胎?妹妹不是身体虚?过度劳累晕过去的吗?怎么会突然是打胎呢?
母亲说:“这个死老头子,我回去要和他拼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也不跟孩子说一声。”气得直捶胸。
张一梅的两个哥哥问母亲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就一五一十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是老头偷偷摸摸地跟医生说了,叫他们把小梅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的,干吗要这样苦孩呢?这门亲事孩子不愿意算了吧,干吗非得这样呢?这下我的小梅可怎么办啊?
两个哥哥听了目瞪口呆,事情瞬间变成这样,自己该说些什么呢?他们安慰小梅一定要振作起来,孩子已经打掉,以后还会有的。
小梅的父亲手里了一些补品进来了。小梅的母亲一见到他就破口大骂他,做这样对不起孩子的事,真是没良心的东西。老两口的争拗拎起来,在小梅两个哥哥的劝说下停了。小梅的父亲因为小梅肚子里的孩被打掉而一块石头落地,可以在争吵上作了较大的让步,还假惺惺地向小梅认错,并夸皮二狗人很不错,除了有一些斗欧的恶名外,人还是挺能干的,虽然没有文化,可他有一身的力气,能干活,嫁给他不会吃亏,而且他家有副乡长一个后台撑腰,以后有啥事都可以帮助解决的。
张一梅不想听到父亲的话,将头埋进被子里,痛苦地伤心哭了起来,心想我还拿什么去见叶光军啊?
在家里,张一梅的父亲一再告诫大家,不要将小梅怀过孕打胎的事说出去,要是让皮二狗知道了,二狗会交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抄我们的家的,这个横小子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的,大家一定要嘴紧,不要说出去了,说出去了对家里也不光彩,小梅没结婚就怀孕了,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他并告诉老伴,一个月后为小梅办定亲手序,明天通知皮二狗他家。
第二天,张一梅在母亲的搀扶下,回到家里调养。她决定过几天,等身体稍好一些的时候,立刻回南京并以后永远也不回家来了。她整天没精打彩,一声不吭,她想叶光军,不知道叶光军会不会怪她把孩子打掉了,又觉得自己没有脸去见叶光军,即使告诉他真相,不知道叶光军会不会相信她?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告诉他,要不然自己也无法向光军交待。今天皮二狗和他父母来看她来了。张一梅并没有理他们,一梅的母亲不停地向她使眼神,示意不要说出真像。一个礼拜下来,张一梅觉有了一些精神,告诉母亲,说自己要回南京去。
父亲得知后,不让她离家去南京,因为张一梅的执意回南京,她的父亲一气之下将张一梅锁在了屋里,不让出来,要直到她悔改为止。
被关两个礼拜后,张一梅佯装同意与皮二狗的婚事,获得释放,想找机会回南京。
在父亲的严加看管下,张一梅无法逃脱,被迫与皮二狗定了亲。
定了亲不久,皮二狗家突然提出说一个月后结婚。张一梅的父母本打算等到过了春节再说,在被二狗的家人和那媒人副乡长的强势进攻下,被迫同意了,一个月后让小梅与皮二狗结婚。
副乡长要张一梅的父母叫小梅跟皮二狗合个影,领结婚证的事有他直接在乡里办好,带回来。叫他们多准备一些酒,给他喝酒。
张一梅不知要和皮二狗办结婚证的事,被母亲拉出来,糊里糊涂地与皮二狗合了个影,心里还一直在想,不领结婚证不算夫妻,自己与叶光军领结婚证后才是真正的夫妻的。于是也就没多想什么,只是想着设法寻找机会回南京,好紧要和叶光军见面,尽早领结婚证,好让皮二狗死了这条心,如果现在提出不同意与皮二狗的婚事,父亲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惩罚她的。
一天,在媒人和皮二狗的陪同下来到镇上,为张一梅购买结婚时的服装和鞋子,张一梅看见一个公用电话,于是佯装上厕所,抽空给叶光军打了一个传呼,希望叶光军帮她想一个办法脱开身到南京来。
叶光军叫她到派出所报案,寻求警察帮助。张一梅说,地方派出所不会帮助她的,只会成反作用的,她正在打电话的时候,这时皮二狗走了过来,张一梅慌忙挂断了电话。
张一梅决定与皮二狗说明清楚,并不喜欢他,而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