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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遥远的回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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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纯窗伞!�
  麦克伦南好奇地听从了基吉,跟着他穿过楼梯平台。亚历克斯利用麦克伦南转身的时机匆忙地脱掉衣服,把睡衣挡在身前遮羞。看到麦克伦南一脸茫然的表情,基吉不由得沾沾自喜。
  “您看到了吗?”基吉说,“这屋子还需要有地方放下一整套乐器呢,这么间兔窝要放一只风琴、两把吉他、一张床。所以歪呆和吉利才要睡在一间房里。”
  “那么,你们几个是一伙的?”麦克伦南说话的语气像是基吉的爸爸,亚历克斯想着,心头升起一阵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温情。
  “我们在一起制作音乐已经有五年了。”基吉说。
  “怎么,你们要成为又一个披头士吗?”麦克伦南不依不饶地问。
  基吉抬头望着天花板:“有两个理由我们不会做披头士。第一,我们纯粹为了乐趣而做音乐,不是一心想做流行音乐之王。第二个原因事关天分,我们是称职的音乐人,但我们都没有原创性的音乐灵感。在我们意识到我们根本没有原创力之前,我们一直自称为缪斯。如今,我们自称为联合。”
  “联合?”麦克伦南小声重复说,基吉突然的倾心相告让他颇感惊讶。
  “是的,也有两个理由。 联合收割机同时收割别人的庄稼,就像我们一样,还有就是我们不会脱颖而出。”
  麦克伦南转过身,摇着头说:“这个房间我们也要检查,你懂的。”
  基吉哼了一声:“这个房间您能发现唯一触犯法律的地方就是触犯了版权法。”他说,“瞧,我们全力与您合作,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清静些呢?”
  “等我们打包了你们的衣物后就可以。我们还需要日记、约会备忘录、地址簿。”
  “亚历克斯,把他要的都给他吧。我们都把东西给他,事情越早解决,我们越早能抬起头来。”基吉转身对麦克伦南说道:“你看到了吧。你没有注意到的事实是,我和我的同伴经历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们碰上了一个垂死的姑娘,这姑娘我们还认识,虽然根本谈不上熟。”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了,透露出他冷酷外表后的脆弱,“如果在您看来我们很怪异的话,麦克伦南警官,您必须得搞清楚那是因为今天晚上我们每个人的脑子都乱糟糟的。”
  基吉从警察身旁走过,一口气奔下楼梯,拐进厨房,砰的一声关上身后的门。在麦克伦南瘦削的脸上,嘴部周围的肌肉立刻缩了起来。
  “他说得对。”亚历克斯温和地说。
  “斯特拉斯基尼斯有一家子人的遭遇比你们几个更糟糕,孩子。我的职责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如果这意味着会伤及你们的利益,那也只能如此。现在,把你的衣物给我们,还有其他的东西。”
  他站在门口看着亚历克斯把脏衣服装进一个帆布袋:“鞋子也需要吗?”亚历克斯举着鞋问,神情有些发愁。
  “全要。”麦克伦南说,心里嘀咕着一定要提醒鉴定小组特别留意吉尔比的鞋子。
  “只是,我再没有像样的鞋子了,只有打棒球穿的那种了。不过这样的天气穿那种鞋,既不实用更不美观。”
  “忍痛割爱吧,孩子,丢到袋子里。”
  亚历克斯把鞋子扔到衣服上面:“你真是在这儿浪费时间,要知道,你在我们身上花的每一分钟都是白白浪费的。我们没有什么可以遮遮掩掩的,我们没有杀罗茜。”
  “就我所知,没人说是你们杀的。如果你们几个再这样拖拖拉拉的,那我可真要认为是你们干的了。”麦克伦南从吉尔比手中夺过袋子还有一本破破烂烂的日记本,“我们还会回来的,吉尔比先生,别离开。”
  “我们本来今天要回家的。”亚历克斯抗议道。
  麦克伦南走下两级台阶后停下来;“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他怀疑地说。
  “那是因为你没有问。我们下午就要坐公交车回家,除了基吉之外我们都回家。”他嘴角抽了一下,露出讥讽的笑容,“他爸爸觉得学生应该用假期用功读书,而不是在超市整理货架。”
  麦克伦南想了想,尽管直觉让他有所怀疑,但并不能以此为由让这几个年轻人留在圣安德鲁斯。看上去他们并不想逃跑,柯科迪离圣安德鲁斯也没多少车程。“你们可以回家。”他最后说,“只要你们不介意我和我的下属们出现在你们家的门口。”
  亚历克斯看着他离开,失望之情让他更加沮丧。
  6
  晚上发生的种种事件已经开始影响歪呆。亚历克斯闷闷不乐地同基吉喝过咖啡后就上了楼,发现歪呆依然是平常的姿势。他仰面躺着,又长又笨拙的四肢摊在被子底下,鼾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时不时还拖成一记悠长的哨声。通常,有这样尖厉的声音,亚历克斯也能入睡。他家里的卧室后面就是铁轨,因而对于安静的晚上他反倒有些不习惯。
  然而今天的这个早晨,亚历克斯清楚得很,一边是脑子里各种思想不停地在转,一边是歪呆发出的噪音,他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睡的。尽管因为缺少睡眠脑子不太清楚,他却一点没觉得昏昏沉沉。他从椅子上抓起一把衣服,在床底下翻出棒球靴,出了卧室。他在浴室穿好衣服,轻声地下了楼,不想吵醒歪呆和蒙德。此刻,他甚至都不想要基吉的陪伴。他在大衣架旁停下,风衣已被警察取走,只剩下一件细帆布夹克和连帽薄防风雨衣。他两件一起抓在手里便出了门。
  雪已经停了,但云层依然低沉厚重,整座镇子仿佛被盖在了一层棉被下,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如果他半闭着眼睛,法夫园的白色建筑就会在他眼前消失,只能看见一个个方形的窗格子,声音也被这恶劣的天气给压抑着。亚历克斯穿过本应是草坪的地面朝大路走去。今天,大路看上去像是凯恩戈姆山里的一条山间小道,被压平的雪地显示出偶尔有汽车开过此地。若非必须,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天气行车。当他走到学校的运动场时,双脚已经湿透而且冻得厉害。亚历克斯拐过车道,向曲棍球场走去。在一大片白雪皑皑的空地中间,他碰到一块球门的后挡板,便就地坐了下来。他坐在那里,肘部顶着膝盖,双手托着脑袋,就这么一直盯着前方犹如桌布的白雪,直到眼前出现一丝闪动的亮光。
  尽管他一再努力,却还是无法让自己的脑子如同眼前的景色那样一片空白。罗茜?达夫的形象在他眼前闪烁,他看到罗茜正神情专注地汲取健力士黑啤酒;罗茜侧过半个身子,正和一名顾客打趣;罗茜抬起眉毛,取笑那人刚才说的一些话。可是这些画面仅是一闪而过,总是不停地被另一些画面所取代:罗茜痛苦扭曲的脸;罗茜躺在雪地里不停流血的身体;罗茜艰难地在死亡线上喘息挣扎。
  亚历克斯俯下身抓起一把雪,紧紧地攥在手里,直到他的手被冻得发紫,雪融化成水沿着手腕流下来。冷变成了痛,痛变成了麻木。他希望能有什么在他头脑中激起同样的感觉。
  当感到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几乎吓丢了魂。他猛地向前蹦出,几乎趴在雪地里,不过还是及时回过了神。他猛地转身,两只手依然握着拳头防备在胸前:“基吉?天啊,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基吉看起来像是快哭了,“我喊了你的名字,但你没反应。”
  “我没听见你喊我,天哪,像你这样从背后摸过来,可不是君子所为啊。”亚历克斯边说边笑个不停,想以开玩笑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基吉用橡胶靴的鞋尖在地上蹭着雪:“我知道你大概想一个人静静,但是一看到你出门,我就跟上来了。”
  “没什么,基吉。”亚历克斯弯下腰,擦掉球门挡板上的雪,“跟我一起在这张豪华沙发上坐会儿吧,伊斯兰女仆会为我们送上冰冻果子露和玫瑰水。”
  基吉挤出浅浅的一笑:“我来送上果子露吧,我舌头都在打滚呢。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可以了吧?”
  “我只是为你担心罢了,你比我们同她更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避开我们,把事情说出来。”
  亚历克斯弓起身子,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是不停地回想起她的脸,我根本睡不着。”他叹了口气,“见鬼。我的意思是,我简直连尝试都不敢。我小的时候,爸爸的一个朋友在一家造船厂里遇上一起事故,好像是爆炸,我记不清楚了。他只剩下了半张脸,另外半张其实是包在被烧伤组织外的一副塑料面具。你大概在街上或者球场上见过他。他叫人无法忘记。我爸爸带我去医院看他,我那时才五岁,完全被吓傻了。我一直想象着面具背后会是怎样的一张脸。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半夜里尖叫,因为他老是在梦里出现。有的时候,我看到面具摘下后是满脸的蛆虫;有的时候,我看见的是模糊的血肉,就像解剖课本里的效果图一样;最可怕的是,面具摘下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层平滑的皮肤而没有血肉。”他咳了一声,“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敢睡觉。”
  基吉用手臂搂住亚历克斯的肩头:“这的确让人难受。但事实上,你现在已经大了。昨晚我们看到的一切,真是要多糟就有多糟。你的想象力恐怕也构造不出更恐怖的景象了。不管你做什么梦,都不会比你亲眼看见的罗茜更可怕。”
  亚历克斯希望自己能从基吉的话中找到更多的安慰,但是他觉察到这些话只说对了一半:“我觉得经历了昨晚的事,我们每个人都得应付心中的恶魔。”
  “有些人的恶魔比其他人的更真切。”基吉一边说,一边把手臂放下来握住另一只手,“不知道为什么,麦克伦南一直找我的茬儿,暗示我是同性恋。”他咬着嘴唇。
  “噢,该死。”
  “你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基吉嘴巴一撇,露出扭曲的笑容,“当然,还有那些我约会的人。”
  “当然。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亚历克斯问。
  “我尽量不让自己说谎,可是他却从字里行间推测出来了。现在我担心这事儿一下子就会传开。”
  “为什么会传开呢?”
  “人总是爱听谣言,你知道的。警察在这方面也不例外,他们会到学校里找人问话。如果他们想对我们施压的话,散布谣言就是一招。假如他们到家里来取证呢?万一麦克伦南认为把事情公布给我爸妈听会是一招妙棋呢?”
  “他不会那么做的,基吉。我们是目击者,离间我们没什么用处。”
  基吉叹着气说道:“我多么想让自己相信你说的话啊。但以我的观察,麦克伦南对待我们,更像是嫌疑犯,而不是目击者。这就意味着他会利用任何方法来施压,不是吗?”
  “我觉得你有点杞人忧天了。”
  “也许吧。但是如果他对歪呆和蒙德说了些什么呢?”
  “他们是你的朋友,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背叛你的。”
  基吉哼了一声:“我来告诉你如果麦克伦南告诉歪呆和蒙德他们的朋友是个同性恋,会发生什么事吧。我觉得歪呆会找我干一架,蒙德这辈子再也不会愿意和我一同上厕所。他们憎恨同性恋,这点你知道的。”
  “他们认识你已经有小半辈子了,这可比什么无知的偏见管用多了。你当初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大惊小怪的样子。”
  “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大惊小怪,才告诉你的。你不是那种保守得一塌糊涂的人。”
  亚历克斯脸上做出谦虚的表情:“我觉得冒这个险很值得。他们不是恐龙,基吉,他们会接受的。告诉他们你的秘密,从而改变他们的世界观。我真觉得你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寝食难安。”
  基吉耸耸肩:“也许你是对的,但我还是不愿意尝试。即便他们反应正常,传到外面会怎样呢?我们学校里的同性恋你能叫出几个名字?那些十几岁就在一起胡混的公学男孩,都公开自己同性恋的身份,不是吗?看看杰里米?索普吧,他正在接受谋杀前任情人的审判呢,他杀人只是为了保守他同性恋的秘密。这儿可不是旧金山,亚历克斯,这儿是圣安德鲁斯。我再过几年就能做医生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如果麦克伦南透露我同性恋的身份,我的事业就彻底完了。”
  “不会这样的,基吉。你想太多了,你太累了,就像你说的,我们的脑袋被今晚发生的一切搅得迷迷糊糊。我告诉你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吧。”
  “什么事?”
  “那辆‘路虎’车,我们要怎么处理它呢?”
  “我们得把它开回来,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有人报案说它被偷的话,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当然,这点我也知道。什么时候去呢?”亚历克斯问,“我们不能今天去。遗弃罗茜的那人一定有车,让我们摆脱嫌疑的办法就是表明我们没有车。但是,如果有人看见我们在大雪天开着‘路虎’车的话,那我们就直接成为头号嫌疑犯了。”
  “‘路虎’车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屋外,也同样会让我成为头号嫌疑人。”基吉说。
  “那怎么办?”
  基吉蹭着脚边的雪:“我觉得应该等到风头过了之后,再把车开回来。谢天谢地,幸好我记得把车钥匙塞到内裤的腰带里,不然麦克伦南让我们翻口袋时,麻烦可就大了。”
  “你没开玩笑吧,你真的要把它开回来?”
  “你们几个都在假期打工,我可以轻易离开。我要做的就是找个借口,用一下学校图书馆。”
  亚历克斯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我觉得你一定了解,掩盖我们有一辆‘路虎’车的事实会帮助凶手洗脱嫌疑?”
  基吉满脸震惊:“你不会是在暗示……?”
  “什么?是我们当中的某人干的?”亚历克斯不敢相信自己说话的口气居然透露着这种恶毒的怀疑,他慌忙地力图掩饰,“不会的。但那串钥匙在派对上传来传去,也许就有人看见了而且拿走了……”他越说声音越轻。
  “我知道的,没那回事。在你心里,你不相信我们之中有人会杀害罗茜。”基吉自信地说。
  亚历克斯也希望自己能这样肯定。可是鬼知道歪呆在磕多了药后脑子里会想什么呢?他把那个姑娘送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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