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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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住了，那葡萄紫的瞳仁忽然变淡了，满含着无法抑制的怀念。
“我们是高贵的强大的始终在不停进化近乎完美的种族，可她却看不起我们，在内心深处始终抵触我们。吸血鬼，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运用这个词，无论我怎么严厉地斥责，她都、都不把我当回事。很任性，是不是？偏偏我就喜欢她那种率直的性格。我深深地爱上了她，可惜，却没能让她爱上我。”
“怎么会？您这么，呃，这么非凡，你们在一起二十多年啊，她怎么可能不爱上您呢？”
呵呵呵，泽维尔低笑：“我非凡么？小默默，你真可爱。”
不要叫我小默默，叶默在心里抗议了一下，仍安安静静地等着公爵讲述他们的故事。
“她是个很坚持的人，来霍曼星球前有一个情人，她忘不了他。”
“哦？”
“其实她的情人未必完美，只是分离使她把他想象成了完人。她承认我对他很好，她也承认她喜欢和我做*爱，但她忘不了他，一颗心里放了两个人，最终她选择了他。她想在契约结束后回地球去。可是我无法满足她的要求，我的氏系不允许自己违背帝国的法律。而她竟然开始恨我，越来越抑郁，最后……。我想我不懂她，但我知道，她没有爱上我，如果爱上了，她会愿意成为我的后裔，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就像你，因为爱上了殿下，所以成了他的后裔，是不是这样，小默默？”
可是，她怎么能一边和您做*爱，一边想着另一个人呢？但，叶默没有问出口。她沉浸在公爵的爱情故事中，谁知他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愣愣地看着这个怅然若失的血族美男子说不出话来。
那一端，雷诺正和萨曼莎闲谈着的今夜到底哪一道菜品最为可口，而目光却始终在小东西身上逡巡着。此时注意到小东西呆呆傻傻目不转睛地看着泽维尔，亲王大人不高兴了，身躯挺直眼神变得犀利，毫不避讳地盯着那两人。
泽维尔公爵立刻察觉到了亲王的不满，可身边的小人儿还在纠结着他的问题，根本没有意识到亲王大人警告的眼神。真是太有意思了。她纠结什么呢？难道她不是因为爱上了雷诺才甘愿成为他的后裔的么？还是别扭的人类不愿从内心深处承认自己的感情，或者不愿向其他人承认自己的感情？公爵打算不去理会殿下，不过餐桌上越来越多的人感受到了亲王周身扩散的冰冷的气场，大多数人放下了酒杯汤匙跟着坐正了身躯，而目光都投注到那个小人儿身上。
迟钝的小东西终于感到了异样，扭头看着亲王，不明白他怎么忽然不高兴了。此时甜点送上来了，五颜六色的液体盛在水晶器皿里，晶莹闪动，都是些不含血液的鲜榨果汁以及半流食状态的果冻类食物。叶默本就喜欢甜食，而刚刚吃了那么多血液制品好像有些反胃，见了立刻端起一杯果汁冲着雷诺甜甜一笑就高高兴兴地喝起来不再理会他了。亲王冰冷的气场在她那笑靥里一下子平复了下去，餐桌前又响起杯盘交错之声和人们随意的谈话声。
“奇怪，”一只鬼道，“总觉得今天的宴会少了点什么。”
“噢，你真是迟钝。”他旁边的鬼答，“居然没有发现公爵大人没有用地球人的鲜血招待我们么？”
“喔，是呀，我就说少了一道美妙的菜品嘛。泽维尔公爵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一道菜？”
“恐怕不是忘了吧。”那只鬼意味深长地看着公爵身边的小人儿。
“喔——”明白了。
说话的声音其实很小，不过叶默已不再是脆弱的人类了，当然听得一清二楚。她自从成为血族后，品尝了无数美味的血液，但，人类的除外。她喝不下同胞的血（当然，地球人显然不会再把她当成同胞看待），以至于雷诺的餐桌上都不再有人类血液出现。泽维尔公爵在宴会前曾和戴维交谈过，自然把这当成禁忌。不过他可不是为了讨好亲王。他堂堂的泽维尔？梵？莱森蒙德公爵用得着讨好谁么？
饱食之后宾主一起回到大晏会厅，稍作休息后，舞会开始。泽维尔公爵托着叶默的手在左、雷诺亲王和萨曼莎女侯爵在右率先步入舞池。乐声响起，叶默宛如一只红色的精灵轻盈翩然，萨曼莎恰如一支绽放的雪莲高华耀眼。少项，众人开始起舞，整个大厅沸腾起来，旋转的裙裾好像灿烂的花朵张扬盛开。但叶默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雷诺的身影。
“默默，你不该走神的。”泽维尔微笑着提醒她。
“抱歉。”嘴里是这么说，可她的目光却没有收回来。
腰间的大手忽然收紧，令她几乎贴在了公爵身上，叶默吃惊地抬头，却只能看到泽维尔公爵线条优美的下巴。泽维尔不动声色，带着她不停地旋转，叶默开始觉得有些头晕，刚刚喝的那些血酒令她浑身燃烧起来。她不由自主地跟着公爵尽情舞动起来。
叶默实在是太矮了，因此她根本没有机会看到泽维尔公爵眼中的欲望以及那对悄然探出的血牙。
一支曲终，公爵领着她回到座位上，有些惊讶地看着小人儿红扑扑的脸蛋。血族的肤色永远如白珍珠般莹洁绝不会出现这种红润，而他见过的人类后裔里也少有这样的肤色。泽维尔微微眯起眼睛，眸色变深，刚刚收回的血牙又情不自禁地缓缓伸长。叶默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这时，雷诺走过来，她立刻像见了救星似的跳到他身边。泽维尔微笑着向亲王点头示意便走开了。
“喜欢么，小东西？”
“棒极了。想不到血族的宴会有那么多好吃的。”
雷诺不出所料地笑了：“泽维尔公爵怎么样？”
“很好，他待人很亲切。”
“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他是光之族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真的吗？”叶默想着公爵那带着淡淡惆怅的紫色瞳眸，对亲王的话表示质疑。
“泽维尔向来见一个爱一个，等到把人骗进棺材后不久就会丢开。”
“背地里说人坏话可不是正人君子。”叶默仍然不信。
“我从没有这么自诩过，只是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叶默小声咕哝着，忽然想起公爵那句话，见旁边没人，她用自己的母语问，“我听说你和萨曼莎女侯爵的事了，你们曾经是情人，对吗？”
她把曾经两个字咬得很重。
“又是泽维尔？是的，我们曾经是情人。”亲王皱眉，也着重强调了曾经这个词。
“那现在呢？”她追问着。
雷诺头疼地看着小东西：“我们分手了，已经过去了，结束了。”
叶默心中安稳了不少，可还是忍不住说：“我觉得她仍然爱慕你。”
“帝国有一半女性都爱慕我，你如果要吃醋的话，是吃不过来的。”
“难道说帝国有一半女性都和亲王大人上过床吗？”
“小东西，你在嫉妒？”
她不答反问：“血族没有这种感情吗？”
“有，但不会很强烈，不像地球人那么极端。”
极端？叶默不忿：“我想说的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请一定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不会纠缠你。”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三十、羞辱
作者有话要说：矛盾开始了。。。。。。
本来，一切都很圆满，叶默在泽维尔公爵府上一直很开心。不停有贵族请她跳舞，她竟然没有空闲的时候，可谓出尽了风头。只是事先她没有被告知血族的舞会是通宵达旦的，很快，她就有些无聊了。又一曲终，她走回座位时不见雷诺，问侍者，说是亲王殿下去了绘画室。她又问画室在哪，那名仆人便殷勤地为她带路。
走出大厅西门，是偌大一片花园，曲径幽深，沿着碎石子路走进簇簇花丛中，各种花香醉人。真想不到，帝京的冬季竟然鲜花锦簇。仆人在前面引路，她默默地跟在后面。花园里没有安装景观灯，那是因为不需要。血族的视力极好，尤其在夜间，比人类戴着夜视镜看得还清楚。而霍曼星球的夜空，只要不是阴雨天，永远都不会缺少月光。现在子夜已过，西方的天际挂着一圆一缺两轮明月，闪烁着白亮的光，月华洒了一地，影影绰绰，为花园添了不少情趣。
前面是一池喷泉，水声哗哗，银粼闪闪。叶默本就不急于去找雷诺，便停了下来，想坐在喷泉边休息一会，并欣赏一下周围的美景。那侍者便在她身边等候，她想了想，问清了去画室的路就让他离开了。她靠着一块光滑的石头坐下来，望着水汽氤氲的喷泉，问自己：一切是不是圆满了？这是不是她想要的一切？
没有答案。她不知道。
然后她听见有人向这边走过来，不止一个人。她以为他们只是偶然经过，便缩在大石头后面坐着没动。走来的是一男一女，那个女人微醉却悦耳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罗伯特，我爱你。”
哦，真不巧，遇上了一场表白。叶默一动也不敢动。
“伊莉莎，别用地球人那种肉麻的词汇。”罗伯特伯爵显然听惯了女人的告白，根本不以为意。
噢，这女人是伊莉莎？勒？托默女男爵，在大厅中她们说过话。
“我说的是真心话，怎么肉麻了。你呢，爱不爱我？”
罗伯特轻轻笑了起来：“这还用问嘛。”
“别敷衍我，我要你说出口。”女男爵有些恼火。
“当然，我爱你。满意了，伊莉莎？”
然后，忽然就静了下来。叶默等了一会，奇怪他们为什么不说话又不离开，于是偷偷探出头来张望。却原来罗伯特伯爵把伊莉莎压在一棵云树上忘情地吸着血。伊莉莎享受地闭着眼睛，渐入佳境，身体开始扭动嘴里也开始喃喃低吟。叶默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刚刚她应该跑开的。接着一幅活春*宫上演了。女人身后的系带被解开，丰腴的胸脯袒露无余，罗伯特一手抓住一只狠狠地揉着，另一只手把她的长裙撩到腰际……
叶默知道自己不该看的，可她还是瞪大了眼睛瞅着。罗伯特伯爵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根本没有前戏他直接挺身而入。顿时伊莉莎的吟叫声传遍了整个花园。叶默的心咚咚咚宛若敲鼓。这么大声！这两人在这里偷情难道不知道要低调吗？他们倒是快活得很，却不知道旁边有个人脸上发烧浑身不自在。伊莉莎已经被按在了地上，罗伯特狠狠地撞击着她，她满足地叫着就好像这里是她自己家的后花园。叶默一颗心都要蹦出胸膛了，要是有人来怎么办？看见她藏在这怎么办？她不停地默念着，赶快做完吧，怎么还没完事啊，快点，快点啊。
终于，漫长的让人心悸的等待中，伯爵吼了一声，接着伏在伊莉莎身上不动了。女人兴奋的啊啊叫声也停了下来。总算完事了。叶默前心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罗伯特，你真棒。”伊莉莎笑着，“要不今晚到我家去，我们继续。”
叶默汗。
“亲王殿下在，我们提前离开很失礼。”
“哦。”明显失望的声音，接下来的话就很不中听了，“我真的很奇怪，殿下怎么会被那个小人儿迷住。她有哪点比得上血族女人？相貌平平，身材矮小，没有一点出众的地方，殿下为什么会喜欢她？”
叶默的心被一只大手揪紧。
“你吃醋了？”
“不，虽说雷诺亲王的确不该为了一个地球女孩冷落九大氏系的女人，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亲王殿下的血液那么高贵，赐给一个孱弱的人类真是糟蹋了。”
“我也这么认为，我们高贵的血液不该赐给这些低贱的血仆。”
“可是罗伯特，你也拥有血仆，别忘了有契约在，你必须为它施行我们的神圣仪式。”
罗伯特不以为然：“那要看它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提前赐给那个女孩鲜血让她加入我们呢？你看刚刚在舞会上她那个得意的样子，明明不过是个血统不纯的后裔却没有自知之明。用地球人的话来说，她就是个混血或者说杂种。”
叶默因愤怒而发抖。
“伊莉莎，注意你的修养。”伯爵把人压在身下，揉捏着她丰满的胸脯，“我想殿下只是一时兴起吧。毕竟从帝国建立以来他从没有过血仆，而那个女孩又香甜又娇小很惹人怜爱，他觉得新鲜而已。等新鲜劲一过，我敢断定他会把她丢到天马城堡的某个角落里不理不睬了。”
“你怎么也用‘她’称呼它？”
“要养成习惯，在殿下的兴趣没有失去前，请用‘她’。”
叶默握紧了双拳，在心中骂着这些混蛋，虚伪的吸血鬼，很想冲出去痛扁他们一顿。心里是这样想的，人却蜷成了一团。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她一直在心里骂着，告诉自己他们就是一堆垃圾，不，比垃圾都不如，他们什么也不是。可她的脸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全湿了。
她无声地流泪，不知过了多久，四周被沉寂包围。
“默默，你怎么躲在这里？我到处找不着你。”戴维从远处走来，到了她身前，大吃一惊，“你哭了？”
血族从来不哭，因为他们的泪腺早就退化了。
“到底怎么了？”
叶默缓缓地站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原来那两个混蛋已经走了。她用手背擦干脸上的泪：“没什么，忽然想家了。”
她本来是想敷衍过去，可“想家了”三个字说出口却带着哭音。她突然想放声痛哭，她真的想家，一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