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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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却胆大地与他目光相接。蒂文在心中冷笑，她的确很勇敢，他在她眼中看到了野心，她想巴结他勾引他，她希望自己能获得永生。他的目光顺着她的身子向下游走，落在了那双可笑的大开的双腿间，那里竟然有白色的液体涌出。蒂文忽然觉得恶心，他眼前又晃动着小家伙那张藏不住伤心、愤怒、仇恨以及羞耻到无地自容的小脸。他的眼扫视一周，为什么这些女孩子没有一个露出羞愤难当的神情呢？当然，自然也没有一个敢于仇恨的。
罗兰调*教得果然很好，蒂文却觉得索然无味，忽然间失去了兴致。他走到窗边扬了扬手，一道金色的闪电刹那间到了眼前。蒂文跃上龙背，飞上高空，渐渐融进了月亮的金辉中。
天马城堡雷诺的书房中，桌上的呼叫器闪烁着蓝色的荧光。雷诺看了看显示屏上蒂文那张讨厌的笑脸，啪嗒，摁下按键。
“雷诺，怎么回了城堡？”蒂文亲王在龙背上，看着手中的呼叫器。
“小东西惹了祸，我带她回来教训。”
“得了吧，你知道那是罗兰的圈套，教训什么？再说了，她那么野，你又宠坏了她，她会让你教训么？”
“你就想和我说这个？”
“她现在没在你身边？”
“没有。你究竟想说什么？”
蒂文收起了笑容：“雷诺，还不肯原谅我么？”
雷诺沉默了，片刻他道：“蒂文，谢谢你。”
“谢什么？罗兰那小子不知好歹，你没有当面戳穿他，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我谢你，是因为吸血兰花的事。”
“哦？”早就该谢的，“是啊，你的确该谢我，不然那个小家伙说不定真的死了呢。我有时在想，这也许是天神的意志。你知道我讨厌阳光，那日雨后天空格外晴朗，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御龙出行，偏巧就碰上了她。”
雷诺不语，蒂文又笑了：“这么说，你不生气了？”
“不，我仍在生气。不过，我原谅你了。”
这个家伙，蒂文偷偷撇了撇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今夜帝京的贵族都已经知道我提前苏醒了。眼看就要到磐夜节了，听说你将在天马城堡宴请所有贵族，遗漏了我是不是不合礼仪？”
“邀请尊贵的蒂文亲王的烫金请柬早就准备好了，戴维男爵会在磐夜节的前一天亲自送到你的府上。”
“哦，是这样啊，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只是我原本希望你会知趣地不来，谁知今夜你借机出现在众人面前。我的宴会上你若不出现，血族中的好事之徒又要妄自揣测了。”
“你对我总是这么不留情面，太让我伤感。”
“收起这套虚情假意吧，蒂文。宴会上离我的小东西远点，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蒂文脸色一沉。哦，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家伙。他想说，我怎么她了，我不仅救了她，最终放过了她，还请来医生给她看伤，她竟然这么不知好歹。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蒂文，你保证离她远点，不然我就对外宣布说你忙着和罗兰送你的十个美女血仆寻欢作乐根本无暇理睬我的邀请。”
“你太过分了。”蒂文咬牙切齿瞪着通讯器上雷诺那张面无表情的石膏脸。
那石膏脸挑了挑眉，蒂文终于点点头：“她是你的，我会礼貌地问候她，而后再不会去打扰她。”
“谢谢，蒂文。”可恶的石膏脸终于露出了微笑，“她只是很怕你，没有其他的。”
“她会怕么？我当我是小孩子么？哼，她和罗兰的搏斗你看到了多少？我可是在雨雾阁楼里自始至终看得真真切切。罗兰设计她，她知道自己上了当，不但不惊慌逃跑，反而上来就打。”罗兰的房间就在他隔壁，他们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暗骂罗兰行事草率，正想着如何出面替那小家伙解围，谁知她竟然毫不迟疑地出手把帝国将军暴打了一顿，“她可真有两下子，罗兰居然不是她的对手。”
“哼，他活该。”
“她的搏击术不是你教的吧？”
“当然不是。”雷诺思索着，“那应该是地球上有些神秘的中国功夫。”
“中国功夫？”蒂文的嘴角抽了抽，“我还真想领教一二呢。”
“我不允许，离她远点。”嘀嘀，通讯中断。
蒂文看着通讯器的离子屏上雷诺那石膏脸定格不动，接着缓缓隐去，心想，你这么维护那个小家伙，怎么可能舍得罚她？
☆、三十六、争执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日发文晚了。
雷诺结束了和蒂文的通话，起身向塔楼走去。他有些头疼，真的头疼。
走出伯爵府的大门，他带着小东西坐上飞行器后直接回到天马城堡。一路上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小东西在他怀中始终绷紧了身体，硬得像一块石头。脸呢，赌气一般地扭向一边。她紧闭着眼、紧抿着唇，不肯看他、不肯说话。就好像是他得罪了她，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似的。到了城堡，她跳下飞行器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塔楼。他盯着她的背影，告诉自己，冷静，于是来到书房打算静坐片刻。心还没静下来，蒂文的可视通话就接了进来。
蒂文一次次主动示好，他不能再加以拒绝。何况雷诺很清楚，如果蒂文知道他有多么在意小东西的话，是绝对不会犯下那种错误的。他不能因为这件事，毁掉和卡帕特里希氏的友谊。他必须和小东西好好谈一谈。
雷诺走进塔楼，就看见小东西像平日那样坐着窗台上，呆呆地望着黎明前的夜空，不知在想什么。她居然还穿着那件血迹斑斑破烂不堪的晚礼服，他不由蹙起了眉头。
叶默回过头来，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转瞬到了面前。他沉默着，伸手帮她把身上的烂裙子脱了下来。里面的衬裙也破了，他索性一把都扯了下来，把她撕剥得干干净净。叶默任由他摆弄，不反抗，也不说话。雷诺抱着她进了浴室，惩罚似的用冰冷的凉水浇遍她全身。她气恼地呲了呲血牙，又立刻收了起来。这当然算不了什么，现在的她不怕冷。洗浴过后，雷诺把她丢进了宽大的沙发里，自己则扯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她的对面。
小东西身上裹着白色的大浴巾抱膝缩进沙发的角落里，绸缎般的黑发还在滴着水珠。她仍然固执得不看他，不说话。雷诺那数万年的良好修养快被这个小东西毁了。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血酒，却品不出其中滋味。
缓缓放下酒杯，他自认为已经平静下来：“罗兰有没有伤到你？身上痛不痛？”
她不回答。
“你能很好地保护自己，我很高兴。”
她还是不理他。
“今夜的事，罗兰伯爵会受到惩戒。但你做得有些过了，你殴打了一位伯爵，当我们都赶到时，你应该立刻住手，而不是置我的话不顾，继续那种恶劣的行为。”
小东西听了他的话立刻炸毛，气鼓鼓地叫嚷：“什么叫恶劣的行为？他欠扁，他活该。你们都不相信我，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我们？”雷诺挑眉，她又把自己划到他的对立面了。
“对，你们！你们瞧不起地球人，也瞧不起地球裔血族。你们除了自己谁都瞧不起。”小东西握紧了拳，那样子似乎要连他一起扁，“你们总以为只有血族是高贵的，别人都比不上你们。所以罗兰才会说我低贱，其实他的话代表了你们所有人。”
“是么？”雷诺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我说的全是事实，你根本无法否认。你们只看得见我打了一个伯爵，却不愿意深究我为什么打他。他骗我到雨雾阁楼就是想强*奸我，而他想强*奸我只是因为看我不顺眼、因为我是一个低等血族。可没人在乎他这种卑劣的行为，你们只在乎一个贵族受了侮辱，却不在乎那是因为他先侮辱了别人。因为这个别人无关紧要。可如果这个别人同样是一个贵族呢？你们又会怎样？那么，这场斗殴就可以换个高雅的词来描绘了。是不是可以把它称之为决斗？可我不是贵族，所以，你们才不会为了我去责备一个伯爵。反而来怪我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伤了伯爵的脸面。或者我就应该乖乖就范，不做任何反抗躺到罗兰的棺材里去，那样就皆大欢喜了……”
“够了。”雷诺愤怒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根本不是你说的这样简单。艾德里安侯爵那样说并不是在质疑你的话。事实上，他是想借这件事打压卡帕特里希一族。因为罗兰是蒂文亲王的亲信，与莱森蒙德氏向来不和。一旦罗兰欺骗亲王的罪名成立，他就会被解除职务降低爵位甚至被踢出长老会，这是莱森蒙德一派求之不得的。”
“如果真是这样才好呢？”叶默刚刚被吓住了，这时忍不住小声咕哝着。
“这样会打破帝国统治的政治平衡格局。”
“这么说，血族也有权力倾轧勾心斗角了？我原以为只有地球人才会这样，想不到高贵的血族也如此。切，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小东西！”雷诺冷然。
“哦，我还奇怪蒂文亲王怎么忽然成了好人？他哪里是好人，他只是以退为进，明里是帮我，实际上是为救他的亲信。这只老鬼最狡猾。”叶默越想越明白，越明白越激动，“还有你，雷诺，为了权力的平衡，你也是不希望惩罚罗兰的。帝国的利益永远第一，所以我受点委屈你是不会在乎的。甚至我真的受了欺负，你也不过做做样子就完了。就像在蒂文亲王的城堡前，你根本不会解下佩剑的，是不是？”
雷诺猛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灯光。叶默的眼前一暗，他已经到了她身前。强大的气场逼迫过来，无形的压力令叶默无法呼吸。
他静静地看着她，缓缓道：“所以你今夜就借题发挥，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罗兰伯爵身上。你恨蒂文，恨罗兰，是不是还恨我，恨所有血族？”
“这不是借题发挥。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叶默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也不恨你。”
“不恨么？”雷诺俯视着她，“你很聪明，你早就知道我不可能与蒂文亲王决斗。即使你受了更重的伤害，我也不能那么做。因为帝国两大亲王决斗，会造成毁灭性灾难，我不能因为你抛弃自己的责任。所以你心中一直是恨的吧？恨蒂文对你的伤害，恨我不能为你做得更多。只是你一直把这种恨隐藏得很好。作为人类血仆，你脆弱无能又地位卑微。你想改变这种局面，所以你才下定决心成为我的后裔。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利用我？”
叶默眼睛里有了泪，大声辩驳着：“不是你说的这样，不是的。”
“那是怎样的呢？”雷诺语调沉缓，听不出喜怒，“你在我们的天神面前发誓，加入我们，永远忠诚于帝国、忠诚于血族、忠诚于赐予你鲜血的主人。你真的怀着一颗忠诚的心么？”
叶默哭了出来：“我是，我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在霍曼天神面前发誓的，我没有欺骗天神，也没有欺骗你，我永远都会忠诚于你。”。
“仅仅是忠诚于我么？你以为我是独立于帝国、血族之外的么？”
“不是，你是帝国最受尊崇的三大亲王之一，我忠于你，忠于血族，忠于帝国。”
雷诺审视着小东西，她泪眼朦胧的，已经哭花了脸。他有些不忍，却不能不教训她：“蒂文亲王真诚地道谦了。在雨雾阁楼他本想帮你的，只是没想到你出手太快。后来，他不惜出现在众多贵族面前为你解围，你却故意误解他的好意。小东西，作为我的后裔，作为血族的一员，你怎么可以出言侮辱蒂文亲王？他和我一样，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受到全体血族的尊崇和爱戴。你不敬他，和不敬我，没有区别。侮辱亲王，在帝国是重罪。”
叶默满面泪痕，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她心中难过他知道，他当然在意她，她被人欺负他怎么会不在乎？可她却说出那样的话。
“罗兰侵犯你就是侵犯我，蒂文亲王会警告并惩戒他，他也必然会登门向我谢罪。你为了保护自己对他出手并没有错，没有人会因此责怪你。”
她委屈地指责他：“你刚刚就在责怪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什么是适可而止。你是我的后裔，可以说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你虽然没有贵族头衔，但你的身分地位绝不低于一位公爵。你难道没有发觉，即使是光之族的成员见了你都礼貌有加么？我不在你身边时，他们待你不是都和我在时一样么？相信我，像罗兰、罗伯特这样带有偏见的贵族只是少数。”
叶默垂下了头，只是少数？她才不信呢。只是，她不想再争论了。她觉得很累，身心俱疲。
“今夜的事我也有错。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大厅中的。我回去时不见你，心中很担心。在知道你去了雨雾阁楼后，我就更担心了。我很高兴你将自己保护得那么好，我不能不说实话，看到罗兰被你痛打，我非常为你骄傲。”
“真的吗？”叶默带着怀疑的眼神抬头看他。
“他的确是活该。只是，你要把握好分寸，尊严受到侵犯时当然应该回击，但该收手时也必须克制自己。他没占到便宜反而吃了大亏，给他留些面子也是给自己留点余地。”
叶默抽泣着叹了口气：“是，是我不懂事。”
雷诺把她抱在怀中，躺进石棺里。本来他打算让她去城堡的祈祷室向天神忏悔的，但，先放一放吧。小东西受了委屈，还是不要逼她了。帝京的贵族圈子是他要求她进入的，那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她怎么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