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的秘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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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是严真。
顾淮越转过身去,看着缩在宽大的冬作训服里的她,表情严肃。
严真拢了拢头发,抿了抿唇,说:“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去。”
“你身体还未痊愈。”顾淮越看她一眼,低声说。
这就算是委婉地拒绝了,严真苦笑。谁让她的身体不争气呢,只是,如果让她剩下的日子都留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那她不就白来了吗?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白来。”她柔声说,眼神中却有不容忽视的坚定,让他无法立刻说出拒绝的话来。倒是身后的庞团长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啦,都别争啦,今天都去,去七连开大会!”
积雪太厚,不少路段阻隔,光是排除障碍都要花费一两个小时。
抵达七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距离上午从团部出发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个小时。
再一次呼吸到车外的新鲜空气的感觉还真不错,严真缓缓地伸了一个懒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面前有一排士兵正列队集合傻傻地看着她!
对视一会儿,严真也囧了。
庞凯笑看了某人一眼,喊了一声:“赵文江,立刻组织你的连队过来搬物资!”
七连连长赵文江迅速回神,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是”,立刻领着他的一群“孬兵”去搬物资了。
严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女人在部队里是个稀罕物啊,尤其是对这群驻扎在边防的军人来说。也不能懒这群“孬兵”啊,谁让团部摇过来的电话里没说有女人到访呀,尤其还是找的挺漂亮一位。
庞凯与某人并列而站,笑骂:“这帮孬兵,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地。”
某人淡淡一笑,注视着前方那个高挑瘦削的背影,慢慢说道:“大概,这对他们来说,是意外的惊喜吧。”
于他们,是这样。于他,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今晚又是4000+。
那啥,无意外的话,明晚应该还更新。
这个大家期待的JQ都在默默发展着,美人们,没有亲吻没有XXOO就没有JQ了吗?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请睁大你们雪亮的眼睛,去发现JQ!
囧个,那啥,小毛这个人物是作者的恶趣味,要拉到这文里溜溜,大家请无视。
七连这个可不是高城的七连,也别对号入座啊。不过原型倒真是有啊
最后,撒花留言收藏吧美人们。
再最后:本文首发**,不授权任何形式的转载,尤其是VIP章节!!!无意外的话,明晚应该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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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
28、
卸下物资,七连开始埋锅造饭。
不仅边防团团长来了,还有从这里走出去的某集团军A师参谋长大驾光临,这顿饭,怎么也得弄得丰盛一点儿吧。
赵文江已经跟炊事班打好了招呼,庞凯走进去一看,还是忍不住训斥了他一声:“你这是吃了这顿不想下顿了是吧?你这要按部队伙食标准可严重超标了啊,每人每餐二十块钱打得住吗?”
赵文江讪讪一笑,“团长,这不今儿有特殊情况吗?”
难得这个爽朗的北方大小伙也有扭捏的时候。
庞凯也懒得训他了,临走前嘱咐道:“口味注意清淡。”
“是!”炊事班一众人应道。
庞凯和顾淮越去视察营房,严真独自一个人在营房前的操场上缓步走着。
其实这里风景很美,七连海拔在四千米以上,从这里向下望去,可以看见缭绕的云雾,仿佛置身仙境一般。
严真笑了笑,缩回了探出去的身子,视线扫过,看见一个兵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她不禁好奇,提高声音问:“你站在这儿干吗?”
那兵唰地敬了一个礼,看着严真,又有些不好意思:“连长说让我跟着您,这儿路滑,怕您摔下去。”
这个赵文江。
严真摇摇头,向士兵柔柔一笑,“那也好,你就带我逛逛你们七连吧。”
偌大的营区,最显眼的莫过于正中央的那块五星红旗。这块五星红旗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是画在一个由石子铺成的方台之上,近处看凸凹不平,可离远了看,却很漂亮。
严真不禁惊喜道:“这是谁画的呀?“
士兵小王道:“这是我以前的班长老乔画的,不过去年他刚刚复员。”笑了笑,小王说,“堆这块方台的石头是连长带着我们一块块儿捡回来的,刚堆成形都花费了好几天的功夫呢。”
严真微微笑了下,远在在这高原之巅,还存在着这么多神奇的人物。
参观了他们的宿舍,严真沿着阶梯向下走去。小王时刻跟在她的后面,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滑倒。说实话她也趔趄了好几次,小王从后面扶住她,扶稳了就立刻松手。
这就是这里的战士,他们的兵。小心翼翼地,就怕你不舒服。
楼梯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严真看见了从不远处走过来的顾淮越和庞凯。两人说了些什么,顾淮越向她走来。
严真不自觉快走了几步,顾淮越皱了皱眉,伸出手来嘱咐她:“走慢点。”
她的高原反应才稍稍有所缓解,不适宜快步行走。
严真看着他伸出手愣了下,嘴角微微弯起,搭着他的手顺利走下楼梯。
“冷不冷?”他握了握她的手,两只同样冰冷的手相握,感觉不出来什么。
严真笑了笑,缩了下脖子:“嗯,有点儿冷。”
这里冬季的最低温度可以达到零下三十多度,现在虽未到最冷的时候,但是与C市相比,也算是前所未有的冷了。
他看着她,淡淡一笑。
“小王,去后院搬点儿柴火来。”
小王得令而去,走到半路又被他叫住,“再去看看伙房得不得空。”
严真不禁好奇:“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冷?”
严真点点头。
“所以我给你找个驱寒的地方。”
所谓驱寒的地方,就是这样一个狭小的只有七八平米的伙房。严真站在门口,很是愣了一下。
小王抱着刚刚劈好的柴木进门,顾参谋长挽了挽袖子,在凳子上坐下,准备生火。他点了一张报纸塞了进去,而后又添进去了几根柴木,不一会儿,火便烧起来了,只要离近了,便能感觉到那股热度。
严真不自觉地靠近,顾淮越瞧着她,顺便递过来了一个小椅子。
“别离火口那么近,小心烫着衣服,坐过来吧。”他把椅子放在了他的身边,严真犹豫了下,走到那里坐了下来。
小王半蹲在那里往火灶里添柴木,严真看他蹲的难受,便捞过来另一个小凳子让他坐。
小王哪儿受过这待遇啊,紧张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半撑起身子连连称不。严真被他这异常的反应囧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会放松下来。
“小王,还得给你喊个口号吗?”严真笑着说,“一二三,坐?”
小王一阵窘迫,最终还是把屁股挪到了凳子上。
顾淮越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淡淡一笑。
忽然小王一排脑袋瓜子,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儿:“遭了,还没给威风喂食!”说着一溜烟就要往外跑,顾淮越叫住了他,“是你喂的军犬?”
“是。”小王讷讷地答。
顾淮越顿时来了兴致:“喂完食了牵过来看看。”
看着小王迅速离去的背影,严真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他那是紧张。”顾淮越笑了下,低声说,火慢慢燃起,有淡淡的光从他脸上掠过,勾勒出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在严真看来,他平时的表情就很少,经常就是面无表情,可是自从来到这里,自从踏入七连,他却柔和了许多。
“这里的大部分兵都很少回家,一年回一次那算是勤的了。在我当新兵的时候一直流传这一句话。”顾淮越说,“进了西藏,就等于进了和尚庙。”
严真微微笑了下,“这里就没有藏族姑娘吗?”
他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这里海拔太高,路途太远,地形也不算好,一般姑娘不到这边来。”
所以说,别说一年,就算两年没见过女人的兵也有过。
严真的到来,却是让他们又惊又喜。
“那你呢?”静了一瞬,严真忽然开口。
“嗯?”他用火钩撩了一下柴火,里面迸发出细小的爆破声,他一时未能听清她的问话。
严真顿了顿,才再一次问出口,“那你在这里当兵,是不是也很长时间见不到……外人?”
她悄悄偷换了概念,把女人两个字生生吞了下去,可是顾淮越哪里会听不明白。他愣了一下,而后缓缓一笑:“我比他们时间可长。”
“嗯?”
“进藏以后,再一次见到异性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了。”
他有三年没休假,这三年过年都是在哨所过的。终于家里的老爷子和老太太沉不住气了,一个电话到哨所把他挖了回去。用的还是“老太太病了”这样粗制滥造的借口,可是他还是信了。
年轻的时候总是心高气傲,总以为自己够强,渴望走得更远一点。他以为他狠练三年掌握了各项军事技能便能刀枪不入,其实不然。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你缴了械。
比冷兵器更有杀伤力的是什么?感情,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他回过神时,小王已经把军犬牵了过来。不是什么特殊的犬种,是一只德国牧羊犬,一身黄白相间的毛。
严真好奇的是它的名字:“它真的叫威风?”
看到严真一再确认这个名字,小王就有些拘谨的答:“嗯,是我给它起的名字。它可厉害啦,军区的军犬比赛,好多项技能都比其他的军犬强!”说起这个,小王脸上浮现出一丝骄傲。
顾淮越俯□,看着这只军犬,他把小王手中的球丢了出去,威风立马撒丫子就跑,给叼了回来。
“养了多久了?”顾淮越问。
“十一个月。”
他笑了下,“嗯,不错。”
小王拉着狗链,严真蹲了下来,用手试探着摸了摸威风的毛。这只威风军犬立马抖了一下,甩了甩尾巴,释放出“生人勿近”的信号。
严真立刻缩了手回来,一脸遗憾地看着威风。这大家伙撇了她一眼,而后不屑地走开,颠儿颠儿地向顾淮越走去,还撒娇似地蹭了蹭他的衣袖。
这下子,严真更加惆怅了。
小王憋笑憋的很辛苦,顾淮越看了她一眼,说:“把手拿过来。”
严真伸出手去,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抓着她的手,靠近威风,见他没有抗拒,顾淮越才慢慢松开手。严真终于摸到了威风的毛,柔软的感觉跟它骄傲的性格甚是相反。
犬到了部队里也不一样啊,挂了个军字就仿似长了部队的骨头,同哨所里所有的人一起,静静地守卫着边防。
今天不仅要到七连开大会,而且还顺带会了一次餐。不,这标准可远远高于会餐,难怪庞凯庞团长要训赵文江了。
唯一遗憾的事,这桌子上没有酒,连个空啤酒瓶都没有!这是赵文江提前交代炊事班班长的,因为庞凯身体不好,所以今晚会餐不喝酒。虽然兄弟们觉得不尽兴,可是也忍了。
倒是庞凯,看到桌子就笑了,点了点赵文江,说:“你小子,反正今天这伙食费也超了,几瓶酒还舍不得?”
赵文江站起身,唰地敬了一个礼:“报告首长,今晚会餐不喝酒,喝酒只喝白开水!”
说完,一个花生米砸到了他的头上。
庞凯没好气,“去,上酒!”
赵文江又不怕死地说:“要喝酒也行,我们战士们合计了一下,团长您唱首歌就给瓶酒喝!”
嘿,庞凯顿时就没辙了。这帮小子,还藏着掖着不让喝了,他这个二毛三的倒是在这儿被呛了。
想了想,庞团长推了推顾淮越:“你去。”
顾参谋长淡定回:“我不喝酒。”
“那你也得去。”庞凯说,“就唱你的保留曲目就行了。”
保留曲目?严真顿时十分好奇。
这事是有典故的,顾参谋长还是个小南瓜在侦察连里潜伏待发的时候,二炮文工团派了一小组文艺工作者来到边防团——慰问演出。
说是慰问演出,可是这一小组人压根儿就不能凑成一台长达三小时的晚会,还得从边防团抓几个壮丁来凑数。团长大手一挥,每营各连各抓两个上来。而顾参谋长所在的侦察连就抓了两个出来,一个是连长,连长是自告奋勇上去的。另一个则是顾淮越,这个是怎么来的呢——抓阄。
鉴于顾参谋长低沉的声线,文工团的领导给他安排了个男声独唱,还嘱咐他好好唱,因为演出的时候有首长到场观看。
这下子场面可大了。
全连的人一哄而上,都积极地给他推荐曲目。
拿到曲目表,顾淮越首先就是眉头一皱:“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庸俗。”什么情啊爱的,这玩意儿能上得了台面吗?
最后还是连长出面,贡献了一首家乡的歌曲——草原民歌。
当晚演出很成功,团长陪同领导一起观看了整场演出。等到顾淮越唱完了,团长扭头去问首长感觉如何。
首长点点头,说了句让团长难忘的话:“不错是不错,不过这高原上当兵的,怎么唱了首草原的歌?”
庞凯说得绘声绘色,严真听了也忍不住一笑。偏过头去,看向顾淮越。
他的表情一直很柔和,这是一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