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佚事-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竦窆ひ盏姆⒄故谐
玉器产品非常金贵,易损易碎。尤其是精品大件玉器,长途载运必须小心谨慎,包装细致,保护措施到位。为了保证长途运输安全,减轻货物路途颠簸,预防和避免产品受到磕碰,遭受损失,郑先瑞差人在包装锦匣和集装箱上面花费了好大一番工夫。
这一年入夏之后,去往京城的准备一切就绪。当时,由于朝廷腐败,盗匪遍地横行,打家劫财是普遍常有的事情。为了防范盗贼,躲避路途之中受到抢劫,别看冯头待人憨言少语,做事却是粗中有细;在临行之前,他取来一些茅草,将装载玉器的货车,严严实实地捆绑和遮盖掩饰了一番。以避实就轻,掩人耳目。
出发的这一天,大清早起,晨曦朦胧,山城雾气濛濛。郑先瑞换上一身出门的行装,从家里面走出宅院,带上几个随从,骑上大马,与冯头驾驶的货运马车一同上路,朝向古镇的北方奔去,踏上征途,赶往京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8。…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1)
俗话说;人有旦夕福祸,天有不测风云。用这句话来形容变幻莫测的人生,真是太恰当不过了。在郑先瑞去往京城后的第三天,玉石矿山就出现了不测。
这天上午,李工头手里提着矿灯,在矿井下面巡回检查安全。当他走到洞遂之中一个拐角的时候,看见一位青年矿工猫着腰身,躬着脖颈,站在矿洞侧面的一个角落,一只手把着铁钻,一只手抡着铁锤,正在用力地翘砸石坡上面的一块玉料。
新工操作方式不当,石料已经开始松动,眼看就要滑落下来。危急时刻,呼之不及,李工头立刻箭步上前,猛然一下子就把这位个头不高的小青年推到了旁边。这个时侯,斗大的一块石料,突然从斜坡上面滚落了下来,青年矿工虽然躲过一劫,沉重的一块石头,却是碰撞在李工头的左脚骨上。当时,伤者顿时疼痛难忍,躺倒在隧洞里面不能动弹。
矿工们闻讯,都放下家什,赶紧地过来救人。大家把李工头抬到井口,再从井下运至井上。由于脚骨伤势很重,必须护送回到家里慢慢地休养治疗。
李工头离开工地,矿山的工作就乱了头绪。为了避免耽误生产,李工头只好派人赶往城里,将这次意外的情况汇报给东家。
这一天过晌,炎风酷日,灼烈炙热的太阳直射老街。矿工胡文东按照提供的住址,走进城里一路打听,来到东家矿主郑先瑞的家宅门前。
当时,未等胡文东上前敲门。只见大宅门忽拉一开,一位年近七十,脑壳半秃的老汉,正从大宅里面走了出来。
胡文东立即迎上前去,礼貌地探问道;“老大爷,请问——这儿就是郑先瑞老爷的家宅吗?”
此时,兰小鬼迈出了门槛,两个人刚好打个照面。他觑一觑老眼,朝向来者上下打量打量、闲呐地盘问;“是啊,这里就是郑先瑞的家宅。你是何人?从哪儿来的?来找郑先瑞老板有什么事情吗?”
胡文东的年龄有三十岁左右。他个头不矮,身体稍瘦,长的脸庞方正,两只眼角有点儿下垂,目光里露出一股忧虑和困惑的神色。听见对方问话,他老实忠厚,恭敬地回答;“老大爷,我是玉石矿山的矿工,名字叫;胡文东。今天头晌,我们下井干活的时候,出了一点事故,李工头让我来向东家老爷汇报一下。”
平时,因为兰氏父子行径卑劣,怙恶不悛,做出的事情令人不齿。郑先瑞对待兰氏家人早就心里厌烦,非常地反感和不满。就连这位老丈人登门来到家中,对其也是视而不见,不理不睬。从表面来看,兰小鬼在女婿面前受到冷落,只是默默忍受,无可奈何?而从内心来讲,对于女婿他则心存积怨,一直怀恨在心。此时,听得矿山出现意外情况?这位岳丈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是有些释怀和解恨,暗暗地窃然自喜。他狡狯老道,诡计多端,随即挺了挺身板,扬起老脸,亮出了长者的身份说;“哦,你们的东家老爷,就是我的姑娘女婿,我就是郑先瑞的岳丈大人。”随即,他眼珠子旋即一转,仿佛平添了几分精神,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势,关切地询问道;“我家姑爷郑先瑞,前两天就出了远门,现在不在府上。如今,不论矿山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必须详细地跟我这个岳父大人说说才行唉?”
遇见东家的岳丈,胡文东还需要隐瞒什么?接着,他将矿山发生的情况、大致概括地说了出来;“老大爷,是这么回事;今天早上,李工头在井下巡回检查的时候,左脚的骨头被矿石砸成重伤,我们已经把他送回家中休养治疗,大约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健康。李工头不在工地,恐怕耽误采矿工作,特意派我把情况向东家老爷汇报一下。”
其实,对于郑先瑞旗下的生意和买卖,兰小鬼的内心早就觊觎已久;特别是最近几年,他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把儿子兰得财安插到郑家的买卖当中做点事情,以图在郑氏集团的生意之中能够占有一席之地。可是,长期以来,郑先瑞以其种种理由,一直拒绝兰家于产业门外。特别是羊汤馆倒闭以后,女婿则是以此作为借口,对待兰家人已经形同陌人,根本就是不屑一顾,不予理睬。为了达到内心的膨胀目的,兰小鬼费尽心力,绞尽脑汁,却是一直苦于无从下手?听得来人讲诉矿山的情况之后,他穷凶极恶,脑筋蓦然一转,想要伺机钻营,趁虚而入,感到机会来了!继而,他便装模作样,俨如东家的口气,郑重地发表指示说;“胡文东,你赶快回到矿里通知一声;东家老爷已经去往京城办理业务。临行之前,郑先瑞已经将矿山的事物全权地交给我这个岳丈打理,并且着重吩咐;近一时期,趁着大好的季节,要抓紧时间多多地采掘玉料,矿山的活计一点也不能耽搁。现在,李工头脚骨受到重伤,必须回到家中休养治疗,东家立即就会派人替代李工头的职位,前去矿山接管工作。”
东家岳丈的一席话,胡文东听来毫无质疑,信以为真。为了事情办理得妥当一些,他心地诚实,又直截了当地追问一句;“老大爷,既然郑东家远去京城,不在府上,我是否应该把矿山的情况说与家中的夫人听听才是?”
“哎呀,你这个年青人,办事怎么这么啰嗦?郑先瑞是我的姑娘女婿,我就是他的岳丈泰山。姑爷家里的事情,我作为岳丈大人还能说话不算数嘛。”兰小鬼老奸巨猾,思考问题周密细致,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他担心对方不予信服,又很强调地加以解释说;“你若不信,就去到屋子里面把情况讲给我闺女听听;你们的东家老爷远出在外,只有我的姑娘还在家中。生意上的一切大事小情,还不都是落在我这个岳丈老太爷的身上,要由我来亲自地全权处理决定嘛。”
胡文东不了解底细,不知其险恶用心。听得老爷子说话在情在理,感觉令人非常信服,便是顺从地回应;“是啊,是啊!老太爷是东家的岳丈,夫人的内亲。郑东家远出在外,矿里的事情自然是听从您老的安排。”
这个时候,兰小鬼咧开嘴巴一笑,目光里闪射出一丝狡黠神色,面色得意地夸奖说;“呵,年青人,办事就得爽快大方,干脆利落才好。”接着,他绷紧面孔,郑重其事,软里藏硬地催促命令;“胡文东,你现在就回到矿山,赶快去通知矿工;明天上午,东家就会派人前去管理矿山。矿工要听从新任工头的安排,必须安心干活,采矿的活计可是绝对不能耽误喽。”
胡文东作为矿工,哪里还敢多问?只有乖乖点头答应,赶紧地转身走人……。
兰小鬼连唬带蒙,几句话就把矿工胡文东给打发走了。然后,他回到家中,赶快就把儿子叫到上房,与之商量说;“得财,方才郑家矿山那边,派人捎来信儿说;今天头晌,矿山的李工头在井下巡查安全的时候,不小心被石料砸成脚骨重伤,已经被人送回家中休养治疗。现在,矿山那边没有工头,工作无人管理。你整天在家里闲着,反正无事可做。我看,你明天一早,就以工头的名义,前去管理矿山吧。”
以前,兰得财经常受到妹夫的数落和白眼,因此积怨很深,对其非常憎恨。听到指派,他不知内情,愤愤不满地抱怨起来;“爹,郑先瑞在城里有那么多产业,他宁肯雇用外人,都不想给我们兰家人安排差事?这一回,矿山里缺了人手,就想派我去给当差,我才不愿意到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去为他效力呢?”
兰小鬼知道儿子不知深浅,只有认真开导,连连地教唆和劝导;“得财,这些年来,郑先瑞发展企业聘用了不少外人,就是对于我们兰家人冷落一边、置之不理。我曾经多次向他要求给你安排个差事,可是,他对我们兰家人却是大肆贬低,认为什么差事你也干不了,以其种种借口和理由拒之我们于产业门外。现在,他远去京城送货,矿山里出了事故,正好缺少管理人员。我就是想借此机会,暂时先把你安插到矿山去,占据这个工头职务,让你好好地干个样儿给他看看?这样一来,还不是让你在郑家的产业之中、能够占有一席之地吗?以后,若是能够创造机会,我们就可以纵横捭阖,再把你从矿山那边调动出来,安插到郑家城里的买卖当中,事情就会比较好办多了。”
听得老子神机妙算,安排的头头是道。兰得财高兴的眉开眼笑,乐得嘴巴一咧,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
(2)
翌日早晨,大天一亮。兰得财就骑上一匹高头大马,急驰飞扬,耀武扬威地朝玉石矿山奔去……。
大约行程半多个时辰,来到了矿山脚下。自己将要荣升为矿山的工头,兰得财嘴上得意地哼着小调,心里美滋高兴极了。他纵身跳下马背,牵着马匹走进工房大院,在大门里面的马桩上拴上马匹之后,便是要在工房院子里巡视和查看一下,熟悉熟悉这里设施和坏境。当他走到工人住宿的房屋门口,看见矿工们还都呆在屋子里面,没有下井出工干活。他心术不端,蛮横霸道,立即以其主管者的身份,将矿工们召集在一起,便是趾高气扬,狗仗人势地自我介绍;“我叫兰得财。矿主郑先瑞是我的嫡亲妹夫,我就是你们东家老爷的内亲舅哥。听说,你们李工头的脚骨被矿石砸伤,已经离开矿山,回家歇工养伤去了。现在,矿里没有工头,不能耽误下井采矿。因此,东家老爷特意安排我来担当这个工头职务,前来管理矿山事物。从即日起,矿里的一切大事小情,都要由我亲自决定,全权处理,你们必须要听从我的安排和指挥。”话到此处,他恶涨着脸儿,转头朝窗外瞥了一眼,然后吹胡子瞪眼,盛气凌人地发号施令;“现在,你们这些矿工都给我朝外看看,日头都升到八杆子高了,你们还呆在工房里磨磨蹭蹭,不想出工下井干活呀。以后,在我的管理之下,你们必须早早出工,干活的时候谁也别想消极怠工,偷懒耍滑。否则,可别怪我兰某不讲情面,一律概不客气,到时候扣下你们的工钱?”
矿工无故受到训斥,都感到心里别扭。可是,这位工头初来乍识,一时不便顶撞,大家只得听从安排,赶快走出工房,出去下井干活……。
(3)
管理矿山,决非等闲。工头身在其位,责任重大;观天例事,探悉矿脉,安全防范,调剂伙食,必须要有丰富的实践经验才能胜任。
地下矿层杂石多多,探不准矿脉,就采掘不出好料。兰得财没有实际工作经验,对于井下采矿狗屁不懂,却是处处指手划脚,胡乱指挥,而且用心险恶,不择手段。
在此之前,矿工的伙食,要由李工头和伙夫老张按需调配。矿工下井出工,虽说饭菜简单,却是早晨和中午两顿干饭;一来是为了肚子抗饿,二来是少上茅厕。
可是,兰得财存心不良,歹毒苛刻,甚至私下里强制克扣矿工的口粮。日常需要的柴米油盐,皆要由他一个人单独把持,每次老张用米烧饭,都要受到强令的干预和专横限制。工人的一日三餐,喝的全都是稀稀的米粥和粗淡的菜汤。矿工吃不上饱饭,一个个喝汤灌肠之后,撒出去几泡尿就腹中空空,饥饿难耐。大家怨言满腹,士气下降,哪里还有心思和体力干活?
更有甚者,兰得财心狠毒辣,怙恶不悛,根本就不把矿工的安危放在眼里;不论天气是好是坏,或是雷天下雨,强迫工人一律出工。对待矿工,他行径卑劣,非打即骂,恶毒的语言时常挂在嘴上;“你们这帮懒鬼,东家的工钱不能白给你们。现在,我是矿山的工头,这里就是我说了算,在我的管制之下,谁要是干活磨蹭,出工不出力,不出活计,你们一年的工钱就谁也别想要了。”
矿工内心不服,情绪深有抵触,背地里都骂他“兰阎王”。自打兰得财来到矿山以后,给这里的人力物力、造成了极大的损耗和浪费。工人下井干活,已经没有往日的生气,掘出的石头,大多都是一些劣等废料。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9。…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1)
夏炎天儿,骄阳似火,酷热难耐。郑先瑞一行人马运载着货物,经过二十多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安全地到达了京城。
当日,天色将晚,夕阳尽收。他们就近找了一个客栈,先将困乏的人马安顿下来。
第二天早晨,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东方渐渐地露出一轮红日,朝霞映照在千家万户的窗棂之上,京城的古老景致,在晨曦之中越发显得美丽和灿烂。
客栈的房间里面,郑先瑞早早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起身换上客装,上下穿带整齐,与几位随从吃过早点。然后,几个人来到客栈的马棚里面,牵上自己的马匹,与冯头载运的货车一起走出客栈,沿着古老的街道,向京城最为繁华的商贸区域驶去……。
这是商业云集的一条老街,道路不很宽阔,街面上车来人往,街道两旁的生意买卖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