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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匪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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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正说着话,尹东波、张钻子、谢老狗三人在外面叫张云卿,说有要事商量。

张云卿松开蒲胡儿,并小声叮嘱道:“这事只能你我知道。”说毕让她去开门。三位骨干进来后,要说的也是关于张云卿今天遭狙击的事。三个人一致认为敌方就是刚刚才脱离朱云汉的易豪。

张钻子说:“过年前我在洞口遇见过杨相晚,他特别提醒我,要提防易豪的报复。”

张云卿皱眉道:“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张钻子搔着头皮说:“我才遇到他不久,没料到易豪会这么快行动。我想在过完年再跟你说,免得你记挂在心上。”

尹东波插言道:“今日之事,绝非偶然,依我分析,必定还有人插了手,要不,易豪不会如此准确地了解满老爷的行动。”

张云卿叱道:“没有证据的猜测不许瞎讲!”

尹东波讷讷道:“都、都是自家人,猜猜也无妨。”

张云卿转过话题说:“易豪既然以我为敌,这次未得手,绝不会罢休。钻子??”转对张钻子,“过完年你去打探易豪的情报,越详尽越好。我听人说过,防御敌人的最好办法不是防御,而是主动出击??我准备把消灭易豪作为本年度的惟一大事来完成!”

“满老爷今天不是说还要大兴土木建田庄么?”张钻子插话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张云卿摇头:“土木要兴、房子要造,消灭易豪的大事照样要完成。这两件事并不矛盾。这事使我们知道,易豪的耳目很灵,我们要通过大兴土木来麻痹他,给他造成一种我正热衷于安居乐业、尽兴享受的错觉。暗中,我们必须日以继夜抓紧筹划进攻之大计,一旦条件成熟,就置他于死地!”

三名骨干连称妙计。

说到这里,张云卿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现在最感头痛的是,尚不知道易豪的窝在何处。雪峰山莽莽苍苍,随便一个山洞都可以藏身,要找到他们,真如大海捞针啦!”

“这个好办,”谢老狗说,“易豪既然脱离了朱云汉,朱云汉必定比我们更注意他。满老爷不是正在联络朱云汉么,何不趁此机会去花园拜年,一问便知易豪的下落。”

“事情并非你想像的这么简单,”张云卿道,“易豪既然要离开朱云汉,肯定头一件事就是提防追杀,不会轻易暴露目标。再则,我们万万不可以明处联络朱云汉,如此一来,就等于公开表示我们要联合朱云汉对付易豪。最好的办法是,干脆装糊涂??就当根本不知道是何方神仙在大年初一袭击过我们。当然,与朱云汉的联络是必不可少的,但只能在暗中进行。钻子,你还是先去花园一趟,说不准朱云汉已掌握了易豪的下落。”

说到此处,张云卿令三位骨干回去休息,自己少不了和蒲胡儿一番云雨。

次日是正月初二,按照张云卿的吩咐,张钻子一早就扮做乞丐,肩背布袋,布袋里装了大把纸印的“财神”,拄着打狗棍,沿着去花园的方向走村串户送财神。

数日后,张钻子背了一布袋用“财神”换回的大米回来,他向张云卿汇报,朱云汉非常痛恨易豪,扬言若捉住了,必处以凌迟之刑。他自去年冬就派了不少探子到处打探,可惜一无所获。张钻子又说:“朱云汉知道你遭易豪狙击,主动提出如果你想报仇,愿意同你并肩行动。”

张云卿道:“现在谈并肩行动为时尚早,首要的事是找到易豪的窝点。想起来朱云汉肯定知道易豪家在何处,掌握了这点,就不难找到他。”

“这个我问了。”张钻子说,“易豪家住溪腹地易家寨,那里虽是溪土著的发祥地,但只有七十余户。朱云汉派去的探子在那里挖地三尺,也不曾打探到易豪的下落。”

张云卿叹道:“看来这易豪确实狡猾多端。钻子,等过完年,我再派你沿双壁岩一路上去,只要细心,总会理出一点头绪来的。好吧,出去跟弟兄们尽兴乐一乐。”

正月十五一晃就过去了。

湘西风俗,“年过正月十五,各人自找门路”。也就是说,年过完了,人们必须收起心来,全身心投入自己的生计中去。张云卿也不例外,过完年,即着手两件事:一是派张钻子扮成叫化子沿溪方向打探易豪下落等情报;二是请武冈有名的能工巧匠为其兴造大宅院。

张云卿这两年抢劫来无数财富,一向要强好胜的他,决心造出最豪华的宅院炫耀乡里。

能工巧匠在询问他的要求时,他要求宅院必须和山门梅满娘的一模一样,甚至槽门开在侧面也要照搬过来。为此,他多次陪木匠、泥瓦匠赴山门参观梅满娘的大宅。每次,自然也少不得和梅满娘风流一番。

工匠设计好了图纸,张云卿立即低价雇请数百名身强力壮的劳力,上山伐木。

梅满娘大宅的数十根大柱,都是两人才能合抱的楠木。楠木结实坚硬沉重,并且各山都缺少,惟有梅满娘山上的才合格。从山门至石背张家有三十多里,加上砍树还要走过十几里的雪峰山,路途遥远,劳工们的艰辛也就可想而知了。

张云卿在大造宅院的同时,又通过张光火出面,在石背强买下二百余亩水田,雇用七八个长工耕种,任张亚口为大管家,全权负责石背的宅院建筑和历年收管。

张云卿的宅院征集了三百余名能工巧匠、五六百个身强力壮的劳动力,加班加点,计划在1925年春节前竣工。

再说张钻子出门三个月后回到燕子岩。这一次他走遍了雪峰山脉的每一个山寨,但仍然一无所获。张云卿听完后问道:“你去过溪没有?”

张钻子点点头:“去过,但也没有消息。”

张云卿十分恼火,但还是不失风度地耐着性子说:“雪峰山这么大,你采取大海捞针的办法怎么行呢。我不是说你笨,事实上你只要稍为动动脑筋就可想到,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易豪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手下这么一大帮人,如果附近没有受到滋扰,就可肯定这帮人被养起来了。至于被什么人养起来,这问题不用去想也会猜得出??他是溪人,肯定不会离开家乡。你认真想想,在溪有没有一个有实力养易豪的大寨?”

张钻子搔了半天头皮,恍然大悟道:“对了,在溪的门户处,靠近宝瑶驿站的地方,有一个七八百户人的大寨,名叫陈家寨。”

张云卿仔细问道:“在溪纵深处有没有比陈家寨更大或稍小一点的寨子?”

张钻子摇摇头。

张云卿松了口气,点头道:“那就不用多想了,你马上回到溪去,想尽一切办法要打入陈家寨内部,把情况弄明白!”

张钻子领命退下。次日,张钻子改扮成货郎,挑着小百货再入雪峰山腹地。临走,张云卿吩咐道:“目下双壁岩由朱云汉的心腹杨相斌据守,你们是认识的,若遇上了,要他转告朱云汉,说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要抽空去花园拜访他。”

张钻子点头表示定会转告。

这一次,张钻子出门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张云卿见他一脸高兴的样子,便知道打探到消息了。他把张钻子叫到内室,甫坐下,张钻子便急不可待地说:“满老爷,你果然料事如神,易豪正是住在陈家寨。”

张云卿点着头,望着张钻子:“别急,慢慢讲。”

张钻子用衣袖拭了一把额上的汗,说:“不过,我没有打入陈家寨内部,那里正门口有兵丁持枪把守,围墙内还有两个碉堡,若没有寨子里的人带领,谁也进不去。”

“那你是怎么知道易豪就在寨里?”

张钻子得意道:“好在我还不笨,虽然进不了寨,但寨对门有一个宝瑶驿站,那里除了开店的掌柜,还有南来北往的人。我估计客栈掌柜一定知道陈家寨内的秘密,就在那里长住下来。开头几天我沉着气,待熟悉以后,趁一次闲聊的机会,我指着寨子问:‘好大的一个山寨,还筑了围墙。这道围墙不知耗去多少人力财力,不筑不是一样能住人?’掌柜的说:‘客人呀,你哪里知道,溪地处偏远,匪患不断,不筑围墙不安全呀。’我说:‘筑了围墙万一有大股的土匪,照样起不了作用。哟,那门口还有枪兵守卫,是不是成立了自卫队什么的。那几条人枪也不够呀,如果大股土匪来到,凭他们几支破枪能抵挡什么!’掌柜说:‘那倒是的,事实上这寨子每年都吃过亏。不过,现在不会了??’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我听出了端倪,哪里肯放,他拗不过,便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此事务须保密,千万不可外传,免得祸从口出。从去年开始,朱云汉手下的头目易豪反了水、拖着二十条人枪投入这个山寨充任自卫队。因担心朱云汉追杀,这事是非常保密的,谁要是走漏风声,易豪是不会轻饶的。所以客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话左耳进、右耳出好了。’我听到这里,心里就全明白了。为了探得更详细的情报,第二天我挑着货郎担,有意去大门口吆喝。那守门的枪兵当场把我叱退了。于是,我沿着围墙,一路走过去,到了后面,那里是一面山坡,山坡上有竹木结构的吊脚楼,楼上还有人走动。我正要细看,谁想被楼上的人发现了,扬言要开枪,吓得我屁滚尿流,一路跑了回来。”

张云卿赞许地在张钻子肩上拍了一下:“这次办得不错,你先下去,要厨房办点好菜给你吃。早早休息,明天你领我去一趟。”

次日,张云卿和张钻子两人扮做货郎,离开燕子岩向溪方向行走。

路过双壁岩时,适逢杨相斌在关羊,张云卿、张钻子本来夹在一群商客中间,因见杨相斌在逐个搜身,便退到最后面。

在双壁岩关羊的朱云汉部下约有二十余人,除了四五名拦在路口逐个搜身,其余都散在山坡高石头上,手中拿着枪,一派严阵以待的势头。为提防有人反抗,负责搜身的土匪身旁还有手持驳壳枪的同伙保护。

事实上,所有过路商客,在持枪土匪的胁迫下,谁也不敢拿性命开玩笑,除了早早想办法把贵重品藏好之外,都老老实实接受搜身。因此,有经验的土匪,只要一发现对方的形色稍有不同,便立即拖到一边,待所有人搜完以后,再回过头来剥光他的衣裤检查,重点检查肛门,若是女人,还要检查**。

三四十个商客被搜身放行后,轮到张云卿两人。这时,躲在暗处的杨相斌认出了他们,走出来亲自上前搜查。

张云卿放下货郎担,高举起双手受检,杨相斌一边装模作样地搜身,一边说:“满老爷,你上次托你的手下说,有事要找朱老爷,朱老爷在家等着呢。”

张云卿说:“我这次回来后马上就去拜访。麻烦你转告他做好准备,易豪的下落我已经打听到了。”

杨相斌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喂,朱老爷的病紧不紧要?”

“不是什么大病,给易豪气的,如果能找到易豪,他的病就好了。对了,你们俩到哪里去?”

张云卿说:“到溪去,实地考察易豪的据点,回来后再与朱老爷研究作战计划。好吧,时间不早了,该上路了。”

杨相斌于是放行。

这一次,张云卿一共在溪呆了五天,然后匆匆赶回,到了洞口镇,他让张钻子回燕子岩,自己则向西直抄花园。

花园镇距离洞口三十余里,是雪峰山脚下仅次于洞口镇的一个重镇。小镇依着资江上游,镇上有三四百户人家,有裁缝店、理发店、杂货铺、南货铺、中药铺、小客栈,每逢初一、十五集日,四乡的山民赶来,小镇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平日,则多少有点冷清,只有镇旁的河水在呜咽。

朱云汉的住宅在花园镇的北面,有马路直通槽门口。门口经常有持枪的匪徒和几条恶犬守卫。

这是一栋坐北朝南两正四横的豪宅,柱梁一色的楠木,画栋、雕梁、飞檐、走马楼,在正屋的檐口上还用了上千片钢瓦,光看这气势,便知这个土匪世家历年所劫来的财富多少了。张云卿来到槽屋门口,先被卫兵与恶狗拦在门外,通报了姓名,卫兵叱住恶狗,立即有人跑进去通报。一会,一位胡子花白、慈眉善目、身着马褂的老者在一位二十多岁、样子精干的年轻人陪同下走了出来。

如果不是早认识,朱云汉这模样在初见之下,谁也不会相信他是一位杀人如麻的匪首。朱云汉一眼见了张云卿,加快了步子,他身后的杨相晚像很怕他摔跤似的护着。

“盼星星,盼月亮,今日总算把顺路兄给盼到了。”朱云汉迎上来,拉着张云卿的双手,不停地摇着。

“朱老爷贵体可安康?”张云卿问话的同时,友好地向杨相晚点了点头。

“唉,一言难尽,”朱云汉叹道,“全是易豪这畜牲给气的!二十多条枪,那是一份多大的家当,我爷爷起家时也没有这么多。谁想,一下子就被那畜牲拐跑了。你说,能不气吗?”

杨相晚插嘴道:“最大的损失还不是这几条人枪,现在他开了个坏头,若不加以惩治,其他在沧洞、红岩的分部也跟着学,那我们还有什么希望。”

“噢?”张云卿故意问道,“莫非朱老爷到现在还没有惩治他?”

朱云汉摇头叹道:“他的下落都没找着,怎么惩治他。”

“易豪这家伙知道我们绝不会轻饶他,所以隐藏得很秘密。”

杨相晚解释说,“不过,即使易豪有上天的本领,一离开溪,哪能找到安身之所。可惜的是,朱老爷派去的探子都是一群废物,没一个有能耐。如果让我亲自去,不出三五日,哪怕易豪藏回他母亲的肚子里,我也能寻出他!”

“你怎么可以走呢?”朱云汉喃喃道,“你是我的左右手,易豪和他的部下又认识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的损失岂不更大?”

“对了,”杨相晚转对张云卿,“听我弟弟说,满老爷有了易豪的下落?”

三人从槽门走过四合天井,穿出正屋,向后一栋正屋走去。张云卿笑笑,说:“等进屋里再说。”

主客三人在第二栋正屋的客厅落座,早有佣人沏上热茶,张云卿跷起二郎腿,缓缓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才望着焦急地等他说话的朱、杨二人说:“实不相瞒,自从今年正月初一我险些死在易豪枪下之后,我也发誓要千刀万剐这个畜牲。过完年,我就派人沿雪峰驿道寻觅易豪的踪迹,一连三个月,没有任何结果。由此可见,这畜牲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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