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民国:1912-1949年间的私人生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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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活在脂粉群中。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后来叹道:“可惜我们家不是大观园,他如果有一个大观园式的家,一定是其中的贾宝玉了!”
蒋介石与宋美龄成婚前,曾在《申报》登离婚启事:“毛氏发妻,早已仳离;姚陈二氏,本无契约。”
金城银行总经理周作民出身寒微,后被同乡富户何家相中,欲招为女婿。何家小姐起初不肯,后勉强同意。何家招赘的当夜,据说贺客盈门,及宾相送新郎入洞房的刹那,何小姐又不干了,叫人把门关上,致场面尴尬。后何家把何小姐一向尊敬的一位老者请来劝说,盛称周的才干,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成大器。一番胡乱吹嘘后,何小姐这才开门成亲。
1929年5月26日,鲁迅在写给许广平的一封信里提及:“丛芜因告诉我,(高)长虹写给冰心情书,已阅三年,成一大捆。今年冰心结婚后,将该捆交给她的男人,他于旅行时,随看随抛入海中,数日而毕云。”
白云观住持安世霖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他的日常生活之阔绰和奢靡,丝毫不逊于京城的显贵们。他常把情妇从白云观后花园的暗道经夹壁墙引入其住室过夜。固定的姘妇有五个:一个是新街口的康太太;一个是西单古玩铺老板的女儿赵二姑娘;一个名赵小叶;一个是他表妹,住安定门;还有一个住西直门。安不仅自身多犯清规,平时更多行不义,抗战胜利后,被36名道众火烧于观内。
江苏督军李纯虽有两妻四妾,却无子女,抱养了一个厨子的儿子,取名李震元。李震元长大后成了纨绔子弟,其妻方氏说:“他奸污的女生被遗弃后,不敢公开指控,用信寄到家里痛骂他的就有九十几封。”
黎本危是黎元洪的宠妾。黎元洪原为前清一协统,黎本危则是汉口大智门一带的妓女。武昌起义爆发后,黎元洪躲在黎本危家不肯出来,革命党人就是从黎本危的床底下把他拖出来的。黎元洪第二次当政下台前,把15颗印信交给黎本危带到东交民巷德国医院躲藏起来。两人也算是患难与共了。
何应钦无子女,却一直不纳妾。这在所谓“党国要人”中,似不多见。
陈诚的妻子谭祥系谭延辏Т闻蚊懒涞母膳粞拦K蚊懒浣废榻樯芨鲁鲜保菟堤费雨'并不同意,但陈对谭倾心已久。1930年冬,谭延辏ナ啦痪茫鲁系匠ど撤煤谓〉龋俦鹗保灰沽窖纾匆锏4笞碇螅略谏铣登叭悦煌恕吧蟛椤彼芳衣虻那蠡槔裎铮粝陆诔ど嘲私峭ぱ」旱亩烊拗跎撤⒁蔚妗⒄硗贰⒍烊薇坏仁叩涤闷菲搪徊吞;啬暇┖螅鲁吓扇私庑├衿妨那妆市潘偷匠上徒痔饭荩芳宜婕椿丶砬氤拢蛱费雨'病故不久,只以茶点招待。这门亲事就算敲定了。
名号瑞蚨祥的销售对象多为豪门贵妇,送货到宅,是瑞蚨祥的一种“非常”促销手段。所谓送货,也搭着有“送人”的意思。送货人员是一水的翩翩少年,伶牙俐齿,修饰整洁,与一般送货工是两码事。他们出入豪宅,贵妇、小姐们不仅看货,顺带也看人,人既顺眼,货自然也中意,得利的最终还是商家。碰上不安于室的贵妇,打起送货人的主意,也是难免的。
日伪时期,北平伪商会会长邹泉荪有一爱妾,藏娇于中南海内。邹因有数处公馆,加上“公务”缠身,不能天天莅临妾处。邹妾便利用在瑞蚨祥购物之机,与一个姓孟的送货员勾搭成奸。孟某一次离去时,将大衣遗忘在邹妾处,被邹发现。隔了几天,邹打电话到瑞蚨祥,询问是否有人送货到家,答有孟某已去。邹遂匆匆赶回,撞个正着,气急中扬起手杖就打,孟自知理亏,只得抱头鼠窜而逃。邹泉荪后以几千伪币将妾打发出门,邹妾便带着孟某去上海同居,不久又另有新欢,弃孟如遗。
抗战期间,顾祝同任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长官部位于距屯溪十多公里的梅林。1938年夏天,长官部派汽车从温州接来一个戏班子,两个女角是姐妹俩,大的叫美素娟,小的叫花秀琴,两人曾是杭州大世界的二等角儿。美素娟唱了十来天戏,突然销声匿迹,去向不明。两个月后,花秀琴也悄然离开。
原来,美素娟到屯溪不久,去长官部唱了两天堂会,被顾祝同一眼相中。上官云相、邹文华等投其所好,从中撮合,将美素娟纳为顾祝同的外室,在铅山找了一栋小公馆,并派一个叫吴宝书的少校副官不时去照料。不久,美便怀孕。这事免不了传到身在重庆的顾妻许文蓉耳中,许闻后兼程赶到上饶(此时三战区长官部已迁至上饶),直接找吴宝书,施以压力,吴被迫吐实,并把许带到小公馆。
许文蓉一见美素娟,先来一通甜言蜜语,张口闭口以“妹妹”相称,嗔怪说:“墨三(顾祝同字墨三)也太不应该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委屈了妹妹。现在你又怀了孕,真是我们顾家的福。”说得美素娟心花怒放。次日,许端来一碗药,说是自重庆带来的安胎药,极其名贵,妹妹吃了对胎儿很好。美自然深信不疑,当即喝下。许见状说了声:“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这其实是一剂加料的堕胎药,美素娟服用后很快就和腹中胎儿双双被毒死。许文蓉没和顾见面就回到重庆,并向蒋介石检举此事。蒋后来给顾去电,称淫伶美素娟有重大敌特嫌疑,“仰速查明具复”云云。
宋希濂驻扎昆明时,其妻对他看管甚严。一天宋晚归,妻审问何故,宋答:“打扑克去了。”当时流行一种叫“唆哈”的扑克牌赌博游戏。妻仍不信,宋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沓票子,说:“这是我赢的钱。”宋妻一把抢过来,扔到炉子里烧了。据说后来蒋介石训斥宋希濂:“你老婆把票子都烧了!你们有多少钱?”
抗战期间,陈立夫想把孔祥熙的二小姐孔令俊介绍给胡宗南为妻。胡先向戴笠了解,得到的“情报”是孔二小姐生性浪漫,品行不端。后来孔令俊到西安相亲,胡宗南化装到孔的住处先“侦察”一番,见孔举止粗蠢,长相吓人。又听说孔经常女扮男装,短发西服,雌雄莫辨,且恶少气十足。胡遂彻底打消娶孔的念头,借故推说军务紧张,避而不见。后来胡写信如此答复陈立夫:“国难当头,正我辈军人抗敌御侮、效命疆场之时,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韦永成是李宗仁的表亲,年轻时有“广西潘安”之说。他在德国留学时认识了蒋介石的侄女,蒋小姐主动追求韦,韦则待价而沽。蒋父当时也不肯把女儿嫁给一个广西佬,但蒋小姐大有非韦不嫁之势。抗战时,韦永成在安徽当厅长,蒋小姐从上海跑到安徽和韦成婚。蒋桂这两个对立的政治集团于是便攀起亲来。后来竞选副总统时,他们成了两方都想拉拢,又都有所防备的一对夫妻。韦曾向李宗仁一方提供过一些重要“情报”。
蒋宋成婚前后,奉化县长是徐之圭。某日,徐的同学张明镐去看他,徐很神秘地对张说:“你来得很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从办公室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张仔细一看,原来是蒋介石与原配毛福梅的协议离婚书。徐之圭笑道:“本老爷三生有幸,办此千古大案。”张打趣说:“贵老爷若在这份离婚书上批个‘不准’两字,定必名扬千古!”
一次,蒋介石和宋美龄从镇海机场乘一辆黑色特长轿车去溪口。同车一个侍从室人员回忆,在80分钟的车程中,两人谈笑风生。宋美龄和蒋介石打赌说:“谁先见到江口塔,谁就赢。”过了一会儿,蒋说:“我先看见了。”宋不认输,说:“我老早就看见了。”两人在雪窦山上散步时,常手拉手往返于妙高台和相量岗之间。
抗战期间,蒋纬国在胡宗南部当连长。敌机空袭西安时,蒋纬国在防空洞里认识了西安大华纺织公司董事长石凤翔的女儿石景宜。两人一来二去,有了意思。石小姐长相平常,肤色黝黑。她的一个可取之处,是生在富豪之家,却从不修饰自己。她不穿高跟鞋,不涂脂抹粉,身上穿的蓝呢大衣,也是她自家厂里出产的。她的另一个可取之处,是性格温存,体贴,善解人意。两人结婚时,戴笠特地不远千里而来,和胡宗南一起出席了婚礼。
孔祥熙的大女儿孔令仪对家里给她介绍的对象一概拒绝,自己选中了圣约翰大学毕业生陈继思。陈父是上海一个舞场的音乐指挥,孔祥熙夫妇觉得陈出身不行,够不上门当户对,一直不同意这门亲事。孔大小姐不管这一套,和陈远走美国,两人在纽约结婚。孔祥熙夫妇见木已成舟,只得默认,空运补送了一份嫁妆,不巧飞机失事,遂引来社会指摘。
孔祥熙的儿子孔令侃想娶宋子文的妻妹为妻。宋霭龄认为儿子娶娘舅的小姨子,有点不成体统。孔令侃说:“娘舅归娘舅,讨他的小姨子,我就是他的连襟。”
《红旗谱》的作者梁斌年轻时,有人来家里提亲,说的是邻村一个16岁的姑娘。母亲让他二哥去打听打听,二哥去后,见村口有个打鱼的,就上前问这姑娘长得怎么样。打鱼的说:“长得怎么样?有鼻子有眼就行了!”
梁斌年轻时看上同村一个叫云英的女孩,没事就在她家对过的大木头上坐着,可以看见云英家的台阶。有时云英从台阶上经过,进门前回头朝他笑笑,常令梁斌心跳不止。梁斌晚年在回忆录中写道:“此事过去了几十年,如今年已古稀,儿孙成群了,我的心上还想着她,两地相隔,想见一面也难呀!我把这种悬念,写进《红旗谱》和《烽烟图》中。”
1933年7月,胡风从日本回国,住在上海施高塔路四达里韩起家。一天下午,韩家后门传来一阵敲门声,韩起夫人把钥匙从楼上扔下去,却摔断了,只好下楼开门。进来的是楼适夷,后面跟着个小姑娘,经韩起介绍,知其名屠玘华。屠当时穿一件淡蓝色的短旗袍,短头发,显得很精神,给胡风留下了极佳的印象。她便是后来的胡风夫人梅志。
郁达夫和王映霞结婚后,经常双双漫步街头。冷眼看去,一个服装华丽、风姿绰约的少妇,身边跟着个蓝布长衫、弱不禁风的瘦男,类似于公馆里的少奶奶带着听差上街闲逛。
四川军阀杨森有一堆小老婆,却不许青年男女自由恋爱,在街上同行。当时少年中国学会会员舒新城在成都教书,思想解放,穿戴时髦。一日他和女友手拉手漫步街头,恰巧被杨森撞见。杨回去立即下令捉拿舒新城,甚至扬言要枪毙舒。作家李劼人闻讯后将舒新城在家里藏了三天三夜,后又化装把舒送出四川才算了事。
诗人臧克家在一篇回忆文字中说:张宗昌“姨太太几十个,编成号码”。
作家黄药眠回忆说:“曾经有一位姑娘,送给我一张相片,背面写着:‘您瞧,她在献给你微笑。’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但是因为穷,我还是微笑地谢却了她的微笑。”
兰妮是上海有名的交际花,一度为孙科情妇。抗战时期她曾得到一笔相当可观的不明财产,胜利后,被当作敌伪财产没收。兰妮找到时任立法院长的孙科求援,孙便致信上海有关官员,替兰妮说情。信中称兰妮为“敝眷”,一时传为笑谈。后来孙科和李宗仁竞选副总统时,黄绍竑甚至化名以《敝眷兰妮》为题在报上写文抖搂孙科的老底。
学者钱穆的第一个妻子病故后,吴江友人金松岑给钱介绍自己的族侄女,该女曾是东南大学校花。两人书信来往几次后,在金家见了一面。该女告诉金松岑:钱先生为师则可,为夫非宜。
郁达夫的视线总离不开女人。上世纪20年代,他去苏州旅游,转遍了玄妙观周围,称印象深刻的观感只有两个。其中之一是三五个年轻姑娘在观前街一家箫琴铺买箫,郁达夫站在旁边一阵呆看,她们也回了郁几眼。
吴宓赴美留学期间,经同学介绍与从未谋面的杭州姑娘陈心一订婚。时吴宓与一道赴美的清华同窗朱君毅是情同手足的哥们儿,而朱的未婚妻毛彦文与陈心一又是浙江女师的同学。吴宓便委托毛彦文代为打探陈心一的底细,毛考察一番后回复说:“陈女士系一旧式女子,做贤妻良母最为合适。皮肤稍黑,性情似很温柔,倘吴君想娶一名能治家的贤内助,陈小姐似很适当;如果吴君想娶善交际会英语的时髦女子,则应另行选择。”后吴宓回国与陈心一成婚,却又看上了曾代他考察未婚妻的毛彦文。
吴宓和陈心一离婚后,毛彦文分析说:“吴(宓)脑中似乎有一幻想的女子,这个女子要像他一样中英文俱佳,又要有很深的文学造诣,能与他唱和诗词,还要善于辞令,能在他的朋友、同事间周旋,能在他们当中谈古说今,这些都不是陈女士所专长,所以他们的婚姻终于破裂。这是双方的不幸,可是吴应负全责。如果说他们是错误的结合,这个错误是吴一手造成的。”毛彦文所言吴宓脑中幻想的女子,其实指的就是自己。
学者姜亮夫从清华毕业后,到上海教书,认识了陶小姐,并论及婚嫁。女方出身豪门,家里不识穷书生的潜质,开出的条件是姜必须出洋镀金,否则不得履行婚约。姜为了爱情毅然留学法国,三年后才回到国内,两人终成眷属。姜后来成了著名学者,其夫人则温柔闲静。
朱自清25岁时,写了名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当中一段文字涉及对妓女的看法:“一、在通俗的意义上,接近妓者总算一种不正当的行为;二、妓是一种不健全的职业,我们对于她们,应有哀矜勿喜之心,不应赏玩地去听她们的歌。”
1940年,戴望舒之妻穆丽娟决定和他离婚。戴望舒因此向她发出《绝命书》,说:“从我们有理由必须结婚的那一天起,我就预见这个婚姻会给我们带来没完的烦恼。但是我一直在想,或许你将来会爱我的。现在幻想毁灭了,我选择了死……”但戴望舒终于没有死成。
学者谢国桢二十多岁时游杭州,在西湖附近的葛岭闲逛时,遇见两个老者,其一姓李,据说懂得相术,谢便请他给自己看看。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