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大明-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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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刘康先是一愣,也顾不得和自己的难兄难弟拌嘴:“朝廷的大军,朝廷的大军上岛了,秦舞那厮这次居然没有逃,眼下领兵的将军,已经带着人马,将他那贼窝子团团围住了,这一次,这厮在劫难逃了!”
“啊!”张向东嘴巴微张,仿佛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似的:“你亲眼看到了?”
“对,我亲眼看到了,是镇东卫的官兵,夜里上的岸,刚刚在外面,轰隆隆的过兵马呢,眼下城里到处都是镇东卫的兵马,咱们平潭县,终于可以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了!”
“好,好!”张向东脸上也浮现起了笑容:“你去叫人杀猪,准备酒水,等到秦舞那厮授首,我们哥俩前去劳军!”
……
在县城的那一头,秦大爷的宅子外面,此刻确实都是穿着朝廷号服的兵马,但是,在他们的身边,同样还有这秦舞手下的那些亡命之徒,令人奇怪的是,这两边的人马,都没有大打出手,看他们互相嘻嘻哈哈的样子,这哪里像是兵和贼碰到了一起,简直就好像是老友重逢一样。
在屋子里头,那把秦舞最喜欢的黄花梨的太师椅子上,此刻坐的也不是秦舞,这跺一跺脚这平潭县都要抖三抖的秦大爷,站在坐在那太师椅子上的人身边,一脸的温良恭谨,这要是要张向东和刘康看到,非得跌落一地的眼睛,这秦舞哪怕是和他们两个朝廷命官说话,眼睛都从来没正视过他们,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他们见得最多的,大概就是秦舞那高高扬起不屑一顾的下巴吧!
“哥,歇息几日,咱们就直接杀向东番,取了那平五郎的人头,这贼鸟人,害的你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一刀砍死他,算是便宜他了!”秦舞对着椅子上的人说道,眼中流露出几分恨意。
椅子上的人眉眼间似乎有些疲惫,听的自己兄弟这话,他微微摇摇头:“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不过,这平五郎是一定要死的,咱们眼下反出了朝廷,总归有个落脚的地方,这里也不过是落脚的地方,这隔着海那边,就是东番,咱们兄弟的基业,以后就全在那里,平五郎不死,难道咱们还能寄人篱下么?”
“只是哥做到了这卫指挥使,就这么白白的丢掉了,总觉咱们还是吃了大亏!”秦舞嘟哝着。
他的哥哥,前镇东卫卫指挥使秦歌,拍了拍自己的兄弟的肩膀:“这到了对岸,等到咱们有了基业,成了气候,你就知道,这笔买卖,咱们秦家到底是亏还是赚了!”
(注:东番,明朝时对台湾的称呼!明嘉靖四十四年(公元1565年),林道乾寇乱边海,都督俞大猷逐道乾于台,因设巡检守之。”也就是说,在这一年,一个叫林道乾的海盗骚扰沿海,被当时的福建都督俞大猷驱逐入台湾,明朝遂重新设立澎湖巡检司,加强防卫。从明朝洪武年间开始废止近二百年的澎湖巡检司,重新设置。在这之前,明朝的澎湖巡检司因为禁海已经裁撤!台湾并未处于官方的管辖之下,岛上除了本地土著,多是海盗,流寇以及其他国家的亡命之徒!”)
海坛岛,福建第一大岛,因主岛海坛岛适中有一平坦的巨石,俗称“平潭”,古称海坛,唐代为牧马场,宋初设牧马监,属福清县,到了明朝,福建布政使司在海坛岛设平潭县,亦属福清府管辖。
作为福建的第一大岛,这岛自然不会太寒碜,整座岛屿长五六十里,宽约四十里,算是少见的大岛了,可惜的是,这岛上的人口,还真心不多,平潭县所辖的范围里,海坛岛是主岛,另外还七七八八有一百多个小岛,这样的地理范围,可想而知,不会出现陆地上那种人丁繁华的大城。
所以,哪怕是朝廷在岛上筑城,也就是现在的平潭县城,和隔海相望的福清府的诸县城相比,也是简陋得如同一个土寨子。
当然,若是单单只是简陋一点,这就罢了,再简陋总归还是王土,日后人丁多了,总会兴旺起来的,但是,要命的是,在这平潭县城里,说话算数的,并不是那位县太爷,也不是天气热的时候光着膀子一点官样子都没有的县尉老爷,在这平潭县里,说话最管用,是秦大爷。
没有别的原因,这位秦大爷虽然说是海商,但是平潭县里,谁不知道他在海上做的什么勾当,他的四五艘船,几百号亡命之徒,聚集在这平潭县里,这朝廷派来的两位官老爷,若是不想莫名其妙的“溺水而亡”,还是不要和这秦大爷比一比谁说话的声音大一些的好。
曾经的县太爷也不是没有向朝廷请求“进剿”这些海盗过,而且,朝廷也的确派了镇东卫的官兵前来进剿,问题是,这平潭县到处都是小岛,官兵以来,这秦大爷和他的手下们,就不知道猫到哪里去了,等到官兵一走,他们又大摇大摆的回来,而这请求朝廷进剿的县老爷,更是在秦大爷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尸体被吊在了平潭县的城楼上。有了这个前例,以后的几任知县,都消停了许多,哪怕他们倒霉得被打发到这种破地方来,但是,他们还是不想着回去的,这种自己看不到好处而且担心性命的事情,能不碰就不碰了吧,平平安安干完一任,等到下个倒霉蛋来接手才是正理。
对了,这秦大爷并不是姓秦,叫大爷,这不过是他匪号而已,他自己还是有名字的,只不过,除了他的心腹,外人不得而知而已,秦大爷姓秦,大名一个舞字,这是一个很娘气的名字,秦舞!
昨日里下了一场小雪,张成东窝在他暖和的被窝了,搂着他身边小妾玲珑剔透的身子,一点都不想起来。
外面人声鼎沸,这被窝里头的两个人,早已经被吵醒了,小妾轻轻的推了推他:“莫不是有人要打官司,这是要升堂了吧,县衙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不管他们,咱们继续睡觉!”张向东迷迷糊糊的说道。
“不行啊!我知道你不想去县衙,大家其实都不想去县衙,但是,别人能不去,你不能不去啊!”
她软软的说道:“你可是县太爷呢,你不去,这堂还怎么升!”
张向东迷迷瞪瞪的坐起来,任由小妾伺候他穿上衣裳,这才打着呵欠,走了出去。
这个官儿,大概整个大明,没有一个比他更清闲的了,这衙门里百姓来打官司的事情,一年难得遇上一回,话说,这平潭县真的有良善百姓么?
“县尊大人,县尊大人!”有人叫着冲进了后衙,张向东听声音就知道,这是刘康,平潭县的县尉,和他一起被发落到这个地方的难兄难弟。
“什么事情,看你高兴得,你老婆又给你生了个闺女不是!”张向东冲着他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地方呆久了,他觉得自己身上一点读书人的气质都没有了,说话也不由自主的变得粗鄙了许多。
“不是!”刘康先是一愣,也顾不得和自己的难兄难弟拌嘴:“朝廷的大军,朝廷的大军上岛了,秦舞那厮这次居然没有逃,眼下领兵的将军,已经带着人马,将他那贼窝子团团围住了,这一次,这厮在劫难逃了!”
“啊!”张向东嘴巴微张,仿佛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似的:“你亲眼看到了?”
“对,我亲眼看到了,是镇东卫的官兵,夜里上的岸,刚刚在外面,轰隆隆的过兵马呢,眼下城里到处都是镇东卫的兵马,咱们平潭县,终于可以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了!”
“好,好!”张向东脸上也浮现起了笑容:“你去叫人杀猪,准备酒水,等到秦舞那厮授首,我们哥俩前去劳军!”
……
在县城的那一头,秦大爷的宅子外面,此刻确实都是穿着朝廷号服的兵马,但是,在他们的身边,同样还有这秦舞手下的那些亡命之徒,令人奇怪的是,这两边的人马,都没有大打出手,看他们互相嘻嘻哈哈的样子,这哪里像是兵和贼碰到了一起,简直就好像是老友重逢一样。
在屋子里头,那把秦舞最喜欢的黄花梨的太师椅子上,此刻坐的也不是秦舞,这跺一跺脚这平潭县都要抖三抖的秦大爷,站在坐在那太师椅子上的人身边,一脸的温良恭谨,这要是要张向东和刘康看到,非得跌落一地的眼睛,这秦舞哪怕是和他们两个朝廷命官说话,眼睛都从来没正视过他们,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他们见得最多的,大概就是秦舞那高高扬起不屑一顾的下巴吧!
“哥,歇息几日,咱们就直接杀向东番,取了那平五郎的人头,这贼鸟人,害的你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一刀砍死他,算是便宜他了!”秦舞对着椅子上的人说道,眼中流露出几分恨意。
椅子上的人眉眼间似乎有些疲惫,听的自己兄弟这话,他微微摇摇头:“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不过,这平五郎是一定要死的,咱们眼下反出了朝廷,总归有个落脚的地方,这里也不过是落脚的地方,这隔着海那边,就是东番,咱们兄弟的基业,以后就全在那里,平五郎不死,难道咱们还能寄人篱下么?”
“只是哥做到了这卫指挥使,就这么白白的丢掉了,总觉咱们还是吃了大亏!”秦舞嘟哝着。
他的哥哥,前镇东卫卫指挥使秦歌,拍了拍自己的兄弟的肩膀:“这到了对岸,等到咱们有了基业,成了气候,你就知道,这笔买卖,咱们秦家到底是亏还是赚了!”
(注:东番,明朝时对台湾的称呼!明嘉靖四十四年(公元1565年),林道乾寇乱边海,都督俞大猷逐道乾于台,因设巡检守之。”也就是说,在这一年,一个叫林道乾的海盗骚扰沿海,被当时的福建都督俞大猷驱逐入台湾,明朝遂重新设立澎湖巡检司,加强防卫。从明朝洪武年间开始废止近二百年的澎湖巡检司,重新设置。在这之前,明朝的澎湖巡检司因为禁海已经裁撤!台湾并未处于官方的管辖之下,岛上除了本地土著,多是海盗,流寇以及其他国家的亡命之徒!”)
第370章 台湾 台湾
镇东卫的官兵的去向,是在钱无病等人回到福清后的第二天,才隐隐传了来的。
不得不说,在这消息的传递方面,有锦衣卫千户王彦忠这个地头蛇的全力配合,钱无病至少眼下可以算的上是耳目灵通,锦衣卫的信道比起朝廷的信道,不知道要有效率得多少。
镇东卫的事情,眼下消息并没有散开,福州的几位大佬,虽然估计这事情有锦衣卫搀和到其中,隐瞒是隐瞒不了的,但是对于地方时政,他们还是恨不得将这镇东卫的所有人全部剿灭了之后,再向天下人公布这消息的好,不管怎么说,这事情发生了,他们若是不及时补救,等到局势糜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他们的头上的帽子,帽子下面的脑袋,可就有些岌岌可危了。
但是,他们的反应并不算慢,都指挥使司的军令,一条条由福州下发了到了地方,平海卫眼下已经完全没了有甫田事件的嫌疑,作为最近的兵马,他们被火速调派到福清,加强福清的防守,而据说长乐,镇海,永宁各卫,都已经在集结兵马,只等到一捕捉到了这镇东叛军的踪迹,立刻就将其围而歼之。
作为这次镇东卫作乱事件中,受到“惊吓”最大的锦衣卫指挥佥事钱无病钱大人,也收到了从福州布政使,都指挥使的亲笔书信,随着信而来的,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压惊费”——两万两银子!带着银子来的这两位大人的心腹,很明确的表示了,这是给钱大人和手下死伤的兄弟的,是福建上下官员的一点心意。当然,这在让人感到非常舒服的心意后面,这位心腹大人,很是委婉的请求钱大人,这事情,福建官员们,肯定是不敢隐瞒朝廷的,不过,这眼下大家都还在过年呢,这个喜庆的日子里,这样的消息给陛下和内阁几位阁老坏了心情,这可就不是为官之道了?所以,钱大人看看,是不是稍稍迟了那么一迟,再将这事情禀报朝廷,当然,也不用迟太久,待到大军剿灭这些乱军了就可以了。
钱无病可没想做一个自己清廉如水,而手下跟着自己喝粥咽糠的官儿,这银子都送到了手边,这不拿简直是对不住自己,而且,这次被围杀,手下兄弟们的表现,他都看在了眼里,领兵之道,重在赏罚分明,这有功当赏,这赏也得要银子赏不是。
给这个心腹大人吃了个定心丸,钱无病欣然“笑纳”了这些银子,然后,等人一走,咱们的钱大人,就开始做散财童子了。
在屋子里装药的锦衣卫们,一人五十两,在外面参与厮杀的,一人一百两,受伤挂彩了的,再赏五十两。雁九和裘草儿两个百户,一人一千两!
就是这样的手笔,这两万两银子也没还没有散掉一半,但是,这福清百户里那些没有跟着钱无病到镇东卫去的本地锦衣卫们,看着同僚们们一个个眉花眼笑的拿着银子,眼睛都绿了!我勒个擦,怪不得人家这么年轻就能做这么大官呢,你看人家的手笔,跟着这位大人出趟差事回来,都足够买上几十亩好田了!这要是天天跟在这位大人身边办差,这家里不良田万顷那都叫没本事。
再看看平日里他们引以为豪的薪俸和油水,这些人恨不得这位指挥佥事大人,立刻就带着人马,前去追剿那些乱兵就好!这样他们哪怕不能阵前厮杀,但是摇旗呐喊这银子也少不了他们一份啊!
有了比较,这些人在看着自家千户的眼神,就有些诡异了,到了最后,就是连王彦忠都受不了这眼神,从自己腰包里,掏出一千两银子,分发下去,这才算是安定了人心。
对于王彦忠,钱无病没有打赏,倒不是说他不值得打赏,光是这家伙已经逃了出去,送了信之后又甘冒奇险的跑回来的举动,打赏他一个千儿八百的,那绝对不为过。妙的是,即使看到雁九和裘草儿都得了银子,这王彦忠却是没一点愤愤不平的意思,仿佛钱无病没有打赏他,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打听到了镇东卫的乱兵去了平潭县,王彦忠又急急忙忙的回来禀报,而且,生怕钱无病对福建的地形不熟悉,还特意带回来一张福建的地图,这个年代,地图可不是满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