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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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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颜微微一笑,冉平裕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冉平裕离开之后,歌蓝立刻寻了纸笔,写道:娘子,请让奴婢去苏州!

    歌蓝的举动在冉颜的意料之中,她这次返回苏州,即便不能把高氏怎么样,也好先布局,歌蓝并非一个冲动的人。

    “好,我会同三叔说,他派去的人必然不止一个,如何利用,就看你自己的手段了。”冉颜淡淡道。

    她与歌蓝的关系与其说是主仆,还不如说是合作者。歌蓝并不会像晚绿那样事事都为她着想,甚至还有些利用的嫌疑。比如在萧颂这件事上,歌蓝是若有若无的促成,即便在还未配八字,萧颂有可能“克妻”的情形之下,因为萧颂的地位对她极有利。

    冉颜愿意接受萧颂,所以这件事情暂且不提,只希望她报仇的时候能收敛一些,不要做得太过火,否则,也不能怪自己心狠,毕竟早早就说好前提条件的!

    歌蓝躬身行礼,她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报仇,一方面也是在向冉颜投诚,自从上次看见冉颜对冉美玉的手段,她深刻的意识到这个人不能得罪。然而信任并非一句话就能说出来的,所以歌蓝选择用行动来告诉冉颜。

    主仆两人各怀心思,冉颜安排了歌蓝返回苏州的事情,也特地同冉平裕借了几个人,顺便打听了桑辰的住处。

    次日清晨,三千鼓声毕,坊门刚刚打开,冉颜便出门了。在去萧府之前,先去了务本坊的国子监。

    务本坊与平康坊只隔了一道街,很好找。桑辰的官职不高,每日不需要上朝,只在五更二点的时候点卯即可。

    冉颜一路想着,桑辰从来都不承认自己的崔氏子孙,冉颜相信提亲多半不会是他主意,说不定是崔氏得知他曾经求娶过,觉得这是个一举数得的事,便私下去替他下聘。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得知道桑辰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如果不愿意,那么一起合作破坏崔氏的提亲,如果他还是那么想不开,也只能另做打算了。

    “娘子……”晚绿很是不安,两个大族掐起来,就宛如二龙嬉戏,他们到最后只破了点皮,可被他们扫尾的人可要尸骨全无的。

    冉颜看出她的忧心,便安慰道:“他们这些士族,最爱惜羽毛,不会做出两败俱伤这样没有分寸的事情。你看如今长安还没有人知道崔氏为桑辰提亲,说不定就是崔氏和萧氏得知对方都下聘,所以控制住了局面,未曾让这个消息传出来。”

    这种士族如何会为了求娶一个身份并不高的娘子而争一时意气?失了颜面身份?冉颜认为他们绝不会做出这种的举动。冉平裕告诉她实情,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万一定了崔氏……

    “不过,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桑辰私下请崔氏收手。”冉颜无奈道:“否则,若定下来之后他再不同意,我恐怕就真没人要了。”

    晚绿挠了挠脑袋,叹道:“这些大族真是复杂!”

    她基本没弄明白内情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感觉出,这事儿表面看来,自家娘子还挺抢手的,可其中的暗潮汹涌,稍有不慎随时都能被毁了。哪怕没有验尸的事情,也是一样。

    马车在国子监停下。

    国子监并非是封闭式,若是有事也可以来拜访里面的人。晚绿先下车去询问那门房。

    “姑娘欲访哪位?”门房是个五十余岁的老人,许是在国子监熏陶久了,竟也有一身儒气,见晚绿一身侍婢的装扮,便唤了声“姑娘”。

    晚绿冲他欠身见礼,“我找国子监博士桑随远桑先生。”

    “姑娘是?”门房怕晚绿觉得他问题唐突,便补充道:“姑娘若是方便告知身份,桑先生问起来我也好回话。”

    晚绿觉得不便透露自家娘子的身份,便道:“我是苏州来的,叫晚绿,您与桑先生一说他便知道。”

    晚绿只是个奴婢,就算透露了这些,谁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侍婢。

    门房应了一声,旋即进去通报。

    点卯刚过不久,生徒们还在晨诵,大都是助教在监督,因此博士们尚且清闲,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桑辰的身影便出现在大门口。

    冉颜隔着竹帘看过去,他还是那么清瘦,却好像长高了些,一袭绿色圆领官服,越发如竹,清俊的面容比前段时间更加瘦削,冉颜看着他的身体比例,便能猜想到,日后定然会成长为一个玉树临风的郎君。

    桑辰见到熟人显然很高兴,但晚绿示意冉颜这个方向的时候,他神色复杂地看过来,片刻,才迈开步子朝这边走。

 第251章 本心

    冉颜便也下了车。

    桑辰在距离冉颜一丈远的地方停住脚步,隔空相望,他眼中神色挣扎,既想走过来却又有些畏惧。

    最终却是一咬牙朝冉颜挪了过来。

    桑辰亲眼看见冉颜摸尸体会觉得她勇敢,然而听见那句渴望“接尸气”的话,却只觉得不寒而栗。敢和想,是两码事。

    冉颜看着他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过来,清雅的声音弱弱地唤道:“娘子。”

    近在咫尺,心却远隔天涯。

    桑辰觉得自己鼓起勇气一步步地往前靠近,却觉得那个距离从未减少。说到底,他还是怕她。

    冉颜仔细斟酌语言,无论桑辰怎样怕她也好,她只是不想用言辞伤害这个曾经喜欢过她的纯粹的男孩,“你……近来可好吧?”

    桑辰垂头抓着衣角,“尚可。”

    静默了一会儿,冉颜心中叹息,她还是不合适这样聊家常般的寒暄,索性便道:“你知道崔氏去苏州替你下聘了吧?”

    桑辰猛地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冉颜,一时也忘记害怕,反应过来之后,因愤怒而涨红了脸,一双澄澈的眼眸中尽是怒火,“他们,他们欺人太甚!”

    当初既然抛弃他,为什么又非要他回去,还要用这种低劣的手段逼迫他!

    桑辰想得十分简单,他从很久以前就不是崔氏子孙了,以后也不是,死后也绝不沾崔氏祖坟半点土。

    桑辰并不是不解世故,他也明白崔氏抛弃他是因为名声,认下他还是因为名声。所以早早地便辞官归隐,他也有抱负,也有理想,却为了躲避崔氏的压力选择逃离。然而他现在回来了,是因为冉颜,所以他渴望自己变得强大,直到能够接受她古怪恐怖的嗜好。

    可,冉颜给了他抗衡崔氏的勇气,却不能给他靠近她的勇气。

    “我会办好这件事……”桑辰讷讷道。

    “怎么办?”冉颜主要是想知道他的态度,如果可能,顺便商量一下对策,并没有直接将此事推给他的意思,“说来听听吧,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事。”

    “我要和崔氏理论。”桑辰认真道。

    冉颜诧异地听着这个答案,不禁莞尔,“你啊,还是适合教书育人。”

    桑辰见到她的笑容,心底的畏惧少了一些,也知道她并不同意他的做法,便虚心请教道:“那娘子说该怎么办?”

    肯定不能教桑辰做阴暗的事情,他只是不擅长交际应酬,对人与人相处的“潜规则”并无参与,并不代表是非不分,恰恰相反,他是非黑白界限划得特别清楚。

    “你不要轻举妄动,先写一封信让驿站快马加鞭送到苏州崔氏手中。书信的大概意思,是你与我的婚事早已经作罢,是场误会罢了,请他们暂且停手。”冉颜说完,又嘱咐道:“你言辞温和些,不要与崔氏对立起来,他们说什么都是大族,你一根小指头能拧得过人家大腿吗?圣人也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桑辰愣愣地听着,等冉颜说完,顿了一会儿,说到,“是裴松之说的。”

    “识时务为俊杰”这句话原本出自于《三国志·蜀志·诸葛亮传》裴松之注引晋·习凿齿《襄阳记》:“儒生俗士,识时务者,在乎俊杰。此间自有卧龙、凤雏。”

    冉颜愣了一下,她哪里知道什么裴松之,当下皱着眉头道:“裴松之不是圣人吗?”

    “算是吧。”桑辰点点头,但一般引用别人的话,不是应该说名字的吗?

    冉颜真想掐死他,她在说正事,这只兔子的关注点却跑到别的上面去了。深吸一口气,声音平平地道:“总之你这么办就好。”

    桑辰不愿意的话,崔氏既然想拉拢他,就会好生思量,也不好硬塞个人给他。就算误以为桑辰只是反感他们插手,故意这么说,他们也会考虑惹恼他值不值得。

    冉颜先前见他小心翼翼不敢靠近,又闻他听说这件事后的愤怒言辞,便自然而然地以为桑辰本心是不愿意娶她。可现在盯着他的表情时候,却发现他紧抿的唇和眼睛里的受伤。

    “对不起,我……”冉颜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事先发觉他的心思,该说的还是要说。

    桑辰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我照娘子的意思写。”

    冉颜笑笑,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桑辰,我们还可以是朋友的。”

    不合适做伴侣,做朋友也很好。冉颜愿意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给他支持,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桑辰愣了一下,旋即咧嘴笑得开心。

    这一刻的桑辰是不懂自己心的,他只觉得,只要能靠近她所在的地方就很安定,又害怕又安定,这样复杂矛盾的感觉,在他一向纯白如纸的感情世界里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渴望,远远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如若哪日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也许会觉得这一刻的欢喜真的很傻气。

    连桑辰自己都不清楚事情,冉颜自然也不知道,她很气桑辰二得厉害,却也欣赏他纯净的心性,只不过这种欣赏与男女之情无关,能说服他,面上也浮起一抹轻松的笑意,“回去吧。”

    “我住在靖善坊西南角。”桑辰没忘说出自己的住址,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冉颜微笑着颌首。

    桑辰一扫这些天的阴郁心情,阳光普照,纵然现在的天上黑云压低,几欲落雪。他与刘青松处得不错,而且刘青松逃出萧颂的魔爪便借住到他家,虽然他对冉颜还心存畏惧,但她似乎无所畏惧的模样,还是深深吸引着他。

    冉颜目送他雀跃的背影,唇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能说通桑辰,让她觉得轻松了许多。

    冉颜转身正要上车,却发觉有脚步渐近。她顺着声音瞥了一眼,动作却瞬间停住。

    地上薄薄的积雪,一袭圆领绯色官服的青年郎君看着她,笑容中隐隐含带杀意。

    冉颜目光在他的脖颈上扫过,大大方方地转过身来,微微颌首行礼,“见过吴王。”

    “冉十七娘。”李恪一字一字地唤她,声音轻飘飘的,却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他上下打量冉颜几眼,目光往她身后微动,面上笑容却忽然更胜了,“果然很有意思,怪不得有些人守得死死的。”

    萧颂派了暗卫,苏伏也守过她,李恪话中不知说的是谁,但冉颜敏锐地发现了他微动的目光,下意识地往身后看。

 第252章 政事(1)

    空旷而宽阔的道路上浅浅的雪,一袭圆领绯色官服的俊朗男子正站在距离冉颜不到两丈的地方,面色有些苍白,而精神极好。

    李恪说那句话的语气并没有任何调戏的意味,反而像是与朋友开玩笑般,想来看见萧颂来了故意调侃。

    冉颜的目光一顿,诧异地看见又有一名郎君往国子监走来,一袭绿色圆领广袖袍服,姿态从容,在看见这里的情形后,步子稍微缓下。

    居然这么巧,苏伏也经过此处。

    ……

    贞观九年末时,李恪的原配过世,第二任王妃正是出自萧氏,与萧颂是同族。算起来,李恪虽然年龄比萧颂大点,却是他的堂妹夫。

    萧颂面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拱手朝李恪施礼,“久未相见,殿下别来无恙?”

    “有劳萧侍郎挂心,尚可。”李恪亦极有风度抬手示意他无需多礼,举手投足间,自有皇家风范。

    萧颂看了冉颜一眼,诧异道:“难道殿下也认识十七娘?”

    冉颜余光偷偷瞥了萧颂一眼,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真真一点也不知情的样子,连眼神都带着疑惑。心下不由道,真是狐狸。

    “有过几面之缘,算不得认识。”李恪对待萧颂的态度也很客气,并无君臣之礼,他笑望着萧颂和冉颜两人,“听说萧侍郎与冉十七娘已然谈婚论嫁,恭喜恭喜!”

    冉颜垂着眼,心中却叹,果然吴王恪并不仅仅是个阴险小人,他与萧颂从某些方面来说,是同一种人,在黑暗里做的事情需要狠辣,他便能阴险狠辣到极点,在明面上须得谦谦君子,就必须心怀豁达,礼数周全。

    厚黑学的观点是,玩政治必须心要黑、脸皮要厚,才能取得成就,然而在安定的年代,这黑心是万万不能摆在明面上的。

    “多谢殿下。”萧颂客气了一句,转而问道:“殿下来国子监办事?”

    李恪爽朗笑道:“哪里,我现在可是无事一身轻,过来访友而已,倒是萧侍郎忙碌得紧啊。”

    “年关将至,自是忙些。”萧颂说着,却见李恪目光看向了他身后,遂也转过头,看见一袭绿色官服的苏伏立于国子监门前的台阶上,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李恪,即便离得这么远,也能感受到他冰冷的杀意。

    萧颂回头对冉颜道:“你先回去吧,今日天气冷,屋里多烧几个炭盆。”

    冉颜点点头,在晚绿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从车窗看出去,发现苏伏早已转身进入国子监。而萧颂和李恪正一边笑着谈论些什么,并肩往国子监走去。

    萧颂看上冉十七娘,出乎李恪的意料,不知那晚的事情萧颂是否知道,若是知道,以萧颂的个性,势必是一大劲敌。然而李恪如此想不过是抱着不轻视敌人的态度,他堂堂皇子,颇有声望,根基扎实,又岂会怕一个萧颂。

    而萧颂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哪怕用十年二十年,也必定要让李恪下场惨淡。

    两人各怀心思,在下属的簇拥下,相谈甚欢地走入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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