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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野人部落-第39部分

小说: 野人部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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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耐心点!心急喝不上热汤水!”卜连长不住地给部下打气。
  终于,就在人们渐感气馁的时候,一个更为激动人心的现象出现了!那天晚上,一轮残月斜挂山头,疲惫不堪的人们正斜躺在一道沙梁上对月发呆。忽然有人发现,就在那大沙岭的主峰头上,蹲着一个奇怪的兽物。
  那兽物的形态确像一只坐立着的狗,脑袋圆圆,嘴巴尖尖,两只耳朵高耸着,一动不动,像尊石雕。人们初以为是看花了眼,继而发现那家伙居然抬起一只爪儿搔了一下耳朵,这才确信它是一个活物。人们真是又惊又喜又骇又怕,闭气的惶悚中,就齐齐地端起了枪。然而,尚未等人们扣动扳机,恰巧一团乌云飘过,遮住了月光。待乌云过后,明月再现,那怪物已倏然不见……
  人们惊讶极了,再不管长长短短,就向山头跑去……希望中的情形没有出现,一个更意外的情形却摆在面前:一片蹄印狼藉的沙窝中,丢弃着一具干骷髅。
  是什么动物的骷髅已无法辨认,因为它身首异处,皮毛己去,只在口鼻之间,还残存一些筋皮肉丝,看来它已被兽牙反复啃咬了很久。人们默默地打量着,谁也猜不出其中的来龙去脉,只隐隐觉出一点:这怪兽是十分饥饿的,要么是这具骷髅吸引它来此山头,要么是它从别处衔此骷髅带到此山,反正二者之间有一种食物关系。它之所以久久徘徊在周围不肯远离,除了它故意跟人们捉迷藏以外,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它舍不得放弃这块“鸡肋”……
  一个实质性的奥秘被抓住了!有了此点,就有了相应的策略。
  翌日傍晚,他们便早早结束别处的搜索,提前会合,埋伏在山头周围,等待它的再次光临。
  果然,天黑不久,一道黑影又从东南方向的沙沟间窜上了山梁。速度不快不慢,很均匀,体形像个毛族兽,动态却像个爬行类。可惜由于朔望变迁,没有月光,人们仍没看清它的真实面目。但仅此一点,已经足矣。
  多少的怨恨仇气,多少个日夜的辛劳奔忙,终于要在此时刻一举成功,人们激动得心都要跳出嗓门。但糟糕透顶的是,就在那怪兽即将进入伏击圈的时候,不知是哪一个猎手提前走了火,“砰”的一声枪响,那家伙又如一道黑色闪电般,霎时转身,不见了影子,随后的呐喊追击自然全成徒劳……
  马黑马气得暴跳如雷,喝令追查是哪一个混蛋走的火,要把他枪毙,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气得他这一夜再没有安寝,接连摔碎了好几个酒碗。
  无奈,他们只好怀抱侥幸,继续守株待兔。可叹,怪兽不是蠢猪,第二天,给了他们一个白瞪眼。耐着性儿又等了一日,依然是水中捞月。
  巨大的失望,巨大的沮丧,军心再次动摇,士气近乎溃散。忽然地,卜连长又献一计:“马旅长,咱们杀一匹骆驼,堆一堆肉,以做诱饵,引它上钩,怎么样?”“好!”马黑马一拍大腿,连声称妙。
  随之,一个新的圈套布下。一具血淋淋的驼体被运到山头顶上,驼腔里塞了一捆拉出火线的手榴弹。这一招果然见效。新鲜的驼肉血腥气很浓,随风一吹,遍野四散,野兽的鼻子特别灵,十里路上也闻得见。
  那怪兽显然没有走远,也显然知道这是一个可疑的陷阱,但嗜血的贪婪终于又禁不住那美食的引诱,一犹豫,二徘徊,三观望,终于心一横,又来了个鸟为食亡——
  这一回,马黑马提前约法三章,任何人均以二指夹住扳机,谁要再提前走火,先斩人,后灭兽!
  惊心动魄的时刻来临了!这一夜仍无月光,团团浓云中只闪出几点微弱的星光。那怪兽活似一条幽灵,又从另一个方向爬出。其状如蟒,簌簌地爬一阵,停下,仰头向四周观望一阵;再簌簌地爬一阵,又停下;其谨慎之态,真如做贼一般。
  大气不出的猎手们,眼珠子都快要憋出眼眶。
  精彩的杀局终于开始了,马黑马一声令下“打——”猎手们的枪火便如雨点般飞泻而出。跟着,“轰隆!……轰隆!……”手榴弹也接踵爆炸。冲天的硝烟在夜空中形成一股股火柱,“冲啊——杀啊——”兴奋的呐喊如潮水般涌上山头……

  五十五

  天可怜见!倘若菩萨的心肠稍微软点,一场善恶己见了分晓。可叹的是,上苍对人心的捉弄,竟是这么地坑蒙拐骗,不依不饶。当四十名猎手冲上山头的时候,他们又是一个大张嘴,手榴弹大部分爆炸,驼体已炸得血肉横飞,沙山头上弹孔已成麻点,但那怪兽却忽然如钻了地缝,连根毛也没有留下……巨大的失望已成绝望,残酷的失败已成羞辱。马黑马再也说不出话了,呆呆地仰望夜空,形如槁木……其他所有的猎手,也都齐齐地倒拄枪口,发了痴呆……
  这不是一个兽,绝对不是,这是一个妖,一个真正的妖!
  神秘啊,诡异啊,凶残啊,恐怖啊,竟如一团压城的黑云,封住了他们的进路和退路。
  ……
  之后一连多日,空荡荡的大沙岭寂静如死,轻风吹动流沙,很快就淹没了前时的纷乱。四十余名猎手全成了哑巴,呆坐于帐篷中,只剩了闷头喝酒。
  马黑马的身心更是大受摧残,想他戎马一生,疆场半世,不知参与过多少次人与人的搏斗和厮杀,他大手轻轻一挥,就可将一个营的叛兵屠杀于道;眼珠子轻轻一转,就可将一座寺院烧成血火。可是想不到对一只小小野兽,竟是这么的无能,这么的无奈,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愧和耻辱……
  胡驼子陪着小心劝说,旅长,粮草已经不多了,是不是暂时回去,休整一段时间再来?
  他没有吭声。
  卜连长也跟着建议:旅长,如果实在不行,不妨暂时放这恶兽一码,咱们先去闯雷火谷再说?
  他仍不置一言。
  后又有几个士兵前来报告说,他们出去侦察了一下,见山头的驼肉已不翼而飞,估计那恶兽还在周围。他仍无动于衷。
  这天,君臣三人又坐在一起喝闷酒。喝着喝着,他忽地掉转目光,盯住胡驼子,“你马上带两个兄弟,回旮旯城去,给我捉一个娃娃来,不要大的,要两三岁的,肉嫩点的,正好!”
  “妈呀——”胡驼子大惊失色,“旅长,你,你,你要一个娃娃做啥呢?”
  “舍不得孩儿——打不到狼!”
  “妈呀——”胡驼子惊得面如土色,扑通跪倒,“旅长,旅长,这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可他却毫不为所动,又如狼啸虎咆般大吼一声:“军令如山,休得多言,速去速回!”
  可怜胡驼子,直如被地狱鬼卒绑上了刀山,满耳鼓声紧催,满头汗水直冒,万般无奈中,只好踉跄出门哆嗦上马,唤两个士兵,衔命而去……

  五十六

  旮旯城大本营。羊副官等一班守家人物,已等得心焦。两路兵马出发已久,勺娃子和独眼龙这一支,知道打虎无望,于是也就信马由缰地满滩里瞎转悠,碰见个啥打个啥,每隔三日五日,总要派人送来一些沙鸡野兔之类的猎物,消息是灵通的。而马黑马他们这支,却一直没有消息,屈指算来已经十多天了,十多天中好好歹歹总该有个信儿啊,可他们却如泥牛入海,一去无踪。
  相反的,大本营里却出现了一连串反常现象。先是花奴皇后,这个向来对马黑马不问痛痒的人,忽然又显出了一种孟姜女般的怜夫之情,不住地问羊副官说,国王他们究竟如何,会不会被老虎吃掉?羊副官就说,这怎么可能!国王他们四十条人马四十杆枪,难道还挡不住一只老虎?花奴又说,我不也是这么想嘛,可这些日子,我老是眼皮跳心发慌,噩梦不断,总觉得他们出了事。羊副官又安慰说,别胡思乱想,这肯定是征夫思妇产生了感应,不要紧的,国王他们即使不能猎虎凯旋,也会平安归来的!
  话是这么说,他们心里却不这么想,马黑马被老虎吃掉的可能性虽然小之又小,但他们万一重蹈自然覆辙,被雷火谷吞没的可能性却并非丝毫没有……
  接下,又是全城的那些娃娃们,忽然莫名其妙地唱起一首儿歌:“东虹日头西虹雨,南虹出来杀皇帝!……”从早到晚,唱个不绝,什么意思弄不明白,反正直吵得人头皮发紧,心乱如麻……
  之后——就是在前天傍晚,忽然从马黑马他们出发的方向,跑来了一匹骆驼。骆驼的驼筐还没丢,上面还载着几袋子炒面和两个酒罐,但是鼻栓却挣断了,露出了牙床……
  综合这种迹象,他们终于意识到到了一个可怕的危险。花奴的噩梦绝不是无源之水,娃娃们的童谣更须深思,山雨欲来风满楼,小儿谣言,天说话,这都是千年的箴言,不可不察。而那匹骆驼的落魄归来,更说明了某种事实已经发生。
  急之忧之,他们郑重的碰了个头,决定再等两日,如果仍无消息,就将由车怕万一再组织一支援军,前去接应。
  恰此时,胡驼子三骑慌奔而来。胡驼子一个滚鞍落马,就哭叫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羊、花、车三人急忙发问,什么大事不好?他又嘣的叩一个响头:“国王疯了,国王发疯了!”
  三人大诧不已,连忙将他扶起,递茶送水,叫他慢讲。他哪里顾上喝水,满嘴唾沫搅着舌头,咿咿呀呀,结结巴巴,讲了事情的原委……
  三人听罢,个个如雷击顶,全都懵了。他们根本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国王怎么能用娃娃为饵去打猎!……
  这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所有的男男女女听了,都是初觉一惊,继而发笑,无不认为这是个天方夜谭。
  那些妇女们还在嘻嘻哈哈围住胡驼子,这个说:“我这娃儿刚三岁,你带上去!”那个又说:“我这娃儿肉最嫩,你领去!”
  他却慌得连连后退,左一个头,右一个头,嘶声直叫:“宰相!皇后!你们快想办法,快想办法!你们要拿主意啊,你们要拿主意啊!……”
  可是这会儿的宰相和皇后,一个成了江郎客;一个成了魔中人……
  哭笑吵闹声中,有一个穷汉爹爹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胡驼子,“啪”地一个耳光扇过去:“你狗日的是不是半道上喝醉了,假传圣旨?”
  胡驼子一个后仰倒于地上,口鼻出血,号啕大哭:“冤枉啊,冤枉啊,人命关天,我咋敢假传圣旨啊……”但人们却仍不省悟,竟群起而哄:“打死他!打死这个驴日的!这狗东西原看着还是个人,刚做了鸡巴屌毛的粮草官,心就毒了。”
  “把他丢到海子中,给他泡个冷水澡,他就清醒了!”便骂着,果真就有一伙汉子拥上前来,七手八脚将他抬起,要往海子里丢。
  和他随行而来的两名士兵见事不妙,急忙上前,将他拽过来扶上马背,一溜烟逃去了……
  其他的男女一阵哄笑,羊、花、车三人却成了三尊泥塑……

  五十七

  神魂颠倒的马黑马,自以为得计。如此一条奇策,真可谓意出人表之外,鬼神都要咋舌。
  他正急切地掐着胡驼子的归期,幻想着诱饵到来后的大功告成,却不料胡驼子是空手而归,一把鼻涕。几句哭诉未及听完,他就勃然大怒:“胡说!我的命令,谁敢违抗?谁敢怀疑?肯定是你这混蛋传错了我的圣旨!”
  胡驼子就扑通跪下,又磕一个响头:“旅长,旅长,我万万没有传错你的圣旨,是他们根本不接受你的圣旨,反而说我假传圣旨,糊弄国王……”
  “什么,他们说你假传圣旨,糊弄国王?”
  “对,对!他们说,如果这圣旨是真的,那么你的国王一定成了个乌龟王八,狼心狗肺……”
  “呀呀……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真是这么说的!不但这么说,还说,如果你国王真要个娃娃,就请你亲自拿脑袋去换……”
  “呀呀!……”马黑马疯了,这末后一段话,本是胡驼子临时编的,可在此时听来,却是那么的钻心刺耳,直冲脑门。当即之下,他就大喝一声:“好!我亲自拿脑袋去换!你们待在这里,等待后话!”随之,亲点十数名亲兵,连夜出发,向大本营奔去……

  五十八

  天地佛爷!'笔者叙至此处,不得不将车万义的那些材料做一补充介绍。那堆原始材料在追溯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不知被什么人用红蓝铅笔连画了十几页的波浪线,旁边还醒目地打了一连串红色惊叹号。显然,当时听取和审阅这些口供笔录的造反派们,也是充满了惊讶和惶悚的。我不知道他们当时的具体感受如何,但可以想象,他们的心灵也受了强烈震颤,下面一些事情,就是被红蓝铅笔勾画了的。'
  马黑马亲自跑到旮旯城的时候,原以为那些抗争之徒会和他有些麻烦,没想到,当他的马蹄刚踏入城池的时候,全城上下却又是一个噤若寒蝉。
  那些曾对胡驼子气势汹汹的男女们,一个个低头讷默,没了声气;那些曾把娃娃往胡驼子怀里塞的女人们,也又一个个面带惧色,用奶头塞住了娃儿们的嘴。看着这情形,他的气就消了三分。
  羊副官和车怕万一已提前候于道边,恭敬相迎。一见他下马,就赶忙迎过去,接住马缰,抢先报告:“旅长,你的命令传到了,我们正在抓紧商量……”
  “商量什么?”他把缰绳头一甩,就瞪起眼睛。
  “旅长,此事涉及人命,须得经过法典……”
  “涉及什么人命?”
  “旅长,你不是说……要一个三岁娃儿吗?……”
  “是啊!三岁娃儿也算人吗?”
  “旅长,三岁娃儿……怎么不是人?”
  “糊涂!我《红鸟法典》明确规定,凡男满十六,女满十四,才算成人,不成人的人也算人吗?”
  “旅长!……”(羊副官至此方悟,他们的国王真是“病了”。)
  “你把独眼龙给我叫来!”
  “旅长,他去了三棵树。”
  “他到三棵树干啥去了?”
  “叫他和勺娃子去打西伯利亚虎了。”
  “胡扯!西伯利亚虎到西伯利亚打去,这里哪有西伯利亚虎?”
  “旅长,他们正是根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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