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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个背叛日本的日本人-第7部分

小说: 一个背叛日本的日本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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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孝子赶忙站起身去接,果然是久美子。

    “哎呀,久美子啊,你在哪儿啊?”

    客厅里的添田听到了孝子的声音。

    “是吗,在节子家啊。那就好,可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回来啊。添田先生一直在家里等你呢。”

    孝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应该是电话那头的久美子在说话。

    “是吗,那你等等啊。”

    孝子走了回来。

    “真拿久美子没办法。她去我外甥女节子家了,节子的丈夫请她出去吃饭啦。添田先生,麻烦您去接一下电话行吗?”

    “好。”

    添田站起身。

    “添田先生,真是对不起。”久美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啊,没事,只怪我突然来打搅。你现在在芦村夫人那儿吗?”添田问道。

    “嗯,姐夫说要请我吃饭,我就过去了。估计还要吃一会儿,没法立刻回去……”

    久美子的语气很是快活。

    “没关系,我也准备告辞了。啊,对了,麻烦你转告芦村夫人,上次多谢款待!”

    “我知道了。真是对不起啊,那我们回头见!”

    那天晚上,添田彰一去了歌舞伎座。

    他早早完成了报社的工作。好不容易买到一张二等席的票,而且还是侧面最后一排,离门最近的座位。

    3号门的5排24座与25座在前方靠近中央的位置。

    仔细一看,只见孝子与久美子并排坐在那里。

    今天的久美子穿着红色西装,朝气蓬勃。孝子则披着一件黑色外褂。遗憾的是,今晚的添田无法接近二人,因为不能让她们发现自己。

    从添田的座位能看见一楼大部分客人。幕布已经拉开,所有客人自然把视线投向了舞台。

    添田心想,会不会有某位观众不看舞台上的表演,而是盯着孝子母女呢?

    昨天添田花了一整天时间浏览外务省的名册,也问了问经常出入外务省的记者。结果是,外务省的所有课室都没有叫“井上三郎”的人。他对此并不吃惊。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对今晚也作了预测。会不会有人凝视着坐席上的孝子与久美子?会不会有人与这对母女搭话?他关注的只有这些。

    添田进歌舞伎座的时候,第一幕已经开演了。华丽的剧目,台下座无虚席。观众们无一例外,都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期间没有一个人东张西望。添田的座位在最后排,能监视到整个一层。但遗憾的是,二楼与三楼并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左右两侧的二楼与三楼还能看到一些,但头顶正上方的座位,他无论怎么看都是看不到的。

    第一幕顺利结束,孝子与久美子一直全神贯注地看戏,还不时看着节目单窃窃私语。

    她们看起来很开心。

    接下来是十分钟的中场休息。许多客人站起身来到走廊。孝子与久美子也不例外,朝添田所在的门口走去。他赶忙离席,躲去了角落里。

    母女在走廊尽头的沙发上度过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有许多客人来来往往,时站时停,为在远处监视的添田提供了掩护。

    没有人与孝子母女搭话,也没有人在她们面前停下脚步。

    添田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的客人。歌舞伎座的客人都有一种奢侈的气场。有携家带口的,也有带着艺伎来享受的。他还看见一群身着华丽长袖和服的年轻女子。还有一些胸前别着丝带的客人,也许是某家公司请来的团体客吧。

    添田就在各种各样的客人身后注视着母女二人。他又看了看周围,发现从远处凝视她们二人的只有自已一个。大多数人都在自顾自地聊天、抽烟,或是看节目单。

    开幕的铃声响起。孝子母女与人群一同进了门。添田只得再次藏在暗处。

    第二幕与第一幕的情况相同。添田一直在后方监视着,发现并没有人朝身着红色西装的久美子与身着黑色外褂的孝子看去。添田无心观赏热闹的舞台,而是一个劲儿地注意这对母女周围以及观众席中人们的一举一动。

    添田开始后悔了。因为舞台的照明虽然很亮,可观众席却很昏暗。不仅如此,从添田所处的位置来看,二楼与三楼的座位都是盲点。如果添田料想的人物正好坐在他的头顶上方,那这场费尽心思的监视就白费工夫了。

    添田着急了。他真想在幕中离开座位,去二楼与三楼转转。然而演出期间,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

    总之,在第二幕上演的过程中,添田的视野里并没有出现特别大的变化。帷幕落下,又是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场内的灯光变亮了,观众们又开始纷纷离席。

    添田见孝子与久美子又走了过来,只能再次躲藏。她们并不知道添田正在暗中守护。这虽然让添田有些遗憾,可也让他颇为欣慰。

    母女二人再次来到走廊。添田用人群隐藏自己,跟了过去。这一回,她们好像要去食堂那儿喝杯茶。食堂很小。换作平时,他肯定会跟进去,可今天他只得在人口找了个能看见里面情况的地方站着。走廊里到处都是精心打扮的妇女、衣着光鲜的男子、艺伎与团体客。

    添田点了烟,在一张能看见入口的沙发上坐下,眼睛并没有歇着。

    五分钟过后,久美子的红色西装出现在食堂门口。添田只得回避。

    就在这时……

    “是你啊!”

    有人上前搭话了。原来是同一家报社的记者,不过并不是同一个部门的。

    “你好啊。”

    添田只能无可奈何地打了招呼。

    最麻烦的是,这位同事特别健谈。添田不耐烦地听着对方滔滔不绝,视线则追着孝子与久美子。渐渐地,母女两人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处。添田随便打发走了同事,赶忙追了上去。

    然而,添田的目标——穿红色西装的久美子不见了。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们回座位去了吗?打开门一看,发现两人并不在剧场里。哪儿都不见她们的身影。

    添田来到走廊,大步流星地朝另一个转角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看见久美子的红西装就在眼前的走廊上,身着典雅和服的孝子也在一旁。不过这一回她们并不是在相互交谈。有第三者在场。添田抬眼一看,站在母女对面的,正是外务省欧亚局的村尾课长!

    添田换了个位置,把自己藏在朱红色大柱子后面,保证不会被他们看见。只见村尾课长的表情与接受自己釆访时截然不同,没有冷冰冰的讽剌,反而显得非常圆滑。

    村尾课长手持香烟,与孝子交谈甚欢。那和蔼可亲的表情,与添田见到的村尾截然不同,然而仔细想想也是理所当然。对村尾课长而言,孝子是老前辈的夫人,而且正是他把野上一等书记官的骨灰从日内瓦带回来的。有这些缘分,两人自然能够畅谈。

    村尾课长也是来看戏的。不过他好像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人陪伴。也许他的同伴去了别处,或是留在座位上没有出来。总之,他与孝子母女在走廊偶然相遇,正在寒暄。

    添田听说孝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村尾课长了,两人想必是好几年未曾谋面。添田也能从孝子的表情中读出一丝怀念。

    村尾课长满脸笑容。添田与三人之间总有其他客人来回走动,但在添田看来,眼前的那一幕光景,不过就是几年未见的老友偶然相遇而已。久美子乖巧地站在母亲身旁,微笑着倾听两人的谈话。

    三人站着聊了五分钟左右。开幕的铃声响起,课长毕恭毕敬地向孝子点头告别。添田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内容。不过从他们的一举一动可以推测,课长仅仅是偶然相遇故人,很有礼貌地寒暄了几句而已。

    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少,添田也不得不离开了。

    母女二人与村尾课长分别之后,朝添田所在的方向走来,害得他不得不赶紧躲到别处。孝子与久美子的脸上,还留着与久未谋面的老友重逢的微笑。偶遇课长,定会勾起孝子过往的回忆。

    最后一幕开演了。

    添田依旧没有放松对母女二人的注视。然而,眼前一切如常。添田几乎没有看舞台一眼,光顾着看观众席了。在他能看见的范围里,终究还是没有出现他所期待的状况。

    添田望着热闹的舞台,陷入沉思。村尾课长出现在剧场,是否真是偶然?

    他突然想到,“外务省井上三郎”这个名宇,会不会是村尾课长的假名?然而,如果寄信人真是村尾课长,他何不堂堂正正地写自己的名字呢?也许是刚才撞见了课长,就不由自主地联系到了他身上,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望着望着,他忽然察觉到自已的视野中看不见村尾课长的背影。看来他很有可能坐在添田正上方。添田真想上去看一看。

    虽然表演还没结束,可他还是站起了身,弯着腰走过走廊,推开了大门。

    他走楼梯去了二楼。

    轻轻推开正面的大门。从那个位置能一览二楼的所有座位,舞台在座位下方。添田靠在门上,四下扫视着二楼的情况。

    这里的观众也与楼下的一样,聚精会神盯着舞台。从这个位置,也能俯瞰到孝子与久美子。添田仔细观察,发现所有观众都在专心致志地看戏,并没有他所期待的人物。

    终于,他发现了村尾课长的背影。那是正面最前排的座位。他左边是一位年轻的女子,旁边好像还坐着她的丈夫,两人不时窃窃私语。另一边则是一位精心打扮过的年轻女子,和身旁的男伴颇为般配,也会不时交谈。唯有课长独自一人,不与任何人说话。也就是说,他真的是一个人来的。

    这时,身着深蓝色制服的少女走到添田身边说道:“这位客人,能否请您回座位上去呢?”

    “我在找人,能不能让我在这儿站一会儿?”

    “这可不行啊……”手持手电筒的少女照章回答道,“按规定,开演过程中是不能站着的。实在是非常抱歉。”

    添田无可奈何,只得开门离开。

    他走下了楼,可并不想就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走廊上没几个人,只有角落里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人在抽烟交谈。添田沿着走廊,来到了休息室。他并没有特别的目的。演出还有十分钟或十五分钟就结束了。他准备等散场了再跟踪孝子母女。

    添田所到之处也没多少人。那好像是个小小的展示场,摆放着演员的肖像画与照片。添田找了个宽敞的地方,抽起了烟。

    这时,一群外国人走了进来。他们是一对对夫妻。添田在远处呆呆地望着那十多个外国人。

    6

    东京都世田谷区XX町。

    这地名听起来很是繁华,其实是一片田园地区,遗留着武藏野过去的风貌。东京都的人口不断膨胀,城区的范围渐渐延伸至郊外,不过周边还有不少地方保留着原本的田园风光。这片地区也是其中之一,附近随处可见苍郁的杂树林。

    连接京王线芦花公园站与小田急线祖师谷大藏站的白色大街,就在这田园之中穿行。

    十月十三日早上八点。路过这一带的农夫在距离国道五百米的田间小路上,发现了一具男尸。

    男子俯卧在地,身着黑色上衣,一看材质就知道并非上等货。男子剃的板寸头,一半头发都白了。

    接到报案,警视厅搜査一课立刻派人赶往现场。鉴识课的调査结果显示,死亡时间为前一天(十二日)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也就是说尸体发现时间为死后十到十一小时。死因是绞杀。凶器类似麻绳,在颈部留下了深深的勒痕。死者的年龄为五十二三岁,体格较为健壮。他身着西装加外套,但衣服都穿旧了,可见他的生活并不宽裕。衬衫也很破旧,领带皱巴巴的,甚至有些褪色。

    钱包就放在衣服的内侧口袋里,里面所装的现金一万三千多日元安然无恙。调査当局由此排除了抢劫杀人的可能性,转而从仇杀这条线展开调査。

    警方原本希望能在衣服中发现名牌①,然而这套衣服并不是定做的,并没有名牌,而且布料与剪裁非常粗糙,好像是十多年前的旧衣服。口袋里也没有死者本人的名片夹或文件等物。

    ①旧时日本定做的外套的领子内側会有名字。

    尸体被送去解剖。结果显示,死因确为绞杀,现场调査时推测的死亡时间也没有问题。警视厅在当地警察署设置了搜査本部,立刻展开了调査。

    这一带被杂树林与田地所包围,人迹罕至。夜里九、十点钟一般不会有人经过。

    不过一旁的国道上总有车辆来往,然而陈尸现场的田间小路与国道尚有一段距离,而且与国道之间还隔着许多树木,阻拦了视野,有目击者的可能性不大。

    调査人员的首要任务是査清被害者的身份。

    警视厅将此事通报媒体,请求协助。有时报刊杂志为了争得头条,也许会妨碍调査,但在这种时候也会成为警方的好帮手。果不其然,当天的晚报一刊登这条消息,就立刻有人提供了线索。

    报警人是品川站附近的一家小旅店的老板。旅店名叫“筒井屋”,并不是什么高级旅馆。老板筒井源三郎声称,晚报上登出的被害者,极有可能是自己店里的住客。

    于是搜査本部立刻将这位老板带来认尸。一见尸首,老板当即确认,就是他!他说这位客人在两天前,也就是十月十一日晚上在店里住了一宿。

    警方马上调査了登记簿。被害人如此写道:

    奈良县大和郡山市XX町 杂货商 伊东忠介 五十一岁被害者的身份査清了。

    搜査本部欢欣雀跃,立即致电郡山警署,向被害者家属求证。

    一小时后,郡山警署来电称,辖区内的确有一位名叫伊东忠介的杂货商,年龄也吻合。他的妻子已经亡故,和养子夫妇住在一起。

    养子夫妇称,伊东忠介于十月十日夜里突然说要去东京一趟,便离开了家。问他有什么事,他只回答说“要去见一个人”,并没有和家里交代详细情况。

    警视厅委托郡山警署调查被害者的家庭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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