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微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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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在转念想想,这种事情在习微凉这样的奇葩身上发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扑哧”一声笑了。
林浅夏伸手拍了拍王梦奎的肩膀以示安慰,就轻快地跑到了楼下。
习微凉还十分听她话地站在刚才的位置一动也不动。当然,这对于他来说,就和站军姿没什么两样,不过小菜一叠。
林浅夏走过去,笑嘻嘻道:“王梦奎你知道不?”
“嗯。”习微凉可没有得健忘症。
“你觉得她漂亮吗?”林浅夏想看看,习微凉的眼光是不是和别人差很多很多。
习微凉眉头紧皱,思考了很久。
就像林浅夏说的,他就是一朵奇葩。王梦奎那可以说是无懈可击的外貌,对于习微凉来说,没有一点耳目一新的感觉。
如果现在王梦奎出现,习微凉可以认出她来。但是如果让他想,他实在想不出来她究竟长什么样。
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影像罢了。
习微凉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注视着林浅夏,发现这张小脸的眉眼早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烙印。她的五官、她的神韵,对于他来说,是那么深刻、那么清晰、那么动人。
习微凉低下头,一双黑眸不由得深情款款。“我就喜欢你这模样。”
习微凉现在可真不是说什么甜言蜜语。诚如他所说的,林浅夏的长相在他的眼里真的是最好看的。
他,不像别人那样,会去看这个女孩眼睛大不大、鼻子翘不翘、嘴巴小不小、唇色红不红。只要让他觉得舒服的,就是好看的。他知道她不是大众眼里的美女,可是林浅夏的长相,却是让他觉得最舒服的。
他发现,自己见过那么多的女人,也认识不少的女人,却最终,他只记住了他的母亲,和林浅夏的模样。
林浅夏就感觉整个人似乎都升上了天空,飘来荡去地无法着路。
林浅夏知道自己不是美女,她还一直为自己的外貌而自卑。可是习微凉的话还是让她开心了一把。
她踮起脚,伸出手故意轻挑地拍了拍习微凉还算有弹性的脸,调侃道:“兄弟,还是你独具慧眼啊!”
24惆怅
林浅夏心情愉悦,在回宿舍的路上都忍不住哼着欢快的小调儿。
然而在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她的好心情顿扫而光,脸上陡然乌云密布。
原来在林浅夏下楼告诉习微凉可以动的时候,隔壁宿舍的几个女生正好过来串门儿,王梦奎望了眼放在林浅夏桌上那张她觉得非常赏心悦目的素描,就忍不住拿出来给那几个女生看了。
几个女生看了素描后也都和王梦奎一样嗤嗤称奇,说从来不知道原来林浅夏会画画,她这样子完全可以去参加海报制作以及绘画比赛,可以加很多的德育分。
王梦奎就像是自己被表扬了一样特别引以为荣,颇为自豪地说道:“我家小夏还会弹钢琴和拉小提琴呢!”
女孩儿们都说,真没想到林浅夏那么有才华,以前我们从来都没注意过她呢!
但所有的赞美声都在一个女生非常中肯的评价中戛然而止。
李秀珍盯着那幅画,淡淡说道:“其实我一看就知道林浅夏没学过美术,这设定的比例不够好,没有突出应有的主题,线条也不够流畅,总而言之就是没有什么绘画技巧。”
其实李秀珍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鸡蛋里挑骨头”的嫌疑,但是她并没有一点针对林浅夏的意思。她从小学三年级就被父母送到少年宫学绘画,转眼间就已经坚持学了十二年多,可见她的绘画功底有多深厚。
她方才只不过是习惯性地以专业的角度去评判这幅画的优劣。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林浅夏就是在这个时候到达宿舍门口的。
“浅夏?!”王梦奎看到林浅夏的时候一声惊呼。
几个女生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望着走进来的林浅夏。
林浅夏的脸色就像被人泼了一层墨似的很黑很黑……
很显然,方才李秀珍说的话,都尽数传到她的耳朵里。
几个女生都很尴尬,连招呼声都不敢打就直接匆匆离开了她们的宿舍。
而李秀珍也是一脸歉意,她本想向林浅夏道歉,却见她臭着一张脸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只好心虚地走了出去。
王梦奎知道林浅夏一定很不高兴,就赶紧安慰她道:“小夏,你别介意,秀珍她是没有恶意的。”
“我生气不是因为李秀珍的话,而是因为你。你怎么能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把我的画给别人看呢?!”林浅夏压抑着怒火,脱掉鞋子就“蹬蹬”几下爬到了床上。“你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林浅夏躲在被窝里,真是越想越委屈,终于忍不住眼泪无声地落下。
她的思绪就这样飘到了小时候。
小学的美术课上,指导老师直夸她有绘画天赋,建议她去上个培训班。
可是她的父母不肯。
小学的音乐课上,优雅美丽的女老师也曾说过她乐感很强,可以去学一种乐器,将来说不定颇有造诣。
可是她的父母还是不肯。
后来,她身边一开始画得没她好却上了培训班的同学在一次学校组织的绘画大赛中都获了奖而她却不幸落选了。
那时的林浅夏,捧着被学校美术组退回的画,在回家的路上一边走一边默默掉眼泪。
她其实不算会拉小提琴,她只会《A小调协奏曲第一乐章》,这首曲子虽然算是初级,但她却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学会的,而且稍微学过小提琴的人都能听出来,她拉的曲子漏洞百出。
她其实也不算会弹钢琴,她那首唯一会的《梦中的婚礼》不过三级,而且还是邻居女孩手把手教她的,她弹的时候甚至还把最难的部分给简化了。况且她弹琴时候的手指是塌陷的,这在钢琴中是最忌讳的。
唯一会夸她有才华的,也就只有王梦奎了,可她毕竟是外行人士,说白了她什么也不懂。
没有人不渴望鲜花和掌声,林浅夏也不例外。
她十分羡慕那些舞台上坐在钢琴前白裙款款,长指飞扬的女孩儿,她们是那么优雅,谢幕的时候总是自豪地接受所有的赞美和掌声。她还记得自己曾经在一次迎新晚会上看到一场钢琴表演,弹琴的女孩儿虽然长得还没她漂亮,但她弹得是那么好。听说她早就过了中央专业的十级。她是那么的骄傲,即使她的长相连清秀都称不上。
她有多羡慕她啊,这也有只有林浅夏自己知道。她想,如果自己也会什么特长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自卑了。
林浅夏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夜幕早就已经降临,外面的天色很黑,她拿出手机一看,才知道已经八点多了。
想到自己晚饭还没吃,她就感觉自己的肚子越发得饿了起来。她想顺便去外面散散心,就突然想到了习微凉。
林浅夏少有的会主动打习微凉的电话,所以当他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激动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
林浅夏说:“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吃烤肉。”
习微凉连想都没想,直接连忙回答“有空!”。
这叫什么情况?!他媳妇儿约他了好不好??!!
喜出望外的习中校从军队直到离开的一路上都春风满面,这让看到他的战友们都一个个“受宠若惊”。
林浅夏接到习微凉的电话后就背上包准备离开。在看到桌上那张素描的时候,她犹豫了若干秒后还是把它小心地卷起来放到背包的一侧生怕它被压坏。
习微凉是开着军用路虎来的。
林浅夏坐进车里,在看到习微凉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一张小脸有点羞涩地红了。
“你要去哪里吃烤肉?”习微凉正给她扣上安全带,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听说美达那边有一家韩国烤肉店很好吃。”
“嗯。那我带你去尝尝。”习微凉笑道。一双黑眸望着林浅夏都不由自主地写满了宠溺。
因为实在太饿,林浅夏的肚子忍不住“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习微凉腾出一只手从后车室拿过来一袋零食,淡淡道:“这里面有饼干什么的,你可以先垫垫饥。”
林浅夏从袋子里挑出了她最爱吃的奥利奥饼干。
香浓的巧克力和牛奶味在口腔中慢慢化开,林浅夏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她知道,习微凉这零食肯定是给她准备的。
凭心而论,习微凉是一个非常细心的男人。
两人到达烤肉餐厅的时候因为是高峰期,所有店里的客人非常多。
林浅夏和习微凉坐到了靠窗的那一桌。
穿着朝鲜服的女服务员走过来,极力给他们推荐牛肉。
“不用,我们就要猪肉。”
“还是牛肉吧,牛肉又好吃,今天还打五折呢!”女服务员急切地说道。
林浅夏的脸“唰”地一下黑了下来。她盯着女服务员指了指习微凉的军装,冷冷道:“你看见没?这位是人民的解放军,当我们老百姓有了什么困难的时候都是他们向我们伸出援手的。你就这么没良心还要哄骗他吃感染了病毒的牛肉吗?”
林浅夏喜欢关注民生新闻,昨天她就在K市日报的头条上看到了中国从美国的某个洲进口了几批感染了病毒的牛肉,F市已经相继有九个人感染了该病毒。目前国家食品安全检测部还在极力搜寻调查感染了病毒的牛肉想要回收销毁。
要不然为什么一直都很昂贵的牛肉会突然这么便宜,突然打五折!
女服务员一听脸一红,但还是振振有词道:“我们店的牛肉绝对是安全的。”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只是一个服务员,你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店里的货源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老板说,就算感染了病毒,只要烤得熟一点,吃了都没事的。”
“哦?是吗?那我要一盘牛肉,我请你吃,怎么样……怎么不说话了?还是说,你自己都不敢吃?”林浅夏言辞犀利,逼得女服务生哑口无言,张皇失措地拿着菜单急促地离开了。
林浅夏心里那个气啊。她寻思着以后都不来这家餐厅吃了,还在美达这么高级的广场开呢。
上猪肉的时候,是由另一个女服务生送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浅夏多心了,总觉得那女服务生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
他们吃的是自助烤肉。
林浅夏以前就吃过几次烤肉,因此还算有些经验,就熟练地夹了几块肉放在烤具上。在肉快熟的时候,她还刷了一层的黑胡椒酱。
“尝尝,我虽然不会炒菜,但我刷的酱还是很均匀的。”林浅夏夹了一块猪肉放到习微凉的盘子里,微笑道。
习微凉吃着林浅夏夹给他的肉,觉得这日子美的啊……
25友谊
林浅夏回到宿舍一看到站在门口的王梦奎,脸上的笑意就不由地止住了。
王梦奎望着回来的她一脸歉意。“小夏,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林浅夏知道自己不应该那么生气,她明白王梦奎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她画得好。而且她们俩平时就很随意,拿对方的东西时都不需要互相交代的。
可是她无论怎么努力,嘴角就是扯不出一丝笑意,也说不出一句“没关系”。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就这样沉默地与王梦奎擦肩而过。
林浅夏不是个太随性的人,但她有时难免会感情用事。所以即使知道自己那么对王梦奎未免太过分,她也无法自控地给闺蜜摆脸色看。
其实她心里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更多的只是遗憾和惆怅。一个人的兴趣爱好,往往都是伴随着天赋而来的。因此,有着绘画天赋和音乐天赋的林浅夏,当然对绘画和音乐有着超出常人的热爱之情。
她心有不甘,内心充满了如古代能人异士般怀才而不遇的愤懑之情。
当然,她和那些能人异士其实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如果真要说她像谁,可能就和初中语文课本里的那篇文言文——《伤仲永》中被父亲当作赚钱工具而忽略后天教育最后沦为普通人的“神童”有点类似。
只是仲永有王安石为他扼腕叹息,而她呢?
林浅夏越想越难受。
这就好像一个长期买彩票的人,如果他每一次离中奖号码都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他可能只会对打水漂的钱一笑而过;可是如果他购买的彩票与大奖仅仅一两位数字的差别,哪怕仅仅只有一次,他可能都得难受一辈子。
……
晚上林浅夏吃得太饱了,肚子里的猪肉差不多就消化了三分之一左右。因此洗漱完毕后,她虽然直接爬上了床,也没有准备立即睡觉,而是拿出手机看新闻。
这时候早就已经十一点半了。以往到了这个点,王梦奎早就进入梦乡了。只是现在,因为林浅夏的缘故,她怎么也睡不着。
她尝试听英文听力、背英语单词、数绵羊,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在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
最后她索性转向正对林浅夏床位的这一边,看到她手机的亮光透过床帘射了出来。
王梦奎也拿出手机,给林浅夏发了条短信:小夏,如果你还当我是好朋友,我们就到八楼的天台上好好聊聊。
宿舍里的信号不是特别好。
林浅夏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好传来了关门声。她知道,是王梦奎出门了。
林浅夏爬下床,但在要走出宿舍的时候一阵风从走廊尽头吹来,她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冷,就赶紧到柜子里拿了件外套披上才出去。
夜色迷离。
王梦奎站在宿舍顶楼的正中央。风从旷野中吹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却理顺了她的思绪。
自从林浅夏那一晚大醉未归后,她很多事情都瞒着自己。譬如,她没有告诉自己她是怎么和习微凉在一起的,她也没有告诉自己那一次她为什么连续五天没来上课。
王梦奎实在想不通,她们明明是那么好的姐妹,无话不谈,形影不离。她将自己几乎所有的秘密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