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我来自未来-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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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兰德离开青岛之后,姚梵加快了政权组织的建设工作。
革命军队是个大熔炉,在武装斗争的过程中,临战压力带来的紧迫感和战火的洗礼能够培养和造就无数的英才。
尽管斗争的时间还不长,但姚梵的军队中已经涌现出了各种积极分子和骨干模范,姚梵并不要求他们能够一夜之间变得多么成熟,经验的积累需要过程,但是作为第一步,需要先给他们锻炼的机会。
姚梵在确定了合适人选之后,很快将总参谋部的架构搭了起来,在总参谋部下设了作战评估委员会、训练委员会、装备保障委员会、后勤运输与营房委员会、通信与情报委员会、城镇管理委员会、农业与土地政策委员会、财政委员会、组织委员会、妇女运动委员会、青年儿童运动委员会、司法委员会、纪律委员会、教育与文化委员会、卫生委员会、商业贸易委员会等各项机构……
尽管手下人员的教育程度不高,但采用委员会式多头协商的组织形式,能够最有效地确保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不是口头说说的,而且这也是大范围地历练培养干部的好办法。
姚梵在即墨建立了第一支儿童团,一百多名儿童全部来自土改之后的农村,分到土地的农民,他们此刻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土地的合法性,当军队告诉他们,需要培养革命的后备力量,希望家里孩子多的家庭能够送出子女参加革命军队,农民几乎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支持,参加儿童团的孩子除了管吃管住,每个月能够拿到一钱的银子,这对任何农民家庭来说都是不小的诱惑。
青少年由于年纪小,世界观还没有成型,比起大多数清朝成年人的愚昧和麻木来说更容易灌输革命思想,往往能够非常快地建立阶级斗争的思想觉悟,从小树立的革命理念也比很多成年人的后天教育来的更加坚定。历史上土地革命时期成立的少共国际师,其对党的忠诚度无比坚定,革命热情无比高涨,为我党我军贡献出了一大批军事战将和政治干部。
第166章 风掣红旗大地翻(二十二)
166风掣红旗大地翻(二十二)
根据姚梵制定的日程,全军的日程被安排的满满的,除了军事训练,还要下乡和农民接触,帮助农村打击土豪劣绅,匀分田地,已经在扫盲班上识了些字的战士们,在经过土改后的农村土墙上刷着标语。
标语用白灰刷的很醒目:“永远跟着姚主席走!”“永远跟着**走!”“只有革命才能让穷人翻身得解放!”“**要创造人人平等的新社会”……
诸如此类的标语在每个经历了土改的村落中都能看见,磨坊的墙上、豆腐店的墙上、祠堂的墙上、打谷场边上,被刷的到处都是。
泥湾子村也不例外。
以前李璐经常在地里一待就呆一天,伺候老爷一般的伺候着庄稼,看着自家的谷子又肥又高的长到肩膀头子,他就由衷的自豪和喜悦,地里哪一块的庄稼如果病怏怏的,他就会生气,好像自己孩子受了委屈一样的难受心疼。
每到冬天,李璐就在院子里编草席、编藤筐、打草鞋,就像他家祖祖辈辈几百年来一直做的那样本分和自然。
但是自从村里打土豪分田地后,李璐就再也没心思干这些活了。
上过几天私塾的李璐识得字,除了能看懂山东公社的标语,还能看懂发下来的宣传小册子,他也常常在打谷场上念给村里的农民们听,作为村民委员会干部,这是他的份内事。
在刚打完翟家土豪的那一阵子,李璐时常做恶梦,梦见朝廷兵马杀回来了,自己全家被捆在村口,清军拿刀子把自己一刀一刀的割碎喂狗。
那种场面李璐在附近镇子上见过,那还是当初闹捻的时候,那个捻匪叫什么李璐已经记不得了,可他至今记得清军那个行刑的差兵手里那把小刀,剜眼,割生殖器,然后从胸肉开始一片一片的慢慢旋……李璐记得,当时那个捻匪还真是条好汉,浑身挨了一百多刀,汗淌的像血浆子一样,可依旧嘴里咬着牙冒着血一声不吭。
李璐觉得那个捻匪一定是个老实人,像他父亲一样,是头老黄牛,苛捐杂税和地主保长的摊派,这些牛马生活给他带来的苦,他一声不吭全咽了下去,不管丰年灾年,即使是家里有这么几亩好地,他们也总是吃着高粱饭,望着地主家吃肉、吃白面、吃小米,李璐虽然羡慕,但再看看那些连高粱饭都吃不上的佃户,心里就满足了。
“好歹还能吃饱。”
可是现如今,那些浑身鲜绿军装的解放军士兵们对李璐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每次看见那整齐的军装,漂亮的胶鞋,帅气的武装带,李璐都眼馋极了。
村里所有分了田地的佃农也像李璐那样,都对朝廷可能的回归怕得要死,听部队宣传说,要大家积极参军保卫胜利果实,于是这些佃农呼啦一下全都拥护,一家家全把多余的壮丁送去部队了。
现如今那些曾经和李璐一起玩耍的青年都穿上了绿军装,听说在部队里天天吃大米白面,还能两天吃一次肉丝炒咸菜,这让李璐的心思完全的不在手上的活计里了。
李璐非常希望去参军。
李璐老婆徐招娣看出了他的心思,她明白自家男人的心思,终于有一天她开口了:“当家的,你要想去参军就去吧,别成天在家叹气了。”
“我要是去参军,你能伺候好庄稼?”
“铁蛋家、水茂家、白老二家都和你要好,农忙时候他们一定看你的面上能帮衬我。”
“我抛不下庄稼。”
“我看你如今心思就不在地里了,你那几个发小如今全是一身的俏绿,还拴着锃亮的牛皮带,你能不心动吗?”
“我是村委会选的村长,我走了,村里咋办?”
“离了你牛还不吃草了?将来你那几个要好的兄弟要是当了大官,能瞧得起你这个小村长?”
“招娣,你说姚主席是不是真龙天子?”
“以前人都说真龙天子在北京,可那姚主席说了,那是假的,是骗穷人的谎话。不然,咋会被姚主席的军队打得稀里哗啦,抓了几千个俘虏。”
“嗯,我也觉得姚主席说得对,革命是咱穷人的事业,每个人都有责任。”
“李璐,你要真是有种的汉子,就去跟着姚主席,到北京去撕了那假龙的龙袍下来。我男人这般聪明汉子,地里活干的好,又能识字,要是一辈子埋没在了咱这个浅沟子里,你会怪我一辈子的。”
李璐听到这里,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招娣你说得对,要是姚主席有个三长两端,我这样的头一个遭殃,要是姚主席将来得了天下,我一个小村长又算个啥呢?”
“那你打定主意了?”
“定了。”
此时的即墨和胶州,像李璐这样的农民正在一天天的增加,他们逐渐明白了,自己将来的死活都要取决于这场注定要翻天覆地的革命,也把新生活的希望逐渐的全部寄托在了姚梵的山东公社上。
之前苦于雇工和伙计全部被吸收进部队而缺少预备役的姚梵,真切的感受到了人民的拥护。新报名参军的人数越来越多,于是公社决定成立民兵预备役部队,平时参加公社的各项工程建设和劳动,并且进行队列等基本军事训练,至于装备,姚梵暂时只给了他们缴获来的清军火枪用于操练。
……………………
济南巡抚衙门。
电灯把大堂内外照的亮堂无比。
大堂上坐着丁宝桢,此时他对姚梵已恨之入骨。
作为允许姚梵操练乡勇的罪臣,老丁这段日子承受着巨大压力,在获知王正起被打死,振字营四千多人被姚梵堵在平度城内全歼的消息后,丁宝桢原本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变成了霜染一般的雪白。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时,姚梵选择了主动退兵,这又让他觉得似乎姚梵还有挽救的可能。于是当朝廷的四百里加急快马送来要他招安姚梵的密信时,丁宝桢觉得可以试一试。
丁宝桢把这个任务强行安排给了平度同知金汝春,要他戴罪立功。
金汝春无奈之下只好上路,磨磨蹭蹭的向着即墨行去。
没走几天,丁宝桢派出的快马就把他召回了。
原因很简单,丁宝桢看到了《革命军》。
看到这本小册子之后,丁宝桢再也不怀疑姚梵造反的真实性了。
“他姚梵哪里是被逼上梁山的,分明是蓄谋已久,这样大逆不道的文章也写出来了,他难道还指望朝廷放过他!”
“大人,眼下朝廷正在筹措粮草钱饷,只怕是一时动不得啊。”身边人劝道。
丁宝桢重重一拍桌子道:“老夫散净家资,也要与剿灭这个狼子野心的畜生。”
《革命军》一书传到京城,慈禧也大怒,臭骂了之前提议招安的兵部尚书沈桂芬,要求彻底杀光姚梵这伙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抓住姚梵一干匪首,押来京师凌迟处死,震慑天下不臣。
……………………
姚梵身穿棉军大衣,在干部培训班的课堂上打了个喷嚏,他小心的取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笑道:“最近天凉了,大家要多穿点衣服。”
课堂上的学生们对姚梵报以善意的笑容。
“同学们,干部培训班眼看着已经上了一个月的课,大家对于现代国家的政体和世界历史都已经有了大致的认识,我们学了革命歌曲,又看了电影《鸦片战争》,我想大家应该明白,革命的潮流是阻挡不住的。”
黄云天坐在台下心情复杂,自从经过阶级分析的课程之后,他每天都受到心灵的煎熬,一方面是他憧憬的革命运动和民主自由的社会,另一方面是他所在的地主阶级家庭。这个天平总是在摆动着,令他难以做出决定。
但课堂里的另一个人却已经横下了心,这就是黄金莺,她和大多数学生一样,对于姚梵的仰慕和崇拜让她下定决心要追随姚梵。
之前黄金莺甚至写信给家里,要求父亲一定要遵守山东公社的规定,不能多收地租,最好是还能够主动地再降低地租,以减轻农民负担。
姚梵继续道:“明天起,我们要排演一部戏,叫《白毛女》,现在我把剧本发给大家,大家下午仔细研究一下,这部戏除了女主角我会另外找人,其他的角色我希望大家能够踊跃报名,自愿扮演。”
这一天是元旦,姚梵一个人在办公室批改学生们一周来的思想体会报告,黄金莺找来了。
“姚先生,班里发的社会主义和**的讲义我看了,我也知道公社现在正在大力发展党员,我经过考虑,想要参加中国**。”
姚梵闻言一愣,说:“你可想好了,**是无产阶级的革命队伍,你加入进来,就意味着要和你的地主阶级家庭划清关系,如果将来党的决定和你家庭的利益发生冲突,你要作好彻底决裂的准备。”
黄金莺咬了咬下唇,坚定地道:“我愿意和封建家庭划清界限,加入革命。”
面对这样的革命青年,姚梵还能说什么呢?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对方的信念是否坚定,那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既然你有这个态度,那从现在起,你就参加预备党员的学习小组吧,每个晚上在县衙小礼堂,全公社的党员都在那里听课,希望你能早日身体力行党员的先进性和模范带头作用,早日通过党组织的考验,成为我们的同志!”
黄金莺点点头,又道:“你发的《白毛女》剧本我看了,我要演喜儿。”
姚梵眼睛瞪得滚圆:“你要演什么?”
黄金莺一把拿下头上的青色厚缎小帽,重重地道:“我要演喜儿!”
姚梵看着黄金莺那一丝都没刮过的额发,绒绒的发根和嫩白的肌肤,突然明白了:“你是女的!”
黄金莺面上一红,手里攥过发辫,低头道:“我是女的,**不收女的吗?苏三姐不也是女人吗?”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射进办公室的阳光关系,黄金莺的脸颊燃烧的滚烫,如那红唇一般鲜艳动人。
姚梵咽了口唾沫,脑子有点发懵。
“男女平等,我们党当然欢迎女同志加入,为了实现妇女解放,我们需要很多女干部。”姚梵不知该说什么。
黄金莺抬起长长的睫毛,大眼睛里流露出自信的力量:“那就这么定了,我演喜儿。”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姚梵望着黄金莺消失在门口,怔怔自语道:“原来她……不是伪娘……”
从这天起,黄金莺就走进了姚梵的生活。
在半个月后的全军文艺汇演上,早帆干部培训班排演的改编版《白毛女》登场了,剧中的日本鬼子被代之为清军。
“人家地闺女有花戴,我爹钱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给我扎起来,扎呀么扎起来……”
穷人家闺女的穷过年,引起了台下战士们的阵阵共鸣,大家随着剧中人物一起心酸起来。
“恨似高山仇似海!路断星灭我等待!冤魂不散我人不死……”
“……为什么把人逼成鬼!问天问地都不应!”
白毛女的血泪倾诉感染着全场,战士们纷纷落泪。
“千年的仇要报!万年的冤要伸!逼成鬼的要变成人!永辈子的受苦人今天要翻身!”
全剧演完,获得的反响无比热烈,冒着寒风裹着棉军衣的战士们在校场上拼命地鼓掌,一个个把手拍的通红,跟着干部们喊着口号到:“打倒土豪劣绅!”“打倒满清腐朽政权!”“中国**万岁!”
黄金莺演完后仿佛虚脱一般呆在后#台,姚梵上前和她握手,祝贺她在思想上和行动上都取得了突破,她却显得神情恍惚。她心中突然觉得,那个黄世仁仿佛是她黄家的某个叔伯长辈,想到这里她不禁打起了寒颤。
胡广亭作为战斗英雄的代表,充当了这次文艺汇演的报幕角色,他兴冲冲走上台,说道:“接下来的节目,是妇女运动委员会给咱们唱《农友歌》,大家欢迎!”说完胡广亭在台上就带头鼓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