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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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切还在萌芽之中,最少祖家对正经的生意还是很感兴趣的,几十年后他们已经快吃撑了,正经生意哪有直接把朝廷的军饷整车的搬到自己家里来的痛快爽气?
“大人?”
张用诚承诺过一回到北京就会在最快的时间内给祖家回信,是不是要在右屯和大凌河建分店,也是回到京城后就下决定,所以他用探询的眼光看着惟功,等候惟功的决定。
“到右屯应该还好……”
惟功这几年没少研究辽镇,从道路情形来说,从京城到山海关的道路条件是最好的,其次是山海关到宁远和右屯、沈阳一线,这里都是通衢大道,道路保养较佳,当然比起京城附近的官道养护度是差了不少的。
到义州和广宁,还有西平堡就困难的多了,那里是大凌河与小凌河流向所在地方,紧邻土蛮诸部,出了边墙就是广袤的山地和草原,是明军扼制土蛮的辽西防线的核心,广宁和西平堡在,沈阳和辽阳就不会有忧,同时也屏障了锦州和大凌河堡及右屯等地,是十分重要的战略核心点。
明军对土蛮和朵颜部,特别是插汉部和女真各部的战事,多是从广宁和义州再到辽阳等地发起,虽然是辽西和辽中平原,但大明早过盛世,在辽中和辽西、辽南各地兴筑堡垒台城,兴建长城防边体系的财力人力物力早就过去了,现在往义州和广宁,辽阳一线,屡有战事不说,道路养护也很差,往这些地方去,就意味着对车辆的考验更进一步加强了,同时消耗肯定也增加不少。
“车是没有问题。”赵士桢懒洋洋地说道:“最高不要超过六千斤,辽中多平原,少山地,就道路差一些,五六千斤还是不成问题了。”
“用诚,和祖家说起怎么分润花红没有?”
“粗粗谈起过。”
众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还在等着更精彩的后续,车队已经陆续进来了,一辆辆装满了的大车压在浅浅的积雪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驭手和帮手都站在地上走着,看到惟功站在这里向自己微笑致意,这些人都是发出欢快的笑声,同时也是向惟功行礼致意。
这一次,送粮一万多石,获得的现银不说,还顺利开设了几家分店,未来的后续利润也是十分可观,而这些第一线的车手更会获得丰厚的赏赐,惟功给部下们的花红是从不吝啬的,包括张用诚等人在内,薪资待遇也是一提再提,顺字行工资是按门店的掌柜,二柜为最多,他们是全权负责者,然后就是部门的分柜,副柜,再下来是大伙计,伙计,实习生等若干个层面。
这些车夫驭手和助手,就是大伙计和伙计的分别,他们的日常工资仍然照发,每个人每月有两石粮,同时还有二两银子的工钱,这个价钱已经够很多商铺雇佣的起有三十年经验的普通掌柜了,而此次来回运粮的利润还会拿出一部份给他们当花红,每个人最少还能分到二十两以上的花红钱,这样的待遇,就算是普通商铺的大掌柜也不过如此,所以虽然往返辛苦,但想到可以将白花花的银子拿回家时,家中妻儿老小惊喜的神情时,所有人都是感觉再苦也是值得的。
“我们运货过去他们不管,开设门店,他们入股三成,按季分红,他们负责帮我们摆平地方上的事,提供库房场地等等,我提起大人这个方案时,祖参将有点不好意思,属下觉得这一次的回礼这么丰厚,可能也是和此事有关。”
在地方上寻找合作者,提供股份和分红,有钱大家一起赚,这是惟功的思维方式。但这种做法在当时人看来是在占他的便宜,特别是惟功这样的京城勋贵世家,祖承训可能还有巴结的心理,感觉是白拿了惟功三成干股。
但惟功对此有自己独到的看法,事实上,这一次能顺利开起门店来,地方上的这些实力派分了这三成干股应该是很重要的原因。
这年头,徽商和晋商都是按籍贯组织起来,新人由老人带着,不管在哪做生意,都能找到同乡,迅速融入,免遭波折,也就是当地青皮无赖混混之流的敲诈,官府和牙行的盘剥,地方军将的刁难等等。
惟功的顺字行肯定不能学徽商和晋商的做法,事实上这样的做法非一日之功,没有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经营,外来的商人很难融入本地,更谈不上发展壮大,获得利润……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当地的实权人物拉进来,这比徽晋两地的商人要高明一百倍。
与其赚到了钱被人宰肥羊,大捧的银子用来贿赂,不如早点提供股份分红,岂不更妙?
这种思想显然是祖承训没想过的,所以这个现在还算质朴的辽镇将领内心还是有几分感动的,此次进展顺利,肯定是与蓟镇和辽镇,还有永平知县这样的地方官提供的帮助分不开的。
不论如何,大明地方军镇一直在缺粮,事实上西北军镇缺粮更严重,如果运粮过去,利润点更高,不过往西北去不适合大规模的车队,最少在现阶段惟功不做这方面的考虑……这完全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
“至于辽东货往内地,我们暂时不直接收货,只从他们手中直接拿货。”
这样的做法也是一种利润让度,当然不可能是持久性质的,只是在开创阶段的一种手腕。
怪不得祖承训随车送上这么多的厚礼,如果顺字行能正常贸易,以京城这一块风水宝地,不论是东珠还是人参,或是各色毛皮,甚至是山羊黄羊和挽马、牛,这些东西辽镇都不缺,但京城卖价很高,以前是缺乏大规模进入的渠道和方式,这一次算是把桥梁给搭起来了。
“很好,非常好!”
惟功十分满意,对张用诚等人道:“对你们的奖励肯定是最优厚的,放心吧。”
“愿为大人效力!”
众人也声音响亮的回答了一声,然后马光远等人散开,开始与王乐亭等人嘻嘻哈哈地笑闹打逗着。
张用诚并没有加入那一群,而是到惟功身边,悄声道:“大人,此次京城风波大起,听说您也置身其中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惟功苦笑道:“有些事不是想不参与就可以的。”
置身事外,静观事态发展,这是张用诚离京前和惟功一起商量下来的大宗旨,不料自己走了不久,消息就传到车队,大人改变了做法。
张用诚当然不会不满,他只是想要知道详情,好为大人提供合理和有用的建议。
惟功明白他的心思,心中颇为感动,拍了拍张用诚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有些话,当着众人的面是不好说的。
正在此时,众人眼前都是一亮,包括张惟功在内,所有人的神情都是激动起来。
只有赵士桢还是那副懒洋洋的神情,这个人,除非是在工厂穿着短打衣服敲敲打打的时候才会有精神,别的时候,任何的事情都叫他提不起兴趣来。
战马,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大量的战马,肩高五尺以上,肌肉群结实而发达,走路时不论是从步伐还是姿态,都看出来是严格训练过,毛皮发亮,色泽鲜艳,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战马群落,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第189章 哨骑
“好啊,太好了。”
在这一瞬间,惟功的眼角竟然是有点儿湿润了。
战马就是这个时代的坦克,毫无疑问的决定战局走向的兵种。事实上在空心方阵和拿破仑火炮战法出现之后,骑兵仍然是战场之神,仍然是具有决定性的战略力量。
甚至在一战中,出现枪机之后,骑兵在多个战场仍然有不俗的表现。
在这个时代,骑兵的重要地位是无须多说的,当然养骑兵的费用可也就是高多了。但只要稍有进取心的将领,就一定会建立属于自己的骑兵队伍!
对惟功来说,他期盼这一点也是很久很久了!
“这些马是属下到口外亲自谈的,在蓟州才全部到齐,一共是四百一十五匹,全部是五岁到七岁口之间,训练极佳,不论是冲刺,长途奔驰,都很不坏,每匹马均价是六十八两,用银两万八千二百二十二两,沿途怕它们受罪,每日还喂鸡蛋,精料,费用也是数百两之上了。”
马光远谈起马来就是神采飞扬,十分的内行。
他确实也是一个难得的懂马的人,挑出来的战马一看就都是上等货色,不需要他多讲解,顺字行这边已经全涌上去了,每个人都拦了一匹马儿,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便是惟功自己,也是如此。
英国公府是一等的大府了,惟功早前两年也没有自己的马,出门都是临时拨给他坐骑,都是寻常马匹,有时候甚至就是给头大青骡子骑骑也罢了,这半年多来他地位越来越高,也是配了一匹红枣马给他,马性温驯,也高大,但岁口大了,冲刺无力,不是惟功喜欢的那种好马的标准。
“这银子花的很值!”
听到惟功的话,马光远高兴的合不拢嘴,他拉过一匹近六尺高的大马过来,一身乌黑,只有四蹄雪白,马性看样子也烈,被拉过来时,也是不停的打着喷鼻,用四蹄踩踏着雪地,撩起一块块沾满了雪的泥块来。
“这厮脾气烈,要价二百,如果不是难驯服,估摸着一千都差不离了。”
“一千?这么值钱?”
“呵呵,”马光远笑了一声,谈起马他就是如数家珍,“这样的马是上等战马,北虏那边等闲是不会往外卖的,这样的马到口外,立刻就被识货的人给买走了,上等战马值几百上千银子,有什么稀奇的?”
“原来如此。”
“这马给俺吧,俺能驯服它。”
“想的美!”马光远呵呵一笑,将马的缰绳递给惟功,笑道:“这是属下精心给大人挑选的,大人请吧。”
“好,我试试!”
这马并没有备鞍,如果不是要给惟功试骑,怕是缰绳也不会配,有二十几个穿着棉袍子的北虏鞑子,恶形恶状的长相,眼神倒还好,每个人正是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这十来年与北虏有的地方还在打,但在口外贸易的地方,已经有不少北虏跑进来找活路了,大明这边也是既往不咎,你来打就刀枪弓箭火铳伺候你,你来投诚效力,那也肯定会有你发挥的地方。
大明的武官中,鞑官着实不少,甚至在皇城禁军中都有很多蒙古鞑官。
可能是蒙古人给朝廷的印象就是直率没心眼,只要投效就靠的住,事实上恰恰相反。这些家伙毫无节操可言,几十年后努尔哈赤誓师伐明,从开原铁岭一线杀进来,沈阳和辽阳都是卫城和镇城,是大明五级城池中最高等和第二等,驻军都有数万人,城高壕深,按正常来说,建奴那点攻城术根本打不下来,但可惜的就是辽东明军任用的蒙古鞑官更多,在建奴杀来之时,他们很快就是与蒙古人暗中勾结,然后这些蒙古人献城投降,害惨了城中的汉人军民。
所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点不错,但可惜的就是虽然有这样的教训,明军仍然任用蒙古人,结果到崇祯年间时祖大寿守锦州,仍然是一群蒙古人开了外城投降,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大人,这些北虏有二十余人,全部是巴林部的,据他们自己说是在边境牧马,不过我看他们多半是混马帮的,有几个还在宣府干过夜不收,后来嫌饷俸低了没继续干下去,本事是肯定有的。”
惟功点点头,又指着混在马群中的十来个穿着箭衣,戴着毡帽,任雪花落在身上却都是面无表情,毫无反应的大汉,问道:“这些呢?”
“这也是按大人你的吩咐,分别是在山海关和迁安一带招的分属蓟镇和辽镇的夜不收。”
“很好!”惟功露齿一笑,点头道:“他们来了,马军才算真正有了训练。”
“是!”
马光远眼中满是兴奋之色,答道:“这些家伙,骑马能睡在马上睡觉,射箭几乎都是百步穿杨的神射,另外精通跟踪,埋伏,刑讯,也善于隐藏自己的踪迹,还精通蒙语,每个人都懂五六种兵器,也知道怎么阵而后战……属下都是一个个试过,把那些吹牛皮的都筛出去了。”
他的武功虽然不是顶尖的,但能在顺字行体系内做到二柜,又在舍人营当了局百总,本身的武功还是很扎实的,骑术也很傲人,既然这么没口子的夸赞,带来的肯定都是了不起的好手。
惟功对训练骑兵有自己的全套想法,虽然他肯定会步骑并重,但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肯定靠骑兵打天下。
这时候招来的这些精英人物,就是要把自己麾下小子们带上路,练好基本功的好角色了。
只是看这些家伙一个个面色冷硬,气质彪悍,眼神冷漠甚至带几分凶残的样子,恐怕也未必是容易服人的。
“他们在外镇一个月有两斗粮,一两五钱的月俸,不过只能拿到七折,他们又不能和将领亲兵学去贪污马匹的豆料钱,这些家伙是经常要出外的,动辄在草原上呆十天半个月,马匹不好就要了命了。所以一个个过的很清苦,此次我给他们一个月三两的月俸,保证不打折,再加两斗粮,按季发布和鞋子,给他们在军营附近安家,安置家小,所以这么一请就都来了……”
马光远还是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他这一次差事真的是办的很漂亮,也足有这么夸耀自己功劳的本钱。
但惟功竖起手掌,止住了他。
一个大汉策马往惟功这边来,在靠近不到三步的地方才勒住战马,在马匹前蹄还在腾空而起时,他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
整个动作发生的极快,等这汉子跳马下来走到惟功跟前的时候,几个近卫才反应过来,抽出刀剑,站在惟功身前。
“若是我要动手,你们就是慢了。”
这个汉子身量并不太高,中等个头,身上也并没有大块的肌肉,只是身形显的很匀称,没有一丝的赘肉在身上,灰袍箭衣,没有戴毡帽,而是悬挂在脑后,所以头发上有一些落雪,发丝也是湿漉漉的。
在他身上,悬挂着一柄看起来很沉重的腰刀,应该是用精铁打制而成,悬在腰上,看起来沉甸甸的。在这汉子身后的马匹上,有五根短而锐利的标枪,在另外一侧是一杆长铁矛,是用上等的硬木制成的矛身,矛头和长杆的连接处加了铁套保护,这样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