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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调教大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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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马芳十足霸气地道:“过几年到宣府来吧,老头子不仅教你射术之道,还要带你学习骑兵做战之道,用北虏首级,成就你小子的一身功业!”


第096章 东林
  惟功亦是豪气从生,本欲答应,心中却梗着一事,话到嘴边,却又是笑道:“这得看朝廷的安排了,若是能到宣府,一定到麾下效力。”
  “嗯,老夫鼓励别人,不外乎是封妻荫子。你这样的世家子弟,若是烂泥就没法去扶,稍微有点想上进的,老夫便是拿功业鼓励他,丈夫一生,莫要虚度,祖宗留下来的到底是祖宗留的,你看英国公府也好,定国公府,成国公府,代代国公,有几个成就大名的?为什么老成国公能死后封王,这个道理无须多说!”
  马芳拍拍惟功的肩头,勉励道:“好做,老夫但愿有与你小子重逢的一天。”
  “马帅今夜的恩情,小子亦是此生难忘。”
  “呵呵,睡吧,睡吧。”
  ……
  就在惟功和马芳开始追逐的同时,几辆大车在几十骑的护卫下,缓缓驰向崇文门。
  看到这些车马和跟随的长随,伴当,家丁,护卫们的模样,守门的把总武官和兵士们都闪在一边,战战兢兢,不要说上前盘查了,连挡路的勇气都没有。
  崇文门税关的税吏是九品的大使,勉强算入流的官员,穿着嫩草色的官袍,戴着乌纱,远远见到这些车队前来,大使在前,税吏在后,所有人都躲闪到人群密处,不敢出头。
  按制,不论进出,该查的就查,带货物的就得纳税,而这一队霸气十足的车队过来,不论是兵丁将领还是税官税吏,一瞬间全成了见了老猫的小老鼠,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连这些人都躲开了,附近的百姓,茶棚的茶博士,伙计,官店里的伙计们,也是全部远远的让开。
  只有不明就里的进出城门的普通士人,百姓,行商,仍然在城门附近。
  在马车之前,有戴着六合一统帽,穿着蓝色长衫的管家模样的趾高气扬的一指,十来个护院便驱骑向前,手中长鞭如毒蛇一般,不停的炸响,抽向那些堵拥在城门口的人群。
  一鞭下去,便是将人衣衫抽碎,身上打的暴起,接着就是流出鲜血,如果再挨一鞭,皮肤就会如刀割一般,整个皮肤都是被打的绽开来。
  几轮鞭子抽过,崇文门附近一片鬼哭狼嚎的声响,众人被鞭子打的七零八散,好歹是将城门内外的道路给让开了。
  驱散人群后,这些家丁仍然是策骑来回奔驰,不停的将靠近道路的行人用鞭子抽打着赶开去,在这样的威胁下,人群躲的越来越远,根本不敢靠近。
  接下来才是马车经过,五辆大车都是用双马拉着,都是选用的十分漂亮的神骏马匹,速度很快,往着广渠门方向去了。
  等这些马车过去,手里拿着鞭子的长随家丁才又重新聚集到一起,跟着马车匆忙离去。
  “都说京城是首善之都,怎么竟是如此恶霸行止?告诸有司,可否?”
  人群之中,有三个穿着儒衫的青年,一个三十左右,另外两人,都是二十来岁,说话的是吴音,显然是江南一带的生员士子。
  “叔时,你就莫添乱了。”
  “此是抚宁侯出城,侯爵仪卫元从,你要告到哪里去?”
  满嘴吴音的青年越发激愤起来:“唉,国朝有仪制,公侯伯出行,公爵止有元随十人,侯爵八人,伯爵止允六人,一品至三品六人,三品到五品四人,七品到九品两人,适才看最少有四十人,车辆就有五辆,皆用纯驷白马,逾制如此,真的无人敢过问么?”
  “尔瞻?”
  “梦白兄,叔时就是这样的脾气,我看他还是早点回无锡的好。”
  “嗯,吾辈尚未壮大之前,最好还是收敛行迹的好。”
  “唉,两兄的意思我明白,从即刻开始,小弟谨言慎行便是。”
  这三人,一个是万历二年的进士赵南星,现在是户部主事,此前在外为推官。另一人是万历五年,也就是今年的新科进士邹元标,现在是观政进士,也就是熟悉观察政务,在此期间出入六部不禁,观政结束之后再分配实职。
  这两人,一个是河北人,一个是江西人,那个满嘴吴音的则是无锡举人顾宪成,预备在万历八年下一科时才进京应考。
  这三个人,真是身份籍贯相差极远,甚至彼此说话都要故意说慢些,否则乡音太重,彼此都听不大明白。
  能将他们三人联在一起的是一种神秘的东西,正在萌芽的一个极为恐怖的社团组织。现在这个组织还刚在萌芽状态,几个最核心的人通过朋友介绍,彼此书信往来,已经建立了深厚的交情,在未来的二十年之后,他们终于走上政治舞台,而且不夸张的说,几乎算是统治和影响了中国近半个世纪的时间!
  这三个人,便是东林三君,和后来的几个人一起,也被称为东林八君子,而他们三个,毫无疑问,就是东林党的核心创始人!
  “其实抚宁侯这种勋贵骄狂亦非一日,稍加抑制便是。更叫人无法容忍的另有一事,两位知道否?”邹元标制止了顾宪成高谈阔论,自己却又是忍不住了。
  见两个同伴不大明白,消息灵通的邹元标便是将张惟功在兵部的言语,一五一十的向两人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
  赵南星刚刚看到抚宁侯骄狂扰民还不是太愤怒,此时却是怒不可遏,一拳打在边上的城墙砖石上,用力太猛,竟是将手擦破了,鲜血一下子就流出来。
  顾宪成更是一跳老高,怒道:“他居然敢如此狂悖无礼,少司马赵大人就这么容忍了?应该立刻着人将这厮拿下,送到法司好生惩治!”
  邹元标心中的激荡其实不在两个同伴之下,但他强忍住了。咬着嘴唇,做出手式,请赵、顾二人安静下来。
  两人也都是人中之杰,赵南星闷不出声,撕了衣袍下摆,将伤处裹住。
  顾宪成轻声道:“如此令人发指的话,朝中诸公有什么处置吗?”
  “听说次辅吕公,张公,都上奏了。元辅大人后来也剥夺那厮的导驾官和亲从官之职,只留本任。”
  “太轻了。”顾宪成愤怒道:“元辅怎么如此糊涂?他平时对戚、李、俞等诸将就够宽容了,这几帅还算老成,不是太骄纵,就算这样,戚某在蓟镇的帐目也是不清不楚,不知道贪污了多少军饷,吃了多少空额。武将骄纵,乃国家祸乱之源,这小子替马、俞二人张目,说的话就是混话,如此轻轻处置,岂能不伤天下士人之心,又岂能不使武将更加跋扈不法?这样的大事,绝不能苟且从事,必须将其严惩,堂堂元辅,见识反不如我这小子么?”
  “叔时。”赵南星也平静下来,对着顾宪成淡然道:“如果当朝诸公,都能奉公守法,一心为国,不谋私利,守祖宗成法,不乱天下,我等又何必成社结党?”
  顾宪成冷静下来,点头道:“是我说错了。”
  赵南星冷笑道:“元辅现在一心就是巩固自己的权位,想着与天下读书人为难。用考成法一法催逼赋税,自古没听说有这样贪婪的朝廷和宰相,不说与民休息,反而敲骨吸髓般的聚敛。”
  赵南星早一科,见事也公允一些,当下便道:“收取应收的赋税也是该的,但以收税为考核的标准,这使得地方亲民官不再怜惜诸生与百姓,催科不止,正赋之外,更多杂派,于是国库虽然充盈,然而地方亦发困苦,元辅只见于国库,不见于地方,这是他的短处,我们无论如何不要学他。”
  “听说生员亦得交优免银了,清丈之时,小弟就说此事是必然之事。”
  “哼,生员士绅乃国家之基石,不说作养元气,留些体面,反而刻骨惨毒,摊上这样的元辅,也真是我们大明一大不幸。”
  “监察御史中有蒲州阁老的门生,姓李,他好发一些议论,颇有可听之处,我等一起过去拜会,如何?”
  “甚好。”
  赵南星的提议得到邹元标和顾宪成的赞同,三人都是穿着儒袍,安步当车,往着南城方向步行而去。
  “呸,腐儒。”
  “三个呆头鹅,也学人家评点时政。”
  赵顾邹三人要是听到身后的话,准得气晕过去,他们毕竟是说话的声音太大,几乎是肆无忌惮,所以被人听了个满耳。
  说话的,正是宋钱度和李文昭,这几天他们已经将全部货物先寄存,再发运,现在他们到崇文门这里的顺字行,是打算先将货款寄存,然后在京师游历,当然主要是要观察京师的各家商行进货存货的情形,再来决定下一次的货物品类和多少。
  以往,他们做这样的事情很不方便,这一次因为和顺字行的愉快合作关系,同时也因为张惟功的个人魅力所吸引,他们决定成为顺字行存兑银钱业务的第一批顾客。
  “还不是屁股歪了,连脑子也坏脱。”宋钱度肆无忌惮的看着渐渐走远的顾宪成等三人,点评道:“张阁老当政,府库充盈,地方官当然累了,做不好事就免职,这不是天公地道的事情?他们不满,无非就是丈田之后,他们的投充,隐田,诡寄,全完了蛋,都得交税,而且生员到官绅的优免只能按国初的规矩来办,不象这几十年,优免银越来越多,舒服日子过多了,一有变化,他们当然极为不满。”


第097章 侯爷
  “还有驿传呢。”李文昭道:“驿传以前是谁都能随意用,大官家的奴仆都能拿着火牌去住驿站。现在元辅在整顿驿传,这几个家伙怕是一路自己花钱到京城,以往的排场不能讲了,钱也不得省,心里当然不满了。”
  “要紧的是老爷们得和咱们商人一样自己掏钱,伤的面子是钱算不下来的!”宋钱度声音冷漠,一语中的。
  “顺字行的小张东主得罪这些家伙,以后会有的烦。”
  “这个倒是。”宋钱度也道:“我等在江南可是深知诸生和乡绅难惹,此辈官府都不敢随意得罪,关系是千丝万缕,得罪一个就是一群,将来会有的烦。”
  “不过怎么说他也是大府勋旧,这些家伙怕也是拿他没法。”
  “倒未必见得。”
  宋钱度心中颇替张惟功担心,但自己不过是一个商人,就算是在松江有点地位根基,但商人就只是商人,这等国家大政,涉及到现任官员进士举人生员们的大事,他这样的人是没资格做什么,其实连说话表态的资格也是欠奉的。他们东南商人在政坛上的势力远不如晋商,在这方面,晋商做的比东南商人厉害得多。
  建义学,扶植山西人和替山西人说话的官员,投资在那些还没有发达有潜力的青年官员身上。
  百年之下,晋党在朝中已经三分天下有其一,张四维并不算老实,最少对张居正只是表面的恭敬,但仍然能排资入阁,张居正这个权相也只能面对现实,晋党,不是那么好碰的。
  ……
  坐在马车中出广渠门的抚宁侯朱岗正当盛壮之年,自襁褓之中就是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所以身子养的白白胖胖,方面大耳,留着三缕三须,穿着华贵的绸衣,宽袍大袖,望之若神仙中人。
  但此时这个侯爷面色却是十分难看,整张脸板了起来,两眼喷火,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显露出来。
  在车厢中,有两个漂亮标致,年在十四五岁的娇柔侍女,在朱岗盛怒之下,这两个向来得宠的小侍女也不敢出声,战战兢兢的蜷缩在朱岗的脚底下,不敢动弹。
  朱岗的愤怒是有来由的,他想要张惟功的德胜门店和内市两个店,因为抚宁侯府不少产业都在这两处地方,朱岗经常会暗中去巡视,府中的管家执事们也常常报上来,他在官店的爪牙更是极言顺字行店十分赚钱,一年最少是一万以上的出息。
  如果能把这两个店要过来,等于买了好几万亩田地。
  朱岗的脾气,如果一年有一千两的出息,他就不惜将人逼的家破人亡,一年万两以上的利,除了造反之外,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如果这些店是正经的英国公府的产业,虽然抚宁侯府不怕什么,但为着两个门店和国公府争来争去,叫人家笑话,也不值当。
  但这些店不过是张惟功这个庶子手中的产业,没有入英国公府的公帐,这个主意就可以打上一打了。
  按朱岗的想法,先吓一吓,再托人说话,给几千两银子,顺顺当当的就将顺字行两个店弄到手。至于别的店他就不下手了,欺负一个庶子说出去到底不好听,而且也要给别的勋贵留点念想,不能吃独食。
  谁知道预料中很顺当的事却办的十分不顺,不管是恐吓敲打,还是托人说项,都是一个不成。今日朱岗索性亲自到英国公府去拜会张元芳,提及此事。
  这个面子算给的泼天般大了,不是顾忌名声,以朱岗素来狠辣和行事无忌惮的性子,早就用尽手段了。
  但结果还是个不成,张元芳倒是见着了,但一推了之,只说这顺字行是张惟功一手操办,叫朱岗只管寻张惟功去分说。
  以一个侯爵亲自去说项,这个脸面在朱岗看来是足够了,张元芳还这么推托,朱岗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侯爷,顾家庄到了。”
  黄昏时分,暮色深沉之时,朱岗才赶到了自己远在二十里外的庄园之上。这个庄子是他巧取豪夺,用尽手段,兼并了三个普通的村庄合并在一起之后形成的,足有一百余顷,也就是一万多亩土地,在京城畿辅地方,这很难得。
  当然,其中的手段极尽残忍酷烈,一般公侯之家都不愿用的手段,朱岗是全部用上了。
  等朱岗下车之后,庄园别院已经打扫干净,甬路上一尘不染,四周青砖绿瓦,都是十分洁净,别院外是小河支流,绿水环绕,院中到处是花木,山石,幽静中有野趣。
  朱岗微微一笑,漫声道:“花了我三万两银子,才修得这一百来间房舍,到底还算是值得。”
  “侯爷胸中有大丘壑啊。”有个清客凑趣道:“武清伯也在修园子,以在下看来,比侯爷的庄子差远了。”
  朱岗点评道:“听说李伟在园子上填了二十万银子,有这钱拿来做营生不甚好?”
  “有慈圣皇太后贴补,武清伯用钱是没有什么心疼的。”
  “这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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